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學生的黑暗麵

帶著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算計了的困惑,譚婧端著端著小蛋糕與茶點走上了二樓,推開了眼前的門。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兩個正在靠在一起的小學生,小不點一邊翻看著自己手上的書籍,一邊注意著露璃的解題,時不時出聲提醒,並手把手的加以修正。

房間裏彌漫的這種氛圍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隻覺得莫名的懷念,曾幾何時,她也和自己的朋友一邊打鬧著,一邊聚在一塊寫作業和學習啊。

看看眼前,哪裏有什麽神,哪裏有什麽魔?這不就是兩個正在為了考出好成績而一起努力的朋友嗎?

不忍打擾眼前兩人,她躡手躡腳的走向一邊,打算把點心和茶水放下後就走人,但眼角無意間撇到了陳安手裏的試卷中的一道題。

題目很簡單,是小學語文經常出現的將詞序打亂再重組回去的題目,給出的詞序為——校領導,一杯,我,畢恭畢敬的,茶,遞上。

她不禁露出懷念之色,這種簡簡單單的題目,勾起了她數不盡的回憶,這種題目她做得可多了,以至於光是看一眼答案便下意識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校領導畢恭畢敬的給我遞上一杯茶】

“唉……”

陳安捂著額頭,納悶的看著神色複雜的譚婧:“阿姨,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整天用彈指伺候我的額頭,哪怕我智力再高,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你給打傻的。”

“寫出這種回答的聰明人考不了高分的,給我更正!”

陳安翻了個白眼,在試卷澆上塗改液重新寫了一遍。

【校領導給我遞上一杯畢恭畢敬的茶】

“別教壞露璃啊。”

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露璃,譚婧無奈的拿起筆,隨手在題目前添上了‘爺爺’二字。

有了這麽個敬稱,看你還怎麽亂改。

【校領導畢恭畢敬的給爺爺我遞上一杯茶】

看著陳安爽快落筆,譚婧略囧的看著這個一臉快誇我機智的小不點:“你就是說什麽都不想給新來的敬茶對吧?”

“譚姐,現在不比以前啊。”

陳安搖頭道:“以前是天地君親師,而現在嘛,學生覺得我給了錢你服務我是應該的,校領導覺得我才拿幾個錢呢,北方小學唯一值得我畢恭畢敬遞茶的隻有體育老師,可惜我沒怎麽上過他的課呢。”

“好的不學,學了一肚子歪理。”

譚婧腦補的揉捏著陳安的臉頰:“我今天就要把‘畢恭畢敬’這四個字怎麽寫刻進你的dna裏。”

“嗬……”

陳安不屑的挑了挑眉毛:“做得到的話就正麵來啊。”

“老娘我折服過的犯罪分子這幾年來,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了,搞定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譚婧抓起一旁寫著思想品德的課本砸在陳安麵前,而露璃則笑看著這一切。

這種心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她真的沒想到這段本該是她最深惡痛絕的學習時間竟然會流逝得如此之快,一直到必須得回家了,她才發現這段學習時間已經結束了。

和陳安約好了明天繼續後,她懷揣著不可思議的心情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回味著今天學到的知識點。

並不是一刀把小學生給剁了的數學,也不是就是不給領導敬茶的語文,當然也不是靠《易經八字》蒙答案的英文,而是——原來和正確的人一塊學習,原來是這麽開心的一件事。

這樣進行下去的話,自己一定可以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一班,然後繼續這種連學習都是這麽愉快的日子吧。

就在露璃這般想著時……

“你真的以為靠自己的本事能考上隻有成績優秀的人,才能進入的一班嗎?”

自背後響起的,突如起來的話語,讓露璃愣了一下,她想轉過身看看是誰在和自己說話,但是眼睛被一雙溫熱的手給捂住了。

毫無疑問,對自己動手的是一位大人,那強大的力量,讓她看不清到底是誰,隻能聞到一股薰衣草般的味道,而且聽聲音是個女人。

“你到底是誰?再不放手的話,我要喊救命了啊!”

露璃一邊奮力掙紮著,一邊慌亂的道。

“我隻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而已,不過我知道,以你目前的成績是不可能的,說什麽都不可能上一班。”

聽著神秘女的話,露璃下意識想反駁,但是……回想著被自己一刀給剁了的十四個小學生,她有些啞口無言。

距離期末考試剩下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就算學習變得愉快起來,這麽點時間自己真的可以學到足夠的知識點嗎?

“補課是一個好想法,但可惜的是,現在距離期末考試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難題。”

露璃用力掙紮,想看清楚這女人到底是誰,但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鎖死在女人的懷抱之中,掙脫不能,她隻能無奈的放棄掙紮,帶著有些妥協的語氣問著看不見麵目的女人。

“你真有辦法讓我考上一班?什麽辦法?”

話剛問出口,一個有些硬硬的東西就被塞入她的手裏。

“當然是小學生最常用的辦法……偷窺哦。”

女人輕笑道:“這個眼鏡可以讓你將那些優等生的答案一覽無餘,利用好這個它你就能順利考入一班了,不過要記住一件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特別是你的同桌知道這個眼鏡的事哦,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呢。”

束縛被解除了,露璃下意識看向身後,卻隻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對方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然後打開了轎車的車門鑽了進去,隨後車輛啟動,女人迅速的消失在露璃的麵前。

隻留下她一個人有些發呆的拿著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眼睛站在路邊。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全程看不見那個女人的麵容,但是莫名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隻不過比起照鏡子的感覺,更有一種感覺讓露璃如鯁在喉。

那是‘厭惡’明明連正臉都沒見著,卻非常強烈的‘厭惡’感,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無法接受的抗拒。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