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兩個蘋果

帶著太宰治,五條悟就無法瞬移回學校,六眼的成像在看向他的時候,也是隻有一個人形輪廓的馬賽克,並且觸碰還會造成術式和六眼停止運作,仿佛消失了一般。

再一次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五條悟微微一笑,這時候掏出了手機,才看到了來自學生的未接電話。

他向下翻看了一下,明了大概學生們找他是真的有很急的事情,但現在他需要先聯係一下輔助監督。

一個電話,三兩句話,直接叫來了自己的輔助監督後,五條悟才回撥了虎杖悠仁的電話。這種情況也很好理解,倘若真的有什麽急事,他一個瞬移趕過去也不是趕不及的。

“摩西摩西這裏是五條老師,悠仁半夜聯係老師我,是做了噩夢需要安慰嗎?”

太宰治對五條悟投以難以言喻的怪異眼神,動作明顯的後退了一大步。

五條悟自然是看到了他這麽大幅度的動作,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六眼做出了不敢置信又可憐的神情。

“嗯?突然出現的奇怪大人?我很快就會回來。”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麽,五條悟的神情正經了不少,做出了回複後動作迅速的抓住了太宰治的肩膀,抓著人大步的向著出口位置走去。

“噠咩!臭男人不要碰我——”太宰治發出了淒厲且痛苦的聲音,渾身上下散發著被玷汙般的陰暗氣息, “我不幹淨了……”

五條悟是一種很喜歡和人對著幹的貓,這點和太宰治一樣——放他們兩互相折磨,不乏是個好主意。

五條悟出任務的地方距離高專其實不算遠,開車半小時就到了,連夜被薅過來的輔助監督甚至連睡衣都沒有換掉,送他們到了高專後,就又像夢遊一樣開車離開了。

帶著一個散發著碳烤青花魚一般的生無可戀氣息的太宰治,五條悟興致勃勃的踹開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晚上好——”

“悟!”

“太宰君,夜安。”白長直的青年微微抬眼看向來人,白發卻一身黑的青年以及黑發卻一身白的青年,印在他猩紅的眼眸裏,矛盾又具有特殊的綺麗感。

“是澀澤君啊,嘁。”

“這種語氣未免太失禮了吧,太宰君。”

“如果澀澤君去做個手術,變得和老鼠小姐一樣,我不介意換個語氣哦”

太宰治完全不把自己當做是外人,掃了眼四周,大刺刺的坐到了澀澤龍彥的對麵,對著他伸出了一隻手,仿佛是在索要著什麽。

澀澤龍彥微微歪了一下頭,他掏出了一個紅潤新鮮的蘋果,放到了太宰治的手裏。

“唔,在她那。”

“誰知道呢。”

被兩人念叨著的魔人小姐掩著口鼻打了個噴嚏。

太宰治掏出了自己的那個蘋果,把上麵的匕首拔了出來,非常閑適的開始削澀澤龍彥給的新蘋果,至於原本插刀的那個蘋果,則被他丟進了垃圾桶。

兩個人看起來倒是比身為校長的夜蛾正道看起來還像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人。

“說說吧。”五條悟看了看兩張沙發上的人,直接坐在了校長室內唯一的辦公桌上,單手拿著手機戳戳點點, “黑暗美學大師和無賴派代表人物——”

“嗯……沒什麽好說的,你說的東西我們完全不知道哦。”太宰治用匕首削下果肉,然後插著果肉送到嘴裏,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硬要說的話,我們也沒有這樣的外號代號之類的,對吧,白麒麟?”

“黑暗美學嗎?稍微不是那麽感興趣,相比較而言,白色更為美麗,不是嗎?”澀澤龍彥沒有搭理太宰治的意向,反而若有所思的沉思了片刻,然後得出了一個沒什麽用的結論。

“那麽,兩位來此所為何事呢?”

“準確來說,我們可沒有刻意的來這裏,都說了我們隻是在聚會,眨眼間就被轉移到了這裏。”太宰治吃掉了半個蘋果,興致缺缺又浪費的將剩下的半個也丟進垃圾桶,大聲的抱怨起來, “都畢業那麽多年了,誰還想回學校啊,哪怕是姊妹校也不想!”

“誰說不是呢。”澀澤龍彥掛著一看就很敷衍很官方的假笑,甚至連維持三秒都做不到,就變成了一副倦怠又厭煩的神情。

“嗯?”

“稍微要認真點介紹了,我是橫濱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畢業生,特一級咒術師,太宰治。”太宰治的坐姿一變,嘴裏說著正經的話,整個人卻恍若無骨的靠在沙發裏, “這家夥是隔壁學校畢業的特級,代號是白麒麟,不過更廣為人知的外號是收藏家。”

“那你們說的魔人小姐呢?”五條悟有些好奇,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

以六眼來看,他看不出來太宰治的具體實力,但能得到特一級的評定,咒力量絕對不會少,而且他在術式特殊且體術一般都情況下,也沒有被上麵的人限製,也能說明問題了,更別說他很細致的看到了名為澀澤龍彥的青年的術式,屬於青年的咒力灰蒙蒙的如同白霧般,其中又裹挾著一些來曆不明的其他咒力,讓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

那位一直沒有出現的魔人,或者說是老鼠小姐,又是怎樣的實力呢?

“不知道哦。”太宰治撇了撇嘴, “名字是費奧多爾·米哈伊……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羅斯人,術式不明,等級不明,據說被通緝了——但也沒有見過她的通緝令。”

“我們學生時期的時候是一個社團,校外社團,”澀澤龍彥為太宰治的一個小停頓投以微妙眼神,隨即收回了視線,輕飄飄的說道, “她本身在俄羅斯有個死屋之鼠的組織。”

“這不是幾乎一無所知嘛,作為同伴未免太失敗了吧?”

“嗯……這麽說也是呢。”

五條悟發現,眼前兩人並沒有被戳到痛處的任何情緒,皆是露出了有幾分相似感的似笑非笑,仿佛對這件事情完全不在乎。

這不是……很有趣嘛!

是完全不在乎且對自己實力的自信,還是對對方能力的輕蔑呢?

他看著兩人也輕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