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san值歸零的男人
沒有男性的存在，所有人口統一為女性的村子。
這樣的地方，陳安隻在神話中的女兒國聽說過，所以在聽王金寶說，啦啦來自於一個所有人口都是女性的村子時，他隻覺得是王金寶為了嚇唬自己而故意誇張化了一點而已，也沒怎麽往心裏去。
但現在啦啦主動在他麵前，揭曉拉萊耶文本的主人是她自己之後，陳安轉念一想才驚悚的醒悟過來，一整個村子都是女人這種事恰好和克蘇魯世界觀隱約有所對應。
傳說，那些長相怪浪怪浪，隻能隱約看見人樣的深潛者會去找女**配，然後生下混血的深潛者，理所當然的，這樣的村子不太可能會存在正常的人類男性，所以不知情的外人總會覺得村子裏的人類女性特別多。
啦啦的村子全都是女人會不會就是因為直接受到了《拉萊耶文本》的影響，從而變成了這幅所有人口皆為女性的模樣呢？
“想什麽呢。”
啦啦斜視著陳安，不置可否的道：“我們的村子是一個很傳統的小漁村，隻不過為了過上好日子，大家都很努力的工作，結果努力過頭捕撈過度導致漁業資源枯竭，日子也變得越來越不好過；
眼看日子每況愈下，村子裏的男人們最終不得不舍棄了祖輩傳承下來的漁業，加之外麵的環境越來越好，於是男人們便仗著一副好身體結成可以互相照料的夥伴外出打工去賺錢了，隻留下一群老弱婦孺被留了下來守家。”
“可是，那也不對啊。”
陳安皺著眉頭道：“就算男人們因為漁業資源枯竭而選擇離開村子，一年隻能在春節回一趟家，那新生兒呢？難不成新生兒也全都是女的？”
“是這樣的沒錯，我們村的新生兒都是女嬰，村長宴請了各路和尚跟道士來了好幾回了，可是村子裏依然一個男嬰都沒有出生，不過這也沒啥好奇怪的吧。”
啦啦一邊回憶著自己村子的情況，一邊不置可否的嘲弄著那些怪力亂神的封建迷信。
“就好像一個硬幣，連續投擲一百次都是正麵會很不可思議，但如果連續投擲十次都是正麵的話，就相對容易接受——我們村的男人幾乎跑光，最多一年回來一趟，所以村子的出生率自然而然的暴跌下去，基於這個前提，後麵出生的孩子都是女孩子的概率雖然極小，但也比中彩票大多了。”
“你說得對，就理性而言，連續生出女孩子的概率哪怕再小，隻要不為零就是有可能發生的，但……”
陳安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啦啦，心裏浮現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那些男性其實是因為漁業資源枯竭，而妄圖通過拉萊耶文本的力量帶來更多的魚和財富，結果被拉萊耶文本的力量扭曲了身心，變成了貌似魚人和蛙人結合體的深潛者，然後為了避人耳目而躲入水下生活了？
“你看起來真的很在意那本《拉萊耶文本》啊，明明隻是研究所拿來墊桌角的，王叔所有收藏中價值最低的那一種。”
有些受不了陳安此刻目光的啦啦錯開了目光，搖頭道：“不過既然你這麽關心拉萊耶文本，那麽想知道關於這本書的詳細情況的話，也許你可以去和我父親談談，我的拉萊耶文本就是從他那裏拿過來的。”
“父親？”
啦啦口中略顯生份的稱呼，讓陳安楞了一下，一般來說他所在的蚌埠城和附近一帶的城市，都是喊自己父親叫‘爸’的，父親這種不夠接地氣的詞匯一般隻會出現在幾百字的語文試卷裏。
“沒錯，說起來我的父親以前也是在特異功能研究所裏工作，正是靠著他的這一層關係，我也被順利選入了研究所，不過他後來換了個研究所了。”
“他在哪裏！”
陳安急切的追問道：“我想從他口中知道盡可能多的，關於拉萊耶文本的情報。”
“你可以去蚌埠精神心理疾病研究中心內，在那個地方逮著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問一下，應該就可以找到他了。”
聽著啦啦報出來的地址，陳安嘴角有些抽搐的道：“你別告訴我，你父親的san值已經歸零了？就在這家精神病研究中心內負責被研究的工作？”
“你怎麽會這麽想？”
啦啦詫異的看著陳安：“一般人都會覺得我父親是裏麵的工作人員啊。”
“那你父親……”
“你猜對了。他確實是裏麵的一個病人，主要負責被研究。”
啦啦聳了聳肩道：“不過我得先和你說好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人，那個研究中心可是有閑雜人等是不能入內的規定，你就算想見他一時半會也見不著人的。”
“閑雜人等不能入內？那麽有錢的閑雜人等呢？”
嘀咕著，陳安大腦迅速浮現出王金寶的身影，此刻正是這個錢多到沒處花的工具人動起來的時候了，比起將錢浪費在給崴腳人提供豪華病房，不如用到實在點的地方！
想到即做，陳安朝啦啦伸出手，急迫的道：“快把你的小靈通借我一用。”
雖然這個要求沒有沒尾的，但啦啦已經知道了陳安想做什麽了，她搖了搖頭，嘀咕道：“你使喚起人來可真是不客氣啊。”
說著，她拿出了自己的小靈通手機撥通了王金寶的電話，陳安剛想伸手接過手機與王金寶交流，但啦啦卻又主動把電話給掛了。
“嗯，你這是？”
“我聽人說了，接聽別人打過來的電話是不用收費的。”
啦啦將手機遞給陳安，淡定的道：“這樣做之後，王叔肯定會回撥過來，這樣我們就能從撥打電話的一方，變成接電話的一方，話費也會扣在王叔的頭上，要知道手機話費可是很貴的，得省著點花呢。”
接過手機後，看著響起的小靈通，還有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陳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接通了電話，下一刻王金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啦啦，怎麽了？”
“王叔，是我。”
沉默了一會兒後，電話那頭再度傳來王金寶疑惑的聲音：“陳安啊，你小子莫不是在耍我嗎？怎麽突然電話過來後又掛斷呢？”
“你就當做是被我耍了一次，聽我將話說完吧，王叔。”
陳安嚴肅的道：“我這邊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可能是和特異功能密切相關的！你最好快點過來我這邊一趟！”
“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突然拉高的聲量讓陳安下意識將小靈通拉遠一點。
“真真真的？真的發現了和特異功能相關的？”
麵對王金寶語氣急促的追問，陳安用力的點了點頭道：“你沒聽錯就是這麽個情況，話說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就來開車來接我一趟吧，詳細情況等到了車上後再和你說，我現在的地址是……”
道完了地址後，陳安將小靈通還給了啦啦，隨後一邊朝樓下走去，一邊語氣古怪的道：“我記得話費一分鍾隻需要幾毛錢而已吧，你連這個都想省下來嗎？”
“你見過那些拿固定電話玩電視遊戲的嗎？就是那種打個電話過去，然後就可以用固定電話的按鍵操控電視人物進行冒險的遊戲，雖然看起來很美好，但是撥打電話過去這個行為可是要扣話費的。”
啦啦小聲的道：“我見過好幾次了，其中一次是我的鄰居，她隻是玩了一下會兒而已，就被自己的親媽打得嚎啕大哭，搞得我無心學習，所以千萬別小看幾毛錢的話費啊。”
“emmm，你說得那種遊戲，花費可不是幾毛錢哦，而是幾十塊哦。”
陳安摩擦著下巴道：“對普通家庭來說，一通電話下去，一個月的話費就沒了，而且小孩子嘛，除非‘第一次做案’時就被逮到，否則肯定不會隻打這一次，而是超級加倍的連打，將電話賬單打爆，這麽一通操作下來，往往就是幾百塊錢話費給打水漂了。”
啦啦目光有些驚悚，幾百塊的‘巨款’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我突然感覺到了母愛的偉大，竟然隻是打了一頓就停手了？換做是我損失了這麽一筆巨款，肯定會上皮鞭外加辣椒水的！讓浪費錢的熊孩子知道點顏色。”
“嘛，其實仔細想來，這個價格很良心了，在全國大部分小朋友的麵前打遊戲隻需要幾十塊錢，不管怎麽看，都太劃算了。”
陳安正嘀咕著，一輛很眼熟的轎車便行駛到了他的麵前緩緩停下。
“哦，來得真快啊。”
陳安拉開了車門，同時招手示意啦啦坐自己旁邊來，但啦啦卻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搖頭：“精神病研究中心那種地方，並不是值得浪費時間走一趟的好地方，所以我就不去了，還有……”
“……”
“……”
“還有什麽？”
陳安納悶的看著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啦啦。
“沒什麽。”
啦啦搖了搖頭，將‘路上小心點’五個字給咽了下去，隨後轉身離開。
暗道一聲古怪後，陳安扭頭對王金寶道：“王叔，目的地是——蚌埠精神心理疾病研究中心，我們快點出發吧！”
“沒問題！”
王金寶一腳踩下油門的同時，納悶的望向後排的陳安：“不管話說回來，你小子說的特異功能相關，該不會是在框我這個大人吧？”
“怎麽可能，我可是最尊敬你了。”
陳安略微偏頭，扯開話題道：“咱們研究所不是弄丟了一本《拉萊耶文本》嗎？”
“是啊。”
王金寶頗為可惜的道：“像它那麽適合墊桌角的書我怎麽找也找不到第二本呢。”
“……真虧你們現在還活得好好地。”
“聲音太小了，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是說特異功能的線索就出在拉萊耶文本上！”
陳安肯定的道：“據我調查得知，這本書並不是什麽正經的書，它的第一任持有者不是別人正是啦啦的父親，也是昔日研究所的成員，現在就在我們前方的目的地內，繼續做著被研究員的工作。”
“啦啦的父親？也就是那個陰鬱的家夥嗎？記得好像是叫做——傅雲官來著？”
王金寶皺眉道：“如果他知道有關特異功能線索的話，不應該隱瞞起來，而是直接告訴我啊。”
“我經過細細的考究和調查後，發現拉萊耶文本可以召喚出一種叫古神的存在，然後那個古神的賜福可以讓我們獲得永生不死的生命和神奇的法術，而知道拉萊耶文本秘密的人，就是啦啦的父親，他不說出去可能是想獨占呢。”
聽著陳安的描繪，王金寶皺起眉頭道：“聽起來好像和特異功能沒什麽關係，更像是西方那邊東西？”
“這年代可是很流行中西結合的，王叔就試一下唄。”
陳安說完後，便不再多言……
啦啦的父親是個san值已經歸零的精神病人這個事實讓他的心理那塊疙瘩越來越大，他迫切希望能知道更多關於拉萊耶文本的秘密，以求得一個安心。
盡管他同樣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和調查員一般無二了，再這樣下去將會遇到不可理喻的危險，可是放著不管的話，擁有【犯罪大師】【萬古長夜】【惡人救世主】三種被動的妍麗又不知道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緊握著唯一能帶給他些許安慰的神聖計劃，陳安呢喃著問道：“迪路獸，我……沒有做錯選擇吧？”
茫茫的白光浮現，具現化做宛若天使的天女獸，若專注於開車的男人願意回頭望一眼，便能見到聖潔的天使將心懷憂慮的小主人抱緊在懷中的一幕。
“別擔心了Master，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好朋友聯盟不就是為了在大人們無暇他顧的時候，站出來保護一切的存在嗎？”
想著已經躺平擺爛的黑俠，崴了腳暫時被廢掉行動力的帕瓦，對聯盟興趣缺缺的啦啦，陳安悲鳴著抱緊了天女的腰。
這些小學生能幫上什麽忙啊，唯一能幫上忙的也隻有露璃了，而露璃……她的愚者之石真的能對古神派上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