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維多利亞的珠寶11

蘇葉是天將明的時候才睡著的,沒睡多久她又被敲門聲吵醒了。

迷迷糊糊打開房門,她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或者說相當糟糕的消息。

傑西卡被謀殺了!

他被人打破了腦袋,死在了自己房裏,血流了一地。

蘇葉瞬間清醒過來,不可置信的道,“怎麽可能?!”

“摩爾女士,昨晚有人看到道爾先生進了您的房間,請問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安德魯船長嚴肅地詢問。

“大概九點左右。”蘇葉道。

“那麽之後你又再見過道爾先生嗎?”

“沒有。”

“道爾先生的死亡時間在淩晨3點左右,那個時間你在幹什麽?”安德魯接著發問。

“我睡著了,先生。”桑語不確定自己是幾點睡的,但肯定已經躺在了**。

“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我想沒有。”桑語搖搖頭。

“那麽,摩爾女士,我不幸地通知您,您可能成為殺害道爾先生的嫌疑人。”安德魯遺憾地搖搖頭,雖然他也不相信這位美麗的女士會做出這種事,但事實上,隻有她的嫌疑最大。

“為什麽先生?難道就因為昨晚我和道爾先生見麵了?”蘇葉無語,好端端的怎麽會扯到她身上?

“因為有人作證你昨晚去了道爾先生的房間,這和你自己描述的不符,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撒謊了。”安德魯船長嚴肅起來,看著蘇葉的目光帶著銳利。

“是誰?”蘇葉皺眉,這人絕對是做了偽證。

“不能告訴你,女士,同時我們也通知你,接下來的行程,你將被關在這間房間,不被允許外出,等船靠岸後,我們將把你扭送蘇格蘭場。”安德魯嚴厲的道。

我去,就因為有人說看到了她,就懷疑她是凶手?

蘇葉不悅地皺眉,“安德魯船長,難道你沒懷疑過這個人說了假話嗎?或許他才是那個凶手,賊喊捉賊。”

“不可能,同時有兩個船員看到了你,而且他們一直在一起,絕對不可能撒謊。”安德魯船長斷然否定。

蘇葉明白,這下子她麻煩大了,要真的被扭送蘇格蘭場,不說會不會洗脫嫌疑,就是她的身份也會暴露。

到時候納特伯爵知道了,肯定會把她捉回去的。

這絕對不行!

蘇葉擺出高姿態,“先生,我想我有辯訴的權利,不能因為一個簡單的,沒有任何證據的供詞,就把我打成嫌疑犯,這於一位女士而言是相當失禮的,也會毀了我清白的名聲。”

“好吧,你想怎麽辯訴?”安德魯船長性格溫和,包容性強,見蘇葉強烈要求,也願意提供機會。

“首先,我想知道他們的詳細描述,在哪裏見到我?看到了我的樣貌嗎?當時我穿了什麽樣的衣服?”蘇葉道。

安德魯船長翻開記錄的本子,“淩晨2點45分,他們在船上巡視,看到了一位穿著裙裝的女人向道爾先生的房間走去。因為那人是背對著他們,並沒有看清長相。但那女人帶著一頂黑紗帽,以及一件淺藍色長裙,就和你昨天的打扮一模一樣。”

“很明顯先生,這就是一起嫁禍,我確定是有人故意打扮成我的模樣,殺死了道爾先生。他們既然沒看到樣貌,那一切皆有可能,我昨天的打扮,說實話非常普通,帽子和衣裙都可以在船上的裁縫店買到。”蘇葉道。

“是的,但我們詢問過店主夫妻,除了你之外,並沒有人找他們定製過那些。”安德魯先生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是做了一點功課的。

蘇葉揉揉眉心,“憑借一套衣裙,不足以定我的罪。”

“是的,我們能力有限,所以我們決定等靠岸後,移交給蘇格蘭場,他們更有經驗。如果女士您是無辜的,相信他們很快能還您清白。”安德魯有禮有節,倒是讓蘇葉不好強烈反對了。

隻不過她絕對不能去蘇格蘭場,“身為一名女士,我要求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你想要怎麽做?”安德魯詢問。

“請讓我去現場看看,或許我能找到什麽線索。”蘇葉道。

“不行!”安德魯船長拒絕,無論是身為嫌疑人,還是一位女士,船長都不可能讓她接觸這個。

“先生,你該知道我一旦進入蘇格蘭場,無論我是不是真凶,那些小報可不會放過我。到時什麽聳人聽聞的新聞都出來了。美麗寡婦失去丈夫後**殺人。外表天使,內心卻是魔鬼。這樣的八卦消息到處都是,即便我的嫌疑澄清了,可到那時誰還會在乎我是不是清白的。因為這件事,我很可能毀了名譽,我的父親和兄長都是一個古板的人,我失去了丈夫,隻能回去投靠他們,如果因為這件事,他們不肯接受我,那麽我未來的命運,將無比悲慘!先生,請您憐惜一個剛剛失去丈夫的寡婦,讓給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好嗎?”蘇葉邊說還邊抹眼淚,企圖打動這位溫和的先生。

安德魯船長歎了一口氣,“好吧,女士,你要怎麽做。”“帶我去看看現場吧,說不定我能發現什麽。”蘇葉道。

“那麽走吧,真希望你能有一些發現。”安德魯道。

兩人和原本來看守的兩個船員一起去了道爾先生的房間,裏麵並沒有人,屍體也被運走了。

蘇葉把自己的頭發紮好,用帽子固定住,確保不會落下頭發,然後戴著手套進去。

房間被人清理過,安德魯船長說不是他們做的,那就是凶手了。

房間裏幹幹淨淨,除了**大片的血跡,其他地方並沒有,也就是說,傑西卡是在船上被打破了頭。

“凶器找到了嗎?”蘇葉一邊觀察,一邊詢問。

“已經找到了,是床頭櫃上的台燈。”安德魯道。“道爾先生是死在**的,這點毋庸置疑,凶手用台燈擊打他的頭部,致使他流血過多而死。”

蘇葉知道那個台燈,她房間裏也有一個,底座是石膏,非常堅硬,擊打在頭部足以致命。

此時凶器已經被帶走了,床頭櫃什麽都沒有。

蘇葉沒說什麽,仔細檢查**床下,沒發現任何東西,凶手清理得很幹淨。

不過她還是發現了一點東西,船頭靠背的木漆上被劃了好幾條線,隻不過之前被布擋住了,“先生,您看,從這些痕跡中可以看出,凶手擊打道爾先生的時候,道爾先生進行了反抗,他握著凶手的手腕掙紮,然後台燈劃到了靠背上。”

“另外,您再看這裏,”蘇葉費力地把原木床移動了一點位置,“看這個印子和剛剛的床腳,哪個更像床腳原本所待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床被移動過了。”安德魯先生也蹲下來觀察,發現地板上有四個圓圈,大小和床腳一模一樣,可之前床腳並不在圓圈內。

“沒錯,您也看到了,床這麽沉,我是很艱難才移動的。那麽凶手為什麽會移動這個?再看這裏,沙發也被移動過了。您剛剛說,道爾先生昨晚要了一瓶紅酒,早上紅酒瓶是空的。我懷疑他把紅酒喝完了,卻並沒有醉到不省人事。這時凶手進來了,兩人進行了搏鬥,把房間裏的床和沙發都撞開了原本的位置。之後凶手更勝一籌,畢竟道爾先生喝了那麽多酒,兩人摔倒在**,凶手用台燈擊打了道爾先生,最終導致道爾先生流血身亡。”蘇葉解釋道。

“你說得有道理,可這一切都是假設,你並沒有證據。”安德魯船長道。

“您看這個。”蘇葉從沙發的夾縫裏找到一根短發,黑色的,“道爾先生是棕發,我也是金色的,那麽這根黑色的是誰的,總不至於是你們的吧?”

安德魯掃了一眼身後幾人,肯定的道,“我們就是檢查了一翻,頭發不可能留在這裏。”

“是的,沒錯,所以這一定是凶手的。”蘇葉道,“對了,道爾先生和凶手進行了搏鬥,你們檢查了他的指甲沒有,有沒有皮屑之類的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安德魯一愣,忙讓人去詢問醫生,目前道爾先生的屍體在醫生那裏,由他做屍檢。

沒多久,船員就跑回來了,“船長,醫生說確實在道爾先生的指甲縫裏發現了人體組織,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蘇葉一拍掌,“答應已經很明顯了,凶手是個男人,力氣大,黑色頭發並且身上有人為抓傷。現在,船長您可以去找真正的凶手了。”

“可是,船上黑色的男人並不少,有些還是貴族,我不能要求每個人脫了衣服往我們檢查。”安德魯船長為難的道。

“你可以先去檢查一下那位傭人,我記得他好似就是黑發。”蘇葉道。

“您懷疑是他殺了道爾先生?”安德魯詢問。

“是的。”蘇葉知道殺死德布爾先生的是傑西卡·道爾,但除此之外還有盜賊和他的同夥,他們沒有得到財寶,很可能懷疑道爾先生。

也可能是道爾先生在殺人的時候,露了馬腳,被傭人知道了,而傭人不想揭發,隻想要把財寶找回來。

昨晚傭人趁暗進入道爾先生的房間,卻不料他並沒有睡著,兩人進行了搏鬥。

“這不可能!”安德魯斬釘截鐵的道。

“為何?”蘇葉覺得自己的推測合情合理。

“因為昨天我們懷疑是傭人串聯了外人一起謀害德布爾先生,就已經把他控製起來了,他不可能出來作案。”安德魯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