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思考

今天的正餐因為還有別的安排所以比較簡單，野豬斬件焯水後加冷水薑鹽清燉了，烤一個全虎，鹿剁碎用豬油重辣爆炒，下水繼續酥炸——等香料齊全了試試鹵煮。

龍類對黃金白銀和寶石的需求與生俱來。

黃金和白銀似乎在龍類神經係統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白銀還好說，也不知道龍類是如何消化代謝黃金這麽穩定的物質。而寶石大多本就是各類重金屬礦晶體，對巨龍的成長作用不言而喻。

這種需求在龍類長久曆史變遷中逐漸變質，變成吝嗇的財寶收集癖好。

格拉維斯受到另外一套傳承的影響，收集癖有些回歸本源，所以直到現在才想起來高級魔獸巢穴內一般會有好東西。但是雛龍一點也不著急，它並不能確定這刃齒虎是否有同伴，做好準備夜間再去看看情況又做決定。夜間去探巢可以錯開夜行動物在巢時間，和大貓的戰鬥非常靠運氣，如果不是這隻刃齒虎警惕下降估計最後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果是一般野生掠食者，出現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大概以後相遇也會視而不見。可是高級魔獸的智力注定了它們會記仇，有這麽一隻大貓沒事就來騷擾一下自己的話那雛龍覺得自己龍生沒法過下去了。

所以雛龍現在正隻是在認真的燒磚。

燒磚是需要窯來達到足夠環境溫度和相應送風排風係統來去除雜質燒結磚塊的，格拉維斯牌石磚卻沒有這麽麻煩。息液的溫度在刻意降低下也足夠高，材料也是石頭而不是磚土。

地麵挖出平整淺坑鋪上細砂，碎石直接燒熔化倒進淺坑刮平，冷卻後一大塊黑曜石磚就完成了——雛龍做這磚的主要目的是裝飾，也不知道是受到什麽東西影響的強迫症。

另外它還弄了點石灰岩處理一下準備作為幹製室的幹燥劑，雨林氣候實在是太潮濕了，僅僅依靠戲法幹燥可能不夠。

邊做石磚，格拉維斯腦中還翻滾著一大堆雜念。

一直以來未知傳承給雛龍提供的信息都龐大複雜，解決了雛龍很多疑問和需求，同時帶來了更多疑問。

這未知傳承從哪裏來？是什麽東西？這兩最初最本質的疑問暫且不提，雛龍清楚的記得自己是怎麽獲得這些知識的，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突然躍遷而來的高能信息團激活了蛋殼中已經失效的傳承機製，兩套傳承就一起被寫入自己大腦，被困了千多年無法孵化的自己能破殼而出也是托了這堆信息的福。

如果真有啥幕後黑手，那也是有救了雛龍一命的恩情。

現在雛龍思考查找的是一些與自身生存息息相關的問題，自己活動的能量是什麽？

線粒體有氧呼吸這種能量提供方式對於龍的體重來說太低效了，雛龍階段可能表現不明顯，但等到幼龍階段可以飛行後，那能量消耗直接是另外一個量級。哪怕依靠扭曲引力漂浮的飛行一樣是遵循能量守恒的，即使每個環節轉化效率百分之百情況下龍類吃下和自己體重相等的能量食物依靠化學能的能級龍也飛不了幾分鍾。

從進食食物味道來粗略分析，脂肪植物都和甜味相關，肌肉之類蛋白是鮮味來源，微量元素各有風味，重金屬礦物充滿奶香。這些味道粗略指向了龍類進食各類物質在身體中的地位，這種相關性麵對自然界萬萬種物質可能不夠可靠，但也足夠進行一些基本判斷，味覺在生命漫長演化中被保留的重要原因就是為了生命篩選適合自身的物質作為食物。

甜味就代表了脂肪和糖類依然是雛龍活動的食物主要能量來源，龍類甚至在不依賴腸道菌群的情況下完全消化分解了纖維素這種相對穩固多糖。

另外雛龍對氧氣的依賴非常的低，有氧呼吸也不可能讓一個如此體型的動物封在蛋中呆上千年還繼續生存，更別說雛龍破殼到現在一直在蹦彈身體除了饑餓卻毫無疲憊感。所以龍大概不是通過線粒體有氧呼吸消耗糖類和脂肪中的氫粒子碳離子進行供能的。

難道是魔力提供的能量？格拉維斯懷疑到，隨肢燒熔一堆石塊倒進模具心裏雛龍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魔力不是啥未知能量，能量這個詞的物理意義根本上就決定了能量不可能脫離物質單獨存在——能量是用來描述物質在空間的分布與運動狀態的物理量。魔力是具有明顯的物質性的，雖然暫時不知道魔力和魔力運作的本質是什麽，魔力也確實具有很高能級的能量釋放，但龍類依靠自身軀體力量運動時候魔力根本不會有任何減少。

不同於魔獸使用魔力逐步取代有氧呼吸供能，到達傳奇時全身供能被魔力完全取代，龍類僅僅動用軀體的力量是不會消耗魔力的，青年龍之後龍類還會不斷向外溢出龍魔力——那可不是龍類存儲滿自然魔力後溢出的，而是由龍類自身生產的混合魔力。龍類在魔力的生態循環中還是半個生產者。

而龍類這種不消耗魔力的軀體運動效能並不比同級別魔獸差，反而在持續性和力量方麵高出很多，傳奇物種也很難少有龍這種身體密度的飛行種。

生物的供能可不是什麽胃消化食物提供或者心髒跳動供應這麽簡單粗糙的機製。雖然未知傳承中的智慧種常常把心髒比作發動機，但心髒在供能體係中其實是一個供油器。通過腸粘膜吸收的糖元和脂肪被心髒通過血液經過毛細血管送到身體每一個細胞，穿過膜係統被細胞吸收運送到線粒體——生物的發動機精細到細胞器級別，其背後的生化反應和能量傳遞運用細細看上去可能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更加複雜。

得益於未知傳承的龐大信息，結合脂肪糖類攝取作為能量來源，以及自身構成中比重巨大的金屬含量，格拉維斯對自身能量供應隱隱有些想法，但這種猜測需要很多目前沒有辦法做到的觀察證據來支持。

至少需要能夠觀察到細胞下級結構的能力才能進一步猜測。

完成最後一塊磚的雛龍甩了甩頭把這些想法暫時拋出腦外，它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弄清楚這些問題。現在該搬磚了。

給二層居住室貼滿黝黑的磚塊，用灰色雜質多的沒邊的石灰刷白了幹製室，雛龍開始給各個房間丟各種密密麻麻的戲法，通風的保溫的除濕的降溫的加熱的。戲法的持續時間短暫，哪怕特意使用了低輸出功率式的附魔方法，沒有魔力持續補充情況下可能支撐不了一個自然日，雛龍呆在裏麵的話倒是可以主動引導溢出魔力給戲法補充，貼滿整個巨石的戲法魔力消耗也不足格拉維斯溢出魔力的十分之一。

如果雛龍出去久了戲法失效那回來得重新丟一個遍了，對於精力旺盛的雛龍那也不是啥難事。

裝修好後雛龍把采集到的新鮮香料弄到幹製室擺放好，丟上相應戲法，走出小窩犁出一塊地又把辣椒花椒中上丟了個恢複活力。

戲法真是方便至極的生活技能。

天色漸晚，森林的紫外光倫琴射線在暗光背景下逐漸顯現，雛龍動身去尋找大貓巢穴了。

紫外視覺真是個好東西，很多鳥類就是依靠藍紫光感知獵物尿跡熒光追蹤地麵的獵物的。而龍類視覺更加強大，雜亂的尿跡中分辨出哪一個是自己的目標很是簡單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