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代忠良
此時，正在辦公的秦川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這是怎麽回事？天氣回暖，我反而感冒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包點藥。”
老爺子一邊翻著秦命的證書和獎學金證明，一邊用著他那不多的詞匯量誇讚著自己的大孫子。
秦命也在一旁笑著附和著老爺子。
黃月芬作為高中老師，她帶了很多學生，也把很多學生送上了大學，985，211的都數不勝數。
但現在秦命是上了大學，並且還拿了這麽多的榮譽，她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天兒，這些獎狀你還有沒有用？”黃月芬突然沒來由的問了這麽一句。
秦命沒搞懂她什麽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沒用了啊。”
“媽，你要做什麽？”
“我想著把這些東西保存起來，以後給我的孫子看。”黃月芬笑著說道。
一聽到孫子，老爺子瞬間就精神了起來。
你要是說我重孫子的話，那我可就不困了！
四世同堂，那多是一件美事。
秦命搖頭苦笑道：“媽，我這才剛剛18歲，你就想到你孫子了，你是不是連你孫子叫什麽名都想好了？”
老爺子剛想開口討論，但卻突然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
秦命的神經瞬間繃緊了，趕緊一臉關心的問道：“爺爺，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老爺子緩了一會兒，擺手說道：“沒事，人老了有點小毛病很正常。”
黃月芬也沒太在意，畢竟這個現象在老人中的確很正常。
說話一激動就容易咳嗽。
秦命還是有點放不下心，關切的說道：“爺爺，要不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老爺子搖頭道：“都是些老毛病了，花那個冤枉錢幹嘛？”
黃月芬是老師，秦川是國家機關的幹部，兩人都是編製內的公職人員，工資並不是太高。
而秦川也因為老爺子的影響，基本上從來不收禮。
這就當成了秦命的家庭其實並不富裕，在漢洛市內隻能算得上是中下等。
而一次全身檢查最起碼也要1000塊錢，對於一輩子節省慣了的老爺子來說，這筆錢自然是能省就省。
但對於現在的秦命來說，1000塊錢肯定是能拿的出來的，畢竟他身上這件衣服就大幾千。
於是秦命臉色一正，對老爺子說道：“爺爺，你也看了，你大孫子是有獎學金的，好幾千塊錢呢，大孫子孝敬您，給您做個全身檢查。你不會不給你大孫子的這個機會了。”
老爺子一開始還不答應，但秦命又軟磨硬泡了一會兒，老爺子才一臉寵溺的說道：“好好好，聽咱大孫子的，去做個檢查。”
“孫子大了，都知道孝敬爺爺了。”
“今天你剛回來，咱們明天再去吧。”
果然是隔輩親，秦川之前也說過多次要帶老爺子做全身檢查，但都被老爺子拒絕了。
秦命在這泡了一會兒，老爺子就同意了。
而黃月芬終於發現了秦命的衣服不對勁兒，問道：“天兒，這衣服不是你自己買的吧？”
“你這個牌子的衣服我見過，一件至少三千多塊錢，以你的獎學金應該不夠吧。”
秦命也拿出來早已準備好的托詞，“葉鎮國老師對我特別欣賞，給我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多少錢。”
“真的葉鎮國院士給你買的嗎？”黃月芬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的啊。”秦命撒謊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但黃月芬作為一個多年老教師的直覺，讓他感覺這件事情不對，她的目光突然鎖定到了秦命的帽子上。
秦命心裏咯噔了一下。
黃月芬笑著伸手從秦命的帽子上拿下來一根長頭發。
“天兒，那你解釋一下這根頭發是怎麽回事？”
秦命看到那根頭發頓時心裏一涼。
完了，這應該是今天早上臨走之前，葉泠然給他整理衣服時掉上去的。
黃月芬把那根頭發拿到了秦命麵前，“天兒，你告訴媽，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命趕緊搖了搖頭。
“沒事的，你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談戀愛，媽不會管你的。”
“而且看這樣子，天兒你是傍上一個小富婆了。”黃月芬笑著說道。
秦命不言，黃月芬繼續說道：“天兒，你談戀愛，媽不會管你。但作為一個男人，你可不能吃軟飯。媽知道你長的好看，但男生還是要自己的實力吃飯，吃軟飯終究不長久。”
聽到吃軟飯，老爺子的目光瞬間就危險了起來。
“這衣服確實是葉鎮國老師……”秦命還想接著辯解。
但黃月芬卻皺著眉說道：“嗯？天兒你給媽說實話。”
“是……是葉鎮國老師的孫女買的。”秦命不敢再隱瞞，隻能交代出真相。
聽到這裏，黃月芬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葉鎮國院士的孫女買的，那一切就說的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正常的查戶口環節。
“她叫什麽名字？”
“多大了？”
“學的什麽專業？”
“有沒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
“你們交往多久了？”
秦命：“？？？”
我和學姐這是正常的朋友關係……吧。
嗯……好像是有點不太正常。
……
很快就到了晚上，秦川終於下班到家了。
他一邊換鞋一邊說道：“家裏有沒有感冒衝劑，我感覺有點感冒了？”
“這天氣都開始回暖了，你怎麽還感冒了呢？”黃月芬不解道。
“可能是辦公室和外麵溫差太大了吧。”秦川猜測道。
畢竟他們辦公室全天開著暖氣。
秦川喝了一杯感冒衝劑後就和秦命簡單的聊了起來。
但秦川並沒有問秦命的學習成績，而是側重於問秦命的學校生活。
但秦命哪裏有什麽學校生活？
甚至他連寢室的人都沒有認全。
無奈之下隻能瞎編亂造了。
好在秦川也沒有懷疑的跡象。
兩人聊了沒多久，黃月芬的飯就做好了。
炒了整整八個菜，五葷三素。
飯桌上，秦命看著那些久違的美食，直接狼吞虎咽了起來。
人隻有在出去走了一圈之後才會發現，家裏的飯可能會多放一勺鹽，多放一根辣椒，多放了一點花椒。
但它卻是你這一生最難忘的，也是你走遍世上所有餐館也難以吃到一口的。
飯桌上，一家人一邊吃，一邊聊著。
先是在聊秦命的學習，隨後又談論秦命小時候的趣事，再後來他們開始談論葉泠然。
簡簡單單，卻其樂融融，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老爺子忍不住誇讚自己的大孫子，“我大孫子就是厲害，拿了那麽多的獎學金。”
“大孫子還知道孝敬我，要拿著獎學金帶我去做檢查。”
秦川滿臉黑線。
我拿我工資給你做檢查，你說我亂花錢。
你孫子拿獎學金給你做檢查，你說他孝順。
這都什麽道理啊！
這頓飯吃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結束，一家人又聊了一會兒。
老爺子因為人老了犯困，就回房間睡覺了。
黃月芬還有收拾殘局。
秦命想要幫忙，秦川卻把他叫到書房。
進去之後，秦川在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把窗簾，窗戶都拉了起來。
隨後，他的表情就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可能是跟著葉鎮國院士，但你絕對沒有跟著葉鎮國院士學習吧？”
秦命瞳孔急劇收縮，眼裏滿是驚駭。
隨後秦川接著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參與了某個國家級項目。”
秦川已經說到了這裏，秦命也知道藏不下去了，便開口問道：“爸，你怎麽知道的？”
“首先，你開學的時候特地帶走了一篇論文，那篇論文我不懂，我也沒看。但標題量子糾纏四個字我還是記得的。”
“幾個月之後，我偶然間看到新聞上說量子糾纏被人解釋通了，而那時，你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消息了。”
“後來，我專門托人打聽了一下葉鎮國院士，發現葉鎮國院士四個月之前就已經不在南河大學了。”
“我也猜測過，可能是葉鎮國院士帶你去其他更好的地方學習了。”
“但是我今天和你聊你在學校的生活，卻說的都是南河大學。這就是致命漏洞！”秦川說道。
秦命直接被驚在了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秦川深呼吸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參與了什麽項目，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為國家做著貢獻，而這個項目也對國家至關重要。”
“自古忠孝難兩全，如果真到了讓你麵臨抉擇的時候。”
“你記住，你太太爺爺，和太爺爺都是死在戰場上。甚至就連你爺爺，也在邊境受過傷，當年差點命喪黃泉。”
“忠孝難兩全，我希望你可以選擇忠，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選擇，我們家世代都是這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