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九封信

這群科學家本應是夏國最博學的一群人。

但現在他們卻像牙牙學語的嬰兒一樣,對這座廢棄工廠裏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由於可控核聚變涉及到多個領域,所以秦命破解的不是一個兩個的難題。

在場的各方麵的科學家,都能夠找到自己負責那一部分所被解決的難題。

“這……這是海水提煉裝置嗎?居然還能這樣造,我這幾十年是活狗身上了。”

“你看看這些工業設備,雖然極為的簡陋,但卻是五髒俱全,什麽都有。”

“這孩子是自己的動手拚出來的核聚變裝置嗎?”

“激光束縛裝置,這絕對是激光束縛裝置,他太瘋狂了!”

“你們看這個升降裝置,竟然還能夠這樣設計,簡直是太妙了!”

雖然真正的主角還在高塔之上,工廠裏隻是一些小配角,這些小配角的工藝也領先世界數十年,令這些精英科學家們感歎不已。

葉鎮國和林世和並沒有進工廠參觀,而是都在秦命身邊,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老人。

他們都是正兒八經的核物理學家,其他方麵的知識,也就林世和這個總負責人可能了解一點。

但他們對裏麵的裝置並沒有太大興趣,他們隻對高塔之上的可控核聚變裝置感興趣。

他們的心裏還有諸多的問題想要問秦命,他們也知道這裏不方便。

隻能死死的扼製住自己的想法。

秦命也和這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們閑聊著。

大多談論的都是一些基礎問題,並沒有涉及到關鍵。

但秦命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破軍雖然放了科學家們進工廠,但戒嚴沒有絲毫的鬆懈。

連任何一個死角都沒有放過。

汴梁市內。

汴梁市火車站。

身穿軍裝,手持鋼槍的軍人們,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在整個火車站全部封死。

沒有發動的火車全部停止發動,沒有到站的火車全部改道禁止入站。

“汴梁市發生緊急情況,現接到中央命令,緊急封鎖汴梁市,請各位公民配合,且不必恐慌。”

不僅僅是火車站,飛機場,汽車站,也都是這樣。

這一夜,至少五萬軍隊出動,將整個汴梁市完全封鎖。

汴梁市的市民雖然正常的生活被打擾,心裏多多少少有一點不滿,但大都還是積極配合軍隊工作。

隻有極個別的西洋狗跳出來蹦躂。

但這些人都沒蹦躂多久,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腦袋。

上級的最新命令便是:一旦確認是可控核聚變裝置,整座汴梁城清查可疑人員,這一次事關夏國國運,不可有任何消息泄露。寧抓錯,不放過!

當然,這麽大一個爛攤子,都是秦命搞出來的,他還是低估了可控核聚變的戰略地位。

而就在眾多科學家們差不多已經看完這個工廠的時候。

科研部部長乘坐專機來到了這裏。

秦命等人也站在門口迎接。

科研部部長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看起來有點憨厚,但卻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早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資料,查詢秦命的信息。

現在事態緊急,他也顧不得和葉鎮國,林世和這些國寶級人物客套。

剛下飛機就直奔主題。

“你們誰是秦命?”

語氣中也不知是喜是怒,秦命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但他還是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就是秦命。”

科研部部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今天晚上,汴梁市的異樣是你製造的嗎?”

“是,是我,是我一個人製造出來的!”聽著科研部部長這興師問罪的語氣,秦命毫不猶豫的承認了,眼眸之中已經帶有了一絲戾氣。

科研部部長眉頭一皺,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惹出多大麻煩?”

葉鎮國見到他這副態度,剛要上前為秦命辯解,卻被林世和拉住。

林世和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向前。再怎麽說,秦命今天晚上的確有點太瘋狂了。

如果這個可控核聚變失控,那麽整個汴梁市都會化為廢墟。

麵對科研部部長的質問,秦命輕笑一聲,聽起來有點像是嘲笑。

“我為什麽會引發這麽大的轟動?我為什麽費盡策劃這一天晚上?我為什麽不直接把可控核聚變裝置給交出去?”

“因為你們不信,你們不相信年輕人,你不會給我提供資金,你也不會給我提供平台,你隻覺得我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你隻會覺得我是滿口胡言罷了。”

“你隻會把我給你的圖紙當做是我的塗鴉,你甚至會認為我是無聊的捉弄你,你甚至會把這當做一個孩子的惡作劇。”

秦命的話逐漸偏離主題,但也將他的內心想法給暴露了出來。

葉鎮國感到有點不明所以,心道:“這孩子不是一直挺冷靜的嗎?怎麽現在失控了呢?”

秦命所說的話有沒有道理,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尤其是在場一些三四十歲的年輕科學家。

曾經的他們,都是懷著一腔熱血進入科研事業,渴望為祖國做出貢獻。

可後來他們明白,科研不僅僅是腦力運動,還是人情世故。

科研部部長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秦命是什麽意思。

秦命又是自嘲一笑,說道:“你是科研部部長孫漢榮吧,您可真是一個大忙人啊,但我確實應該感謝你。”

“至少我給你寄了十九封信,您還有空給我回了一封。”

找到重點了!

就在這裏!

科研部部長也顧不得再試探秦命了,而是趕緊問道:“你給我寄了十九封信,我怎麽沒有絲毫印象呢?你是不是記錯了?”

秦命在眾人的注視下,默默的脫下了防護服,從衣服的內袋裏拿出了一封信。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幫您回憶一下。”

“兩個月之前,一個高考完的孩子,抓住了可控核聚變的一根脈絡,他興高采烈的寫信給您。”

“第一封沒有回,就第二封,再接著第三封,一封一封的,直到第十九封,忍無可忍的你,終於給那孩子回複了八個字。”

秦命拆開信封,念出了八個字。

“荒謬之談,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