第20章 哈哈哈哈哈哈
“嘔——嘔嘔——”
隻是這麽一張嘴，就把胃裏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然而這還不夠，陰險臉的老頭子滿臉痛苦，眼睛發直，一臉難受的樣子像是要把胃都嘔出來了一樣。
看到他兩眼發黑，站都快站不穩了，跟他一起來的人連忙對著五條家的人群大聲叫道：“你們幹了什麽？！”
怎麽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他們想要過去扶住渾身發抖的老頭，然而看到他吐出來的一團團汙穢之物，又趕忙止住了腳步。
一股怪異的酸臭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還離得很遠的五條家人齊刷刷往後跳了一步，動作無端的讓人感受到了嘲諷，在高層中的其他人怒瞪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擺出了極其無辜的表情。
“看我們幹什麽，又不是他們做的，”其中一個五條家的年輕人說，“看他剛才那麽激動的樣子，不會是遭報應了吧？”
雖然一開始她是想用彩虹棒棒糖的樣子，但是看了一眼介紹，她覺得丟出去之後畫麵說不定會變得非常辣眼睛，五條悟還是個小孩子，不能荼毒他幼小的心靈！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從這裏把棒棒糖丟出去，說不定會被看到什麽的。
用代價指令的話，就沒有人能發現啦！
看到老頭子吐出來的東西好像變成了綠色的稀薄毒氣，往這邊飄的時候，她趕緊用小觸手捂住五條悟的鼻子。
軟軟的黑色觸手嗖的伸到五條悟麵前，從他的後腦勺繞過去一圈，再回到前麵捂住了他的鼻子，速度快得五條悟都沒來得及反應。
看著立繪上慘遭束縛的五條悟，花理奈：O_o
銀發的發絲被深色的觸手深深勒住，中間一部分不自然地卷起，在空氣中勾勒出柔軟又明晰的弧度，臉頰也被觸手壓得微微凹陷下去，他微微睜著眼，蒼藍色的眼眸裏滿是意外。
花理奈也是一臉猝不及防的表情。
她不是故意的！！！
花理奈：/撤回觸手
不過在撤回之前，她還是眼疾手快截了個圖。
欣賞紙片人是無罪的，花理奈在心裏默默念道，然後花了0.1秒用來寬恕自己。
五條悟：“……”
五條悟彈出來的立繪上，眼神莫名的危險。
花理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jpg”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傑坐在她的身邊，一臉認真地雙手合十的樣子，他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影，臉部線條清俊又柔和，那是與五條悟截然不同的內斂以及不動聲色。
想起傑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副輕輕鬆鬆氣定神閑的表情，花理奈忽然歎了口氣：想哥哥了qaq
五條家的劇情怎麽這麽長，感覺玩了這麽久了，也隻是看了個背景設定，連主線都沒能進入。
好想長按加速。
然而這個遊戲裏根本就沒有劇情加速按鈕，或者是第一遍玩的時候不能加速？
花理奈覺得自己可以想辦法提速一下。
她拉開代價指令列表，開始隨機分配幸運對象（bushi）
一個正在指責五條家的高層：“該不會是你們五條家的食物有問……嘔——”
他還沒說完，一股難以形容的強烈惡臭就出現在了他的嘴裏，他的聲音立即變了調，像是之前那個陰險老頭子那樣抑製不住地張大嘴幹嘔起來。
花理奈：誒嘿！下一個！
“怎麽回事？你們……”
另一個剛開口的高層：“嘔————-”
看著好幾個高層像是中了喪屍病毒一樣不受控製地抽搐，伏在地上嘔吐起來，五條家的人先是茫然，然後臉色再次變得微妙起來。
呃……真的不是他們啊……
他們還想著把五條悟和那隻咒靈送過去呢！剛打算像往常那樣拉扯一下，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這邊迫不及待，以免引起懷疑……然後就能假裝被打敗，勉為其難送出五條悟了……
然而他們還沒演到一半，最開始的那個陰險老人就吐了出來。
你們怎麽不按套路來呢！！
看著吐了一地的老頭子，五條家的人眼神越發微妙，這群老頭子不會在外麵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專門跑來誣陷他們五條家吧？！
五條家的人：“不關我們的事啊！！！”
話音剛落，站在高層邊上的一個五條家的老人就：“嘔——”
五條家的人臉色大變，這種東西難道還帶傳染的？
“四伯！”其中一個年輕人急得大叫起來。
原來這個是五條家的呀，看他站得那麽近，還穿著花裏胡哨的彩色和服，花理奈還以為他們是一起的呢……
她尷尬地收回手，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似的關掉了道具欄。
不過一轉眼的時間，被派來五條家的高層就少了大半，倒下的人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把胃裏所有殘存的食物吐出來了還不夠，還在不斷地幹嘔，想要甩掉那股仿佛能浸染到他們靈魂深處的臭味。
一旁僥幸存活下來的兩個咒術界高層：“你們五條家到底做了什麽？！”
“不是我們啊！”五條家的人說，“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沒看到我們家的人都——”
五條家的年輕人激動地上前說著，然而剛上前幾步，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被樹葉遮擋得不是很嚴實的五條悟。
五條悟一頭銀色短發在樹葉的陰影中被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他盤腿坐在一塊石板上，懷裏抱著軟乎乎的黑色小小咒靈，璀璨的六眼饒有興致地望著這邊，眼神微微發亮。
自從五條悟出生之後，不少人沒少在背地裏跑去藏書閣偷看裏麵收集的那些神子降臨的話本，五條悟現在這個姿態，就像極了書中描述的超凡脫俗的神子，又像是迷路在山間極其幸運才能偶遇到的山野神明。
那位年輕人差點卡了一下，不知道花了多大意誌力才勉強忽略掉他，接上自己沒有說完的話：“——沒看到我們家的老人都這樣了嗎？怎麽可能是我們？”
媽呀，他在心裏嘀咕，難怪悟會被那隻咒靈看上呢，這也太好看了叭！
等等……咒靈…………
忽然想到了什麽，年輕人的臉色迅速僵住。
他用眼角餘光偷偷瞄著五條悟懷裏的小咒靈，軟軟圓圓的咒靈縮在五條悟懷裏，豆豆眼有些好奇地望著這邊，眼裏仿佛還帶著點不諳世事的天真。
年輕人眼前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了那十幾雙眼睛同時睜開的恐怖場景。
年輕人：QAQ
年輕人：“你們說……不會是那隻咒靈吧……”
收到他傳音的五條家其他人：…………
也、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
看到五條家的人這麽理直氣壯，一口咬定跟自己沒關係，咒術界僅剩的兩個還能站起來的高層伸手指著他們：“你們別太過分了！！”
他的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害怕，連身體都跟著旁邊倒地的人顫顫巍巍起來了。
“真不是我們。”
就算真是那隻咒靈做的，五條家也不可能承認的，他們還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我們現在就打電話幫你們叫醫生……”
還沒說完，躺在地上手腳發顫的陰險老頭就打著擺子頑強地站了起來：“不用……了嘔——”
看得出來他很想壓住嘴裏那股惡心的味道了，然而還沒說兩句話，另一股強烈的酸臭味就撲麵而來，和嘴裏殘留的臭味混合在了一起，兩相疊加，形成的惡臭比之前還要可怕。
另一股酸臭味是來自地上那一堆堆吐出來的東西的，有經過腸胃消化的，還有未消化的，強烈的氣味形成了一圈圈的毒氣不斷往外擴散。
在一波波毒氣的攻擊下，哪怕陰險老頭想維持形象把話說完，身體也不允許了。
胃部一再劇烈地收縮，他：“嘔≈≈≈≈≈”
五條家：噫~
你就不能吐完再說話麽，非要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再吐？
嫌棄.jpg
五條家的人又齊刷刷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下子彈出來好幾個仿地鐵老人表情的立繪，花理奈：qaq
五條家的人真的經曆得太多了。
不過在用出來之前，花理奈也不知道會是這個效果。
她給自己試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這樣的畫麵，真人土撥鼠是橡皮泥做的，也吐不出這種東西，另一邊隨機代價又不知道發到了哪個倒黴蛋哪裏，她根本就沒有看到。
看到那一地彩虹色的嘔吐物，花理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jpg
“不用了……”陰險老頭喘著粗氣，像是快要斷氣了正在交代遺言似的說，“五條家請的醫生，我們可不敢……”
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猛地一抽，腹部像是波浪起伏了一下，五條家的人聚精會神地看過去，卻見他大張的嘴忽然閉得緊緊的，腮幫子鼓起扣緊了牙關，滿臉皺紋的臉都快漲成了紫色。
緊接著，五條家的人聽到了一聲特別響亮的咕嘟聲，是有什麽東西被咽下去的聲音。
五條家的人霎時瞪圓了眼，一臉震撼。
！！！咽下去了！！！他咽下去了！！！！
聽聽聲音，還是超大一團的！！！
不愧是能做到咒術界高層的男人！！！對自己也是這麽狠！！！
佩服佩服！
五條家的人不禁肅然起敬。
接收到他們的視線，陰險老頭漲成紫色的臉好像又夾雜了點什麽別的顏色，他眼裏滿是血絲，扭頭朝身後跟自己一起來的那些人嘶吼：“走——！”
都這樣了還不走，留在五條家被看笑話嗎？
其他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他們都是咒術師，哪怕用咒力強化了身體，也還是無法抵擋那強烈的殘留在自己嘴裏的味道。
那股味道像是從嘴裏入侵到他們的胃裏，又滲透到了四肢百骸，每當稍微想起一點，就會讓他們身體抑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有些人身上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咒力，都差點因為這個而消散了。
看到他們身上的咒力斷斷續續，像是苟延殘喘似的，五條悟不禁笑了一聲。
花理奈聽到笑聲，連忙戳開他的立繪，對話框上浮現出來的字是：“什麽事？”
旁邊的立繪上，五條悟眉眼微彎，唇邊勾勒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
然而他望著花理奈的眼睛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亮，花理奈忽然覺得，從他那雙眼裏看到的世界說不定比別人的更遼闊，更令人向往——
不然他那雙眼睛怎麽會那麽好看呢！
花理奈：扭捏.jpg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五條悟這麽清爽的笑容，五條悟就算在街上對自己姑姑說話也不見得多客氣，對別人就更不當回事了。
然而看到這個笑容，她又忽然覺得，這個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小子好像一下子變得親近起來了。
然而下一秒——
五條悟把黑色小咒靈拿起來看了看：“怎麽不說話？咒力用太多，變傻了嗎？”
他看了看花理奈貼上去的紙片劉海，有些翹起的部位搭配軟乎乎的史萊姆看起來很可愛，他卻毫不客氣地一拽，語氣裏更是帶著嫌棄：“——你怎麽這麽弱？”
花理奈：————！！
熊孩子！！！！
這明明是熊孩子啊！！！！
對紙片人的好感度啪一下就沒了。
花理奈生氣地勒住他的脖子。
被兩根觸手纏在脖子上的五條悟毫不在意，站起來拍拍衣服就往回走。
“去哪？”花理奈問。
“回去睡覺。”五條悟回。
花理奈再次：扭捏.jpg
“人家是女孩子……”
“嗯？”五條悟震驚，“咒靈還有性別？”
“…………”花理奈用力掐住他。
我掐洗你！！！！
咒靈為什麽不能有性別了！！！
真人都有——等等……她好像沒給真人土撥鼠捏性別？
土撥鼠是怎麽區分性別的來著？
呆住.jpg
看到黑色小咒靈變得呆滯的豆豆眼，五條悟以為她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勉勉強強，有些別扭地說：“好吧，就當你是女的，我給你在旁邊準備一個房間……？”
說到最後他也有些不確定，家裏人對這隻咒靈的態度好像很奇怪，他剛剛走回來的時候，姑姑還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有種想讓他把小咒靈看好的意思。
五條悟：……
算了，先在自己的房間將就一晚上吧，就高層留下的爛攤子都夠其他家人忙的了，他們現在估計根本沒空理自己。
五條悟回到房間，以前別人給他送了不少禮物，但是真正喜歡的不多，倒是有些送禮的盒子挺漂亮的，他把小咒靈帶到自己放禮物的桌上，正想問問她喜歡哪個，就看到一根小觸手飄了起來。
軟軟的小觸手搭在一個方形小盒子上，小咒靈眨巴眨巴眼睛問：“這是什麽？”
“……戒指。”
五條悟看了一眼，清藍色的戒指躺在盒子裏，沒有他眼睛的顏色那麽璀璨，但更純粹清澈，那是他們家結界的顏色。
實話實說，還挺好看的。
這小咒靈真會挑東西。
五條悟心裏莫名的不爽。
花理奈：什麽戒指！！這是遮掩咒力的道具啊！！！
有了這個，再也不用擔心哥哥的自尊會受傷了！！！！
花理奈：開始發射布靈布靈光波——
然而五條悟好像沒收到她強烈的意念似的，挑了挑唇問：“你想要？”
花理奈：“嗯嗯！”
五條悟：“就不給你！”
看著小咒靈眼睛直直地望著他，就為了要那枚戒指，五條悟更不爽了。
他把盒子蓋上，故意找了個有防盜小結界的地方放了進去，想象了一下小咒靈在結界外麵上躥下跳就是拿不到的樣子，繃直的嘴角終於放鬆了些許。
他想回頭看看小咒靈是什麽表情。
然而一轉身，他卻發現那隻漂浮在桌麵上方的小咒靈不見了。
五條悟忍不住一愣。
“喂？”他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心口莫名的發緊，忍不住問，“你生氣了？”
躲起來了？
明明寧願闖五條家的結界也要和他一起，竟然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嗎？
五條悟想起她義無反顧衝進結界那一幕，又想起她總是一看到自己就高高興興地撲過來，胸口有些發堵。
手指不由自主地把小咒靈想要的那個盒子打開。
然而還是沒有聽到聲音。
房間裏一片寂靜。
五條悟忽然意識到，那隻小咒靈從剛才開始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那總是漂浮在她身邊的淡青色咒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
咒術界的高層搖搖晃晃地攙扶著離開，一個五條家的年輕人望著他們的背影，語氣裏仿佛帶著些許遺憾，些許意猶未盡。
“這就走了？”
還沒把他們家悟送出去呢！
怎麽不再堅持一下！！
這話說的……旁邊的其他人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不幸中招的五條家老人：“你……有本事你自己來體驗一次看看……嘔……”
看到老人家痛苦的幹嘔，年輕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了不了，這麽刺激的事你還是留著自己玩吧。”
“早知道養幾個咒靈好了。”低頭看著地上那一團團不忍直視的物體，有人忍不住說了，“要是像禪院家那樣，說不定能找咒靈還清理。”
聽到咒靈，那個中招的老人家臉色更不好了，忍不住yue了一聲，為什麽會這樣呢，他忍不住想……
為什麽他會覺得，那股惡心的味道，有點像是咒靈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