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來自北境
楚南離去。
烈陽宗內，滿地狼藉。
“薇兒小姐，你覺得他，真的願意投身明王門下？”
大長老魯嶽，很是不甘。
今日。
烈陽宗可謂是顏麵掃地。
偏偏楚南，天賦驚豔，被餘薇所看中。
“我相信他，一定想清楚。”餘薇開口道。
在她看來。
楚南打上烈陽宗，是懷有怒氣。
再聽聞她已結交小明王，有些過激反應，也屬正常。
“薇兒！”
“在大夏武朝，能下大夏密令者，身居高位。”
“而昨日密令在青山城出現，楚南也是那時回到楚家。”
“恰好，楚南年方十九。”
範玄機一字一頓，艱難道：“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餘薇嬌軀一顫。
她很聰慧，她知道範玄機的意思。
若這不是巧合。
種種信息匯總，隻會得出一個結論。
“不，不可能！”
餘薇連忙遏製無端猜測：“他若是那人，烈陽宗已被夷為平地了！”
楚南如今的成就，固然驚人，但還遠不及那位北王。
“也對。”
範玄機苦笑點頭。
大夏諸王，權傾一世。
楚南若為北王，又怎會隻身上烈陽宗？
至於大夏密令，他推測應該是某尊大人物，恰好路過青山城，見齊家為惡，順手為之。
可範玄機內心，依舊有些不安。
楚南舉手投足，無不有種驚人風采，連他都看不透。
可身為烈陽宗主，他又不得不出麵。
恰好餘薇暗中製止，他才有了罷手的理由。
山門下。
數千人散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激動和振奮。
楚家天才，登臨烈陽宗，轟動周邊各大城池。
他們隨行前來見證，卻見到了一場，令他們永生難忘的大戰。
楚家有子。
恣意輕狂，腳踏鎮山大陣，破烈陽殺陣！
縱有登臨彼岸的超凡露麵，依然麵不改色，擊斃呂星辰！
“這位大哥哥，真是厲害！”
童童歡呼雀躍，付衛則是神情肅穆，整理衣襟，要拜下山的楚南。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很難體會北王崛起，擁有的意義。
大夏八王。
唯有北王，願意親自鎮守邊關，死戰不退。
一身王骨，不愧天地，守住了大夏的錦繡河山。
他這種老兵，此生最後的心願，便是能親自拜北王。
“老人家，晚輩受不起。”
楚南扶住付衛，“若你願意，日後可去楚府尋我，到時再痛快暢飲。”
對於這樣的老兵，楚南很尊敬，想設法為付衛治療舊傷。
“好，好……”
花甲的付衛，激動得像個孩子，看得楚元和楚瑤，側目望來。
“楚南少爺，我送你們回楚府。”
這時，一位身著銀色輕鎧的青年，拉著車輦行來，甘願為牛馬。
“城衛軍統領，龐峰？”楚瑤驚呼。
這等人物，竟甘願為牛為馬。
“我已卸任統領之職。”
“此後，我願誓死追隨楚南少爺。”龐峰開口道。
他隻想報恩，無關楚南身份。
“追隨我？”
見龐峰眼神堅定，楚南微微一笑，“好，不怕死的話，隨你。”
說完。
他邀請付衛老少，一起同行。
“不錯，有前途，我看好你！”
人屠拍了拍龐峰的肩膀，難得笑了起來。
大夏武朝，多少人想追隨北王，都投靠無門，龐峰誤打誤撞，成為北王麾下一份子。
途中。
人屠離開了片刻，他立在一座山丘上，放飛了幾隻五彩斑斕的鳥雀。
“放眼大夏武朝，豪傑無數，唯有吾王，可當得起這盛世之名！”
“吾王胸懷家國，不願隨意調動北王軍，但此番明王欺人，我可忍不了！”
人屠眯起眼睛，然後轉身跟上車輦。
……
落日西沉，殘陽如血。
大夏武朝北部，淩雲郡城。
一間大殿之上，立著一位劍客。
劍客正處壯年，他抱著一柄劍，黑袍飄飄，頭戴鬥笠，難見麵容。
一位光頭老者，與黑袍劍客相對，克製不住的緊張。
大殿附近，早已圍滿了人，震撼的情緒在蔓延。
大夏武朝，有地榜和天榜。
天榜收錄了一百位，頂尖天武境強者，名列其上的，無不是一方豪強。
那光頭老者，號稱‘飛鷹老人’，名列天榜第二，久負盛名，有資格在大夏武朝開宗立派。
而今。
遭一位無名劍客挑戰。
劍客血氣滋生內息，同樣位列天武，可不曾拔劍，交鋒數次，飛鷹老人皆處下風。
“天榜第二，就這點能耐？”
黑袍劍客微微抬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樣子，你這輩子都沒希望，橫渡苦海，位列超凡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
“天榜百席，根本沒有你！”
飛鷹老人又驚又怒。
黑袍劍客，招數淩厲又毒辣，若是拔劍，他已身首異處。
難以想象。
大夏武朝，何時誕生這等聲名不顯的強者了。
忽而。
一隻五彩斑斕的鳥雀，如一道閃電衝來，落在劍客肩頭。
“嗯？”
“人屠這家夥，給我傳訊？”
劍客伸手，取走綁在鳥雀身上的信箋。
展開一看，他眸光一凝。
嗡！
刹那間，鋒銳的劍鳴聲，猶如龍吟，讓飛鷹老人大駭。
沒等他回過神來，黑袍劍客如大鵬展翅，幾個閃爍，消失不見。
“你問我是誰！”
“我告訴你，我來自北境，為大夏北王麾下四天將之一，楊葉！”
遠遠的，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入飛鷹老人耳中，讓他瞳孔一縮。
大夏北王！
那位名動天下，弱冠封王的存在！
“他竟然是北境將領！”
飛鷹老人渾身冷汗滾滾，幾乎癱軟下去。
北王封王不過半年。
但麾下的驍勇悍將，個個都可獨擋一方。
他們與北王一起鎮守北境，不爭名利，難怪實力如此強悍，卻不曾名列天榜了。
大夏武朝有傳言。
寧見閻王，莫惹北境王軍。
北王視將士為手足。
三十萬北王軍，亦視北王為信仰，如一群瘋子，上下一心，鑄就了嗜血軍魂。
“這位將領，分明是含怒離去，難道是和北王有關？”
飛鷹老人心神不寧。
與此同時，大殿遠處，正立著兩位渾身充斥血腥氣的身影，他們是大夏武主培養的密衛，代替武主監察武朝。
“連‘黑袍劍客’楊葉，都出現在這裏，看來北王的確離開了北境。”
“以飛雲雀傳訊，難道北王要調動北王軍？”
兩位大夏密衛低語交流。
一瞬間，他們就想到了，十日後的大夏會武。
在普通人看來，這是一場可拜王門的盛事，但他們卻清楚，這或許會牽扯到兩王之爭。
“當世北王驚采絕豔，完全可以達到夏祖的層次，連武主都禮讓三分。”
“此事，不是我等可以插手的，走！”
兩位大夏密衛，很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