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七瓶粉紅葡萄酒

看著眼前的兩個青年,歌海娜想到了那些她走過的世界裏他們的,在她,他們的幹涉下,既定的命運總是被動搖的,一直沒有走到這個地步。

這也是她見到的第三個成年人夏油傑,與十幾歲的少年截然相反的模樣,倒是讓她覺得更熟悉。

短暫的拿過六眼buff的她,再看眼前的教主,第一反應不是說些什麽取信他們,而是赤腳踩著地板,繞著笑容帶著佛性,周身卻一身邪氣的青年轉了一圈。

“你看到了什麽?”藍眼睛的最強跟著她,亦步亦趨的繞著摯友轉了一圈,在他的視角裏,他的這位老朋友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

“看到了烏托邦坍塌後的廢墟,血肉鍛鑄的邪性雕像,還有向死路撞去的阿波羅的車架。”歌海娜像是什麽戲劇的演員,停下了自己動作後,轉而又去和六眼對視,兩雙不同色但同樣清透的眼睛,在對視中都像是冰冷的掃描儀, “太陽隕落,世界末日。”

“是嗎?”比起五條悟的好奇,夏油傑顯得平靜又輕描淡寫, “我不過是區區詛咒師罷了。”

“這是連鎖反應, dear。”歌海娜輕描淡寫的用腳尖踢了踢最強的小腿,重新回到她軟乎乎的沙發上,抬起手簡單比劃了一下, “從你開始連鎖反應牽扯到某個人,然後半升的太陽暫時隱匿,伺機而動的老鼠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尤其是某人那個時候差不多應該已經信仰之躍了。”

她打斷了五條悟想要反駁什麽的話,側耳似乎聽了什麽,然後抬起的手做了個壓縮的動作:“這不是廣義上的一個世界,三個背景和時間線差不多的世界,像是被塞到同一個壓縮包的三個文件一樣,重迭再重迭,才形成現在的世界。”

“所以呢?三個世界壓縮在一起,世界應該沒有那麽容易毀滅吧?”五條悟看著夏油傑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後,從茶幾上順起一個黑色狐狸的娃娃,一邊**著一邊坐到歌海娜身旁。

“恰恰相反,有著不同規則的世界的重迭,隻會讓整個世界更加脆弱——偵探們的世界沒有任何特殊能力,他們沒有任何手段來防範詛咒咒靈,也沒有辦法和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一較高下;異能者們的世界以異能為尊,七個背叛者們,每個都是能一人屠國的存在,國家無法控製他們,咒術師也一樣;至於咒術師的世界,你們的世界本身就是扭曲且不完整的,充斥著負麵影響的世界,一旦支撐的支柱坍塌,世界就會……”

歌海娜像是興奮的孩子在分享自己的玩具或者發現一樣,語氣起伏十分誇張,顯得格外的瘋狂。

“我記得你說過這些,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們要付出什麽代價?”下意識翹著腿撐著手臂的邪/教教主,眉頭挑了挑,不動神色道。

“我喜歡你的瘋樣,這不是挺可愛的嘛。”五條悟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對歌海娜更感興趣。

“你快要死了。”歌海娜約過五條悟的騷擾,麵朝夏油傑說道, “你的代價和報酬,代價是不論如何你都會活下去,不能傷害……嗯,被■■看好的人,甚至還要確保他們的安全,至少不能讓他們缺胳膊斷腿的。”

“至於你……沒有下一個輪回,就此成為守護者吧,大概?同樣也要保護夏油傑要保護的人,放心都是這一代的支柱們,之後■■就可以穩定,不需要你們刻意去保護了。”

“你還沒有說報酬哦。”五條悟對自己付出什麽代價並不在意,這點小事情完全可有可無,至於輪回不輪回,更是沒什麽好糾結的。

“長生不老,怎麽不算報酬呢?這可是從古至今,無數人追求的。”歌海娜瞪大眼睛用浮誇的語氣驚呼,然後又率先忍不住笑出聲, “當然,具體的等■■穩定後祂們會親自和你們說的。”

“但願不會太無聊。”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將手裏的娃娃塞到了和它有幾分神似的夏油傑懷裏。

“什麽報酬都可以嗎?”狹長狐狸眼的教主大人麵色不改,但對自己的利益,他可不會後退半步。

“我又不負責處理報酬的事情,問我的話,我給出的答案是'一切好說'。畢竟你們不做的話遲早世界末日,之後別說報酬了,什麽都沒有了呢。”完全沒有說大事專用表情的歌海娜掛著清爽的笑容,漫不經心的轉了轉指間的戒指, “以及,這一次我可是光明正大來的,從源頭解決問題就非常方便——來吧,五條家的神子大人,盤星教的教主大人,我們在今天起碼要起個頭,才離開三天,我就已經開始想家了。”

站在禪院家大門口,五條悟搭著手假做眺望,數了三個數都不到,前擁後護的禪院家嫡子就出來迎接了。

看起來十足的叛逆的染發和各種耳釘,卻還老老實實的穿著正統的和服,在仆從的擁護中,最強在這裏,他似乎是不敢做些什麽,但讓人不舒服的眼神卻沒有什麽收斂的意思。

“我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暗組織成員。”歌海娜側過頭對五條悟說,未等他回複什麽,一把小匕首就衝著禪院直載的臉飛去, “純子,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本質是被肢解而死的孩子的怨靈,純子可比一般人更理解如何將一個人拆解。

而特一級和特級的差距還是宛如天塹,禪院直載能躲過隻是飛來的匕首,卻躲不過純子的呼嘯而來壓迫感,倉促間也隻能隨手抓了個仆傭擋在麵前。

“我得再說一次,我就喜歡你的瘋勁。”

夏油傑沒有跟著現身,但也在隱蔽的地方暗自點頭了,像她這樣的瘋勁,更像是他們詛咒師——而且是那種有理智有智商,會為了他的理想而發瘋的那種。

“不得不說,這種作風,我可是很喜歡。”

在歌海娜的從容下,背景音是禪院直載被戳穿了一隻眼珠的哀嚎。

純子握著那把被重新拔出來的匕首,嬉笑著比劃著,似乎是想把它插進某人的另一隻眼睛裏。

“我不喜歡你看我的眼神,先生。這是你該有的道歉,隻是一隻眼珠而已。”歌海娜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跪了一地,且圍著禪院直載的仆傭指指點點, “我知道你們禪院家是個什麽爛樣,你的那套觀念我也不愛聽,敢說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舌頭也拔了。也請放心,五條悟絕對是站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