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我觀察

土係攻擊魔法固有的效果就是機械毀傷效果顯著，由機械毀傷產生的其它效應不論，很少殘留一堆複雜效果。

格拉維斯被冰川尖刺擊傷時候除了貫穿、撕裂、碎片殺傷以及動能帶來的空腔效應等機械毀傷效果外還殘留的大量完成法術構建的水係魔力持續性傷害著雛龍受創部位，附帶著冰冷等一係列額外效果。但那樣的傷口在龍類強大的自愈能力下也不到半天就愈合了。

這次的石矛造成了更大的貫穿傷，傳奇石矛遠比冰川尖刺更強大的動能直接撕裂了創口附近一大圈組織和內髒。

比尾椎更粗壯堅固的胸椎失去了四個椎節，前後還有共五個椎節破碎斷裂，碎骨插滿了背部創口。

胸骨末端整個消失，相連接的兩對肋骨板被擊穿，如同四片扇葉包圍著創口。

前後連接的食道消失了一大截，腹腔內肝胃被帶走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殘破不堪，肉醬一般的和腹腔組織混在一起。

胸腔膈膜成了一片爛肉掛在創口前方，露出一截被上下肺葉末端遮擋銀閃閃的器官。

高速撞擊下鱗片骨骼與石柱碎裂的粉末形成灼熱射流似乎被雛龍免疫，組織創口並沒有灼燒的痕跡。雛龍知道自己鱗片包裹下的身軀體溫很高，不過也遠遠沒有高到能抵禦這種可以直接點燃金屬的熱流的地步，免疫這種灼燒應該是魔力的原因。

射流灼燒傷與機械創傷的界限並不明顯，魔力的機製很可疑，加厚的前胸板和背板貫穿邊緣有著明顯的燒灼熔融痕跡。

這種傷口換在別的生物上大部分早就嗝屁了，前半截的格拉維斯看起來隻是有些虛弱，後半截身軀卻僵硬的聳拉的掛著。

雛龍還被串在石柱上時候創口就已經長出一層半透明有瓦覆狀細鱗的白膜封閉，阻止了體液和身體組織碎塊繼續流出，現在移除了貫穿身體的異物後整個創麵都在快速愈合。

等雛龍滑落到地麵時候，它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和後半截身體又聯係上了，雛龍扭著頭一側的眼睛剛好看見幾根纖細的銀絲已經把前後脊椎連接起來，更多的銀絲正在生長，紫外視覺上藍紫光譜的光華在銀絲間流動，似乎是某種光電效應。

趕開不知死活湊過來想舔自己的二哈——龍血也敢舔，想變龍血屍麽？固然龍血能讓別的物種成為龍血生物甚至龍化，但那都是成功率非常低下的幸運情況。貿然接觸龍血一般隻有死亡和龍血屍兩種後果，龍血屍看名字也知道和原本生命也沒什麽關係了。

雛龍猜測包括龍血生物在內的這類龍血接觸現象大概和龍類免疫係統有關，現在雛龍正在觀察自己的體內結構，反正也沒生命危險，這是十分難得的深入了解自身的機會，格拉維斯覺得除了這種受傷自己可能不會有勇氣解剖自己來進行深入觀察。上一次被冰川尖刺擊傷還沒機會觀察傷口就已經愈合，龍類傳承對龍自身了解非常主觀而且不靠譜，雛龍覺得自己觀察一下可以收獲很多。

首先是骨骼，骨骼呈較暗的銀灰色，對照成長金屬元素需求，骨堅質基本可以確認為是多晶鎢鈦基合金，骨骼斷裂處青白色的軟骨正在生長。

除了連接胸骨的完整肋骨，龍的浮肋一直包裹了整個腹腔，尖端有軟骨相連。實際上除了肌肉間穿插和龍鱗根部鷹嘴鉤相扣固定鱗片的浮骨，龍骨整體都被一層材質未知的半透明軟骨包裹。

骨骼間的關節十分複雜，每個運動關節都有複數髕骨跗骨組成複雜的聯動機構，龍生最初對自身巨大的不正常的力量和奇特的發力方式得到了解答。這些聯動機構加上由紅白肌絲相間的肌肉、肌肉中連接到跗骨上的管道，以及肌肉包裹下一串串的液態脂肪囊就是一套完整的液壓運動係統。

憑借這套係統，龍類的直接力量屬性可能是別的肌肉性能和肌肉量相近物種的近千倍。也就是這樣的生物液壓係統才讓重合金的龍類可以憑借肌肉力量在地麵自由活動。

雖然看不到腸道情況，但基本可以肯定如同之前猜測那般，龍類消化道中確實完全覆蓋了鱗片，食道內是和口腔中一樣的灰白鱗片，胃內是黑漆漆的厚重鱗片。

格拉維斯看到自身龍胃如同反芻動物那般是複數，靠前的橄欖狀胃被肌肉包裹，應該是一個肌胃，肌胃內的鱗片呈菱形，整齊排列，裏麵還有一些碎金屬渣。之後相互融合緊抱肌胃的兩個胃看不清形狀，創口中可以看見其中一個內部是螺旋排列的直角邊緣鈍圓鱗片，另外一個是密集的砂狀細鱗。脾髒已經不見蹤影，正在快速重生的血管指明了脾髒原本的位置。

這樣的胃仍然解釋不了吃下去的東西去了哪裏，看不到的腸道等也許更加複雜。

三角形的肝髒十分巨大，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腹腔，大半個已經消失，創麵碎肉下可以看到肝髒內複雜的血管網絡。

胸腔露出一角的金屬器官非常重要，緊貼腔背的肺下葉之下息腺和息腺囊沒有受傷，可以看到息腺囊中剩餘大半的澄清**正在被息腺快速分泌補充充盈。息腺之下還能看到緊貼腔下壁的另外一對肺的下葉。

沒過多時交錯重生的各種組織就遮擋了格拉維斯的視線，有著層層六邊形凸起結構的皮膚開始生成，灰白透明的鱗片從中長出，骨骼堅質和鱗覆質部分卻遲遲不能完全重生，脊椎僅僅被充滿彈性的軟骨連接。雛龍現在完全正常可以控製下半身活動，可是脆弱的軟骨部分讓它使不上力。

雛龍知道，這是缺乏金屬補充的緣故。

確保了消化道已經愈合完畢後，格拉維斯讓二哈去取自己之前挖出來準備嚐試冶煉的礦石，也顧不上狗子能否準確完成指令，然後扭著腰晃著屁股到處找受到石矛攻擊飛濺的零散身體碎片吞下，能補充一點是一點。

傳奇法術製造的石矛機械性能來自土係魔力對土壤微觀結構的改變和魔力直接強化，石柱中並沒有啥豐富的金屬。雛龍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組成石柱的土壤已經是八麵體晶體結構，估計是土壤中矽原子的電子軌道sp3雜化的結果，魔力作用效應可能深入到核外電子級別。

格拉維斯感覺現在的自己很像某種叫做彈簧狗的玩具，前肢每次往前邁步都會把腰肢拉長，後腿蹬動時候又把腰肢壓縮，前後身體互不著力，走起路來一伸一縮搖頭晃尾的。

因為魔法範圍的原因附近現在全是這種硬化的晶體地麵，原本生長的花草樹木被淩亂生長的石矛粉碎大部分拋飛到不知何處，少量碎削撒滿地麵。

這樣的地麵免去了雛龍在鬆軟泥土中行動宛如遊動的困擾，否則雛龍現在充滿彈性的柔軟腰肢可能會被拉得如同反鬥奇兵中那隻塑料狗子一般。

這次遭遇讓雛龍做出一個小決定，以後碰到這種挑事的家夥直接一口龍息噴過去絕不肉搏。

始作俑者陸行龍直接被自己的法術撕成了碎塊，淩亂的分布在四周。

晃**中的雛龍看到了一瓣大腦殼中陸行龍腦花，腦花上殘餘的魔紋讓雛龍很是羞怒。

“嗬，誰在搞我，雛龍惱怒的發出陰沉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