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醉酒
同一片土地隻能種三年西瓜。
三年後，這片地土壤裏麵的礦物質幾乎就沒有了，必須換地方。
也就是說，這是個隻能做三年的一錘子買賣。
這樣的話，葉芃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怪不得張經理他們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參觀完大棚，葉芃他們又跟著老錢去了大隊，幾個人坐下來認真地協商了起來。
葉芃帶來了南荷村的土樣，張經理接下了，交給了工作人員。通過這個行動，張慶豐也看到了葉芃滿滿地誠意。
最後，葉芃還是有一個擔心的問題。
“張經理，種完西瓜的土地，真的就什麽都不能種了嗎？”
張慶豐哈哈大笑了起來，“當然不是了，小葉，你想什麽呢，隻是不能再種西瓜，玉米，白菜，蘿卜這些還是可以種的，再緩上個三五年，又能種西瓜了。”
葉芃想了想，覺得至少還能種蔬菜，雖然沒有西瓜價值高，但也算是不錯了。
眼看著太陽西斜，張慶豐提議幾個人到縣城飯店裏一個吃個飯。
這個葉芃早就想到了，本來就是來談合作的，她應該拿出來誠意，直接就答應了。
張慶豐選了一家挺高檔的飯店，上下三層，一水的中式裝修風格，低調奢華。
席間一共有8個人，張慶豐公司的4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小姑娘。南莊村的書記主任，還有葉芃和林政川，正好坐滿一桌。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拘謹，直到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上了酒，席間的氣氛才慢慢地熱了起來。
張經理端著酒壺過來給林政川倒酒，“林縣長，我給您滿上。”
林政川單手蓋在了酒杯上麵，“不好意思，張經理，我得開車，這次出來，我可是葉主任的專職司機，不方便喝酒。”
一時間，場麵有點尷尬。
張經理也是混慣了酒局的，知道對方是領導，不方便硬勸，轉頭就對準了葉芃，“那既然林縣長是司機，小葉主任肯定就能喝酒了吧，來來來，滿上。”
葉芃不安地看了林政川一眼，林政川馬上心領神會。
“張經理，小葉是女生，不會喝酒。”
葉芃又轉念一想，既然是來談合作的，如果兩個人都特別不合群，都不喝酒，這合作也就沒法談了。
“沒事兒，張經理，給我倒上吧，我雖然沒多少酒量，但是我誠意大呀，你可得認真考慮我的提議呀。”
“好，痛快！”
張慶豐一聽，馬上拿開林政川的手，給葉芃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旁邊林政川的眼神好像能把張慶豐吃了。
張慶豐轉了一圈，給大家倒好酒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來，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歡迎林縣長和小葉主任。”
“哎，小媛，你陪好林縣長啊，他喝什麽，你就跟著喝什麽，知道了嗎？”
小媛是張慶豐公司的那個女生。
剛開始，席間的話題還在圍繞著麒麟西瓜，圍繞著合作，林政川答應他，隻要張慶豐到西嵐縣開發市場，林政川肯肯定在縣政府為他爭取最大的政策支持。
後來，三杯酒下肚，話題就漸漸偏離主線，越來越離譜了。
葉芃從記事以來還是第一次喝這麽濃烈的白酒，隻喝了一口就開始上頭，臉頰，脖子，手臂，凡是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全都成了粉色的。
看到這幅情形，張慶豐也不敢勸酒了，主動給她換了橙汁。
坐在林政川身邊的小媛，還在一個勁兒地給他倒飲料，勸他吃勸他喝。
林政川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葉芃身上了。
對麵的張慶豐和南莊村的兩位幹部還在把酒言歡，都劃上拳了，林政川實在忍不了了，直接站了起來。
“張經理，不好意思，我和小葉就先走了，我看她狀態不太好。”
張慶豐一聽這，就知道這兩個人關係不簡單。
“好好好，那你帶著小葉先走吧，我真不知道小葉是一點酒也喝不了，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可能讓她喝酒啊，你說說這事鬧的。”
張慶豐混跡酒場官場多年，能說會道，林政川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背上葉芃的小包，拉上她就出了包廂。
葉芃已經有點迷糊了。
“哎，你帶我去哪啊？這飯還沒吃完呢！”
葉芃掙紮著不肯走，林政川沒辦法，隻好把她摟在懷裏，拖著往前走。
男人眉頭緊鎖，一臉堅毅看，表情冷峻。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葉芃扔上了車。
“叫你喝酒你就喝啊，是不是傻？幸虧我跟你來了，這要是我放你自己一個人來，被人賣了都沒人知道。”
林政川一邊開車一邊數落她。
葉芃根本沒聽見，早就睡著了。
到酒店的時候，林政川喊她下車，才發現她早就睡著了。
看著女生蜷縮在副駕上，睡得正香，臉頰還是粉嘟嘟的，小嘴撅著，呼吸勻稱，像一隻喝醉的小貓，他任何數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政川把葉芃從車上扶下來，想扶著她上樓，誰知女生睡得太熟，根本弄不醒。
沒辦法，林政川半蹲在車門處，把葉芃的背包跨在脖子上，兩隻手把葉芃撈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背上。
“我們回酒店了，小醉貓。”
林政川背著葉芃穿過酒店大堂，上了電梯，惹來路人紛紛側目。
“看人家的男朋友，又溫柔，顏值又高，好羨慕啊。”
“是啊，他女朋友趴在他背上，好小一隻啊，好好磕，嗚嗚。”
聽見路人的討論聲，林政川的嘴角就沒下來過，腳下的步子更有勁了。
到了房間門口，林政川從葉芃包裏找到房卡，打開了門。
“小醉貓，快醒醒了，洗漱一下再睡，好不好？”
他柔聲哄著背上的人。
然而葉芃隻是哼哼了幾聲，一點醒的痕跡也沒有。
把人放在**，林政川幫她脫了鞋子，又從她帶來的行李裏麵找到洗漱用品，一點一點認真地幫她擦臉，刷牙，事無巨細。
把這一切都搞完，葉芃還睡得呼呼的，林政川早就一身汗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照顧一個喝醉的人會這麽累。
房間是開了兩間，現在這種情況，林政川怎麽放心的下把葉芃一個人扔在這裏，萬一她半夜難受，或者是需要什麽，身邊沒人怎麽能行？
沒辦法，他隻好把隔壁房間的被子和褥子搬過來，打起了地鋪。
就在林政川迷迷糊糊馬上進入夢鄉的時候，聽見**的葉芃好像有動靜。
她一直在翻身，翻來覆去的，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林政川急忙跑了過去。
“葉芃，你怎麽了？是不是很難受？”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水遞到她的嘴邊，“來，起來喝點水，喝點水就好了。”
葉芃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喝了半瓶礦泉水，她確實是渴醒的，喉嚨裏好像有一把刀在淩遲，腦袋裏好像有一把錘子在敲。
手腳也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樣酸痛。
反正就是哪哪兒都不舒服。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喝白酒，也是第一次喝醉，這滋味太讓人難忘了。
喝完水，葉芃意識稍微清醒了點，看見了房間地板上林政川的地鋪。
“林政川，你怎麽睡在地上啊？”
葉芃半靠在床頭，酒還沒完全醒，臉頰從剛才的酡紅變成了淡淡的粉紅，一雙大眼睛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亮。
林政川坐在床邊，笑著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有隻小貓喝醉了，我睡在地上，方便照顧她。”
半夜兩點，又喝了酒，房內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開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氣氛溫暖又曖昧。
比這氣氛更曖昧的，是林政川看她的眼神。
在平時，林政川的眼神是清澈而冰冷的，像是山巔經年不化的白雪，幹淨又明亮。
此刻，他的眼神卻好像有了滾燙的溫度，讓葉芃臉頰上好不容易褪去的溫度又再次燃燒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葉芃第一次沒有逃避他炙熱的眼神，就這樣怔怔地望著他，望著他清澈眼神裏麵自己的影子。
她眼神稍稍向下，又看到了他那枚性感的鼻尖痣。
是褐色的，在這曖昧的燈光下尤其明顯，立體。
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顆痣就吸引了葉芃的注意力。
“我能摸一下嗎？”
葉芃咽了咽口水，發出的音調又低又啞。
她不好意思承認，其實，她很早就想這樣做了。
林政川的嘴角弧度就沒有落下來過，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首肯，葉芃伸出了手，撫摸上那顆痣，並輕輕地摩挲了幾下。
林政川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動作，怕她夠不著，身體還特意往前傾了一下。
“我聽說，鼻尖有痣的男人，一般都長得很帥，當然也比較花心。”
嗬嗬。
聽到她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迷信說法，林政川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花不花心，你以後就知道了。”
葉芃：“？”
林政川沒再說話，閉上了雙眼。
他的眉毛很濃密，眼尾有著上翹的弧度，鴉羽般的睫毛落下來，形成一小片的陰影。白襯衫的扣子隨意的開著兩顆，線條流暢的肌理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也許是因為葉芃還沒有完全醒酒。
就是因為葉芃還沒有完全醒酒。
她大著膽子起身，學著電視劇裏男女主角的樣子，主動吻上了那性感的雙唇。
她實在是沒有經驗，除了知道兩張唇貼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接吻，就這樣笨拙地貼著，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微閉著眼，口中傳來一聲不太清楚的囈語。
“小醉貓，這次可是你先吻的我，你考慮清楚了嗎？”
“唔……”
葉芃含糊不清地回答。
得到她的首肯，男人才開始漸漸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伸開右手，寬大的手掌撐在葉芃的頭和床頭之間，把她自己這邊帶了帶。
“葉芃。”
“嗯。”
“閉眼。”
葉芃聽話地乖乖閉上了雙眼。
接著，她又問道了熟悉的薄荷味道。
帶著微涼的觸感。
他動作輕柔，一點一點地吻她。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葉芃意識本來就不太清楚，現在更是完全被他帶著走。
還沒吻幾下，就好像被抽幹了力氣般癱軟下來。
她雙手不自覺地揪著他襯衫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浮木般不敢放手。
剛才喝的水好像已經全部蒸發了一般，喉嚨間的的灼熱感再次襲來，林政川的氣息好像是山間的清泉，她貪婪地吸吮著屬於他的清涼氣息，絲毫沒感覺到麵前的男人早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