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次請客

“沒有,這次那鬼夫子做的太絕了,也死的太過蹊蹺了,本官這次就是想要幫忙,也無能為力。”

王勝歎了口氣。

楚玄就很不甘心。

畢竟大鍋飯,哪有獨食香。

他趕忙再次拱手,“若是張龍趙虎,能夠提供免罪的線索呢,實不相瞞,經過屬下的嚴刑拷問,已經幫助兩人想起了一條重要線索。”

王勝似笑非笑,“你確定,你真的對張龍趙虎,嚴刑拷問了?”

到底是多年的老刑名。

哪怕沒進刑房,鞭子是抽在牆上還是身上的聲音,他還是聽的出來。

隻是沒有當場揭穿而已。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現在就去檢查兩人傷勢,看我有沒有動用酷刑!”這回楚玄很是鎮定。

畢竟他是真的用刑了。

王勝眼神就難免變得古怪。

他站在門外的時候,分明聽到楚玄是在假裝用刑,怎麽看楚玄的樣子,他離開後,楚玄還真的用刑了。

不應該啊。

難道這三人彼此之間,還有本官不知道的恩怨不成?

王勝不由來了興趣,“那經過你嚴刑拷問,都問出了什麽線索?”

楚玄精神一振,神態認真道:“回大人,據張龍趙虎痛苦回憶,他們似乎隱約記得,在喝花酒被控製前,聽人提起東郊十字坡,屬下認為,這絕對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若是我們鎮獄司能夠前往調查一番的話……”

“打住!”

話沒說完,王勝已經有些頭痛的擺手道:“楚玄,本官算是明白了,你為幫張龍趙虎求情,連苦肉計都用出來了,可惜沒用。那鬼夫子是什麽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本官隱隱懷疑,鬼夫子潛入天牢,故意縱火這件事,也可能是他的某種詭計,為的就是引開我們鎮獄司的注意力,從而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至於具體是什麽目的,本官也一定會調查清楚。”

王勝目光如炬,盯著桌上被毀的幾分公文,“至於那東郊十字坡,要麽是張龍趙虎為了脫罪胡說,要麽,就是有人控製他們,故意留給本官的線索,想要誤導本官的判斷!”

楚玄就暗暗震驚,這位典獄大人,真的是斷案如神。

僅僅憑借蛛絲馬跡,就能判斷出,鬼夫子另有圖謀。

好在。

左相跟鬼夫子乃是秘密談判。

知情的,除了左相,能殺的楚玄全都殺了,自己的身份,也始終沒有暴露,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隻是還不夠保險。

畢竟鬼夫子的身後,還有著一個妖魔客棧。要是裏麵稍微透出點什麽風來,也可能會對他不利。

想到這裏。

楚玄索性心一橫,再次朝著王勝拱手道:“典獄大人,既然你不肯相信張龍趙虎提供的線索,屬下也不多言,但屬下有個請求,還請典獄大人一定要答應我。”

“現在什麽請求都沒用。”

王勝有些好笑,隨後又歎了口氣道:“就算本官相信你們提供的線索,但左相之子被殺,左相已然震怒,更是對鎮妖司,發出了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命令。”

“若是張龍趙虎不提供線索還好,頂多背口黑鍋。若是提供線索,本官就隻能把他們交給鎮妖司!”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可就不是你那弄虛作假的皮鞭,而是真正的酷刑了!”

說到這裏,王勝再次歎了口氣。

楚玄也是大吃一驚。

本以為給出線索,就能幫助張龍趙虎脫罪,沒想到,事情反而越變越是棘手。

不過為了自己的飯碗著想。

楚玄還是決定豁出去!

當即再次拱手道:“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向大人求個人情,畢竟我跟張龍趙虎乃是兄弟,是兄弟,那就一定要講義氣!”

“你,胡鬧!”

這次王勝是真生氣了。

眼看說的這麽明白,楚玄還是冥頑不靈,王勝拍了桌子就站起來。

無形的壓力,足以把嚇破膽小之人的苦膽。

但楚玄沒被嚇到,為了不被搶走飯碗,既然當麵求情沒用,楚玄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個辦法,躬身行禮道:“大人,我可以不替張龍趙虎求情,但我有個條件,我想請大人,今天一起吃飯喝酒。”

“隻是單純的請客?時間,地點?”王勝問道。

“傍晚時分,東郊十字坡!”楚玄硬著頭皮答道。

轟!

王勝的身上,就是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血,足以把後天武者,都嚇的腿軟,此時的王勝真的有些被激怒了,“大膽楚玄,你可知罪?”

“請客吃飯,屬下何罪?”

楚玄毫不示弱。

王勝的臉色漆黑,目光卻隱隱浮現欣賞,沒看出來,本官這下屬,除了為人正直,行刑積極,請客豪爽,不居功自傲,居然還如此夠朋友,講義氣!

“好,本官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魄!本官就再給你一個人情,記住,是最後一次!”

王勝麵容冷酷。

楚玄卻大大的鬆了口氣。

隻要不來人跟他搶飯碗,最後一次也無所謂。

“那大人,我就去通知天牢的其他人了,今天大人,答應我去東郊十字坡吃飯。”楚玄說著就跑了出去,生怕王勝反悔一樣。

“這臭小子!”

王勝笑罵。

但就在楚玄離開後,王勝的臉色,忽然又變得無比凝重。

他走進公堂的背麵,又打開了一道暗門,暗門內,還有著一張供桌,上麵居然供奉著數十塊靈位。

其中靈位的最上麵,居然還有一副畫像。

畫像中,是一位白裙女子,在溪流撫琴的畫像。

同時女子的時候,還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背負長刀的男子,站在溪流的竹林之後,似默默的聽著琴音。

而後王勝點燃了三炷香,畢恭畢敬的朝著滿桌的靈位,也朝著畫像跪了下來。

“諸位前輩,我王氏曆經百年,幸不辱命,終於找到了能勉強繼承諸位前輩意誌之人,希望他不會如諸位前輩這般,最終化作供桌上的一塊木牌吧。”

上香,磕頭。

王勝麵色沉重的退了出去。

暗室的大門,再次合上。

誰也不會知道,天牢的公堂之後,還藏著這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