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四個蘋果
電話裏傳來是的一道好聽的女聲，帶著點異國的口音，有著卷舌音混在其中，大概就是太宰治他們所說的老鼠小姐了。五條悟漫不經心的想道，他順手將手機交給了太宰治，然後興致勃勃的盯著他。
“moximoxi——”卷發的青年輕撫了一下鬢角，用著和剛剛女性一樣的語氣回複起來， “老鼠小姐是要死掉了嗎？”
“並沒有哦，太宰君。”陀思小姐輕輕回應道，她那邊似乎是在忙碌什麽，鍵盤的聲音響成一片，就好像她已經開始布局了， “友情提醒你一下，你確定墓碑還完好無損嗎？”
五條悟看到青年輕佻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麵無表情的臉和那雙宛如鮮血幹涸般的鳶色眼眸，散發著濃重的惡意和黑暗。
“哦呀，你生氣了嗎，太宰君？”電話那頭的魔人小姐依舊輕笑著，語調輕柔語氣漫不經心， “要試著，親手的再殺“他”一遍嗎？”
電話被太宰直接掛斷了，無需言語，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周的低氣壓，仿佛是要殺人般。
“露出了非常有趣的神情了呢，太宰君。”一直以倦怠神情敷衍人的澀澤龍彥突兀的露出一個狀似愉悅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笑話般，勉強打起了精神。
“那個他，是誰呢，太宰君？”他看著太宰，像是完全看不懂人臉色般，又問道， “還有你下不了手的人嗎？”
銀白的匕首擦著澀澤龍彥的臉頰飛了過去，在他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線，然後沒入了沙發中。
“我不喜歡人對我問東問西的，澀澤君。”太宰又恢複了原本輕佻的笑容，彎眸輕聲細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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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七天後，夏油傑，或者說是羂索，收到了一個陌生人遞來的信。
不是電話，是更為費時費力的信件，這說明了，他的動態早被送信人掌握了。
是一個星期前的那位俄羅斯女性給出的聯絡，她邀請了他在三天後前往某個偏僻的公寓。
當羂索用著夏油傑的殼子，帶著幾個盤星教的詛咒師到達的時候，就見那位黑發的女人正坐在一個特殊材質的棺材前，她換下了原本的衣裝，著一身黑裙，像是沉默的守墓人般。
羂索是站著的，輕而易舉的就看見了棺材裏的人，準確來說是屍體。
那是個紅發的青年，入殮師將他打理的很好，身著黑色的西裝，麵容平靜的如同陷入沉睡般。
羂索在看到屍體的一瞬，就明白了陀思小姐的打算，他揮退了盤星教的人。
“他，對我有什麽用呢？”他微笑著問。
“他可以和伏黑甚爾五五開——就算贏不了，也不會讓他少吃虧。”這位自稱是費奧多爾·D的俄羅斯女人站起身，黑色的長裙及地，同時將她的四肢都遮蓋的嚴嚴實實，她的肩頭還搭著純白的披肩，看起來很怕冷的樣子。
但響應她的，隻是羂索的挑眉。
“他有術式，名為『天衣無縫』。”陀思小姐繼續說道，像是在介紹什麽商品一樣， “是——預知類的術式。”
她看到了羂索將夏油傑原本不大的眼睛極力瞪大了，流露出垂涎的神色。
“怎麽樣，是個不錯的能力吧？”陀思小姐輕笑出聲。
“你要什麽？”羂索很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所得就必須有所付出，這是等價交換。
“我和我的好朋友說好了計劃，你需要做的隻是配合他殺掉太宰治——我的朋友就在太宰治身邊，無需擔憂。”陀思小姐從棺材前走開，她走到門口的位置，輕輕的打開門， “定個束縛吧，羂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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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小姐和羂索定下了束縛，隻有兩條，一是互相不幹擾對方的計劃二是殺死太宰治。
總而言之，這具有著預知術式的屍體歸羂索了。
披著別人殼子的羂索目送了陀思小姐裹緊披肩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驅使著咒靈將棺材運走了——他需要回去好好實驗一下，所謂的預知術式，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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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終於見到了那位所謂的老鼠小姐——太宰治對她的稱呼太多了，一會兒是魔人，一會兒是老鼠，偶爾叫全名，偶爾親昵的稱呼她費佳。
他們之間的關係惡劣又曖昧，說不上來的古怪。
那位名字很長，被簡稱為費奧多爾·D的女士，穿著黑色的裙裝，披著白色的鬥篷，在某一天的深夜到訪，整個高專的結界卻沒有任何動靜。
“你是怎麽做到的？”五條悟對此有些好奇，他能看出來的，這位魔人小姐不僅僅有咒力，更是有術式的，完全陌生的咒力卻沒有觸動結界的警告，這不合理——要知道伏黑甚爾沒有觸動警報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完全沒有一點點咒力。
“一點小技巧，五條君。”
澀澤龍彥和太宰治姍姍來遲，但也很坦然的坐到了陀思小姐的對麵，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都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這在五條悟的眼裏，則像是什麽爛橘子即將開會的氛圍，著實讓他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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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準備了不錯的大禮，太宰君。”陀思小姐率先開口，她一邊說一邊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出了一個蘋果。
她的話語引得澀澤龍彥輕笑了起來，他結果她手裏的蘋果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蘋果皮。
“哦，是嘛？”太宰治的眼神並沒有落在陀思小姐的身上，而是望著澀澤手裏的蘋果， “那麽我就滿懷期待的等著禮物吧。”
他等澀澤削完蘋果，直接毫不猶豫的就將其搶走，咬了一大口，然後對著兩人挑釁一笑。
但兩人似乎都對此習以為常，回以不鹹不淡的禮貌性笑容——俗稱皮笑肉不笑。
“五條君，還記得我上次在電話裏和太宰君說的話嗎？”陀思小姐的話題一轉，轉身側坐著看向抱臂站在窗台前的五條悟， “我同樣也要送給你。”
五條悟試圖回想她說了什麽，時隔半個月了，那通隻有三句話的電話內容，他著實沒怎麽在意。
“友情提醒你一下，你確定墓碑還完好無損嗎？要試著，親手的再殺“他”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