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維多利亞的珠寶9

蘇葉查看了一下係統記錄,沒錯,獲取財寶的時間是11點6分。

而在這之前,傑西卡和她分開至少超過了半小時,也就是說,傑西卡10點半就離開了,而發生在樓上的11點的殺人事件,很可能和他有關係。

但這事蘇葉無法確認,也許傑西卡不是故意說謊呢,他也許是為了幫助自己。

因為傑西卡臉上的關心很真實,他是真的擔心蘇葉被誤會。

想了想,蘇葉看到勳爵決定不把這件事說出來,這家夥逮住自己一點問題,就恨不得定下自己的罪行,要是被他知道傑西卡說了謊,很可能他會就這麽自大地下結論。

萬一不是傑西卡幹的,那就冤枉了一個好人。

所以蘇葉什麽都沒說,戴上圍帽,和傑西卡一起出去了。

包廂裏,船長叫新的人進去審訊,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一點收獲都沒有。

大廳裏等著的人都不耐煩了,看著出來的勳爵和船長,“你們找到了凶手了沒有?”

“沒有。”船長遺憾地搖搖頭。

“什麽?還沒有?上午搜查我們的房間,下午把我們當犯人審問,我已經受夠了,結果你們居然如此無能!”有先生不滿的道。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是一位勳爵,不容你汙蔑。”卡斯帕勳爵厲聲道。

“但勳爵也不能隨隨便便把我們當犯人,看在您和船長的麵子上,我們配合了,又搜房間又審問的,結果呢?你們一無所獲!”其他人也附和道。

“實際上,並不是一無所獲。”安德魯船長認為,自己該站出來證明。

“那麽好吧,請告訴我們,你們都發現了什麽?”其中看起來最穩重的紳士站出來,“我想我們有知情權,鑒於你們剛剛把我們當犯人審問了。”

“可是我們要遵守保密條例……”安德魯遲疑。

“見鬼的保密條例,你不是法官,船長先生,勳爵也不是審判長,我們沒有義務配合你們,現在之所以會待在這裏,是看在同乘一艘船的份上,我們希望盡快抓到凶手。不然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們擔心凶手再一次犯案,而我們的安全似乎得不到有力保障。”

“是的,我們還要在船上半月之久,為了我們的安全,船長最好不要藏著掖著。”

這幾乎是相當於威脅了,安德魯船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早晨女仆推開德布爾先生的房門,就看到他躺在**,頭上都是血,還有彈孔,就嚇得大叫,引來了船員和德布爾先生的傭人。”

“隨後我們就趕到了,檢查過後發現,房間裏的珠寶不見了,應該是凶手帶走了。於是我們搜查了整個船,都沒有找到。之後我們詢問了傭人和隔壁房間的客人。客人說,在晚上11點的時候,聽到了槍聲。而傭人說,德布爾先生是10點20分回的房間,洗漱過後就上床休息了。他自己則去了外麵找船上的侍者,溝通今天德布爾先生預定的晚餐內容,他將請摩爾女士共進晚餐。他們就食物和餐廳氛圍討論了很久,11點10分才回的自己房間。傭人還說,他的主人愛慕上摩爾夫人,想要追求她。”

“那麽這位摩爾夫人?”

“不不不,摩爾夫人沒有嫌疑,她隻是因為美貌而被德布爾先生盯上,但摩爾夫人並沒有這個意願,她也有不在場證明。昨晚摩爾夫人一直和道爾先生在一起,直到11點都是,所以和她無關。”

“那就把這個傭人抓起來,仔細審問,他總知道自己的主人和誰有過節吧?”

“實際上,我們已經審問過了,德布爾先生是被推翻的裏德市市長,在印度他有不少仇人,但這艘船上,一個印度人都沒有。雖然我們從印度出發,但船上都是白人,所以德布爾先生不存在仇人。”

安德魯船長也猜過,是不是德布爾先生在任職市長的時候,做得太過分,橫征暴斂,引起了印度人民的反抗,不惜跟上來暗殺他。

然而事實上,印度人的特點非常明顯,他們查看了船上所有名單,並沒有這樣的人。

所有他們到現在一無所獲,沒有仇人,也找不到丟失的財寶,看似有嫌疑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蘇葉想了想,詢問道,“有沒有進行過屍檢?”

“什,什麽?”安德魯船長不明白。

蘇葉想起來,這個時代並沒有正規的法醫,一般發生命案,都是請一位醫生對屍體進行檢查。

大偵探福爾摩斯不也綁定了一位醫生華生,這才在破案中如虎添翼。

當然了,華生醫生不止這個作用,身手倉法都不錯,幫了福爾摩斯不少。

“船上有醫生嗎?請醫生對屍體檢查一下吧,或許我們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蘇葉建議道。

“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他是被槍殺的,而有人也聽到了槍聲,這是事實!”勳爵不悅的道,沒順利找到凶手,又被人質疑了能力,他已經很惱怒了,現在就連一個女人都來插手,簡直在打他的臉。

即便蘇葉長得再漂亮,現在在他看來,也麵目可憎。

雖然他不讚成,但那位中年紳士倒覺得這個建議很中肯,“我讚同這位女士的話,這是個很合理的要求,蘇格蘭場辦案,也需要醫生的協助,所以先生們,去找一位醫生吧。”

大廳裏的人紛紛附和,逼得勳爵隻好同意。

正好,船上有一位法國醫生,聽說醫術不錯,船長出麵請了他去檢查屍體。

檢查的過程耗費了兩個小時,等大廳裏的眾人用完晚餐,船長才帶著醫生回來,宣布檢查結果。

“首先,德布爾先生頭上中了一槍,但他並不是死於槍殺。我檢查過後發現,頭上的出血量非常少,遠遠沒有正常被子彈擊中那麽多鮮血,這證明了一點,槍傷是死後打上去的。然後我在屍體的脖子上發現了掐痕,很深很深的手指印,凶手很用力,檢查過後我敢確定,德布爾先生是被活活掐死的。但他並沒有掙紮,也就是說,被掐住喉嚨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人都有活的本能,當你窒息的時候,一定會掙紮,而德布爾先生沒有。我在德布爾先生昨晚睡覺前飲用的紅酒杯裏發現了迷藥,這很可能是導致德布爾先生不掙紮的原因。”

醫生說了一長串的話,安德魯船長做出終結,“我們懷疑他先喝了迷藥,失去了意識,然後凶手掐死了他,為了保險,再射了一槍,最後凶手還拿走了珠寶。”

“紅酒是誰給他的?”蘇葉詢問道。

“是傭人,這瓶紅酒是昨天傭人到餐廳拿的,在這之前並沒有開封,瓶子裏沒有迷藥,隻有酒杯上有。”安德魯船長道。

“很明顯,是傭人給主人下了藥,想要偷主人的財寶,其他人可沒機會接觸到紅酒。”勳爵道,“把那個傭人抓過來,審問一番就知道真相了。”

“可是他有不在場證明,死者死亡時間,他正在和侍者說話。”安德魯不讚成。

“或許他有幫手?”蘇葉試探的道。

她想到了昨晚傑西卡提前離開,然後用自己不知道具體時間,來幫他做偽證,委婉地提醒了一下。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這很有可能是雙人作案。”安德魯一拍掌,覺得這就是最正確的想法,“勳爵您說得對,迷藥隻有那個傭人有機會下,肯定是他先下了迷藥,讓德布爾先生昏睡不醒。然而他去找侍者聊天,他的同伴進房間偷竊。為了不讓德布爾先生醒來追究,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殺了。”

合情合理,大家都讚成這個觀點。

但蘇葉心裏犯嘀咕,因為在場的還有第三個人。

她可沒忘了,昨天晚上有一個人掉入大海,而他掉下去的方位,算算正好是德布爾房間的窗戶。

如果僅僅是為了入室搶劫,那麽在把財寶弄走後,開一槍就夠了,為什麽還要掐死呢?

她有理由懷疑,這是兩個人在作案,或者說兩方人行動撞到一起了。

其中傭人和盜賊應該是一夥的,他們的目的是財寶。

然後在行動中,遇到了另外一夥人,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殺人,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裏有人,打鬥過後其中一人掉入大海。

剩下的那一個,把裝財寶的箱子吊在外麵,被她恰好看到。

那獲勝的是屬於哪一方?如果是盜賊,那肯定和傭人一邊的,他們發現財寶不見了,一定會盯上船上的人。

蘇葉的房間距離箱子吊著的地方不遠,她很可能成為懷疑的目標之一。

如果獲勝的是另外一邊,他純粹為了複仇,那財寶不見了……

好吧,那麽一大筆財寶,不可能不在意的。

這麽一想,蘇葉覺得自己身上的麻煩更多了,繼特納家,德布爾先生,卡特先生之後,又多了兩方人可能給她造成麻煩。

等等,如果是複仇的話,傑西卡的嫌疑直線上升。

“被掐死?”一位女士遲疑的道,“昨天的歌劇裏,第一位受害人也是被掐死,因為他欺辱了一位無辜少女……不會是亡靈在懲罰罪犯吧?”

不錯,蘇葉也想到了《命運之手》這部歌劇,不過她並沒有認為是什麽亡靈,而是想到了傑西卡看完表演後的反應。

他表情奇怪,神思不屬,晚餐的時候也心不在焉,可到了晚宴上,又換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對她極具耐心,彬彬有禮,送她回房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時間。

傑西卡·道爾,很可能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