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苦就是要一起分享！
花理奈住的這一片公共設施很好，到了夜晚，路燈會自動打開，溫暖的光暈灑在街道上，不至於讓人看不清東西，也不會太過刺眼。
花理奈第一次安排夜晚出門活動，對街道上朦朧的氛圍感適應性良好。
聽說她要出門抓咒靈，縮在她口袋裏裝死的真人立即滿血複活。
“晚上怎麽可能找到咒靈，”真人嘲諷道，“就算能找到，以你現在的實力去也是送死。”
咒靈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弱小的咒靈大多隻能依附在人類的身上，晚上大多數人類都回家了，咒靈自然也找不到了。
而強大的咒靈獨立出來，圈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區域，就算花理奈有那根奇怪的棍子，去了也是送死。
真人始終認為，花理奈能對付自己，隻不過是因為她運氣好，恰好克製自己罷了。
要不是他的術式在花理奈身上不管用……想到這裏，真人忍不住咬了咬牙。
花理奈“啊？”了一聲，天真地問：“為什麽啊？”
遊戲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咒靈的介紹，不過聽到真人這麽說，她就知道劇情來了。
是時候劃重點了！
花理奈打起精神，真人看她一無所知，根本就不想跟她說那麽多，然而他也不想花理奈到處亂跑，萬一真的讓她運氣好，遇到了高等級的咒靈呢？
他不想被其他咒靈嘲笑啊啊啊！
他竟然被人類做成玩偶了！！還是灰不拉幾的土撥鼠！！還有比他更慘的嗎！！！
真人內心嘔血，強忍著暴躁給花理奈解釋了咒靈的來源。
不管怎麽樣，他絕對不能被花理奈帶去其他咒靈麵前丟人！
花理奈聽完咒靈的設定之後：哦……
有點失望是怎麽回事？
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之中誕生，還用擔心會被人類祓除？？
她還以為是像大江山妖怪那樣的設定呢，實力強大雄踞一方，一不小心就力量外泄就毀滅世界了，結果就這？？？？
“感情你們咒靈一直在單打獨鬥啊，”花理奈忍不住點評，“好弱。”
“低等咒靈沒有智慧，就算聚集在一起，也是一群烏合之眾。”真人有些嫌棄同為咒靈的那些低等生物。
“那是你們不會用。”花理奈看著自己的召喚技能，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既然是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隻要人類不滅絕，那她的召喚物來源就是無窮無盡的，還有比這更強的嗎？
抓小咒靈合成大咒靈，大咒靈又合成超級咒靈，這個套路她可熟了！
難怪召喚係的介紹頁說要肝，這麽算起來還確實挺肝的，花理奈感覺自己完全理解了遊戲。
話又說回來，既然咒靈是這種設定的話，那她作為《咒の女兒》，也不是什麽呼風喚雨強大無比的詛咒之王的女兒對吧？？
花理奈：我到底在期待什麽.jpg
上班族的爸爸：？？？？
不知道在哪埋著的兩麵宿儺：？？？？
知道大晚上的不可能找到咒靈之後，花理奈就準備回家了。
雖然這一趟出門沒什麽收獲，但花理奈對遊戲背景有了新的認知，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就在這時，隨手打開係統的她突然看到道具欄裏有個鮮明的小紅點。
花理奈：！！手表！！！
一定是手表！！
花理奈飛快點開，果然看到道具欄裏一列列的提示，全是讓她指定人選承擔代價的，細數竟然有近20條之多。
花理奈：好肝。
感覺到肝在痛了。
周圍的咒靈不會被傑抓光了吧？
她點了點那個提示，立即跳出了幾行名字，有爸爸媽媽，傑和幼兒園的朋友，連真人都有。
花理奈想了想，還是決定選中自己看看，反正自己是玩家，萬一掉血的話還能補回來。
她又沒學會治療技能，其他人掉血的話很難辦的。
[確定要讓‘夏油堇’承擔代價嗎？]
遊戲彈出提示。
花理奈：確定！
在按下確定的那一刹那，遊戲的鏡頭忽然顫抖起來，畫麵上出現了不祥的紅光，花理奈看到遊戲提示：[你被一股不明力量擊中了]
[你聞到了比幾年沒清理過的下水道更難聞的味道]
[你的胃裏一陣翻湧]
[像是有人把幾個月沒洗的臭襪子和臭抹布塞到你的嘴裏，再強迫你咽下去，攪上好幾圈，你的胃裏翻江倒海]
[你吃的晚飯全吐出來了]
[你已經不記得這個世界上正常的味道是什麽樣的了]
[抽搐，恍惚，悔恨，窒息，世界上的一切詞匯加起來都不足以形容你現在的狀態]
[你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連死亡都沒有這麽讓你難受]
花理奈：[yue]
花理奈：[嘔——嘔嘔嘔嘔嘔！！]
屏幕中的小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狂吐起來。
花理奈：！！！
這是什麽登西！！
她不會真的死掉吧！！！
讀檔讀檔！
花理奈打開係統界麵，這時她忽然看到自己的口袋動了動，在裏麵的真人發現花理奈的不對勁，但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從口袋裏爬出來準備離開了。
看著土撥鼠邁著笨拙的步伐想要逃離自己，花理奈一把抓住他大喊：“休想！！”
都成了她的召喚物了，有苦難當然是要一起承擔！！
她的手指瞬間從讀檔上移開，選中道具欄。
[確定要讓‘真人’承擔代價嗎？]
[確定！！]
[確定要讓‘真人’承擔代價嗎？]
[確定！！]
一連選中了兩次代價，被花理奈抓住的土撥鼠頓時仿佛被雷劈中，渾身抽搐起來。
“嘔嗷——”
土撥鼠張大嘴，兩顆碩大的門牙都**似的顫抖著，嘴裏發出了怪異的叫聲。
“你……噗……嘔…………”
土撥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身體上上下下抽風似的抖動起來，而且是按了倍速抖動的那種。
花理奈看著它兩顆門牙張張合合，忽然眼睛一亮，飛快掏出老家的擀麵杖，把擀麵杖湊到它的嘴邊。
不停抽搐的兩顆門牙頓時擊打在擀麵杖上，發出咄咄咄咄的聲音。
土撥鼠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花理奈。
花理奈一臉正直：“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隻是一根擀麵杖啊！！他能報什麽仇！！
土撥鼠張了張嘴，然而嘴巴卻不受控製地顫抖一下，門牙正好重重地嗑在擀麵杖上。
隻聽哢的一聲，長長的門牙從中間斷裂開來，往旁邊飛了出去。
白色的斷齒在夜晚的半空中就如同螢火蟲一樣耀眼，印在土撥鼠的眼中，土撥鼠瞳孔劇顫，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花理奈正想安慰它，就見它腦袋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明顯是暈過去了之後，土撥鼠的四肢還不受控製地在半空中**了一下。
看著它弱小又無力的爪子，花理奈不由得心虛起來。
她怎麽知道被咒力加強過的橡皮泥會這麽不結實，明明怎麽捏都沒事，怎麽嗑在擀麵杖上就斷了呢。
她急忙把擀麵杖收回背包，再去看真人的時候，它頭頂已經飄出了暈眩的圖標。
花理奈算了算，這已經是他暈過去的第三次了吧？
好弱。
總感覺要把他養成能戰鬥的咒靈還要很久的樣子。
突然有些擔心是怎麽回事？
花理奈一臉憂愁地把真人土撥鼠塞回兜裏，一邊yue一邊搖搖晃晃往回走。
不看還不知道，她100點的精神值都快掉光了，走路的時候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暈倒。
這個代價對小孩子來說真的是太沉重了T T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囑咐她哥，千萬不能亂吃東西，不然會死掉的！真的！！
另一邊，家裏的夏油傑也找到了可以用的咒靈。
看到妹妹跑出家門的時候，夏油傑本能地想衝出去，然而他又擔心這樣做會被妹妹討厭，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讓下午收服的那些黑影替代自己上去。
他在那些黑影裏翻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用的，那是一個可以把聽到的聲音共享給主人的黑影，把它放到妹妹身邊，如果妹妹有危險的話，他很快就會發現。
而且他也想知道妹妹堅持要買那塊手表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和自己一樣能看到那些黑影。
他把黑影放出去，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妹妹從遠處的街道走回家的聲音，腳步聽起來不太穩，他從窗外看出去，她的身影也搖搖晃晃的，難道是出去逛累了？
剛剛一直在這邊看著，也沒有人接近她……夏油傑仔細聽，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音，看到妹妹越來越接近院子，他默默收起黑影，從妹妹的房間退了出去。
他放出去的黑影妹妹沒有看到，所以她想買那塊手表，真的是誤打誤撞？
夏油傑回想了一下，好幾次他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在一旁的妹妹表情都很平靜，說不定真的看不到。
花理奈：沒錯，我現在恍恍惚惚，什麽也看不到！
#至於平時的那些咒靈，在遇到真人之前，都被她當成遊戲畫師偷工減料，亂塗邊邊角角了#
[yue——]
吞噬咒靈產生的代價對她這個小孩子來說真的太恐怖了，這一晚上花理奈的小人都在犯惡心，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精神值也隻從15恢複到了35，連一半都還沒到。
真人更慘，作為咒靈精神值再次被清空，過了一晚上一點都沒恢複。
要不是他在召喚物那一欄還亮著，花理奈都快以為他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代價指令，在道具欄裏還有15條。
15條，必須在3天內用完。
總不能把周圍人全都霍霍一遍吧，花理奈百無聊賴地想。
等等，如果周圍的人因為這個全部躺了，不知道會不會觸發什麽特殊事件？
#快收起你危險的想法啊喂#
花理奈走到餐桌旁吃早餐，傑的立繪突然跳了出來，內容隻有一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花理奈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花理奈突然很想把代價用在他身上看看，然而快點到傑的名字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花理奈按住蠢蠢欲動的手：我可真是好妹妹.jpg
她在聊天欄輸入/隨機一個人承受代價。
是的，既然遊戲指令能做到各種靈活的動作和表情，那麽隨機讓別人承受代價也是可行的！
輸入完之後，花理奈在心裏給自己鼓掌，自己可真是卡BUG小能手。
誰讓自己在遊戲裏是小朋友呢，每天見到的人都不多，總不能讓幼兒園的小朋友跟著自己一起受苦叭。
隻要我看不見，就不會知道是誰受了傷~
花理奈自信滿滿地點擊發送，輸入框一閃，接受了她的指令。
她打開道具欄數了數，果然有一行代價已經不見了。
再看看餐桌旁若無其事吃飯的家人，滿意.jpg
……
遠在京都的一個小旅館中，孔時雨提著便利店買回來的飯團，走進狹小的房間中。
聽到腳步聲，房間裏的人立即坐起，那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嘴角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眼神銳利又凶惡。
看到他手裏明晃晃攥著的匕首，孔時雨趕緊舉起手。
“別緊張，”孔時雨說，“是我。”
他說著試探性地走進房間，那人沒說話，過了片刻卻是刷的一下把他裝著飯團的袋子給奪走了。
看到他一聲不吭地拆開包裝，孔時雨歎了口氣：“好歹說聲謝謝吧，你看你，這次任務又沒完成，還搶了我住的地方……”
那人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孔時雨會真的住在這裏。
“沒有別的事情就快滾。”他毫不客氣地對孔時雨說。
“你就算一直住在這裏，也改變不了什麽。”
孔時雨說：“你也不打算一輩子待在禪院家吧？你那道疤不就是……”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禪院甚爾的臉色一變。
他還從來沒看到過禪院甚爾那麽難看的神情，野性十足的五官皺成了團，仿佛暴怒的凶獸咬牙低吼：“滾！”
孔時雨愣了一下，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好好考慮一下，就算殺不了五條家那個六眼，我也還有其他委托……”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眼前銀光一閃，禪院甚爾手裏的匕首朝他的喉嚨飛了過來。
他趕緊從房間退出去，就在關上門的瞬間，匕首咚地釘在了門上，刀尖貫穿門板，離孔時雨的眼睛隻剩下幾毫米的距離。
孔時雨頓時驚出了一身汗，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更大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甚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