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主駕到

“光榮”號緩緩的駛進天津港的時候,光榮號上的水兵們已經迅速的來到了船隻的側舷站坡,而在碼頭上,大明海軍的儀仗隊以及軍樂隊也已經列隊迎接了,這樣的場麵,這一陣子以來對於天津港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畢竟前一陣子可是在這個港口招待了十幾個國家的來賓和20多艘軍艦。

“哇,沒想到這個天津看起來還不錯啊,這資本主義大明看著是要比大清強啊。”紅發少女一個人在另一側船舷踮起腳尖用手遮在自己的額頭上向遠處眺望,天津港並非是一個純粹的軍事港口,所以這裏除了停泊著一些軍艦之外,其實還有一些其他的商船和渡輪,在港口區向遠處眺望,也能夠隱隱約約看見天津城區的一些地標性的建築,要說這個時候的天津和另一個時空當中這個時代的天津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麽的話,那大概就是高樓了,雖然明國人的傳統上更喜歡的還是類似於四合院那樣攤開的大院式建築,不過工業化之後在人口密集並且寸土寸金的大型城市,什麽樣的傳統也要給現實讓步,鋼筋混凝土的大樓拔地而起,同樣拔地而起的還有幾座高塔,在擁有了鋼筋混凝土之後明國人傳統的那些高塔也突破了土木建築的高度限製。

不管怎麽說,一個佇立在海邊有20多層的媽祖塔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賽博朋克的感覺。

“你剛才在說什麽?”羅琦韻來到了少女旁邊有些好奇地問道:“我沒有聽太清,比什麽強?”

“啊,沒什麽,我隨便嘀咕兩句,好了好了,船馬上就靠岸了,我們也該準備下船了。”少女狡黠的嘿嘿一笑:“來一趟明國不容易,我先好好嚐嚐明國菜再說。”

“你一向是走到哪吃到哪,就這還吃不胖。”羅琦韻在自己的閨蜜腰上掐了一把:“大學的時候你就喜歡夜裏偷偷吃夜宵,還帶著我一起吃,結果我胖了,你卻沒有!”

“哈哈哈,我吃的多動的也多嘛,好啦好啦,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到蘭芳之前呆的是印度,在去印度之前離開歐洲最後一站,在英國呆了一陣子,在印度吃的是咖喱咖喱還是咖喱,至於在英國。吃的還不如印度呢!到了你們蘭芳還沒有呆兩天就跟著你一起跑了,我可得好好吃兩頓中餐犒勞一下自己。”

“那我可管不了,在這要盡地主之宜的可不是我。”

“我懂我懂,是那位太孫是吧?話說快到碼頭了,我先去看看迎接的人裏有沒有他。”

“你又從來沒見過,跑去看你也不認識吧?”羅琦韻看著一溜煙就跑到另一側船舷的女孩有些無奈的感歎道。

“我又不傻,來迎接的大人物肯定都站在一起,他們當中簇擁著的,最年輕的那個肯定就是明國的太孫了。”

“。你說的好像還真有道理,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反駁你。”

朱少銘站在碼頭上迎接蘭芳前來的一行,在這種外交場合,他穿的自然不是那間海軍少尉的軍服,而是一件黑色的四爪龍袍,當然啦,相比於過去古代的那種龍袍,現在的這身衣服隻有在腰帶肩頭以及袖口這些位置紋有幾條龍紋,不過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朱少銘還是第1次穿這套正式的禮服,相比於以前穿的更多的西服,在感覺上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起碼從職業病的角度上來說他把這套衣服穿上之後一時半會倒是想不出隱蔽的槍套能夠塞到衣服的哪個地方。

接著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要想著要給衣服裏麵塞槍套這個問題。

然後在思考人生的時候,蘭芳海軍的光榮號已經開始在拖船的幫助下緩緩靠上碼頭了,回過神來,他把目光往上挪了挪,也正在這個時候,一排站坡的白色製服的蘭芳水兵中間突然冒出了一個紅發的白人少女,少女和他的目光也就在這時候交織在了一起,兩個人似乎都是愣了那麽一下,緊接著,突如其來的一陣海風突然把少女的那頂帽子給吹了起來,紅發的少女急忙伸手去夠,結果這頂帽子在空中打了個轉之後,被風直接向著前麵吹了過去,朱少銘站在原地不動,他有些半無意識地伸出了手,結果恰好接住了這頂被風從少女頭上吹過來的帽子。

額。

再抬起頭像上麵看去的時候,那名少女的旁邊已經出現了另一個穿著一身中式長裙的女孩,那估計便是蘭芳的輕雲公主羅琦韻了,朱少銘不清楚為什麽這樣一艘船上會冒出一個白人的少女,他不由得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鴻臚寺官員,那眼神很明顯——這是什麽情況?你們應該清楚啊。

鴻臚寺的官員隻是回以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們是大明的官員,又不是蘭芳的官員,這事是真的不知道啊。

朱少銘無奈的又抬起頭,卻發現這時候那名少女已經開始跳起腳,催促旁邊的水兵快點放下舷梯,大概是要下來拿帽子吧,從這舉動就可以看出這名少女在這艘船上的地位不會低,反正在大明的軍艦上,一般人可是沒法吆五喝六的,就算是現在大明首富錢王王熾的兒子王公子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光榮號就在碼頭上停穩了,舷梯很快就放了下來,正常情況下接下來還要先走一個外交流程,朱少銘在這時候上前首先和羅琦韻互相問候,並且一同在碼頭檢閱了儀仗隊,互奏了兩國國歌之類的,但是這個女孩卻直接先在所有人之前從舷梯上一路小跑跑了下來,直接奔著朱少銘過來了,這冒冒失失的舉動一時讓在碼頭上的侍衛不知道應不應該攔下來,朱少銘抬起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他上前迎上兩步,伸手遞過那頂帽子:“小姐,您的帽子掉了。”

“啊,謝謝!謝謝!這頂帽子對我來說有很特殊的含義,真的太謝謝了。”女孩接過帽子翻過來看了看帽簷裏麵,然後迅速的把帽子戴在頭上,接著又開始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麵前的朱少銘:“那個,怎麽稱呼?您是明帝國的太孫?”

朱少銘看著在女孩後麵急匆匆從船上下來的羅琦韻以及其他蘭芳隨行人員,今天這要是放在後世,有個什麽新聞直播的話,絕對算得上是一場外交車禍了,然後朱少銘又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車禍肇事者”的身上,他點了點頭:“沒錯,我是朱少銘,帝國現在的皇儲,那個,請問。”

“抱歉,殿下,我的朋友失禮了。”羅琦韻在這時候一路上甚至有些帶著小跑來到了朱少銘麵前,他有些埋怨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後對朱少銘行了一個萬福:“殿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她也是順路乘坐我們的船來上國的,在此之前沒有來得及通知貴方是我們的疏忽,容我在這裏為殿下介紹一下,還請殿下不要介意。”

朱少銘保持著職業般的微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自己對此並不在意,並且請羅琦韻繼續介紹下去,他也對這個女孩有了那麽點興趣,隻是僅僅幾秒鍾之後,朱少銘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裏。

“。這位是埃爾施塔特王國的公主,安琪兒·弗裏德裏克·馮·埃爾施塔特,她是我在歐洲求學時候的舍友,當時我們一起在法蘭西帝國大學就讀,那是全歐洲少數允許女子就讀的大學,我們在那時候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額,殿下,你怎麽了?”

?????

埃爾施塔特?

法蘭西帝國?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朱少銘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是有些不夠用了,他承認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因為忙於各種各樣的事情,也確實沒有太過於留意這個世界的歐洲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畢竟就算是一戰時期的地圖,也和他所熟悉的歐洲地圖有著巨大的出入,所以他一直沒有太過留意於掛在牆上的世界地圖歐洲的那一角到底有什麽文章。

然後現在突然就被別人給強製刷新了認知啊!

“啊,沒事沒事,埃爾施塔特啊。額,啊,哈哈。”朱少銘發出了有些機械而且幹澀的笑聲,他有些宕機的大腦一時之間有些沒有轉過來,不靠譜的話順嘴就出:“啊,你們國家的白色魔女我還是知道。個呸!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剛才有些胡言亂語了,一會兒。”

就在朱少銘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又說了不著調的話,正準備先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回去再好好查查歐洲那邊的相關資料的時候,結果安琪兒卻一步上前來拉住了朱少銘的手。

即便是在歐洲,一個淑女也不會這麽冒失的,就在這樣的公眾且正式的場合裏,隨便牽起一名陌生男士的手!

這大膽甚至有些魯莽的舉動,讓旁邊的一群人眼珠子幾乎要掉到地板上亂蹦,今天在碼頭上發生的一切節奏實在是太快了,羅琦韻更是捂著嘴向後愣的退了半步。

這是什麽情況?安琪兒怎麽一見麵就握住了朱少銘的手?你說的給我當僚機所指的難道就是這個意思嗎?

雖然我現在對於這個太孫還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剛才是哪個在我麵前說不會和老娘搶男人的?

“安琪兒殿下!您。”朱少銘也愣住了,他這兩世為人就幾乎沒有什麽把妹子的經驗,就算是前世的老婆唐馨,他也是被老婆把的那個!對於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處理他可不像奈傑爾那個渣男那樣那麽有經驗,眼前這位到底是什麽情況?

“輸聯亡了麽?”

“死透了。咦咦咦咦咦????”

原來這是來對切口的???

朱少銘盯著安琪兒,臥槽,合著這個也是?接著,這時候安琪兒小聲的第二句問了出來:“LHC主機房密碼多少?”

“2887,艸,你是誰?”

安琪兒連忙用手指筆畫了一個噓,然後往後輕輕的跳了兩步,接著仿佛當做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行了一個屈膝禮:“剛才見了殿下像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忍不住稍微有些冒犯,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碼頭上一片寂靜,倒是對麵無人的碼頭上爬上入曬太陽的斑海豹發出了愉快的用前肢拍擊肚皮的響聲,仿佛是一群觀眾剛剛好看完了一整場大戲,掌聲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