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本世界日常
和警察一起來的還有最出名的高中生偵探，以及孤兒院的院長。
但所有人都被攔在了五樓樓梯口的鐵門外，坐在門前發呆的●●先生在聽到敲門聲後才想起來給人開門，不過他突然出現的樣子就有點嚇人了。
悟和傑兩隻狗蹲在原地沒有動，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分出來，光是想辦法屏蔽無處不在的惡臭，已經耗盡他們全部的精力了。
站在最前方的刑偵技術人員顯然對這個臭味更為熟悉，臉色不變，但一舉一動更為謹慎了。
■■小姐單手抱著看著就恐怖、四肢都被固定住的洋娃娃，站在疑似第一案發現場的房間門口，門被重新打開後，警察們一眼就看到了門旁邊的一個幹到發黑變硬的拖把。
“這個房間是我發現的，除了開門我什麽都沒有幹。”■■小姐主動解釋道，她打開門的時候就有一股腥臭味，和走道裏散發的臭味相似，地上又都是黑褐色的痕跡，很難不聯想到是不是血幹掉的痕跡，而且地板上也有蟲子蠕動，甚至有少量蒼蠅亂飛，“裏麵很臭，還有蟲子，我不敢進去。”
在二次元自殺殉情、對天予暴君和爛橘子重拳出擊的大殺器，如今在三次元裏柔弱無助的被女警察披上了毯子帶到一邊做問話了。
站在另一扇門前的▲▲先生投以擔憂的眼神，然後麵對詢問如實的解釋道：“這個房間是臭味源頭，我也隻是打開看了一下，地上很多舊衣服和窗簾，看起來有點異常，所以我什麽都沒有碰過。”
三個老實人被三個警察各自盤問並做了簡單口供。
■■小姐手裏的洋娃娃被作為證據也被收走了——雖然警察們不覺得這個娃娃還有什麽可以提取的證據了，但黑發的高中生偵探依舊堅持要檢查這個娃娃。
站在遠處的三人兩狗，從警察和警戒線的縫隙，看見了作為遮蓋物的窗簾和舊衣服被掀開，蛆蟲被抖落的滿地都是，被驚動的蚊蠅四處亂撲，似乎可以隱約能看到**著紅褐色肌肉組織的肢體。
青白的小孩子的手還抓著一個洋娃娃的頭。
■■小姐不太確定她是否真的看清楚了，但洋娃娃的頭部的模樣，格外清晰。
黑色的塑料長發在發尾被卷成大波浪，在冷白的燈光下同樣看起來青白的膚色，占了打半張臉的眼睛，眼珠是和頭發一樣顏色和黑色玻璃珠，刻意刻畫出的嘴唇，揚著笑容甜美的弧度。
沒有身體的洋娃娃頭被裝進透明的證物袋，抬著擔架和裹屍袋的警員進出迅速，把屍體遮掩的嚴嚴實實。
是純子。
●●先生卻能比任何人都要確定，他摟著披著毯子的■■小姐，目送警員送走擔架。
足以裝下成年人的裹屍袋，兩邊幹癟的塌下去，隻在中間的部分被屍體撐起一個小小的輪廓。
▲▲先生站在他們的身後，一黑一白的大型犬怏怏的趴伏在他的腿邊。
名為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不經意的轉過頭，便看到了三人不同顏色卻一眼深沉的眼眸，就連寵物犬都眼睛內都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是純子？”紅發的女人蹲下身摟住黑色德牧，用毯子裹著自己和狗的頭，灰色的裙擺落在地上，就像包裹了屍體的裹屍袋。
“是純子。”黑發的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重複著打火、鬆手的動作，半是憂鬱不甘半是焦躁不安，可那副英俊的麵孔上卻是什麽都沒有般的一片空白。
“啊啊，找到了……”金發的男人從身高就會給人以壓迫感，如今深邃的眉眼仿佛利刃，天然的危險感。
“純子，是誰？”工藤新一靠近了三人詢問道。
“是一個星期前失蹤的孩子，”按下焦躁的白犬，▲▲先生輕聲道，“是被欺淩的孩子。”
“屍體在這裏起碼一個星期了，不能準確分辨出到底是誰。”工藤新一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個時間很是湊巧，但他不認同他們的果決，同時也對死去的孩子十分痛惜。
“純子說要玩洋娃娃遊戲，不能動不能反抗的洋娃娃遊戲。”■■小姐突然笑了起來，在這個情況下突兀又怪異的笑了起來，“那個黃色頭發的女孩和我說的，她們都很喜歡這個遊戲，很有趣，可以有很多玩法。”
“三樓的一個房間著火了！”一個警員突然跑上來喊道。
一陣混亂後事情大白。
不需要推理，不需要拷問，凶手一目了然——沾著血的衣服就是是最好的證據。
如同恐怖故事裏才會出現的情節，活生生的發生在現實的世界裏了。
圍繞在被撲滅火焰一片狼藉的房間內，所有成年人都靜默了，小孩子的被燒的殘缺的沾著幹涸血跡的衣服，鏽跡斑斑的美工刀，緊攥著打火機被抓到的不過11、2歲的女孩。
接下來的孩子的坦白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以至於滿室的成年人都忍不住後退，忍不住想要尋找依靠。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普通人參與的了，聽完了前因後果的三人兩狗繞開人群，身後跟著還沒來得及派上作用的名偵探。
“你們怎麽確定她是純子的？”年輕的偵探有著一雙澄澈的藍眼睛，甚至要比孤兒院內的孩子們的眼睛更要純粹，“你們沒有見過她的模樣，更是來這裏之前都不知道她。”
“隻是一種感覺。”●●先生想起■■小姐拿了幾乎一天的洋娃娃，支離破碎後被重新拚接起來的娃娃，僵硬到像是屍體一樣醜陋，看不出來原本美好的樣子，“我曾聽不知道誰說過，女孩子的洋娃娃，是象征著'自己'的。”
“這個娃娃經過修補，隻是……”
“手藝差的更像破壞對嗎？”
“工藤君。”
“啊？”
“你相信世界上會有靈魂嗎？”
“哈？比起這個，更應該相信科學吧。”
“嗯……雖然這麽說，總感覺從一開始這孩子的靈魂就在指引著我們。”
“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突發奇想一層一層的搜索整棟樓，畢竟純子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了，怎麽想也不會留在樓裏。”
“除非她已經死了。”
年輕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莫名的氣氛圍繞在眾人周圍。
“算了，回家吧。”手握了兩根牽引繩的●●先生突然說道，他垂下眼看著■■小姐虛握著的左手，看起來似乎是十分疲憊的模樣。
“好。”▲▲先生非常可靠的承擔起了一家之主的責任，留下聯係方式，承諾最近一個月都不會到處亂跑，會配合調查之類的。
最後三人兩狗在高中生偵探意味不明的目光下離去了。
黃黑色的警戒線拉起又放下，依舊坐在後門的老門衛摘下了帽子，他已經有些渾濁了的眼睛看著■■小姐。
“這個，我沒找到娃娃的頭。”
被勉強拚湊的洋娃娃用老舊的窗簾布裹著，老人固執的用膠水將支離破碎的娃娃拚湊起來。
■■小姐從他手裏接過娃娃，兩雙眼睛對視了片刻，誰都沒有再說些什麽，最後互相點頭作為告別。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左一右夾著●●先生，並目睹了他用略帶無奈的神情，給某個人發送了什麽信息，然後抬手虛空的撫摸著什麽。
事情的發展意味不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