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黃雀

第49章 黃雀

一聲低喝聲傳來,猶如在阿城耳邊說話一般,這說話之人也是一流高手。

阿城盡量控製自己的呼吸,收斂起氣息,希望不要被這高手發現。

屋內女子也是一驚,站立不動,仔細觀察者周圍的動靜,剛那低沉的男子聲音在這個小屋子裏回蕩,很難確定他的具體方位。

“吱——”

房門輕輕的被人推開,此人赫然就在阿城身側三丈之處,或許因為阿城一直刻意的收斂氣息,而且這男子一直盯住屋內女子,所以沒有發現阿城,就這樣,阿城更是屏住呼吸,靜靜的掛在廊簷下。

“唉,你移花宮就是不死心,莫非真的以為一本賬本就能控製我水月山莊!”這男子很明顯的認識這女子,盯著這女子看了一會,說道:“你是哪位長老的弟子,將麵紗除下!”

屋內的女子緩緩轉過身體,麵對著說話的男子,隨手將麵紗除下,也不在遮掩,可惜屋內昏暗,阿城根本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長相。

女子躬了一下身體,對男子說道:“小女子正是宮主門下!媚茹蘭!”

男子走到桌子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折子,將桌上油燈點亮,便直接坐下。

阿城迎著燈光終於看到了屋內的情況,在燈火的襯映下,那名喚媚茹蘭的女子一身黑色勁裝,將身體嚴實的裹了起來,身形凹凸有致,光看那身材就讓男子情不自禁、想入非非,那原被黑紗覆蓋的臉蛋,嬌嫩的臉龐在燭火下更顯得朦朧,隻可惜,那女子神情冷漠,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看到這女子的側臉,阿城終於想起她是誰了,就是當初在新手村搶自己精英狼,還罵自己不是男人的女子,怪不得聲音如此耳熟。

一想起那日的羞辱,阿城更是氣上心頭,但還是努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眼下已然知道這女子的姓名和門派,以後有的是機會報複他們,還有那日射了自己一箭叫小玉的女子,也要一洗當日的羞辱。

阿城又轉頭看著之前的說話男子,此人看上去有一些年紀了,大概在五十之數,若非他頭上花白的鬢角,也不會看上去有些老太,坐在桌邊,更顯不動如山的氣勢。

那男子不在看媚茹蘭一眼,淡淡的對著自己身前說:“你可知道我是誰?花無眠跟你說過嗎?”

媚茹蘭顯然也不知道這男子的來曆,隻能輕聲道:“宮主並未與我說起閣下,隻是讓我入莊小心應付,若是遇到一名斷臂男子,就讓他幫我去的賬本!”

男子一陣哈哈大笑,其中卻含著絲絲苦味,自言自語道:“哈哈,看來在你心中我還有一絲用途,隻是幫你偷賬本而已!”

一陣低喃之後,這男子用右手抓起空蕩蕩的左衣袖,衝著媚茹蘭問道:“你可知當年我這左手為何會斷?”

還未等媚茹蘭答話,這男子自己解答道:“當年她與大理段氏衝突,與人相鬥,不料段智興居然插手,我以左手為代價為她擋下一陽指,自此左手便廢了,唯恐傷及心脈,隻能自斷左手!見我廢了左手,花無眠數月後就將我離棄,可笑我對她仍舊一往情深,今日居然要我為她偷取賬本,以此要挾我莊,你說,我能答應你你嘛!”

說道恨處,這男子一手捏碎桌子的邊緣,死死盯住媚茹蘭,濃烈的殺機絲毫不加掩飾,單獨的殺氣邊讓媚茹蘭如墜冰窟,原本用黑布包裹著的頭發也都被衝散開來,三千青絲漫天飛舞。

身在廊簷下的阿城一驚,這男子單以功力而言絕對不會再了塵之下,眼下想從他手中奪取賬本看來很是麻煩。

媚茹蘭還是猶如剛才一般,死死盯住這男子,心中也是波濤萬千,自己雖然晉入高級初段,但是與眼前這男子相比,還是差了至少一個檔次,硬奪肯定是不行的。

這男子仿佛也猜透了媚茹蘭的心思,可能心中還是對花無眠念念不忘,苦苦一笑,說道:“你若想得到賬本,就自己來取,若是你能讓我離開這座位,就算你贏,若是不行就速速離開山莊!”

媚茹蘭一聽,眼神一亮,自己雖然打不過這男子,但是若是將他逼離座位,想必應該不難,怎麽說自己也有高級武學《太陰真氣》跟《舞月劍訣》。

媚茹蘭將散亂的頭發一束,就用遮臉的麵紗將之捆縛,右手一垂,一把尺許長的短劍從袖內劃落,五指一緊,舉臂劍指無名男子的左胸。

桌上燭火一晃之間,媚茹蘭已然出手,短劍直刺無名男子前胸,這一次卻也幹淨利落,不想那無名男子伸出右手,雙指一夾短劍,往身體右側一陰便化解此招,手指一鬆,五指飛快抓向媚茹蘭的右手腕。

媚茹蘭也是大驚失色,暗道此人獨臂卻仍然攻勢淩厲,不敢與之短兵接觸,運轉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飄忽在無名男子的四周,一招一式都攻向他的身體要害之處,轉瞬間雙方交手十數招。

阿城身在局外,自然看得清楚,那男子居然以單掌之力壓製住媚茹蘭,而且從手法攻勢中看出,此人依舊未盡全力,攻向媚茹蘭的招式也並非真心傷她。

這近距離的巧妙掌法,以阿城如今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出一絲精妙的,心裏神會之時卻是啟發甚多。

而媚茹蘭的攻勢很是淩厲,這舞月劍法也是精妙絕倫,舞動起來的短劍快速變幻,在燭光的映襯之下,真有如懷中抱月,隨影飛舞,這劍法也是陰柔有餘但是卻陽剛不足,也真是移花宮這種都是女人待的地方才會用的劍法。

十多招過後,媚茹蘭仍然未取得寸功,神情之間已然顯現急躁,突然眼睛一亮,繞道無名男子背後,右手一甩之下從袖中飛出短劍劍鞘,射向男子身體下的凳子,手中短劍直刺其後頸,形成上下夾擊之勢。

就在媚茹蘭以為自己能一招成功之時,無名男子那空蕩蕩的長袖突然動起來,猶如長鞭一般,將那飛過去的劍鞘卷住。

無名男子哈哈一笑道:“莫非你以為我這個殘廢胳膊一點用處都沒麽!”

媚茹蘭一陣火光,再次挺劍前刺,這一招如影隨形,大有一去不返之勢,五名那男子眉頭一皺,再次夾住短劍,左臂長袖卷上短劍,輕輕一震便讓媚茹蘭鬆開右手,短劍已然被奪。

可這媚茹蘭也是個倔強之人,居然不顧短劍被奪,已然雙手握拳攻出,依舊攻向無名男子胸口。

無名男子大怒,一聲低喝:“得寸進尺,莫非你真當我不敢傷你!”

說罷,這男子便一直點向媚茹蘭的額頭,可那媚茹蘭仍舊是不管不問,一副求死的樣子,若是那男子擊殺媚茹蘭定也要受到她這臨死一擊,若不接此招,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離開凳子,哪怕就是離開一步就可以反手擊殺媚茹蘭。

就在那瞬間,媚茹蘭與無名男子心中所想甚多,最後還是那無名男子作出了讓步,一步踏前,卻也反手一掌拍中媚茹蘭的後背。

“哇——”

成功逼退了無名男子,但是媚茹蘭也是挨到了這男子的一掌,可卻非取她性命,隻似懲罰的意味較重。

無名男子一陣惱怒,冷喝道:“今日看在你是花無眠的麵子上,饒你不死,賬本拿走,若是以後在踏入莊中一步,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滾!”

媚茹蘭遭此一擊,雖無性命之憂,卻也傷到了經脈,取出藥品吞了一粒下去,便匆匆拿起賬本,閃身飛出後窗,直奔天陽湖的方向。

阿城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翻身上得房頂,一路追隨了過去,或許是受傷不輕,媚茹蘭奔跑中不斷的停下腳步喘息數息,而身後的阿城正在考慮在什麽地方將此女擊殺。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媚茹蘭終於跑到了天陽湖邊的一處蘆葦叢中,找了一會便找到一艘小蓬船。

媚茹蘭費勁的將這小船推入水中,身體一躍就來到船上,用一麵水槳劃動起來。

這讓阿城大驚,若是讓她在劃幾下可就到了湖中了,自己還怎麽追,無奈之下隻能一步衝出,飛向媚茹蘭的小船,而此刻媚茹蘭也是大驚,自己眼下受傷在身,一身功力也就隻能發揮出一半,不想身後居然還跟隨了一名高手,這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麽,可笑自己做了那螳螂。

媚茹蘭身無長物,就連剛才的短劍也未取回,隻能操起手中的船槳,迎向飛來的阿城。

對著抽打過來的船槳,阿城也不放在心上,如今這媚茹蘭受傷在身,揮舞的船槳也是空有氣勢,並沒有什麽勁道在上麵,剛好自己就力已去新力未生,一點船槳,飛身擊向媚茹蘭。

媚茹蘭隻能將手中船槳丟棄,運起功力與阿城這氣勢如虹的一招硬對了一拳,本來站船尾的媚茹蘭,直接被轟飛出去,摔倒在船頭位置,阿城一招得手,雙足落於搖晃中的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