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維多利亞的珠寶38
兩人找了一家咖啡館,拿出那份撕碎的報紙進行比對,找出了那幾個字母出處,果然一模一樣。
這叫什麽,幫凶主動把證據送到麵前?
到了這一步事情就很好推理了,修斯律師和肯特夫人有私情,兩人在肯特先生失蹤前後都有在一起。
估計是某天早上兩人因為某件事起了分歧,修斯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而肯特夫人越想越氣憤,就寫下了這封信。
估計是她從哪裏聽說過福爾摩斯,知道他是一個偵探,就寄了來。
寫信的時候,那報紙正好墊在信紙下麵。
隨後等肯特夫人消氣了,就和修斯律師說了這件事,他應該是來找過這封信的,但沒有找到,於是就故意射擊福爾摩斯,想要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可不想一份報紙,直接暴露了他的存在,牽扯出後麵這麽多事來。
兩人還回去,詢問維科太太,在爆炸之前是否有人來找過福爾摩斯。
維科太太想了想,“是的,有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他看著很緊張,詢問福爾摩斯在不在,我說你不在,他就去樓上等你了。”
“那他有沒有翻福爾摩斯的房間?”蘇葉詢問。
“有,他當時把整個房間都翻亂了,我氣急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上帝,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我隻好親自動手收拾。”維科太太抱怨道。
這就沒錯了,修斯確實來過,並翻找過房間,但那封信可能路上出了意外,遲了幾天到,因此他錯過了。
事後維科太太整理了房間,東西又沒少,所以就連福爾摩斯都沒有察覺。
兩人把信和報紙送到蘇格蘭場,正好碰到了他們把肯特夫人帶回來審問。
肯特夫人臉色很蒼白,可還是承認了一切,“沒錯,他是我殺的,我一個人殺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看來她是想獨自認罪了。
“不,你一個人無法殺死肯特先生,你有一個共謀,說出他是誰。”警員問道。
“沒有,沒有任何人幫我,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肯特夫人低下頭不肯說出實情。
“那麽說說你為什麽要殺死肯特先生,你又是如何把他砌進牆裏的。”警員道。
肯特夫人抿抿嘴,“那天晚上,我們又吵架了,他伸手打我,還掐我的脖子。我驚慌之下,就拿起旁邊的花瓶砸到他頭上,他暈了,流了好多血。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正好家裏有一麵牆壞了,我們原本打算自己動手修的,材料都買好了。我靈機一動,就把他也放進了牆裏,然後把牆砌好,把地板上的血跡都清理掉。”
合情合理,看來肯特夫人確實有全程參與,然而她還是包庇了另外一人。
“你一個人做不了這些,”警員試探道。
“不,我可以,我的力氣很大,我也會砌牆,我小時候見過父親怎麽做。”肯特夫人堅持道。
“撒謊,撒謊,全都是謊言。”福爾摩斯推門進去,“讓我來告訴你一個事實,肯特先生不是被那個花瓶砸死的,他是在牆裏窒息而死。”
肯特夫人驚訝的睜大眼,脫口而出,“不可能!”
“讓我來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福爾摩斯不理會她,自顧自的道,“當晚,肯特先生收到一個消息,有見證人願意改開了,他要連夜趕過去,免得夜長夢多。他走了,你就讓人請了修斯律師來,在你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沒想到肯特居然回來了,見到了你們的**。他情緒激動,和修斯打了起來。修斯完全落了下風,被他掐住了脖子,差點就要斷氣了。”
“你在旁邊勸,卻沒有勸動,於是你就拿起花瓶,砸了肯特一下,肯特暈了過去,你嚇壞了。修斯去試探肯特有沒有呼吸,然後告訴你,他已經死了。你嚇得六神無主,一切隻能聽他的,於是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你尚有呼吸的丈夫砌進了牆裏。”
“你不知道他還沒有死,以為是自己親手殺死了丈夫,而修斯在幫你,所以你現在才包庇他,感恩?可笑!”
福爾摩斯言辭犀利,說得肯特夫人渾身顫抖。
她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怎麽知道?”和現實一模一樣,就好像親眼看到了一般。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你並不是凶手,隻能算幫凶。而真正的凶手,卻想要冤枉你,他當著你的麵,殺了你的丈夫,你還要包庇他嗎?”福爾摩斯道。
肯特夫人渾身癱軟,“是的,事情就像這位先生說的那樣,我以為,以為他死了,害怕極了。修斯告訴我,他有辦法,讓我不用擔心,他會幫我的,一定會幫我的,嗚嗚嗚。”
她哭的傷心極了,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然而福爾摩斯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那麽夫人,你又為什麽要寫這封信呢?是良心發現,真要是這樣,你就該主動自首。”
肯特夫人渾身一僵,閉嘴不肯多說。
可福爾摩斯已經看透,“因為修斯不願意娶你,你是個寡婦,他喜歡你不錯,但想要娶一位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人。而你,當一個情人就好了。你不甘心,於是寫下了這封信,想要威脅他。你以為我什麽都查不到,一個不出名的偵探,哪裏有這個本事找到肯特先生,畢竟半年都過去了,那些專業的警探都沒發現,不是嗎?”
肯特夫人臉色慘白,絕望的閉眼,“是的。”
“那你也應該知道,修斯先生為了威脅我不調查這件事,而對我開槍吧?”福爾摩斯道。
“你是……福爾摩斯先生?”肯特夫人終於反應過來,痛哭出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給你寫信的,如果不是我,修斯不會那麽做。”
然而遲來的後悔不是真的悔恨,隻是被戳穿後的遮羞布而已。
這女人在之前都沒有認出福爾摩斯來,就說明她對修斯的行為,完全沒有歉意。
有良知的人知道因為自己寫的信,而導致對方被射擊,怎麽也該主動上門道歉的。
可肯特夫人呢,甚至都沒認出福爾摩斯。
沒多久,修斯被帶回來了,因為肯特夫人的交代,再加上警員們在他家裏搜到的槍,已經罪證確鑿,辨無可辨。
修斯將被判死刑,而肯特夫人則要進監獄,至少十年。
從審訊室出來,蘇葉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多,現在趕回去,明天就可以回學校上課了。
於是她轉身打算辭別,然而這時,警員過來拿出一個鑰匙,“這是屍體身上找到的,但我們都試遍了,仍然不知道鑰匙是開哪裏的。詢問肯特夫人,她也不知道。”
福爾摩斯僅僅看了一眼,就道,“這是倫敦銀行保險櫃的鑰匙,除了鑰匙之外,還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那?”警員不知道該怎麽辦。
“交給我吧,打開之後我會通知你們。”福爾摩斯道。
“好的,麻煩你了,警員聳聳肩,還真就交給了他。”
蘇葉看了一眼手表,好的,估計今晚又回不去了。
不過嘛,案子都查到這裏了,就差最後一步了,她也想知道答案。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保險櫃裏放著的應該是和哈裏森案件相關的東西,如果隻是私人物品,福爾摩斯不可能有興趣的。
兩人叫了馬車,來到倫敦銀行。
一位經理招待了他們,帶他們來到一個保險櫃麵前,“就是這個了,需要你們自行用鑰匙和密碼打開。密碼隻有三次機會,如果三次都錯誤,會徹底鎖死。”
說完他就後退幾步,並背過身後,不看客人的隱私。
福爾摩斯拿出鑰匙,先開了鎖,裏麵是密碼,他隻想了三秒,就輸入了一串數字,是肯特先生常用的秘密,他記在自己的日記本上。
密碼錯誤!
福爾摩斯接著輸入,這次是肯特夫人的生日,仍然錯誤。
他眉頭微微蹙起,眼角瞄到蘇葉,開口道,“或許你能給我個建議,你總是在不經意中提醒我。”
“如果這裏麵是關於哈裏森案件的,那麽就是工作相關。”蘇葉道。
福爾摩斯謔地轉頭看她,“感謝你的提醒!”
他果斷的又輸入一串數字,哢噠一聲,密碼打開了。
蘇葉不記得那串數字,詢問道,“你輸入了什麽?”
“哈裏森被判竊取遺產開庭的那天,也是肯特恥辱的一天,他這麽努力就是為了洗刷這一天,所以這密碼他一定改過。”福爾摩斯解釋道。
蘇葉明白了,“改成了那天的日期。”難為福爾摩斯連這個都記得。
“不錯!”福爾摩斯點點頭,打開保險櫃的門,裏麵密密麻麻塞滿了東西,大部分都是文件,最上麵是一封信。
信是已經拆開的,福爾摩斯也就沒講究,直接抽出來看了。
蘇葉在他旁邊把信看完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賴特先生要把自己全部的遺產留給哈裏森,而不是自己的兒子。
果然一切看似不合理或荒誕的背後,都有一個符合世情的理由,而人心,古今中外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