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個名叫瞳心的貼身侍女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一道妙曼的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穿行在相國府的房簷上，她的動作很輕，腳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下方巡邏的家丁並未注意到這位不速之客，今日的相國府也和以往一樣很太平。
黑影已經在這裏蹲守了四個時辰，從下午到夜晚，一動都沒動過。
經過耐心的蹲守，她慢慢摸清了家丁的行動路線，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她叫莫離，是一個孤兒。
夜色為衣，刀尖舔血，說的就是她這一行。
呸呸呸，她是大盜，又不是殺手，隻要錢財不要命。
當然，身為一位行走江湖的大盜，她一次都沒有失手過。
要說為什麽，因為那些失手的都已經被關在監天司的牢房裏了。
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裏是相國府，一定有很多值錢的寶物。
你問她為何要盯上相國府？廢話，當然是相國府有錢啊。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懂不懂？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這就是大盜的素養。
而且據她所知，當今相國乃是一個奸臣，欺壓百姓，這些錢財肯定都是收刮來的不義之財。
她隻是將本不屬於相國府的錢財取回去罷了，這能叫偷嗎？這叫物歸原主。
“很好，機會來了。”
莫離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在一個看起來就很有錢的房間前停了下來。
根據她的觀察，這裏每隔十分鍾會有一次交接班，交接時間大概是五秒鍾。
也就是說，她隻有五秒鍾的行動時間。
對於一個大盜而言，五秒鍾已經綽綽有餘了。
隻見她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鐵絲，在鎖扣裏熟練地搗鼓了幾下，鎖頭便打開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的聲音，換班的家丁馬上就要經過這裏了。
她輕輕一躍，進入屋內，門被輕輕關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莫離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下緊張的心情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她有一雙天生的夜視眼，即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她也能看清東西。
這裏不愧是相國府，全是她沒見過的東西，有名家的掛畫，有古董的茶壺，還有大家的書法，任何一件東西拿到外麵都價值連城。
“好，接下來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吧。”
莫離不知從哪變出一個袋子，準備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帶走。
不一會兒，她的袋子離就裝滿了東西，既然是相國府的東西，拿出去賣肯定很值錢。
但她也清楚，這些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隻能在黑市裏賣掉。
裝完一個袋子後，莫離發現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拿走。
雖然貪心對於大盜來說是大忌，但自己好不容易來一次，反正這些東西都是收刮來的，她心裏也就沒了負罪感。
她又變出一個麻袋，開心的裝起屋內的東西。
“要我幫你拿著嗎？”
“哦，謝謝。”
莫離下意識應了一句，將之前已經裝好的袋子交給了對方。
“嘶……”
下一刻，她整個人不由屏住了呼吸，後背感到一陣發涼。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方站在她的身後，她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莫離顧不上袋子裏的寶物，當即腳下一點，帶著另一個沒裝滿的袋子以極快速度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她的目標是前方的天窗，雖然位置很高，但以她的輕功很輕易就能夠著。
如果被抓住了，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哎呦。”
莫離突然慘叫一聲，腳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絆倒，袋子裏的東西撒了一地。
瞳心輕輕扭腰，將腰間的細鏈收了回來。
這時，莫離也看清了對方的樣貌，紅發碧瞳，一名看起來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少女。
隻不過少女的眼中閃爍著一道異樣的血光，她隻有在那種殺人如麻的殺手身上見過。
莫離不禁愣在原地，一雙紫眸盯著眼前的少女，不敢相信的說道：
“碧眼，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
瞳心打量著眼前的黑衣人，隻見對方摘下罩子，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蛋。
在她右眼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傷疤，這不由勾起了瞳心的回憶。
不過這些回憶，並不是太好。
“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以前是同伴啊。”
莫離又接著說道，腳下微微後撤，但她這些細微的小動作全都被瞳心看在眼裏。
“記得。”
瞳心點了點頭。
“對吧，既然相識一場，那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證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莫離見有機會，不由接著說道，同時腳下已經做好逃離的準備。
“死人更適合保守秘密。”
隻見瞳心抬起一隻纖手，朝她脖子輕輕一拍。
莫離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當場便失去了意識。
……
“額……這裏是哪裏？”
莫離緩緩睜開眼睛，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緊緊綁住，而且手法十分專業，就是這種縛法有點太羞恥了。
她的雙手雙腳，還有身體都被綁住，她縱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
莫離抬起頭，隻見眼前坐著一看男人，看起來挺帥的，是她的菜。
不過她現在的立場，容不得她想這麽多。
她現在好比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主君，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瞳心問道，她看了看昔日的同伴，淡淡說道：
“要不先把她的腳筋挑斷了，以免跑了。”
“嗚嗚……”
莫離頓時被嚇得俏臉發白，瘋狂搖頭，嘴裏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瞳兒，先把她嘴裏的抹布拿出來。”
徐成令看著麵前的黑衣少女，今天把他撞倒的，好像就是她。
仔細一看的話，她長得還不錯，就是可惜了，幹啥不好去當賊，還被人給逮住了。
“碧眼，他現在是你的主人嗎？”
莫離看到瞳心稱呼那個男人為主君，不由問了一句。
“你認識她？”
徐成令看向瞳心，這個女賊似乎還認識她。
“以前是一個組織的，但她不敢殺人，就被組織拋棄了。”
瞳心點頭說道。
徐成令心中若有所思，說到瞳心的來曆，根據她自己的描述，她自幼被一個殺手組織收養，後來因為這個組織作惡多端，被朝廷派出的精銳剿滅了。
徐成令仍還記得，那天下著一場大雨，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倒在相國府的門口，身下攤開了滿地的血水。
女孩奄奄一息，一雙空洞的碧瞳緊緊盯著他看，就像是一隻走投無路的孱弱小貓，如果放著不管，她很快就會死在這裏。
紅發碧瞳，外號“血閻羅”，正是被朝廷清剿的那個組織的金牌殺手，手上殺人無數。
自那天後，世上再沒有血閻羅，隻有一位名叫瞳心的貼身侍女。
她還活著的事情，一定不能讓朝廷給知道，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瞳心看著麵前的黑衣少女，眼中不由閃過了一道殺意。
看來，不能留她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