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維多利亞的珠寶33
哈裏森啞然半響,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福爾摩斯。
然而福爾摩斯想要套話,一般人也抵擋不住,三言兩語就說的哈裏森棄械投降。
“你真的不會追究我朋友向你開槍的事?”哈裏森一再確認。
“事實上,我並沒有報警,也沒有告訴警察有誰會給我不利,隻要我不說,他就不會有事,前提是你把一切都告訴我,而不是故意隱瞞。”福爾摩斯道。
“好吧,”哈裏森低下頭,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哈裏森是個私生子,她母親是一位鄉下姑娘,長相美麗,活潑可愛,非常受父母和兄長的疼愛。
這讓她養的過於單純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有一天,村裏來了一位年輕的富商,那人長相一般,卻穿著精致體麵,特別的有派頭。
富商在村裏住了兩個月,之後就離開了。
誰都不知道,在這兩個月,姑娘居然和他相愛了,還珠胎暗結。等到富商離開,姑娘才發覺大事不好,因為她懷孕了,並且還不知道富商的聯係方式。
她隻能把這件事告訴父母,父母嚇了一跳,忙去打聽富商的情況。
具體的不知道,隻影影綽綽聽說,富商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待生產的妻子。那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姑娘的。
而這件事如果被外人知道,姑娘也無法活下去了,他們村的觀念非常保守,絕對不會接受不守貞潔的女人。
沒辦法,父母和兄長隻好帶著姑娘離開,對外就說要出去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如果能待在城裏發展就更好了。
就這樣他們離開了家鄉,來到了倫敦生活。
在這裏沒有人認識他們,對外就說姑娘是一位寡婦,已經結婚,但丈夫去世了。
沒有人懷疑,畢竟他們是窮人,窮人都忙著生存,誰也沒時間打聽別人家的八卦。
後來姑娘生下了一個孩子,就是哈裏森,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害得父母背井離鄉,姑娘一直很自責,生產的時候出了狀況死了。
她的父母傷心過度,也陸陸續續死了。
哥哥一個人帶著哈裏森過得十分艱難,就在這時他遇到了一位寡婦,寡婦失去了丈夫,日子艱難。
兩人就走到了一起,哥哥不嫌棄她再嫁之身,寡婦也不嫌棄他還帶著妹妹的孩子。
兩人組成了家庭,沒多久就生下一個男孩,叫喬·萊恩。
一家四口就這麽過了下來,哥哥和寡婦都很努力掙錢,在兩兄弟長大後,還送了他們去教會學校。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哥哥因為一場意外死了,三年後寡婦也去世了。
那時哈裏森十四歲,喬·萊恩十一,都還是個孩子。
兩人相依為命,苦苦掙紮,終於把自己養大。
半年前,一位律師找到哈裏森,說是他親生父親請來的,父親是個有錢人,願意把自己所有的遺產給他繼承,隻要他改姓賴特。
哈裏森當然願意,就去和律師辦了手續,興衝衝的趕到富商的莊園。
然而等待他的卻不是遺產,而是一場誣陷。
賴特的兒子也請了律師,說那份由他繼承的遺囑是偽造的,並且他還買通了那些見證人。
天知道他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工人,哪裏有錢買通那些人。
可對方律師卻說,是他的律師幫忙付的錢,等他繼承了這筆遺產,就可以加倍還給律師了。
那些見證人附和了他的說法,哈裏森鋃鐺入獄。
他被判處□□十年,這讓他憤怒又難過,可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弟弟。
喬·萊恩才隻有十六歲,還不成熟,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太艱難了。
而且哈裏森心裏知道,喬是一個衝動的人,所以在福爾摩斯先生說喬射擊自己,用以威脅修斯律師幫他翻案,他立刻就信了。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對方的誣告,你和你的律師什麽都沒做。”福爾摩斯道。
“是的。”
“那麽,你的律師呢,你確定他也什麽都沒做嗎?”蘇葉詢問。
“我不確定,可我不明白這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我並沒有許諾多付他報酬,我沒有這個概念。他就是做了,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哈裏森也懷疑過那個找他的律師,可對方因為這件事,吊銷了律師執照,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他叫什麽名字,事後他來找過你嗎?”蘇葉詢問。
“布萊恩·肯特,他的名字。自從我進入監獄,他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哈裏森搖搖頭。
“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話,讓你覺得不尋常的,或者不對勁的?”蘇葉總覺得這個律師有哪裏不對。
哈裏森正要搖頭,突然,他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我入獄前,肯特律師和我說,讓我不要擔心,他一定會找到辦法救我出去的,即便沒辦法,讓我也不要沮喪,因為哪怕坐了牢,我出去後也能活的很好。”
“活的很好,這很像是安慰人的話。”蘇葉道。
“是的,我當時沮喪極了,並沒有放在心上,你們覺得這句話有什麽意義嗎?”
“或許吧,”福爾摩斯不糾結這個,轉而問道,“你承認萊恩先生手裏有槍,槍是怎麽來的,什麽型號的?”
“是一把左輪,我不懂什麽型號,這是我們撿來的。”哈裏森道。
射擊福爾摩斯的正是左輪,那麽喬·萊恩的嫌疑就加大了。
“怎麽撿的?”槍可是貴重物品,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撿到。
“幾年前,有一天晚上,我們居住的街區發生火拚,我和喬縮在家裏嚇得瑟瑟發抖。過了好一會兒,槍聲平息了,突然聽到門口有人摔倒,我嚇了一跳,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聲音,就悄悄打開門。一個人死在我們門口,槍就在他手邊。我知道這個能保護我和喬的安全,讓我們不再受欺負,就大著膽子偷走了。”
“你不擔心槍丟失,他們幫派的人發現不對,然後找你麻煩?”蘇葉不得不說,這家夥還挺大膽的。
哈裏森抿抿嘴,“當時沒有想那麽多,後來想到了就不敢再拿出來了,這事隻有我和喬知道。”
“哪裏可以找到他?”福爾摩斯道。
哈裏森沉默下來。
“我許諾過的,不過追究這件事,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受到法律的製裁,隻要告訴我,他在哪?”福爾摩斯嚴厲地道。
哈裏森糾結了半響,才緩緩開口,報出了一個地址,“那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福爾摩斯和蘇葉離開了監獄,在去秘密基地的路上,蘇葉詢問,“你真的認為射擊你的人是喬·萊恩嗎?”
“你有什麽建議?”福爾摩斯看向他,目光深邃中帶著鼓勵。
“我認為布萊恩·肯特的嫌疑更大,他是律師,符合你之前從報紙上得來的推理。另外,他在哈裏森的案件中名聲盡毀,甚至被吊銷了律師執照,他可能比喬更恨修斯律師。”蘇葉道。
“你的猜測很合理,但目前嫌疑最大的還是喬·萊恩,我們要先去見一麵。”福爾摩斯表現得十分胸有成竹,仿佛他心裏已經有了結論。
那個秘密基地是一棟廢棄的房屋,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又花了一點時間,才進入裏麵的空間。
房子裏沒有人,但放著一些生活用品,和幾件破舊的衣服,確實有人居住的痕跡。
蘇葉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出去等待,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有一個少年出現。
那人見到蘇葉兩人,拔腿就跑,福爾摩斯立刻追上去。
蘇葉跟著追了幾步,發現少年身姿靈活,眨眼就要消失。
兩人對視一眼,分兩個方向包抄,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查探過了,這裏隻有兩條出去的路,隻要堵住,少年是跑不遠的。
福爾摩斯的速度相當快,蘇葉經過鍛煉後,也非常快,沒多久他們就率先跑到了路口。
少年見他們如此,立刻要往回跑,蘇葉撿起一顆石子,砸中了少年的腳彎,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但能讓少年膝蓋一軟,跌倒在地。
福爾摩斯立刻撲上去,把少年壓在地上。
少年奮力掙紮,顧不得自己會受傷。
蘇葉掏出槍,“老實一點。”
少年終於嚇住了,不再動彈。
福爾摩斯也站起來,相信有槍在,他不敢再跑了。
“喬·萊恩,這些恐嚇信是你寄的吧?”福爾摩斯拿出那七封信。
喬看了一眼,瞳孔緊縮,辯解道,“我沒有。”
“你不用狡辯了,就在你的秘密基地,我發現了一台打字機,使用的墨水被你替換成了顏料。”福爾摩斯道。
蘇葉驚訝,什麽時候發現的,明明他們剛剛隻是進去站了一會兒。
當然她不會拆福爾摩斯的台,手槍很穩的動也不動指向喬·萊恩。
“是我又怎麽樣,那家夥該死,如果不是他,哈裏森也不會坐牢。”喬還是個少年,沉穩不足,一被揭穿立刻憤怒道。
“那麽你是認罪了,關於你做的一切?”蘇葉道。
喬低下頭,臉上盡是害怕和掙紮,“是,是的。”
“那麽,你為什麽射擊福爾摩斯?”蘇葉詢問。
“福爾摩斯是誰?”喬嗎,茫然的抬頭。
蘇葉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看來昨天的襲擊不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