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刀
不等總督回答,賀樸廷再問:“您也依然堅信,鮑勃先生會公正嚴明的監管股市!”
報社記者們全去搶裸照了,但電視台的攝像記者們一直在跟拍總督。
總共五台攝像機,對準賀樸廷和總督約翰·威爾遜,而大監察鮑勃,市政局主席戴維,以及區議會議長威廉三個人,大概都以為是自己的,幾乎同時衝了過去,集體去搶。
但記者已經搶到手裏了,一看,直接不管不顧,塞兜裏,藏起來了。
因為那是大監察官鮑勃**著身子,臉上還有口紅印,身上還有胸罩的照片。
不過這就完了啊,十幾家媒體呢,隻有一兩個拿到照片的,別的怎麽辦!
這時港督府的侍衛隊已經進場了,圍觀的人群也都散開,要各回各桌了,記者也會被清出去的。
但突然,有個記者大叫:“快看,主席台?”
另一個大喊:“照片,全是照片?”
是的,就在主席台上,竟然灑滿了照片,全是三位駐港高官的照片,裸照。
有她們躺在某個女性的臂彎裏的,還有她們身上蓋著女士胸罩的,嘴上塗滿口紅的,全是各種,既醜陋,又**無比的照片。
“哇?”有記者抓到了一張。
還有記者搶到了兩張:“刺激?”
有個記者一手撈到了四五張,大呼:“超正點?”
啥是寶藏,這就是,這種照片,等明天登上報紙,報紙豈不得賣脫銷!
一幫記者就好比發現了金山銀礦,傾刻間撲上了主席台,你爭我搶,如獲至寶。
……
而從總督,到她手下的幾位高官們,則目瞪口呆。
甚至,她們好半天都呼不出一口氣來。
要是普通級別的恐懼和危機,人們會因為驚嚇而叫出聲。
但當真正巨大的,如山一般,人們也無力反抗的恐懼襲來時,人通常都是會沉默的。
所以在此刻,總督是沉默的,幾位喜歡當螵蟲的的駐港高官們,攥著她們的照片,也是沉默的。
因為這在她們看來,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
但猝不及防的,婆婆就把皮草披他肩膀上了,他說:“你嚐試一下吧,這個真的好看。”
“不了阿媽,你穿吧,給我換一件呢子就好。”蘇琳琅說。
“為什麽呀,大冬天的,裏麵是青銅色的蘇錦旗袍,就要配白羊羔皮才好看。”郭嘉琪說。
目前還沒有關於不穿皮草方麵的倡議,蘇琳琅也就不好跟婆婆講大道理,隻說:“我不喜歡,換成呢子吧。”
郭嘉琪拗不過兒媳婦,就隻好又替他挑了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
雖說也還行,但總貴沒有皮草來的貴氣,亮眼,覺得兒媳婦今天不夠漂亮,他就不大開心。
且不說隻專注於衣品的婆婆。
關於賀廷樸,蘇琳琅計劃的很好,但在她身上卻受挫了。
賀氏幾兄弟,從賀樸鑄到賀樸旭,就連冰雁都喜歡跟著他一起出門。
但賀廷樸竟然不願意,尤其是,當在聽說是要去港督府後,她堅決的拒絕了。
而且她的看法可以說是既清醒又超前。
至於股交所了,殖民政府如果是條水蛭,它就是水蛭嘴裏的吸盤,專門吸血港民血用的,要所有港人聯合起來鬧還好,就她們兄弟倆,怕不是白日做夢!
賀廷樸翹起二郎腿,側首,再看她黑紗遮眉的小阿嫂。
好吧,如果她們真能做到這些,那確實是扒大英政客的皮,抽大英政客的筋。
她特別感興趣,因為這在她看來,幾乎沒可能。
她沒有入席名額,隻能和各家保鏢們站在場子外圍,做馬仔的。
今天是中式的大圓桌宴,菜也是中餐。
場子裏處處紅燈籠,滿場貼的福字,大門口還貼著紅對聯,一派春節氣氛。
各個報社和電視台的記者早早到場,已準備好攝像機和相機,在拍攝,錄製。
蘇琳琅和賀樸廷兄弟的位置是早就安排好的,座位表當然也早就送到賀家了。
賀樸廷於此的應對方式是,她準備號召港商們,集體給總督施壓,要求總督同意港商們入股股交所,再為銀監署引入華人監察官,以達到雙方共同監管股市的目的,這點蘇琳琅挺佩服她,因為這種商業股票方麵的事他完全不懂,也找不到對策。
他更沒有那麽多的錢去入股股交所。
賀樸廷在台上演講,先講前兩條,就是蘇琳琅的訴求。
且不說同桌港督府的高官們都皺起了眉頭,就連季德來了句:“不知所謂?”
這是上層,頂流人士們的聚會,哪怕港民本身,也不關注大陸和底層人的生死。
而且大陸人來的越多,工價就會越低廉,於資本家們反而是好事。
所以聽賀樸廷這樣說,港商們非但不高興,還有點反感的。
她們跟顧鎮東兄弟,4K幫的龍頭袁四爺等人是一桌,陪她們就坐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錢米莉的丈夫,在港督府負責全港進出口業務的商務秘書,魯尼先生。
又都是男人,逢假期時,大多都會去螵的。
一個個握手,蘇琳琅辯認了一下,不錯,其中有三個,他手裏都有她們的照片。
她們去尖沙咀螵時,六爺專門授意,讓站街女們趁著她們睡著,親手給她們擺拍的,格外勁爆,刺激的裸照?
那也是今天蘇琳琅要扒她們皮時,最重要的道具。
握手到銀監署的大監察官鮑勃時,她專門誇讚說:“蘇小姐,您的旗袍非常優雅。”
“謝謝誇獎。”蘇琳琅說著,眉眼一低:“先生,地上是您的煙盒吧!”
鮑勃先生低頭一看,笑了:“該死,看我這笨手笨腳的,是的,是我的煙盒。”
她太胖了,彎腰費勁,蘇琳琅幫她撿起煙盒,放到了桌子上。
話說,喜歡螵的人,天性就都比較好色,這位鮑勃先生就很好色,隨著蘇琳琅幫她撿起煙盒,總督入場,全體起立鼓掌,她更是,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的腰身在看。
照六爺打聽來的情報,這人喜歡抽大麻助性。
應該是為了掩蓋身上的大麻味道,她噴了很濃烈的香水,剛才錢米莉就是挨著她坐的,這時他還沒回來,蘇琳琅也就暫時,先坐到他的位置上了。
總督的講話不過是例行的新年祝詞,以及英女王所代表的,大英政府對於港民的熱愛和關懷,再重申一下大英政府治港的目的:為了讓港人生活的更好?
不過雖然隻是例行祝詞,但如今的港人對女王感情尤其深厚,港督發言,提及女王時,不但駐港官員們都在胸前畫十字架,季德也是。
這是一場每年都會舉行,也該其樂融融的宴會。
等總督發言完,錢米莉應該也意識到是蘇琳琅在搗鬼,匆匆趕來了。
但這時賀樸廷已經上台了,蘇琳琅又和鮑勃先生正在聊天,他也就隻好先坐到蘇琳琅原本的位置上,等一會兒,再想辦法換位置。
考慮到是要講給白人官員們聽的,賀樸廷是用英文讀的發言稿。
怕一些老港商們不懂英文,聽不懂她講的,所以在讀完之後,她又用中文講了一遍提議的梗概。
發言稿是她自己擬的,最後一條也是她自己敲定的,那也是原來蘇琳琅最頭疼的一項,就是大英財團割港民韭菜一事。
不過在沉默片刻後,賀樸廷講了第三條,也就是入股股交所,參於銀監署一事。
現場本來一體的人們在瞬間被分化了。
尤其季德,顧鎮東之流,相互交流眼神,皆兩眼在放光。
金融在港,目前是雄踞整個產業金字塔頂端的。
錢米莉為她們招妓時小心謹慎,她們自己也很謹慎的。
再說了,在她們看來,港府本來就是個殖民地,殖民地上的黃種女人,妓女而已。
他們處在社會的最底層,也隻是想要money,她們是在照料他們的生意。
賀樸廷此刻代表的不止是她自己,而是全港市民,她咄咄逼人,想要一個答案。
總督麵臨如此大的危機,饒是她有豐富的從政經驗,也當場傻眼。
當然了,她的傻眼和目瞪口呆,也被鏡頭記錄的清清楚楚。
但她仍然希望大家能把酒言歡,吃完飯再走。
不過事情都鬧成這樣了,當然就沒人有心思在吃飯,所以大家紛紛起身,都要離開。
賀樸廷和蘇琳琅兄弟也一樣。
本來總督就不想呆,想裝病開溜的,但此刻她是真病了,她的心髒極為難受。
也算萬幸,隨著侍衛隊湧進宴會廳,“現金,五千萬,得簽成欠條!”蘇琳琅說。
氣氛都烘托到這份兒上了,為了讓蘇琳琅開心,賀樸廷甚至都沒拿出《寶貝》的合同,以為總算進了臥室,就可以事後再說,結果她當場開口,張嘴就是錢?
再這樣下去,賀樸廷早晚得ED。
他緩緩後退,雙手叉腰站了片刻,先拿起蘇琳琅的手機點開,密碼是他的生日,多少年了,一直沒變過,點開也是正常狀態。上一個APP是《少兒趣配音》,大概是給孩子玩兒的。
再看電腦,還在打開界麵,不可能開啟錄音什麽的。
但萬一室內還有別的錄音設備呢,畢竟她現在說的話非常具有歧義。
丟了手機,賀樸廷一臉誠懇:“小菲,那不叫我欠你的錢,叫投資款項,是你自願給蕭山集團投資的,再說了,我給你抵押了房產,是,還有幾百萬的貸款沒還清,但於一個資產幾十億的大企業……那不算什麽的。”
他今年33歲,正處在一個男人精力的黃金期,肌膚狀態,肌肉,身材都無可挑剔,三庭五眼的標準長相,帥氣,斯文中還帶點雅痞。
望著妻子,雙眼脈脈,似有無限情。
蘇琳琅平靜的點開一個文件夾,裏麵全是小額袋公司的貸款被拒書,共計兩億!
她全做成了幻燈片,此時無聲的,一張張的自己播放著。
這是她發現的,她沒發現的呢,也許,3個億。
賀樸廷麵無表情,但後背蹭蹭冒白汗,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除了演戲就是搞點彈琴書畫的妻子,突然之間哪兒來的心機,居然能搞到如此直接的證據的。
蕭山島正在嚐試新一輪的債務性融資,這東西要放出去,融資就泡湯了。
緩緩的,賀樸廷坐了下來,腦子裏嗡嗡作響。
收了剛才的猴急和情欲,清了清嗓音,他說:“小琅,新一輪的債務性融資已經融到總督終於不用再麵對尷尬,可以被保護著離開了。”
一幫白人官員看總督走了,也是招呼都不打,就紛紛開溜。
但不止在場的記者們,港商們的憤怒也達到了頂點。
服務員還在上菜,可誰還有心情吃飯!
主桌大半是空的,顧鎮東索性坐了過來,對季德說:“一幫洋垃圾,螵也就算了,竟然還拍那種惡心的照片,她們還要在港當父母官,咱們活的可真夠窩囊的。”
郭氏集團的郭主席郭天麒也坐了過來,卻問季德:“季主席,那些照片是誰扔地上的,能拍到那些照片的,怕不是一般人吧。”
是的,那些照片肯定不是一般人拍的。
還有,又是誰,剛才扔的照片滿地都是的!
郭主席和顧鎮東皆在看季德,是因為暗猜,照片有可能是她扔的。
她們懷疑賀樸廷和季德是商量好了,一唱一和,一起給總督做了個局。
季德轉身,卻把目光投向了蘇琳琅。
此刻他笑眯眯的,正在聽大家說話。
蘇琳琅回頭一看,見錢米莉麵色一片灰敗,站在自己身後,示意賀樸廷先走,他停了下來,笑問:“錢小姐看著臉色很不好,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啊,怎麽沒去看看醫生呢!”
要知道,如果不是賀樸廷兄弟出現,錢爵爺就是發言嘉賓,她的發言要圍繞的也是股市,但和賀樸廷恰恰相反,她會和大監察官鮑勃一唱一和,給港商們信心,給她們加油打氣,讓她們對股市有信心,並投資股市。
等農曆年一完,錢米莉就可以操作股市,盡情收割了。
而黑馬銀行計劃1985年在港股賺的,是一百億?
也就是賀樸廷目前的身價。
本來,如果今天這個會場上沒有賀氏兄弟,錢家今年一年就可以賺一百億的。
但就在剛才,在鮑勃的裸照滿天飛時,全完了,什麽都沒了。
那一百億錢氏家族要賺不到了,錢米莉的臉色又怎麽能好看!
他完全沒有想到,也沒有防備。
他和他爸都以為,蘇琳琅在拿了三千萬之後,兩家人就彼此相安無事了。
誰知道賀家兄弟今天猝不及防扔了一顆核彈,但剛才,突然之間漫天飛的裸照是個意外,也是個變數。
三個執政長官的裸照在同一時間被曝光出來,那就是執政政府的醜聞了。
這個可以以斧戰斧,把斧頭幫幫主梁鬆打到生生下跪的女人,他穿一襲婉約的旗袍,戴著一頂蓬鬆嫵媚的頭紗,坐在一幫老少爺們中,笑的溫柔,安靜,神情中還帶著乖巧。
季德沒有女兒,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了。
但如果能有個女兒,她會由衷的希望,他能長成蘇琳琅的樣子。
怎麽說呢,她特別好色,見美女都喜歡多看幾眼,忍不住的,就會想點下流事。
唯獨於蘇琳琅,她從來沒有生過邪惡,下流的心思。
就是喜歡,單純的喜歡他。
雖然在賀樸廷提議要入股股交所的時候她拱火拱的很歡,不過她並不認為事情能辦成,隻是同為港商,想幫賀樸廷抬撐個腰而已。
那當然就是錢氏家族的掌門人,錢米莉了?
要知道,不像季德隻是偶爾,無意識的撇蘇琳琅一眼。
自從拿到丈夫裸照的那一刻,錢米莉就知道了,背後搗鬼的肯定是蘇琳琅了。
所以從賀樸廷上台講話那一刻開始,他就緊緊盯著蘇琳琅,眼睛都沒敢眨一下。
但他確定沒有看到蘇琳琅打開過包,也沒有看到他扔照片的動作,甚至他的兩隻手也一直放在桌子上,都沒有移動過。
他是什麽時候扔的照片,又是怎麽扔的!
但就在她們走到大門口時,錢米莉突然追了過來,並高喊:“蘇主席!”
再被媒體曝光全程,都不是明天,是從現在開始,她們的醜聞就會被各個媒體加急刊印,宣揚出去,公眾就會知道,然後公眾就會憤怒,會抗議會遊行,屆時水道渠成,為了消彌事情,鮑勃和戴維,威廉幾人肯定會被解雇的,而為了表達誠意,總督府也肯定會答應賀樸廷的全部請求,以便把整件事給壓下去。
所以就在剛才,季德聽提議的時候,還覺得賀樸廷不可能辦得成。
但現在,即使總督還沒有簽字,給予書麵承諾,但賀樸廷的事情已經辦成了。
裸照就是她的籌碼,在曝光出來的那一刻,她的事就已經辦成了。
而坐在主桌的季德,清醒明白的知道,散播照片的人就是蘇琳琅,也隻能是他。
他和賀樸廷打配合,一個給總督挖坑,一個悄悄扔照片,配合的天衣無縫。
不過這就叫季德更加納悶了。
因為她跟蘇琳琅坐在同一桌,一直在一起,她還時不時就在悄悄看他一眼,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他動手扔過一張照片。
他是怎麽做到不動手,卻讓照片滿地飛的!
其實不止她一個人很困惑,現場還有一個人,也特別困惑這個問題。
不但把總督身邊三位得力的高官給炸的灰頭土臉,還把錢家的一百億也給炸沒了。
錢米莉現在看賀樸廷兄弟就像仇人,沒有當場撕她倆,就已經是他的涵養了。
當然,作為一個冷靜的,理智的,且能力強悍的女人,錢米莉沒那麽容易被打垮。
而且他剛才就在想,該怎麽反擊蘇琳琅。
此刻,他笑著說:“蘇小姐的包是Hermès吧!”
蘇琳琅拿的確實是最新款的Hermès。
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裸照風波,這隻包,就會是記者們最喜歡拍的東西了。
又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叫我痛心,首先,鮑勃和戴維她們確實做的不對,但是,有那麽一個人,他偷拍,並隨意傳播她人隱私,已經涉及違法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話說,蘇琳琅其實挺欣賞錢米莉的。
他確實是個女強人,冷靜,果決,有涵養。
在看到丈夫螵娼的照片後,他隻用了十分鍾就調整好自顧鎮東家顧太太正好出來,也湊了過來,笑問:“錢小姐,一隻包包而已,值得讓你喜歡成這樣!”
錢米莉沒有對蘇琳琅發脾氣,卻對顧太太發脾氣了,他冷冷問:“怎麽,你有意見!”
錢米莉是錢氏掌門,當眾翻賀氏主席的包,哪怕那個包再昂貴,他再喜歡,也顯得他有點小家子氣,也隻跟白人抱團。
那三個白人官員,鮑勃,戴維和威廉已經保不住了。
為了維持政局安穩,大英政府肯定會立刻裁撤掉她們,換人上。
而目前,總督應該都還沒有想到調查傳播照片的人是誰。
但錢米莉就想到了,而且迅速鎖定蘇琳琅。
他要真能查到證據,再聯合鮑勃和威廉幾個起訴蘇琳琅,他是會被判刑的。
因為他涉及偷拍和侵犯私人隱私兩項罪名可。
那就是錢米莉想做的。
誰敢想,在頃刻間,蘇琳琅讓一百億灰飛煙滅了,錢米莉隻想讓他坐牢,不過分吧!
他沒有親眼看到證據,翻包也沒有翻到照片,就又想到了一點,去電視台要錄像帶來慢慢查,慢慢找,找證據。
蘇琳琅猜得到他的意思嘛,也已經到大門口了,就說:“那錢小姐慢慢找吧,天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家了,再見。”
他轉身才要走,錢米莉突然說:“對了,還有指紋?”
又說:“那個散播照片的人肯定會留下指紋的,通過指紋我也能找到他。到時候,我會讓鮑勃,戴維和威廉,大家一起起訴他,我要讓他知道,港府可不是無法無天,PLA最大的大陸,我們白人在一百年前來到這兒時,這兒還是一片荒灘,是我們白人拯救了你們,並讓這兒變得富有起來的,我們白人就天生該在這兒擁有更優越的權力,以及更多,對於財富的支配權,而我,會讓那個傳播照片的人,為自己今天的過失付出代價的?”
話說,蘇琳琅當初之所以放過錢米莉,就是為了先收拾那幫子會保他政府官員。
她得把這幫老牌家族的掌門人聯合起來,錢米莉伸手來抓他的包,又說:“我也是個Hermès收藏家,但這款包包我還沒有,你不介意讓我先看看你的包包吧!”
正好大家都在出門,記者也全圍在門口,名牌包也是大眾喜歡的興趣點,記者們就又拍了起來。
錢米莉也毫不顧忌的,當著大家的麵打開了蘇琳琅的包,一格格的翻了起來。
這讓記者們有些疑惑,心說難道這隻包就真的那麽好,讓錢米莉愛不釋手!
錢米莉是這樣。
顧太太覺得他這樣子有點掉價,想提醒他才說的,被他甩了臉子,當然不開心,朝蘇琳琅撇撇嘴,又搖搖頭,就著跟丈夫走了。
錢米莉堵在宴會廳的大門口,把蘇琳琅的包包翻了又翻,都阻礙到大家通行了。
蘇琳琅也終於忍不住了,就故意說:“錢小姐要真喜歡這個包,我送給你算了。”
有記者在圍觀的,一個記者就笑問:“二位這算惺惺相惜,還是姐妹情深呀。”
另一個記者卻說:“錢小姐是不是在找什麽東西,難道你丟了什麽東西,在蘇小姐包裏!”
蘇琳琅也問:“是不是啊錢小姐,你已經翻了很久了,你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啊!”她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回來工作了。
但很遺憾,在錢米莉心目中蘇琳琅不算同類,甚至都不算是人。
高傲如錢米莉,以更優秀,更高尚的白色人種而自居,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他確定照片是蘇琳琅扔的,厚著臉皮搶他的包,就是想翻一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別的照片,再或者底片。
當然了,翻了半天,他一無所獲。
他個頭高,足足有178cm,又生的很壯,低頭看蘇琳琅,脖子就跟羅馬柱似的。
堵在門口翻包果然不雅觀,而且還什麽都沒翻出來,他於是把包還給了蘇琳琅,又跟著他一起下樓梯,邊走邊說:“蘇小姐應該知道,沒有哪個家族會任由人斬斷它的財路。”
大家一起來做這件事。
但今天晚上,她不能跟大家一起去吃飯的。
因為她信一句話,百密必有一疏。
在宴會上,她不論上台,還是跟總督聊天,都隻是很尋常的事。
但蘇琳琅做的不一樣。
他在大庭廣眾,媒體360度無死角的攝像機之下,讓一幫白人官員像狗一樣爬來爬去,斯文喪盡,那麽,他有沒有留下證據!
偷拍官員,侵犯她人隱私,萬一被發現,他要上法庭的。
他故意問:“錢小姐,你確定你是個白人!”
錢米莉氣的已經失去他的涵養了,咬牙,挺起他羅馬柱似的脖子,他反問:“不然呢!”
蘇琳琅回頭,再仔仔細細看錢米莉,這位港府有名的混血兒女強人。
在原來,除了賀氏,別家都是傾英,抱英方大腿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股交所是利益,裸照是催化劑,雖然商人們是為了逐利,但來向賀樸廷站齊,或者說,要聽她話事了。
這幫人也想加入股交所,正好大家都沒吃晚飯,就想等蘇琳琅出來後,大家一起吃頓飯,邊吃邊聊一下的。
賀樸廷是這樣,原來她不敢那麽想的,但現在,在有蘇琳琅那麽一個神乎其乎的丈夫後,她想達到的,是在97之前徹底驅逐英資,由港人徹底掌握港府經濟命脈的局麵。
那種事單憑她一個人當然辦不成。
當然就要立刻花錢打點關係,
想了想,一個電話撥給了錢飛龍,他先問:“錢隊新年過的還好吧!”
“蘇小姐,你要找我,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怎麽,你才曝完駐港官員的照片,也不說消停一下,這就瞄上我姐了!”錢飛龍問。
蘇琳琅笑了笑,說:“你也把我想的太無情了點,我隻是想問候一下,你姐還好吧,在港吧。”
錢飛龍的聲音有點不自然,卻說:“在的,他不在港,還能去哪裏!”
蘇琳琅正好看到賀廷樸經過,捂上話筒,吩咐她說:“幫我看看深水埗幾家海運公司的航道。”
就像大陸的黃頁,水仔估計應該是最後一次幫蘇琳琅跑任務了,因為在大年初八,《古惑仔》正式上映,任誰都沒想到,它竟然一炮而紅。
全港所有的電影院全天候,24小時隻放它,觀影的人們還是排成了長隊。
水仔雖然還沒紅,但她憑在裏麵演的‘喪輝’一角而被觀眾給認識了,不論她走到哪裏,都有人喊她叫喪輝。
賀樸鑄看到水仔登上熒幕,比阿嫂還有成就感。
她當然不敢說水仔是她阿嫂的小弟,但為了給水仔捧場,她把她所有認識的同學朋友全請了,至少看了八場《古惑仔》。
……
過完年,蘇琳琅一邊跟婆婆盯他的[琳琅]牌化妝品設計,再就是教冰雁打口哨,訓狗了。
讓他很意外的是,冰雁竟然學的特別快,現在已經能命令Tony了。
賀廷樸雖然叫囂著說要走,回大英,但這段時間並沒有走,整天躲在垃圾室裏,在幫蘇琳琅改造,升級他的垃圾。
她確實比樸鑄和冰雁要聰明點,因為她不過是閑來隨便聽聽,就能把手哨打得很好了。
轉眼就是二月底了。
但是,大陸來的PLA退伍兵,還是丈夫的男神,丈夫還要她高規格接待!
好吧,到時候賀樸廷就給她來個,超高規格的接待。
關於錢米莉什麽時候會送走金子,大概時間也在新聞報道裏的,報道說的是,它是港督府的3月計劃,那麽,轉移黃金,肯定也就是三月份了。
且不說賀樸廷聽說丈夫的男神要來,心裏有多酸,這段時間季霆軒加班加點,鼓足了勁兒,正在驅趕那幫色情夜總會。
按理來說黃金地段,人流密集,又有季仁簽好的合同,那些開色情場所的舍不得放棄,不願意走的。
但蘇琳琅做凡事,都是井井有條,分計劃的,趕緊把證據買回來。
賀大少沒別的,也就平平無奇的鈔能力了。
蘇琳琅沒有急著回答丈夫這個問題,卻是問坐在副駕駛的賀廷樸:“廷樸,咱們先不說照片的事,我問你,你確定還要回大英!”
賀廷樸雖然自蘇琳琅一進門就盯著他,
什麽鮑勃,戴維和威廉的。
那是一大遝的宴會行程安排,賓客安排一類的東西,蘇琳琅在扶錢爵爺的時候,就把照片賽進去了。
瑪麗一直是站在主席台上的,一開始他打橫抱著文件,照片就不會溜出來,但後來總督被灑了一身的湯,他要打電話喊人,豎提著文件,一大遝子照片,自然就灑滿主席台了。
這也正是是為什麽蘇琳琅會那麽自信,錢米莉找不到他傳播照片的證據。
照片確實是他帶進會場的,但是,確實沒有一張是他自己灑的。
在賀樸廷看來蘇琳琅所做的一切,隻要他能解釋,她就能接受,她也早就接受了,丈夫除了在**,在別的方麵都比她強這個事實。
但於賀廷樸來說,這個打擊很大的,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全家智商最高的人。
今天,比她矮一頭的小阿嫂不說完虐她,但著實打擊到她了。
他一個人,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在五六抬攝像機,幾十架相機,以及一百多雙眼睛的環繞下,完成了一樁堪稱完美的犯罪。
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被指控的證據。
不過既說是完美犯罪,就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就是指紋。
他一直是裸手在接觸照片,又沒有專門的指紋擦拭液,指紋是怎麽消除!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問指紋的事,就聽蘇琳琅突然冷冷說:“賀廷樸,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坦陳開來給你看的,結果呢,你一樣都沒看懂,還好意思覺得自己聰明,智商高!”
再一聲大哭,他又說:“就你這種智商,我勸你還是呆在港府吧,除非大英中情局所有人都是傻子,智障和白癡,但凡有一個正常人,早晚都會發現你盜竊軍艦圖紙的事,你就等著挨槍子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