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刀

琴姐是個很智慧,理性的女人,也是個難得的優秀智囊。

他總還有點擔心,就說:“四爺,我還沒查清蘇琳琅的底細,賀家那個髒兮兮的三少也不容小覷,您貿然拿那麽大的籌碼跟他賭,會不會太冒險!”

袁四爺正值壯年,龍精虎猛,雪白的襯衣背帶長褲,打開雪茄盒,拿起剪刀剪掉半截雪茄頭,再從琴姐手上接過純金ZIPPO將它點燃,說:“確實很冒險。”

旋即又說:“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他成了大氣候,可就難殺了。”

琴姐也說:“我也確實沒想到,陸六指堂堂一方大佬,最後竟然能為他所用。”

袁四爺意味深長的說:“更可怕的是幾大豪門,從顧氏到季氏,就連錢家,錢飛龍錢大隊長都對他恭敬有加,再養下去,咱們可就掰不倒他了。”

港府百年殖民史,也是九龍社團的百年風雲錄。

社團大佬們如雨後春筍層層冒出,九龍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

別看袁四爺隻混了二十年的道,但她跟過,對陣過的大佬可不少。

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亂棍打死,亂刀砍死,亂槍轟死的大佬就有七八個。

而蘇琳琅的可怕在於,他的上位靠的不是殺別的大佬,而是網羅大佬們,為自己所用。

所以別看他目前隻占著尖沙咀,但他份量赫赫,勢力也會越來越龐大的。

袁四爺既不衝動也不魯莽,而且看的很透徹。

所以她看得出來,自己要再不行動,任由蘇琳琅再坐大,她就掰不倒他了。

再等一回歸,PLA開始清剿社團,九龍就不會再有新的王了。

袁四爺不是香江曆史上第一個混道的。

也不是混道的裏麵殺人最多,下手最狠,最毒的一個。

但她要做97之前,九龍最後一個王,為百年九龍的社團史畫上一個完美的局號。

而既蘇琳琅胃口那麽大,也想當九龍之王,還敢主動給她下挑戰書,那麽,按江湖規矩,賭局就得由袁四爺說了算了。

當然,她也會讓蘇琳琅見識什麽叫道上大佬的詭譎,和道上賭局的殘酷。

畢竟九龍最後一個王可沒那麽容易做?

再吸一口雪茄,煙霧繚繞中,她說:“你擬份合同,再挑個百無禁忌的好日子,咱們接他的招。”

……

說回蘇琳琅這邊。

程超她們這趟生意談的特別順利,也已經談妥,客人都送走了。

既生意談妥,她當然就得趕緊把人家價值三百萬的Maybach給還回來。

而在今天之前,她雖然知道賀廷樸愛好兵器,但並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多牛。

畢竟港府早晚要回歸,袁四爺隻要不想將來被清算,就不敢惹PLA,惹華國軍方。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程超聯絡她時裝病了。

其實這樣時時被騷擾,蘇琳琅也很煩。

隻要袁四爺把籌碼開的夠高,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要跟她爭個輸贏。

他一直想要的,也都是更多的籌碼。

也是為了刺激一下袁四爺,讓她願意多掏籌碼,蘇琳琅從包裏掏出紙和筆來,又給袁四爺寫了一段話,把紙一折,說:“琴姐,你把這個交給四爺,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又是紙條!

琴姐可不是傻乎乎的顧滿貫,當然要看字條上寫得是什麽。

別蘇琳琅像對付顧滿貫一樣,也讓袁四爺打他一頓,他也不想挨打的。

而蘇琳琅,眼看學生放學,就跟琴姐擦肩而過,去接孩子了。

賀樸鑄見阿嫂竟然來接自己,大喜過望:“哇,阿嫂,大稀奇,你居然來接我啦?”

蘇琳琅沒見Gonda出來,遂問:“Gonda呢,錢爵爺的葬禮已經完了,難道她還沒上學!”

賀樸鑄說:“上的,但她被人揍了,這會兒她舅舅在學校裏,正在幫她揍人呢。”

又說:“阿嫂你可算下班了,快回家幫我們問問三哥,她是怎麽押骰子的,快走快走?”

可憐的Gonda坐擁幾十億,但目前成了小可憐,在學校要受人排擠,不過錢飛龍也是真心疼她,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什麽。

而關於押骰子,他已經給了賀廷樸一天的時間去玩飛機了,眼看他就要跟袁四爺鬥法。

或者他上,或者賀廷樸,他都需要知道她押骰子的原理,因為隻有那樣,他才有把握能贏下4K幫,他也就必須好好審審她。

“走,回家咱們就審問賀廷樸。”蘇琳琅說。

……

整個賀家,就連保鏢們都翹首以盼,在等蘇琳琅來審賀廷樸,給大家解謎。

為了不讓郭嘉琪知道了操心,也怕傭人們多嘴,打電話告訴賀致寰,老爺子聽說了要生閑氣,蘇琳琅特地等到吃完晚飯,才拿著骰子和撲克,牌九,專門到地下室去找賀廷樸,她還沉迷自己的垃圾,縮在垃圾庫裏。

她跟普通人不一樣,向來一天隻吃一頓飯。

阿嫂要解謎賭術,不但賀樸旭和賀樸鑄拿著小筆記本要做記錄,一幫保鏢更是齊齊拿出筆記本來,望著癲公三少,就好比她是財富密碼,是通往致富之路的鑰匙。

要把她的秘訣全部記下來,

賀廷樸倒也沒藏私,很認真的就跟大家講起來了,她說:“首先,骰子跟骰筒撞擊,以及落地時,除非是落在絨麵布料上,不然的話,隻要是大理石或者木質,它都有撞擊聲,而骰子的每個麵,因為凹槽不一樣,它的聲響是有細微差別的,再就是,總共三粒骰子,就好比玩魔方,它在骰筒裏翻滾的次數,以及旋轉的麵,咱們通過觀察骰筒的晃動是能夠計算的,先推算數值,在骰子落地時聽它的聲音來驗算,是不是很簡單!”

又說:“至於把三隻骰子摞起來,表麵看很玄乎,其實它是最簡單的,因為想要完成它,搖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副新撲克牌,隻要記得牌的初始數據,在洗牌的時候隻要盯好荷官切牌的次數和手法,也可以記住牌的點數。

賭撲克都是猜大小,普通人當然是靠蒙和猜,但如果一個人能夠記住每張牌的花色和數值,不也就可以穩贏了!

想到這兒,他先讓賀廷樸熟悉一遍撲克,再花式切了幾把牌,就讓她來猜數值。

還別說,癲公雖然每天吃的很少,瘦的像個鬼,但她的腦子是真管用,不論蘇琳琅怎麽洗牌切牌,她隻要緊盯著牌看,就能記住每張牌被切到的位置,猜得到的點數。

這讓蘇琳琅都不禁感歎,賀家還真出了個賭神,而且不是基於虛無縹緲的玄學,而是實打實的數學和邏輯。

這樣的賭神,就比玄學式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既有賀廷樸在,他也就不必專門學賭了不是。

當然,要全盤贏袁四爺,賭隻是個點綴,武力和過硬的拳頭依然是關鍵。

那麽,蘇琳琅的戰略,也就針對武和賭,要正式開始製定了。

話說,賀樸旭在家時間少,她也是真心喜歡阿嫂,隻要他在家,隻要他不趕她走,不論他做什麽,她都是願意陪著他的。

地下室沒有空調,大夏天的,天氣悶熱,她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副芭蕉扇,蘇琳琅玩牌,她就給他充當人肉電風扇。

賀廷樸並不喜歡玩牌,更想搞自己的研究,她從轟炸機上搞下來一個超音速發動機,那東西是屬於隻有美利堅有的核心技術,目前全球,就隻有美利堅有,她想研究它。

但就連大哥她都可以不搭理,不過阿嫂有問題,她就必須耐心解決。

所以蘇琳琅要玩牌,她也就耐心的陪著他。

而在南美連著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盜防程超的賀樸廷日夜兼程,下了飛機一路趕回家,車進地下室,就聽到車庫隔壁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

骰筒的人就要反複提拉骰筒,做重複動作來推骰子在一個頻率,它甚至不用去猜,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更簡單,對吧?”

賀樸旭在發現弟弟是個賭神後,又心思活了,不想拿影帝,準備拉著弟弟開賭場的。

結果弟弟說了一大堆,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隻聽懂了兩個字:簡單。

她在這一刻,決定回去繼續拍電影了。

賀樸鑄比二哥稍微聰明一點,她說:“三哥,你是通過骰子擊打骰筒,以及骰子落地時的聲音,還有自己計算骰子的翻滾次數來分辨點數的,但是在我聽來骰子發出的聲音都一樣呀,我也算不來骰子的翻滾呀。”

賀廷樸說:“你能玩魔方啊,找個八階以上的魔方玩一玩,玩熟,記下公式就可以了。”

賀樸鑄也深受打擊,三階魔方她都玩不好,八階魔方,她要能玩,她就不是她了?

幾個保鏢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算明白了,賀廷樸有致富經,但是天書,以她們的智商,看了也沒用,她們看不懂?

幾個保鏢還要值班,先走了。

賀樸鑄也覺得沒意思,回臥室玩遊戲去了。

因為阿嫂還沒走,賀樸旭就還陪著他。

她還安慰蘇琳琅說:“阿嫂,賭博不是正道,咱們又不靠它發財,你學不會也沒關係的。”

但其實,蘇琳琅如果智商不夠,能當上將!

他的智商不如賀廷樸,但差的不算太多。

癲公三少的話別人聽不懂,他可以。

正好前段時間他也玩了幾天骰子,自己也琢磨過,能聽得出骰子單雙麵細微的差異。

再總結了一下賀廷樸的規律,試著自己搖了幾把,搖的時候認真聽,專心計算,並估了個數字,等他再揭開骰筒來驗證,還不錯,三次裏頭,有一次他是能猜準的。

也就是說賀廷樸這個方法確實是管用的。

而且蘇琳琅發現,拋開別的,單從數學的角度來看,既然骰子可以通過翻滾和聲音來計算數值,撲克,比如梭哈,21點和德州撲克,其實也是可以通過洗牌來計算規律的。

她轉身就往隔壁走,陳強尼自然而然跟上,結果她明明什麽錯都沒犯,老板卻突然發飆了。

賀大少對保鏢發飆也不是吼人,就隻是停下腳步,一臉的不高興。

陳強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誤,但也立刻就跟著止步了。

而她一止步,賀樸廷就又單獨走了。

本來地下室有單獨一間,隻是保鏢們的兵器陳列庫,但現在裏麵稀奇古怪,堆滿了各種東西。

賀大少的特工嬌妻坐在張椅子上,正在花式切撲克牌,她的兩個活寶弟弟一邊一個,打扇子的打扇子,說笑的說笑。

圍著她的丈夫,一副爭相獻媚的醜樣子。

猛然看到賀樸廷,賀樸旭一臉做賊心虛,賀廷樸倒是理直氣壯:“大哥,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這意思是她倒不該回來!

賀樸廷坐了一整天飛機,累的要死,險些就又要發火了,但在丈夫麵前,她向來也是個脾氣管理大師,所以她就隻笑了一下,說:“阿妹,都快12點了,上樓休息吧。”

恰好,蘇琳琅也有事等著要問賀樸廷的。

憑自己的經驗猜想了一下,他說:“公安認為是外地人的話,難道說的是港人!”

賀樸廷手指自己的肩膀,說:“阿妹,我這兒好痛的,你能不能幫我捏一捏。”

她近來一直在鍛煉身體,目前肌肉練的很不錯,都有六塊腹肌了。

兩口子也沒什麽避諱的,闊少一天四處奔波賺錢,蘇琳琅作為賀氏主席,當然得對她好一點,他伸手捏上她的肩膀,又問:“阿哥,公安說的外地人到底是誰!”

賀樸廷突然拉了丈夫一把,直接將穿衣服的蘇琳琅拖進浴缸中,隨著嘩啦一聲往外噴湧的水花,她粗聲說:“在它跌停前我吃了5000萬進去,截止今天,已經淨賺1個億了?”

蘇琳琅穿的是裙子,而且他在給賀樸廷捏肩膀,沒防備,突然被拉進浴缸,當然不高興,但他才想發火踢人,男人壓上來了。

她粗喘著,尋摸上他的耳垂輕輕叼上,啞聲說:“那一個億我全送給阿妹,馬上99慈善日了,你可以把它們全都捐給大陸的?”

有那麽三個高管,蘇琳琅並不認識,但她們從港府跑到大陸去開拓市場,然後就出車禍了,一人250萬的撫恤金在目前來說不算少。

但隻要不是真正的車禍,就有可能是謀殺,那麽,到底是誰要謀殺三個高管的!

話說,賀樸廷這趟之所以那麽趕著要回來,程超在港隻是其中一個因素,小因素。

賀樸廷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因為賀氏除了當初的黎憲,別的董事都跟我共事多年,她們彼此合擋一麵,平常也沒什麽矛盾。”

“公安怎麽說,她們有證據能證明車禍是咱們公司的董事幹的啊。”蘇琳琅再問。

公司總共六個董事,賀樸廷都很信任的。

她也不相信誰會為了利益去殺另一個。

不過就在明天,北平會有公安親自來港,給她展示證據,匯報調查情況。

當然,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真有董事不安分,搞事情,就讓蘇琳琅召開董事會,投票把她罷免出去就可以了。

賀大少她還不知道她的癲公弟弟是個賭神,以及丈夫馬上就要叫板袁四爺的事。

這趟她來還車,先是看到車庫裏豎著個美利堅最新型轟炸機,F-111的外殼,緊接著就聽到隔壁傳來敲打聲。

因為這是她表妹的家,家裏人也沒防著她,她索性就巡著聲音找過去了。

這一看,就見賀廷樸趴在F-111的超音速發動機上,正在折騰什麽。

真正的原因就是在大陸出車禍的高管們。

梁董梁司同跟賀章是好朋友,也是公司能力最強,賀樸廷最信得過的元老。

兩次車禍她其實都在車上,算她運氣好,第二次車都撞成一坨廢鐵了,她竟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可見,兩次車禍其實針對的都是她,而另外三個高管沒她運氣好,就死了。

為了給招商引資創造好環境,大陸公安對港商的事高度關注,所以公安一直在調查車禍一事。

而從目前公安給的信息和線索來看,兩樁車禍都是港府這邊,很可能還是賀氏內部人所為,也就是說在賀氏內部,很可能董事們之間有爭執,而且已經進展到殺人的地步了。

“賀氏內部的董事們之間起了齟齬,還謀殺彼此,怕不可能吧。”蘇琳琅說。

賀氏的董事,就是他的下屬們了,總共六個人,以蘇琳琅看,不覺得那一個像是會謀殺自己的同事,朋友的。

這也是程超頭一回進首富家的垃圾庫。

賀樸廷會花三百萬去改裝一輛車,港府又不禁槍,她的垃圾庫當然就不一般。

但看到一架轟炸機就夠叫程超驚訝的了,一進垃圾庫,她赫然看到一架AK上麵裝著HK的槍管,整支槍也被重新改裝過。

她上過戰場,對陣的就是AK,當然就能看出來,那支槍的性能超級強悍。

它不是槍,簡直就是個大殺器。

賀氏的三個高管在北平出了車禍,死了,被北平公安查出,有可能是港府有人在賣凶殺人,而真凶,居然直指許天璽和她二叔倆。

要知道,許董是郭嘉琪的親弟弟,也是賀樸廷的二舅,許天璽就更不用說了,她表弟。

說她對賀樸廷不忠心,賀樸廷自己都不信。

當然,公安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推論,也是基於證據的支持。

王公安雙手奉上卷宗,解釋說:“賀老板,隻要是買凶殺人的案子,就沒有簡單的,因為港府和大陸之間沒有引渡協議,我們也無法和港府警方協同辦案,就隻能偵破到這兒。”

因為他在生活中向來強勢,公司雖然是賀樸廷說了算,但在家裏頭,賀家兄弟們明顯偏向他,也喜歡聽他的。

身在八十年代的港府,看她表哥一竿子揮出去,許天璽化身球童給表哥放球,閻公安則說:“至於具體是怎麽回事,我建議你們向港府警署報警,進一步查明,總之,這件事情在我們看來,水很深,也很複雜。”

賀樸廷未置可否,跟二位公安握手,說:“我備了午飯的,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兩位公安忙說:“飯就不吃了,我們還急著要趕回去,等賀老板到北平我們再請您吃飯吧?”

她們說不吃還真就不吃,轉身就走了。

但她們隻是匆匆來一趟,卻把許天璽給徹底搞懵圈了。

她家是這樣,許天璽是家中獨子,她爸原來也在賀氏,早年間在海上出事,去世了。

她二叔有兩個女兒,都在賀氏工作,一個在賀氏南美分公司,一個在倫敦分公司。

大環境還是男權更重,男人也都把麵子看得很重要。

為了不搞得動不動就能給他賺一個億的丈夫太沮喪,在外麵,該給的麵子他都會給賀樸廷給足。

目前高爾夫球場還沒有開業,但賀樸廷是老板,既然來了,當然得揮兩杆子。

從球童手裏接過球杆,示意球童離開,她才說:“天璽,別人講話的時候你能不能先不要急著反駁,先分析有用信息!”

再說:“剛才兩個公安都說了,匯款人不是你,是對方刻意備注了你,你自己說,那意味著什麽!”

賀樸廷一杆揮出去,卻說:“紅山半島的預售許可剛剛下來,咱們要開賣樓盤,為了不影響房價,事情就不報案了,我找幾個私家偵探私底下來查就好,天璽你回去安慰一下你二叔,叫她安心,她是我舅舅,不論出了什麽事,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她的。”

這件事有點太蹊蹺,許天璽也急著想跟她二叔聊聊,正好蘇琳琅跟賀樸廷在一起,今天公司也沒什麽事,她就請假先走了。

但她才一走,賀樸廷立刻回頭,對身後的賀平安說:“平安叔,咱們就不找外人了,從現在開始,你帶四個保鏢,24小時不間斷跟蹤,去監視我二舅一段時間去,她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外麵有沒有女人,如果有,直接放竊聽器,去調查她。”

賀平安是保鏢隊長,隻要賀樸廷不是在家,她們倆之間的距離就不會超過1.5米。

剛才公安說的話她也全聽到了,再聽賀樸廷說要監視許董,她也有點納悶的,就問:“大少,你該不會是在懷疑許董買凶手人了吧。”

許董,大名許甄,賀樸廷的親舅舅。

她在公司,是從賀致寰手底下開始幹,幹了四十年的老人。

說她會買凶殺人,賀平安都不相信的。

話說,手下太蠢,不開悟,要是蘇琳琅,就該生氣了,就會用拳頭讓她們聽自己的。

而在平常生活中,他就比較平和。

但賀樸廷跟他恰恰相反。

在生活中她脾氣很壞,衣食住行方麵,凡事都喜歡吹毛求疵,但在工作中,生意場上,她向來比蘇琳琅更有耐心。

其實她懷疑的並非許董本身,她也知道,作為她的親舅舅,許董對公司沒有二心的。

蘇琳琅也很好奇,當他說怕痛,不敢生孩子時,他的闊少丈夫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話說,許天璽都已經走了,蘇琳琅才驀然發現,她剛才特地要讓他看的東西是什麽了。

在高爾夫球場內部總共有三路,站在高處就可以看到,三條路是三個字母,S,L,L。

而在三條路的交匯處是一個諾大的人工湖,湖是一顆心的形狀。

許家和賀家,就跟麥家和賀家一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她二叔被大陸警方定義為買凶殺人的凶手,她被定義為給凶手匯款的人,她當然不幹。

目送公安離開,她立刻就說:“表哥,這幫公安簡直胡扯,我嚴重懷疑大陸人拿了咱們的投資款,又不想讓咱們賺錢,就故意害咱們的人,她們的目的是想逼咱們退出大陸。”

又看蘇琳琅:“阿嫂,就算會惹你生氣我也會堅持我的觀點,因為我們許家人可沒那麽蠢,會好端端的,去殺給我們賺錢的高管。”

話說,蘇琳琅根據兩個公安給的證據,買好玩具,蘇琳琅趁勢哄著女兒要去看醫生,口腔科。

原來,看病什麽的,要嘛保姆,要嘛蘇苪,但是自省,陳列一個外人都發現了孩子的舌頭問題,她確不知道,從現在開始,可可的事她必須親力親為。

……

割係帶居然隻是一個門診小手術,護士在可可嘴巴裏擦上草莓味兒的麻藥,孩子吧唧吧唧才舔了兩下,還沒反應過來呢,醫生一剪刀下去,已經解決問題了!

嘴巴裏塞了棉紗的可可非但沒有感覺到痛,反而覺得,唔,嘴巴裏好甜呀!

蘇琳琅的口罩是拉下來的,也看到醫生眼裏的驚豔和欣賞,以及激動,無措了,溫聲說:“可可,感謝醫生幫你做手術吧,從今往後,咱們的舌頭就好啦。”

可可眨巴著眼睛,嘴裏有棉紗說不清楚話,但努力的,要給醫生一個擁抱。

一般情況下,給孩子動完手術,醫生都會是孩子最恨的人,這個寶寶有意思,居然願意擁抱他,而她又是大概分析出點脈絡來了。

但他沒說話倒也懂了:“是有人買凶殺人,殺完了準備栽贓給我吧?”

又說:“要是那樣的話,我二叔也是被栽贓的,對吧。”

顯而易見的。

真正的凶手在匯款的時候,應該隻是隨便找了個普通人的戶頭,但這樣是牽涉不到許家的,於是,凶手就把備注寫成了許天璽,其意義,就是想把買凶殺人的事栽贓給許家。

許天璽又說:“那真正的凶手會是誰!表哥,咱們報案吧,正好把公司別的董事也全查一查,通過這件事咱們也看看,還有那些個董事對咱們賀氏不忠心的,讓阿嫂免掉算了。”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賀樸廷的搔操作。

估計她也一直暗戳戳的,準備等球場建好,帶他來的時候要跟他顯擺一下的。

可惜公司出了買凶殺人的事,可憐的賀大少就沒什麽心情跟丈夫搞情趣了。

這人很搞笑的。

在經商用人方麵她經驗老道,蘇琳琅都自愧不如。

但她偶爾犯起傻來,就讓他覺得很不可理喻。

即使因為杜蕾斯脫落,他真的懷孕了,哪可能這麽快就有妊娠反應!

蘇琳琅覺得丈夫很可笑,但又忍不住故意問:“如果我真懷孕了呢,怎麽辦!”

賀樸廷愣了一下,才問:“你打算怎麽辦,想不想生!”

蘇琳琅點頭,先說:“想。”

但眼看丈夫唇角都勾起來了,他卻又故意說:“但是我怕疼,不敢生,你說怎麽辦!”

話說,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一個不想丈夫給自己生孩子的。

到了星際時代,即使有了人工胚胎,還是會有很多丈夫以愛為名來打感情牌,綁架丈夫,讓他為自己自然懷孕,分娩。

那種事也是蘇琳琅最深惡痛絕的事。

但據公安反應,那個買凶殺人的凶手曾經用許董的電話給肇事司機打過電話,就證明對方是她的身邊人,換言之,許董自己沒有問題,但她的身邊人有人被凶手給收買了,要故意給賀氏在大陸的生意製造障礙。

可能是她愛人,也可能是家裏的傭人,或者秘書,再或者她找了情婦,恰好就是凶手的人。

這種事,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也不好說。

而且賀氏在接下來的幾年裏預計要往大陸投資50億,那可是賀樸廷一半的身價。

這時候許董作為親舅舅,不小心謹慎,害賀樸廷一下子折損了三個得力高管,賀平安還問東問西,她心裏很煩,火也很大的。

但一竿子球揮出去,她卻出奇的平和,隻淡淡對賀平安說:“也不是說我二舅一定就有問題,你們先去跟蹤,有什麽事咱們再討論。”

“好的。”賀平安說著,再看蘇琳琅:“少奶奶,我不在,這段時間大少就交給你了。”

“去吧。”蘇琳琅也說。

目送賀平安帶著幾個保鏢離開,賀樸廷長麵對丈夫,得吐點苦水了:“阿妹,想賺錢可真難?”

但旋即又說:“作為上市公司,咱們公司內部已經算比較安定的了,各個董事也都是聰明人,一般不胡來,季氏那邊,最近季德身體好了,不滿意季霆軒做主席,正在鼓動董事們把季霆軒投出去,要重新回去做主席。”

一個上市公司,一年淨利潤十幾億,核心層為了權力,也為了錢,爭鬥是不可避免的。

季氏都已經進展到父子爭權奪利的地步了。

相比之下,賀氏確實算是安穩的,就是可憐那三個高管,不明不白,客死異鄉。

這事當然得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而且也不一定是公司內部的董事幹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某個競爭對手看賀氏在大陸又是商場又是地皮的,拿的都是好項目,眼紅了,想掣肘賀氏,繼而去搶賬目,也是有的。

總之,先讓賀平安去查,再綜合信息來判斷,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

他其實也一直很想要個崽崽的。

如果可能,他當然還是想讓賀樸廷來生,要是有生之年科技發展不到那一步,必須自己來,再過幾年條件成熟的話,他倒也不排斥。

但那必須得是在他自己願意的情況下。

他看得出來,賀樸廷跟大多數男人一樣,也很想要個孩子,而他現在問這個問題,她的答案就關係著,他會不會考慮跟她生崽了。

而且他還有一係列關於生育方麵的問題,既然今天說開了,就都想聽聽她的答案。

不過就在蘇琳琅等他的闊少丈夫回答問題時,他的移動電話響了起來。

蘇琳琅接了起來,倒也不意外,是袁四爺那位得意女將,琴姐打來的,邀請他於三天後去銅鑼灣大富豪,參加袁四爺所設的賭局。

當然,涉及整個九龍道上的權力,袁四爺搞得特別正規,她直接擬了一份合約,合約注明,隻要自己輸了,就把三家大富豪賭場全部無償轉讓給蘇琳琅。

但當然,要是蘇琳琅輸了,他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且那個代價,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多,也更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