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雜緒與孤獨

格拉維斯為僚機考慮測試的法術，看起來和飛行似乎完全沒關係。或許按照一般思維它該嚐試的是去改進已經存在的飛行法術。

高等級施法者大多數可以使用法術飛行。基本上除了黑暗係外，自然屬性魔力達到高級施法等級，幾乎都有用來進行飛行的法術。

連暗影係生命係亡靈係這種看起來和飛行完全不相幹的類型，都有著影騰術、羽翼術和飛行實體亡靈召喚充當坐騎。

當然法術並不是隻按照魔力屬性來區分，不同智慧種、不同學派對法術有著自己的理解，分類十分繁雜混亂。

可是這些法術的“飛行”和幼龍想要的飛行完全不是一回事，按照幼龍的理解，這些飛行隻是漂浮，離開地麵掛在空中的靶子。

所以格拉維斯隻在拉斯姆貝爾短暫的使用過大水蛭銘刻的漂浮術，除此之外成為幼龍獲得高等施法等級後從來不用它們。

高級飛行法術除了速度外其實也沒這麽差，這畢竟是法術設計時按照需求出現的東西。需要這種飛行法術的智慧種肯定是自身不適合飛行的物種，比如人類精靈。這些家夥最大體重才多少……

就算是體重最大的人形智慧物種野蠻人，它們穿上矮人專門設計打造的全身金屬鎧甲，全重也超不過五百公斤。

可是幼龍和僚機各自的質量是多少呢？

格拉維斯剛成為幼龍時候是三十噸，成為幼龍解除了發育限製後，經過這段時間胡吃海塞，它體重已經成長到三十五噸。再計算上常年附著在鱗片間隙中的液態金屬、黑鐵刀片以及背著的加特林，幼龍飛行全重超過五十噸。

扛著40mm炮的僚機大概也是四十噸左右的量級，還要算上幼龍現在添加的骨架和設計載荷，依然得超過五十噸。

為百公斤質量級別的人形智慧物種設計的飛行法術，對幼龍這種幾十噸質量級的鋼坨子當然毫無用處，更別說隨著幼龍體型成長它的體重還會指數增長。

飛行法術的速度缺陷純粹是整個需要法術飛行的施法體係根本上問題。

需要法術來飛行的肯定是地麵物種，然而地麵物種千萬年演化來的生理特點，就決定了它們即使有法術輔助也很難適應高空高速狀態。

即使是未知傳承中那些飛行員，也是萬裏挑一後長久刻苦訓練才能克服生理不適。

巫師們倒是有著浮空城和飛行船，但是這些東西並不是巫師自己設計製造的。

龍類傳承雖然不去探究，但也記錄了戰爭中巫師這些戰略武裝被打一艘就少一艘，浮空城炸掉也就再也飛不起來。

幼龍並現在還搞不明白其中原因。這可能是漫長的戰爭巫師和龍一起變成廢物，以巫師的生態很出現這種情況是非常正常。巫師的社會結構決定了一切，它們哪怕偶然獲得的技術，這種技術也必然會隨著技術掌握者的死亡而消失。總體上新技術的出現速度小於丟失速度，文明發展在宏觀上呈現的完全是一種倒退狀態。

如今巫師可能比起人類帝國時代還弱得多，如果巫師背後沒有壞家夥撐腰大概早消失在曆史中了吧，一盤散沙的野獸龍都能和它們打上千年戰爭。

龍類淪為野獸大概也和它們背後的家夥脫不了幹係。

巫師的思想對大多數智慧種有著非凡的吸引力，很容易瓦解多數智慧物種形成的文明，特別這個文明處於初級甚至原始狀態時候。

矮人和精靈本來是例外，這兩個種族的思維和大多數智慧物種有些奇特差異，精靈巫師或者矮人巫師在龍巫戰爭時期都非常少見。

現如今其它智慧物種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躲藏著，幼龍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遇到他們。

格拉維斯的認識中，這些人形智慧生物的生物生態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明明按照他們自己的分類各自屬於不同種族，但它們相互之間卻又沒有繁殖隔離，這根不不符合生物學分類。

人類野蠻人精靈矮人侏儒獸人甚至羽族人形魔族這些人形智慧生物，它們在生物學分類上很可能屬於同一個種。

它們之間的性狀差異有可能是魔力性狀，也有可能……龍類可能有踏上自主演化的高等文明時代，這些家夥也不能就這麽說沒有輝煌啊，小團體弄出自己喜歡的性狀再寫入到遺傳之中，在文明消失後各自形成不同種族，在邏輯上並沒有問題。

數據鏈君對守護者的描述中，龍類和人形智慧物種以及幾支其它智慧種很可能屬於同一個高等文明。

以生產力作為文明標準，高等文明大概率是多智慧種族混合的。

生產力並這個詞因為通用語翻譯問題，常常被誤解為“生產”的能力。實際上這個詞包含了文明對個體的精神思想的改進以及使用，其本義所指就是對一切自然的利用和改造，智慧種的智慧和精神同樣屬於自然範疇。

打破物種之間的思維隔閡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

格拉維斯思緒飄得有些遠，它的大腦隻要不用來運算，就非常容易產生各種雜亂思緒，特別是現在這樣獨自懸浮在遼闊無比的平流層之中時候。

這一切和幼龍缺乏智慧物種之間需要有效交流脫不了幹係。

狗子明顯不是啥交流對象，數據鏈君和群體思維切斷聯係後，如今越來越像AI。

幼龍出生至今見到的“同族”全是骨頭或者魔力凝聚的“魂體”，遭遇的其它智慧物種全是巫師這種怪物，它內心最底層的感覺其實是孤獨的恐懼和生存的渴望。

格拉維斯其實隻是孤零零遊**在廢土之上的幸存者。

文明中的個體是很難脫離文明長時間生存的，就算能力允許，思維也會逐漸退化成為野獸。幼龍很幸運，有著另外一套傳承讓它的思維更活躍，這套傳承內龐大的信息充斥著他的大腦，讓它不會被孤獨淹沒。

但是幼龍內心依然渴望交流，所以它才會對那些恐龍人表現出善意，卻又不敢主動接觸。

恐龍人雖然原始，但已經出現中後期的原始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