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個小矮子
“你要跟著我到什麽時候？”伊拉娜崩潰地轉過身看著跟在自己和霍爾尼斯身後走進小巷子的黑發綠眼的小男孩。
已經整整一天了。
早上她照例去一家店買了杯飲料，順便給親親兒子買了杯熱牛奶。
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感覺一直被人盯著，她還以為是提姆放在她身上的小東西太多了導致她出現了錯覺。
“告訴我德雷克隱瞞了什麽。”小男孩太矮了以至於不得不擡起頭才能看見伊拉娜的臉……但他臉上的表情就仿佛伊拉娜才是那個小矮子。
沒錯，這個男孩就是達米安。
他根據紐約所有有伊拉娜身影的監控視頻推斷出了她每天出現的大致範圍和行進路線……
從三天前他就在伊拉娜每次出門都必去的飲品店蹲守，到現在才蹲到人。
德雷克是誰？她不認識。她的圈子很小的，隻有兩個朋友。
伊拉娜無辜地眨了眨那雙黑色的大眼睛。
“提摩西·德雷克。”達米安簡直要笑出聲，他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發給德雷克……
好讓他看看他不惜隱瞞父親也要幫助的好朋友連他的名字都沒記全。
“我知道你說的是提姆，不用你提醒我也能說出來他的名字。”伊拉娜一點也不臉紅。
“小朋友，你們兄弟間的事情應該你們解決啊，他瞞著你什麽我怎麽能知道呢？”
提姆真是個大好人，這個小孩一看就知道很難纏，對比起來還是霍爾尼斯好騙一點。
小朋友三個字成功觸到了達米安的雷點，他的臉陰沉下來……如果不是在外麵還要顧忌著外麵的普通人，他早就拔刀沖上去了。
“我知道前幾天的事情跟你有關係。”達米安張嘴無聲地吐出“麵包人”這個名字。
伊拉娜：她回去就把鋼鐵俠的跑酷視頻發給正義聯盟和複仇者聯盟，那麽好的視頻怎麽能就她和提姆兩個人欣賞呢。
“什麽？！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跟我這個小人物有關係？”伊拉娜不可置信地說。
“德雷克和你走得很近，你出現在紐約沒幾天你們卻見了三次，德雷克不是那麽有閑心的人。”
達米安沒說他曾試著查過這個女人的資料卻一無所獲，顯然也是德雷克搞的鬼，“他看見視頻沒有選擇留在哥譚而是第一時間返回紐約請你和這個小矮子吃飯。”
達米安低頭看了一眼站在伊拉娜麵前呈保護姿態的霍爾尼斯，冷哼了一聲：“我要是想出手，你接不了我一招。”
伊拉娜：那可不一定，霍爾尼斯雖然打架技巧不行，但是他皮厚啊。
霍爾尼斯跟達米安最大的不同，就是達米安聽見有人叫他小矮子會炸，而霍爾尼斯不會。
誰讓長生種就是生長緩慢，八歲的霍爾尼斯還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呢。
“寶貝別亂咬。”伊拉娜一把抱住想證明自己實力的兒子，另一隻手捂上了他張大的嘴巴。
還好捂得快，真咬上了可不得了。
她和提姆之間當然是有點小交易在裏麵的，這也不能告訴這個熊孩子……
不過伊拉娜相信大部分肯定是靠她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他們可是最好的好朋友啊！
“經常見麵是因為我們在約會，他回紐約是因為他給我帶了小甜餅，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伊拉娜說這話的時候，捂著霍爾尼斯的手悄咪咪地往上移了移把他的鼻子也一起捂住了。
那些被帶回來的小甜餅大部分都進了這個逆子的肚子裏。
她是讓他先吃沒錯，但沒讓他吃那麽多啊，他甚至隻給她留了一塊！一塊！
她要捂死這個逆子！！
霍爾尼斯：……
達米安：……
看著麵前讓人感動的“母慈子孝”的場麵，達米安感覺有點反胃，德雷克什麽時候學會被人救一次就愛得要死要活的老套路，還是說德雷克年紀輕輕就有給人當繼父的愛好？
德雷克真讓人惡心。
提姆：？？
“我會看著你的。”達米安也沒說信不信，最後說完這句話就準備走。
第二次聽到這句話的伊拉娜：你們可真是兄弟哦。
達米安剛轉身擡腳，地麵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他穩住自己的身形，扭頭看了看伊拉娜和小矮子。
伊拉娜坐在地上抱住了非常穩重的霍爾尼斯，嚇死她了，剛剛她差點條件反射直接飛起來，一擡頭對上達米安若有所思的目光。
遠處傳來了令人感到恐懼的嘶吼，巷子外麵的馬路上行人四散而逃，喇叭聲、尖叫聲、咒罵聲、哭喊聲和重物的掉落聲混成一片。
天邊伸出來了一隻巨大的觸手，觸手輕而易舉地把停在路邊裝滿貨物的卡車舉起來，用力一甩卡車朝著人群的方向被扔過來。
“啊——”一位母親緊緊地抱住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孩子，低頭絕望地看著地上的陰影越來越大。
危急關頭一個身影出現在半空中，他伸出胳膊就接住了重達幾十噸的大卡車。
“超人來了！”許多人發出驚呼。
超人舉著卡車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在海邊直麵怪物的觸手。
巨大的怪物終於從海裏探出了身子，看樣子有幾十米高，形狀好像一隻巨型章魚。
皮膚上裹滿了看起來讓人想要嘔吐的黏液，數不清的紅色眼珠子密密麻麻地鑲嵌在皮膚裏。
怪物張嘴嘶吼的時候不僅能看見尖銳的牙齒，還能看見嘴裏一個一個如同肉疙瘩搬的小舌頭，黏稠的口水一滴一滴滴進海裏，無數的觸手從海裏伸出來揮舞著，不停地毀壞著海邊的建築。
“真是個醜家夥。”鋼鐵俠飛在了他的旁邊，看到怪物的全貌後嫌棄極了，“跟那個自稱黑暗之主的長得差不多。”
超人知道鋼鐵俠說的黑暗之主是誰，他明明記得在複仇者聯盟成員的描述中，黑暗之主好像沒露過麵吧？
伊拉娜：……
“不能讓它從海裏出來。”在蝙蝠戰機裏的蝙蝠俠看著屏幕上大得可怕的怪物對超人說道。
“嗨，看這裏，你個醜家夥。”鋼鐵俠已經率先飛到了章魚怪的背後開始挑釁。
章魚怪聽到聲音，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聾了。
無數的紅眼珠子四處看著，想要找到那個叫它醜家夥的人，剛看到一個紅黃相間的東西就感到眼睛一陣刺痛。
嘶吼聲更大了。
它收回在岸上作亂的觸手，沖著在海上飛的東西攻擊過去。
鋼鐵俠操縱著戰甲躲過攻擊，朝著怪物大喊，“醜東西，你這麽大個頭就這點實力嗎？”
章魚怪憤怒了，它的一條觸手抓住了鋼鐵俠的一隻腳，其餘的觸手立刻纏繞上來，把鋼鐵俠包裹得密不透風。
“托尼！”雷神舉起他的喵喵錘，閃電直擊章魚怪的天靈蓋。
趁著章魚怪被電的時機，鋼鐵俠從觸手堆裏飛出來，反手又給了章魚怪一炮。其餘的超級英雄紛紛發動攻擊，一時間章魚怪被攔下寸步難行。
這給了美國隊長他們營救受難群眾的時間……
黑寡婦抱著一個受傷的孩子將他交到父母手裏後就繼續尋找被困人員。
所有超級英雄都在行動，除了……
“放開我！”一開始的那條小巷子裏，達米安躺在地上麵目猙獰地怒吼著，聲音中的怒氣比剛剛被打的章魚怪還要大。
霍爾尼斯死死地正壓在他的身上，兩隻手按著達米安的雙手防止他突然攻擊。
十幾分鍾之前。
“救命……”伊拉娜看起來害怕極了，她顫顫巍巍地向著達米安求助。
達米安看了看外麵亂糟糟的動靜，又看了看伊拉娜，還是選擇走了過去，“快點，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即使知道她不是普通人，達米安也沒辦法丟下她和一個小孩子不管。
“好呢。”伊拉娜順著霍爾尼斯的胳膊站起來，就在達米安走近的時候，一把把霍爾尼斯推了出去。
達米安睜大了雙眼，伸出手想拉住霍爾尼斯，沒想到小矮子看起來不大實際上真的很重，直接將他壓倒在地。
手也被按住的達米安：“……”
這時候他再反應不過來自己是被騙了，那他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女人，你想做什麽？！”達米安氣憤地看著伊拉娜悠哉悠哉的身影。
“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幫我帶個孩子。”伊拉娜拍下達米安和霍爾尼斯親密的姿態發給了提姆，並備注——“你看兩個孩子玩的多好啊。”
提姆沒回，估計是在忙著拯救世界吧。
“寶貝，媽媽去忙了。出去可以，但是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哥哥哦。”伊拉娜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背後達米安的怒吼。
她一點也不擔心霍爾尼斯會跟丟達米安，有的東西不是隻靠技巧就能取勝的，霍爾是天生的頂尖的捕食者，蝙蝠俠都不一定能躲過他的追捕，更何況是個小蝙蝠崽子呢。
“我不會放過你的！”達米安炸了，從來沒有這樣受製於人過。
這個女人還有壓在他身上的小怪物他都不會放過的！
“隨時歡迎。”伊拉娜走出巷子的時候已經變成最開始的樣子，黑色的袍子在白天顯得異常顯眼，銀色的麵具反射出刺眼的光。
因為鋼鐵俠和超人的及時行動，戰場並沒有擴散到這裏，街道上仍舊變得空無一人。
伊拉娜張開翅膀飛到樓頂上光明正大地注視著所有超級英雄的動向。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