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彈幕】Case4.聲東擊西的重逢（6）
如果說，之前的基爾往他的郵箱裏匯報情況，隻是提供了一種猜測的可能。
那麽琴酒微妙的處理態度，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將Pulque的身份，蓋棺定論地按在了唐沢裕的頭上。
與此同時，此前的事件中一些難以察覺的微妙違和感，也終於在此刻漸漸有了解釋。
首當其衝的，是唐沢裕自己的態度。
複盤自己一天的所作所為，唐沢裕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選擇有些衝動了。
這種“衝動”並非指不計後果的魯莽行事，相反，他的所有行事，都是在一定的訴求邏輯之上的合理展開。
譬如在杯戶公園，看到琴酒的保時捷時，當時唐沢裕的推理進行到蘇格蘭與琴酒一定會在車上見麵，所以，為了確認蘇格蘭的身份——以及諸伏景光的安危，他一定會敲下那扇窗，這點毋庸置疑。
組織的人行事隱蔽，對於唯一一個明確地知道蘇格蘭所在的機會，唐沢裕不會輕易放棄。
可當時的他對自己能否全身而退的考慮，現在想想，其實是很粗糙的。
杯戶公園人流量大，組織為了暗殺土門康輝選擇慎之又慎，力求一擊必中，甚至不惜出動基爾，將人帶到指定的地點。
但土門康輝本人自帶明星光環，無數人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在臨時選擇的采訪地點，都能被熱情的觀眾圍得水泄不通。
那麽，對於一個偶然經過的、平平無奇的路人，組織真的會出於隱蔽性的考慮，在他貿然敲窗後，還放他安然無恙地離去嗎？
要知道滅口的成本更低，隻是一顆消音子彈的問題。
也就是說，雖然從動機上看，唐沢裕的做法是合理的，但從謹慎的角度卻未免欠妥。
不僅敲窗的決定不符合他一貫小心謹慎的態度，連帶著後座中琴酒的應對都是反常的。
——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唐沢裕潛意識裏，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會遭遇危險的可能性。
與之同理的還有美術館爆炸案中他選擇讓柯南先跑的舉動，和今晚易容探查的決定。
盡管他前期的準備的確不少，卻沒有哪一條是單獨針對“可能會死亡”，或者說，針對琴酒本人。
唐沢裕：……
他忽然有些麻爪，一時不知道是事實本身，還是意識到這個事實，兩者之間，哪個更讓他驚悚一些。
但還有一點說不通。
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他都沒有收到過一封來自組織的簡訊呢？
第一封郵件，還是出自於基爾之手。按理說直接用郵件聯絡，無論是隱蔽性和效率，難道不都會更高嗎？
天花板攀附著潮濕的水汽，浴室的門沒有關嚴，深色的水痕從門縫一點點蜿蜒上來。
唐沢裕放空地盯了一會張牙舞爪的水跡，冷不丁忽然問：【係統。】
【他知道我失憶的事情嗎？】
誰都知道這個“他”指代的是誰，電子音冷冰冰道：【係統權限不足，此信息無法查詢。】
這樣千篇一律的太極，唐沢裕早已聽過很多次，隻不過這次他心中沒有以往的焦躁，而是不出所料地笑了笑。
【是無權限查詢，還是你其實也不知道？】
【……】
【係統權限不足，此信息無法查詢。】
耳邊再度沉默了下去，唐沢裕翻了個麵趴著，將枕頭墊在身下。
其實剛剛的質問，也可以換一種角度表述。
——我的失憶，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被迫之下順勢而為？
假如我知道自己即將失憶，又會為即將到來的空白做出什麽準備？
為什麽漫畫和係統偏偏和我綁定？
他們是在失憶前已經存在，還是隨失憶一起降臨的？
——這個係統，會是我失憶的直接誘因嗎？
浴室裏滴落的水聲，就在這安靜的環境裏無比鮮明地凸顯出來，唐沢裕食指無意識地有一搭沒一搭，在半長的黑發裏繞著圈。
“73，”他忽然語氣溫和地開口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嗯，宿主你說！】
73立刻蹦了出來，音調刻板，末尾卻帶著活潑的尾音。
同樣的電子音，說話的方式卻與剛才的天差地別。
或者說73和係統，本身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存在。
【係統的第一次提示音，是在我拆完彈的那一瞬才響起的。】
不，不是拆完彈。真正的時點，是他拿起碧藍之心，這顆寶石的那一刹那。
【為什麽直到那一刻，漫畫才對接成功？】
【還是說——】
唐沢裕神情有些微的懶散，就像跑完了馬拉鬆的運動員，在看到距離前方不遠的終點時，露出如釋重負和厭倦。
【隻有我拆完彈碰到寶石，漫畫的對接才能成功呢？】
……
闃寂中電子音默然無語，唐沢裕也不出聲，極耐心地等待著一個答複。
解釋或者狡辯。對此他並不在意，因為心中的結論已經下定。
直到很久以後，73的聲音才慢慢響了起來，毫無波瀾的電子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柔和。
【您說的對，宿主。】電子音靜靜道，【那枚寶石，是我休眠的暫時載體。】
所以琴酒才會反常地拿走寶石。
可又為什麽，偏偏是碧藍之心，能短暫地承載係統的存在？
“那就是潘多拉。”唐沢裕喃喃自語，“我早該想到。”
……
彈幕的吐槽依然熱熱鬧鬧，可身份揭曉以後，唐沢裕原本吃瓜看樂子的心情，也隨之一變。
這一天從早上在警校開始，到晚上回酒店結束，倉促之下，唐沢裕隻來得及中途往畫麵撇上兩眼，一翻目錄，才發現自己有足足四話的內容沒有細看。
他將進度條前拉，從頭開始瀏覽。
開場的畫麵是一則簡訊頁麵，上麵寫著：
【申請已批複通過，請於明日至警校門衛處。】
這是鬼塚八藏對唐沢裕申請查閱警校檔案的回信，奇怪的是，漫畫隻放了一行文字，無論是上麵的收件人還是下麵的落款，都沒有出現在畫麵中。
唐沢裕一皺眉，立刻轉向彈幕。
他補漫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點的三次元，該追更的已經追更完畢，彈幕刷新了一波又一波。
唐沢裕開的是最高屏蔽等級，漫畫的上空隻會飄過點讚最高的代表性觀點和態度。拉開右邊的列表，才是按時間順序排列的全部彈幕。
這一頁的討論異常激烈，乍看之下，根本翻不到頭。
最開頭的彈幕，應該是實時隨更新發布的，那時候讀者大多一頭霧水，有人警校組的DNA動了，有人猜老賊在為以後的主線埋線，最離譜的是猜這個手機屬於幕後黑手，接下來警校肯定要炸。
唐沢裕：……我代表警校謝謝你，幸好你不是編劇。
列表中途，一位細節帝的觀察出現，才扭轉了彈幕無頭蒼蠅一般的風向。
【你們看這個屏幕邊框，和前麵唐沢裕手裏拿的，是不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
【這都能發現，大佬我給你跪了】
【什麽到底在哪，我為了這條彈幕又把他出場的畫麵全都看了一遍，完全沒有看到啊】
【561話第4頁，右上角有個很小的轉場。】
【……找到了！真的一樣哎！】
【大佬不愧是大佬，這個轉場差不多隻有指甲蓋那麽大吧，我懷疑就算給我整隻手的特寫提示我都能眼瘸跳過去[貓貓宇宙升華.jpg]】
【說起來所有人都用上智能機了，為什麽隻有唐沢裕還在用翻蓋啊】
【別忘了毛利蘭也有個翻蓋，但那不是洗衣機送她的嗎……總不能唐沢裕也】
【？所以老賊終於也要對他下手了？說吧是青梅竹馬還是兩小無猜，我絕對不寄刀片（拔刀）】
【嗚嗚嗚為什麽柯南裏每個人都有官配，這麽好的老公求求老賊你留我一個吧】
【ls冷靜，透子他也是單身啊……】
【可他有幼馴染耶】
【可重製版距離他登場還早著耶】
【……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貓貓流淚】
【所以說，難道就沒有人想想唐沢裕為什麽要去查警校組的檔案嗎摔！】
【呀，阿摔君你又來啦】
【哈哈哈哈阿摔君又是個什麽鬼啦！】
【因為彈幕隻有他一直在摔啊摔啊的，看到他就覺得耳邊一陣劈裏啪啦呢[doge]】
唐沢裕把列表又往下拖了一點，很好，現在他也開始劈裏啪啦的幻聽了。
等到了列表末尾，看完了最新一話更新的讀者，就會重新前翻，在內容裏揪出對應的線索。果不其然，參差不齊的列表中，點讚數最高的一條是：
【這裏的畫麵就是伏筆，結合後麵唐沢裕說自己的年齡奔三，和警校組的同期也對上了。】
當然，彈幕的反應更多是：【劇透guna！】
……一邊拒絕劇透，一邊又暗搓搓給劇透的內容點讚，唐沢裕一時也不知該作何感想，他繼續往下看去。
這一格簡訊過後，漫畫承接上一話日常，柯南一行人幫破獲了水無憐奈家門鈴的謎團，正走在回家路上。
這一段劇情他在警校的檔案室已經看過，隻是之前沒注意到開頭的細節而已，唐沢裕直接後跳，翻到了柯南在耳機裏，竊聽到水無憐奈撥號的部分。
【哦豁，我還以為重製版老賊隻是把原來的劇情重畫了一遍，沒想到居然有變動嗎！】
【靠，本來我還以為重製版終於不用再猜劇情了，老賊的這一手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
【唐沢裕的登場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好吧，要是老賊想擺爛重走原版劇情的話，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會登場啊】
【其實我倒不太有所謂新人物的問題，已有的人設別崩就行。朱蒂的高光到現在都隻有滿月篇，你看她後期都削成什麽樣了】
【啊啊啊啊我真的想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不是boss的郵箱了啊！】
【再猜大膽點，沒準黑方也會加人呢】
【什，所以琴酒終於不用孤軍奮戰了嗎，老大哥單推人淚目】
【好耶！！原版的紅方越加越多，黑方還全是假酒和臥底就離譜，越來越期待戰力平衡的主線了！】
唐沢裕：所以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紅方和黑方登場的新人物，其實都是我呢？
他笑了笑，又覺得和彈幕隔空對線幼稚，便繼續下翻。
踩滑板一溜煙沒影的柯南在十字路口，遇到了騎著摩托的唐沢裕。兩人對他剛剛竊聽到的暗號的分析，全部一字不落地出現在漫畫裏。
在柯南的思路困入“艾迪P”的死角中時，“狩獵場”這三個字，的確是唐沢裕有意提醒他的。
原版裏柯南不僅打電話給了阿笠博士和小哀，還在半路下車時正巧遇見了跟蹤水無憐奈的朱蒂，現在這三個人全都被唐沢裕蝴蝶掉了，給提示的工作，他隻好親力親為。
一部分敏銳的彈幕，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你們有沒有覺得，唐沢裕其實已經知道了艾迪P是在哪裏，才故意提示柯南的？】
【嘶——原來這不是固定的pia嘰工具人環節嗎！】
【哈哈哈哈pia嘰工具人什麽鬼啦】
【你柯必備，後腦過閃電啊】
【！我都沒反應過來，笑死】
【ls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看他之前救小哀的時候，不也是隻看了一眼就讀懂了留下的暗號嗎，這還是小哀給柯南的專屬提示呢】
【喂喂，你們也別因為他救了小哀就對唐沢裕有濾鏡啊，原本是小哀無意的一句話才提示了柯南，現在小哀沒來，提醒總該有人說吧】
【我也覺得，假如是有意提示的話，智商比柯南還高的紅方反而不太合理，這裏是名偵探柯南片場，又不是名警部唐沢裕】
【……這麽一說我反而有點想看了，高智商腹黑美人警部，嘿嘿，香香】
【別忘了還有個病弱哦，今天我就算埋在土裏了也要說，謝謝老賊】
隨後畫麵一轉，切到了水無憐奈與土門康輝的采訪對話。這裏漫畫中似乎采用了插敘的手法，先放出組織即將暗殺的目標，將緊張和期待感拉到極致，然後才交代紅方為之所做的準備。中間還插入了一格畫麵，正是在水塔下叼著土門康輝相片瞄準的基安蒂。
唐沢裕一開始還以為采訪內容隻是老賊在單純的水劇情，細看之下，才發現兩人的交談大有深意。
當時在現場，他應該正好看到了來自基爾的第二封郵件，等到從保時捷一端返回時，針對土門康輝的暗殺又已經開始。
所以直到現在，唐沢裕才真正得知了土門康輝在鏡頭裏所說的話。
這位年輕有為、前途光明的議員對唐沢裕的惡意是如此明顯，以至於再遲鈍不過的人，都能在一瞬間立馬反應過來。
【？不是吧不是吧，原版裏這不是個好人嗎，怎麽我越看他越像個下集必死的囂張反派，快來個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不，ls你沒看錯，我直到現在也都很懵】
【呼叫細節帝，你要不要來做個閱讀理解，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了（呆滯）】
【你們都看不懂嗎，我還覺得挺正常啊】
【我一秒下跪端茶，大佬請不要吝嗇筆墨，務必展開講講[癡呆.jpg]】
【首先你們看土門康輝的人設，這就是個嫉惡如仇的配角啊，相應的吹毛求疵一點也沒什麽。我們看劇情是跟著柯南視角走的，自然知道當時美術館的情況有多緊急，但議員又不了解這個情況，首先，他沒幹過一線警察的活；其次，在他的立場上，看到的都是損失的具體金額。
【而美術館作為當地的地標，還有玻璃觀景台，加一起的話造價肯定不低吧，後期的修複還要政府財政出資，作為議員他當然很不滿咯】
【所以說到底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他行他上啊！我看他能不能做到讓所有人安全撤離，woc想想就覺得很氣】
【大佬分析的確實沒錯，但我感覺土門康輝的話說重了，就像你上課不聽課一次，老師就說你以後考不上清華北大一樣，本質上就是一種上綱上線啊。】
【對對對我也是這種感覺！還扯什麽“警視廳的怠惰”、“本人的作風問題”，他哪來那麽大臉？】
【說起作風問題……我歪個樓，就是，大概，或許，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作風問題是真實存在的？】
【這不行吧，小唐沢可是官方敲定的紅方，老賊怎麽可能畫一個這麽明顯的缺陷，等著被讀者罵死嗎？】
【我投水無憐奈小姐姐一票，絕對是流言！媒體一天到晚捕風捉影的說這說那真的討厭死了】
【等等，你們還記得前麵的翻蓋手機嗎？】
【……】
【？】
【！！！】
【我不相信（哽咽）】
【老賊要真喂毒，我就立馬衝去小學館，看是他畫新章快，還是被我拿刀逼著改快】
【安啦大家都隻是猜測，ls冷靜一下（擦汗）】
唐沢裕：……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下麵有赤井秀一的正式登場，唐沢裕預感到時候彈幕又會爆炸一波，便提前眼不見為淨地關上了全部列表，隻看點讚數高的部分。
拉高屏蔽等級後，正兒八經的討論才終於多了起來。
【唐沢裕真的和赤井秀一認識！老賊是終於良心發現了嗎，可算是沒有紅方互殺了】
【我居然還在期待著唐沢和阿卡伊隔著柯南的電話吵一架……我懺悔……】
【果然是透子和秀一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捂臉】
【我一直提心吊膽到阿卡伊趕來，就是怕兩人二話不說先打架，結果他們不但沒打起來，還敘舊了！老賊超常發揮，就衝這安排先誇一頓】
【所以我能dream一個紅方會談嗎，一個又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步子太大容易扯著啊摔！灰原哀知道組織boss的信箱，不也還要靠小柯猜嗎，隻能說不要想的太好，老賊怎麽會讓紅方會麵的這麽輕易】
【前麵的阿摔君，大家一起來刀了他吧，後麵唐沢柯南果然和FBI又分頭行動了（落淚）】
【我就知道……好景不長……】
【沒事，至少他倆還知道事後和FBI對個消息，要是全程瞞著才讓人心梗呢，畢竟老賊搞事了那麽多年，這次已經算很好了（躺）】
【ls很難不讚成，其實很多細節連綴下來，還是挺讓人感動的。你看柯南都能很自然地征用小唐沢的摩托車了，還有後來拜托FBI繼續守護毛利家的安全，其實他一個人在前期真的很孤軍奮戰啊，看到戰友一個個加入，我感動的就像自家孩子在幼兒園交到了小夥伴一樣】
【這麽說來阿卡伊就是正好翻進小唐沢家裏了？沒想到他倆居然是認識的，想到小唐沢一抬起頭發現窗外掛了個FBI我就超級想笑哈哈哈哈】
【沒準也可能是一開門——謔！家裏多了個野男人！（bushi）】
【嗚嗚我也想家裏自動長FBI，赤井貓貓你喜歡什麽樣的麻袋我這就去準備】
【相比之下，我倒覺得唐沢裕熱情不高哎，你看他倆的會麵，一次在公園一次在醫院，怎麽說呢，其實都有點古怪的感覺】
【啊對還有！之前柯南剛打電話給赤井秀一的時候，唐沢裕問的原話是“是FBI的那位嗎”，現在細品，總有點不情不願的感覺。不過我瞎猜的！如果被打臉了請輕拍】
【我覺得可能是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太震撼了……吧？導致唐沢裕對赤井秀一的觀感一直在左右搖擺，一邊是別人嘴裏的“FBI王牌”，另一邊又是掛自己窗口的倒黴玩意，換我我也會覺得很割裂（捂臉）】
【哈哈哈哈ls這感覺我可太懂了！就像工藤新一被別人奉為推理天才，到了小蘭麵前就隻會叨叨福爾摩斯一樣，就是……嗯？等等……】
【嘶——】
【我好像……懂了？】
唐沢裕：？
你們懂了什麽？？？
他迅速拉開列表翻了翻，可這個話題就此戛然而止，彈幕莫名心照不宣，切入了下一段劇情。
唐沢裕一頭霧水，隻好暫時擱置。
接下來的是赤井秀一的撞彈和自己的舉槍，這段劇情大概算全篇交鋒的**部分，如果說前麵的討論還算比較激烈，到了這裏就是成了幾何式的爆炸。
唐沢裕粗粗掃了一眼，除了慣例的舔屏和感慨帥炸了以外，還有對他打爆水栓，偽裝成暴雨傾盆的合理性討論。
【所以這裏是共識了吧？老賊對高光劇情的處理拉胯了】
【好氣！本來他前麵讓紅方順利會師我還想誇一波，沒想到這裏就沿用舊劇情了，痛苦麵具】
【原版裏這段劇情就很飽受爭議啊，首先組織暗殺前肯定會考慮天氣情況，明明確認過中午不會下雨，才讓基爾特意把采訪時間定在中午一點的。現在又是FBI伏擊又是天降暴雨，好家夥天災人禍全來了，琴酒你難道都不懷疑一下的嗎琴酒！】
【琴酒——你好慘啊——】
【我恨老賊，又是日常為了紅方高光強行降智酒廠的一天】
【前麵彈幕推理出來的新黑方——你在哪裏——】
【完蛋，我一開始隻是樂子人隨便推理猜猜，現在倒真希望黑方來新人了，當然如果是帥哥更好，就算是朗姆那種長相的也……也還行吧，隻要琴酒不崩老賊你愛加誰加誰（閉眼）】
【所以說，不管是誰都好，快來救救酒廠啊！！！】
唐沢裕：那個……
倒也不全是“老賊”的鍋……
看到這裏，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整段漫畫的劇情中，蘇格蘭的存在是完全隱身的。
不僅是水無憐奈見到蘇格蘭的部分，乃至唐沢裕離開，接到短信，在保時捷的窗口裏看到諸伏景光，再從停車場返回。
——足足一整段值得大書特書的激烈衝突，漫畫卻完全跳過了它！
赤井秀一到來後，畫麵就一直鎖定著柯南視角，著重描繪了他和赤井秀一推理組織的逃生路線這段內容。就算唐沢裕回來後提到自己見到琴酒的保時捷，漫畫也是用柯南內心的吐槽一帶而過，以至於彈幕裏，完全沒有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僅有的幾個人注意到這段對話，也隻是不痛不癢地感歎了一句他命大和溜得快。
唐沢裕麵色凝重。
首先，這個發現就意味著，他想通過回憶殺，去了解諸伏景光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條路被徹底堵死了。
除非他綁架柯南往對方麵前一丟，漫畫可能才不情不願地畫上兩筆。
如果他想解開諸伏景光身上的謎團，恐怕還得日後用Pulque的身份才行。
其次，隱去了這段重要劇情的結果，就是組織最後的撤退格外降智且沒有邏輯，倒像是在FBI的圍剿和突變的天氣麵前，一拍腦門所做出的決定。
可天知道這其實是唐沢裕，準確的說，是Pulque的影響啊！
作為隱藏在紅方的暗線，Pulque發現FBI對組織的這次行動早有埋伏，選擇裝成路人敲窗，通風報信。麵對不正常的大雨、蓄勢待發的FBI和同伴的警告，琴酒深思之下，才決定暫時放棄撤退。
本該是深思熟慮之下的最優解，被漫畫刪刪改改，反倒奇怪地變了味，甚至讓彈幕痛罵了一波老賊，還日常感慨酒廠藥丸。
唐沢裕往枕頭裏一鑽。
……琴酒。
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