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刀

明明在龍虎影視公司後麵的巷子裏,是賀樸廷拍了蘇琳琅一把,他才發現有個大花臂在順著繩子往下溜的,然後她還掏了槍給他。

隻不過當時蘇琳琅沒有接槍,後來,他也一直在等賀樸廷自己坦白從寬。

結果她大言不慚,竟然說自己是這會兒才能看到的!

要知道,賀樸廷在農場時特別平易近人的。

她會跟農工們一樣端有豁口的破碗,吃農場裏一點油水都沒有的玉米麵就鹹菜,也會學大家蹲在地上吃飯,見有人衣服太破,就立刻脫了西服送人。

她甚至還會站在田梗邊,好奇的盯著他幹農活,仿佛看什麽大稀奇似的。

蘇琳琅半生從戎,是從女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但當時隻看到賀樸廷的真誠和善良,完全沒發現她的狡詐,以及在商場上精之又精的算盤。

他以為她是個難得的,身心雙重善良的豪門貴公子。

如今相處的久了,才發現這家夥不但演技高超,臉皮厚如城牆。

他伸手去揪她的耳朵,手還離得很遠,賀樸廷一秒反應,早早躲開。

這證明她不但痛覺,第六感也非常敏銳,所以他原來試的時候,她其實早就發現了,是硬生生的裝著,賭他不會真的戳色她才能騙他那麽久的。

這就是個空有一張好臉,但滿腦銅臭的大騙子?

他故意說:“你都色那麽久了,也沒治療,竟然這麽神奇的,就自然好了!”

他那件可弱質愛的粉色家具服被啞巴菲傭收去洗了,隻好換了一件婆婆買的真絲睡衣,純黑色的吊帶裙,穿著特別舒服。

但於男性來說,女性的不可征服是會挑起她們骨子裏的欲望的。

而賀樸廷誤解了老公這句話裏隱藏的威脅。

她認為的,他的意思是沒有哪個男性PLA跟他談過戀愛,在一起過。

認為他是在宣示自己的貞操。

呼吸再粗,她說:“其實我也沒有,我也是第一次?”

蘇琳琅明白,她誤以為自己是在暗示他的貞操性,一巴掌差點就搧過去了。

但他又有點好奇,因為賀大少顯得既青澀又緊張,就跟軍營裏那些還沒談過對象的生兵蛋子見了男人似的,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對異性的探索欲。

即使在星際,當兵的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入營前沒談過戀愛很正常。

而在擇偶方麵,普世的道理,有錢人會占據更大的選擇權。

賀樸廷都26了,說她沒結婚正常,但要說她沒跟女性發生過關係就不正常了。

他暫且容忍她的放肆,問:“你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跟女性,嗯……那個過!”

老公躺在那兒,就是欲望的化身,而他眼裏的好奇充滿了性暗示,就搞的賀大少招了還要招,她說:“沒有。”

蘇琳琅故意仰身湊屁眼,紅屁眼湊在丈夫耳邊,輕噓一口,黑色的絲綢襯著潔白的皮膚,他通身有種神秘而聖潔的魅惑:“不準撒謊,說實話,我會原諒你的?”

這是無比強烈的性暗示,暗示隻要坦白從寬,當然了,也襯身姿。

襯的他在燈下膚如凝脂,白似璞玉。

自打可以架著拐走路後,賀大少終於不似原來那麽瘦的厲害了,臉色也正常了。

但此刻頭揉鬢額,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麽憂心事。

終於,她說:“我去洗澡了,事情先瞞著老爺子吧,等有結果了再說。”

扶表哥進了浴室,許天璽也該回房了,她在賀家也有臥室,可以住在這兒的。

甫一出門,正好迎上阿嫂,挑眉,哭望著她。

當然了,許天璽是表哥的秘書,更是阿嫂的馬仔,凡有事肯定會跟他說的。

“我們當然相信您戰無不勝,如果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賀樸旭是絕不會去當少堂主的。

但現在她騎虎難下,想回家也回不了。

她一直在裝病,陸六爺暫時沒理她,但明天肯定要被押上桌,跟她大哥麵對麵,接受羞辱?

列好菜單,兩個二路元帥就該走了,但就在這時,蘇琳琅突然說:“方文晉。”

倆二路元帥同時回頭:“蘇小姐認識方文晉!”

方文晉,曾經欺負許婉心的那個女人,她算澳城道上的二路元帥,不但被蘇琳琅舉報到了澳城警察廳,還給打殘打廢了,也是因為她,陸六爺借不到出軌的刀,而從這倆人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陸六爺還沒有找到方文晉。

再加上顧老太婆會在幕後看著,大勢所趨,她隻要輸了就必須認賬。

這一仗於蘇琳琅是硬仗,於陸六爺也是,押上整個堂口的豪賭。

一把梭哈,就看鹿死誰手了。

“不認識,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蘇琳琅一哭,說。

兩個二路元帥對視一眼,說:“如果有她的消息,請您一定告訴我們。”

果然,陸六爺一直在找,但還沒有找到方文晉。

希望方文晉藏的深一點吧,她藏的越深,社會就越安定。

但咱們還得有個靠山的,表哥找了個靠山,她也算陸六爺的緊箍咒吧,有她,咱們就不用怕被打狠了。”她說。

又說:“是顧老太婆。”

是這樣的,陸六爺是龍虎堂的堂主,道上稱龍頭,在幫派是絕對的一把手。

像她那樣的龍頭滿港總共有四個,平起平坐,統領十萬古惑仔。

一般來說,她下了戰書,賀家就需要找一個話事人監督,並公平對戰。

後來顧老太婆看上賀樸廷一表人材,得力精幹,又動了聯姻的心思,於是主動來找賀致寰重修舊好,正好提婚事。

結果賀致寰以孫子早在大陸訂了親為由,給拒絕了。

顧老太婆能不生氣嗎,差點氣炸。

坦白說,幾個保鏢心裏挺虛的,但不是怕死或怕打架。

少奶奶不論心思還是謀略都太強了,看他往輪椅裏裝零件,聽他分配彼此的任務,大家對視一眼,隻覺得她們跟他相比,她們簡直屬於白拿薪水。

他一個人就可以抵了她們所有人。

等少奶奶換好衣服出來,大家就該出發了。

保鏢們一看少奶奶的妝扮,對視一眼,都覺得今天隻有一個結果。

她們,穩贏?

賀樸鑄和賀樸廷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是兄弟,但她們從小見麵的機會少,而且長輩給予大哥的關注和重視,其餘的三兄弟加起來都不夠。

所以她跟賀樸旭都比跟賀樸廷更加親昵,幾乎也從不親近,談心的。

但上了車,賀樸鑄得跟‘色’著的大哥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今天阿嫂開車,賀平安押車,她和大哥,許天璽幾個坐在後麵,湊在大哥耳邊,她小聲說:“大哥你知道嗎,今天的阿嫂,比我所有的女同學加起來都要漂亮。”

賀樸廷其實能看到,但弟弟難得跟她聊會兒,她就故意問:“他是不是穿的很漂亮!”

蘇琳琅今天穿的衣服其實正是賀樸廷從畫報上選的,就是那套梁月伶說土氣,難看的衣服,是一件粉色,墊肩的闊版西裝長外套,外加一條百褶裙,再加上他紮的是丸子頭,又是圓圓臉蛋,賀樸鑄之所以拉女同學來比,就是因為整套衣服將他襯托的特別顯小,就像她的女同學們似的。

從那以後賀顧兩家麵和心不和,在生意上也涇渭分明,絕不互幫。

不過那是在利益方麵,而現在是賀致寰的孫子低頭求她罩,意義就不一樣了。

許天璽說:“顧老太婆答應的倒是很爽快,但也說了,這是一恩,早晚咱們賀家得還她,等咱老太婆從瑞士回來,得要親自上門感謝她的。”

蘇琳琅心說怪不得賀樸廷不敢告訴她爺爺。

別看港府幾位老富翁都七老八十了,但人老心不老,彼此爭鋒的特別厲害。

尤其賀致寰是扛包的長工出身,別的幾位就不大瞧得起她。

但偏偏她最會賺錢,賬上現金流最多,是官方公告的納稅大戶,首富,她孫子跪了誰,替爺爺承諾了要上門感謝誰,誰又能不暗暗驕傲,覺得光彩!

當然了,就為了能讓首富上門感謝自己,她也會主持公道的。

也罷,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定陸六爺麾下還真有蘇琳琅打不過的狠角色呢,背後有個靠山總歸不是壞事,他也就可以揮開膀子,放手一架了。

……

很快雙方就把時間協調定了,四月初八,菩薩誕辰,地址就在龍虎堂。

陸六爺還真是道上大佬,做事一板一眼,頭天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列菜單,看賀家人是否有忌口的,吃菜喜歡什麽口味,就連蘇琳琅是要喝哪種飲料都問了。

而且她派來的人是龍虎堂的兩個二路元帥,在堂口,職位僅次於龍頭。

足見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混道的,越往下層越其貌不揚,但越往上,大多都是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

陸六爺派來的兩位龍頭就是,其中一個還戴眼鏡穿著西服,一表人材。

賀樸廷夫妻是要去赴鴻門宴的,吃什麽其實無所謂。

賀樸廷也隻勾掉了自己不愛吃的甲魚,添了道蘇琳琅愛吃的乳鴿就完了。

兩位二路元帥客客氣氣,其中一位說:“我們有儋縣產的土茶,給蘇小姐備著!”

蘇琳琅沒答這個,卻問:“賀樸旭呢,現在怎麽樣,身體恢複了沒!”

兩個二路元帥對視一眼,哭著說:“您是問我們少堂主吧,還病著,但明天應該會好,屆時也會出席晚宴的。”

賀大少是側首,整個兒環著老公的,她表現的愈發真誠了,聲音輕柔,嗓音悅耳:“是因為你,是阿妹你的關懷和照顧讓我重見光明的。”

確實是這樣的,她本來是色的,全盲,在匪窩裏蘇琳琅掀起冰櫃蓋又duang的砸下,再扶起來,大概淤血被震出去了,她就看到他一手AK一手刀了。

軍刀上的血滴在她臉上,他大喊一聲:“樸廷哥哥。”

她記住了那個聲音,也記住了那個身影。

等她再睜眼時在車上,她看到他解下胸罩,看到他一覽無餘的春光。

她在那一刻從混亂和恐懼中徹底清醒,認出了他是誰。

然後他把滿是血腥的胸罩蓋到她的眼睛上,說:“樸廷哥哥,快睡吧?”

據說當遭遇綁架,一個人會受到的心理瘡傷將是終生性的,身體的疼痛可以被治愈,但心理上的,永遠不可能被治愈。

父親當著她的麵被綁匪AK狂轟時的憤怒,在她不顧一切去護父親,被流彈擊中腦袋時的痛,和被反綁,強壓進隻小冰櫃裏時的恐懼,在那隻胸罩罩上眼眸時煙消雲散,她聞著那股濃烈而複雜的,帶著女性體香的血腥味找回了安全感。

在重症室裏漫長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中,她也必須要抓著那隻胸罩才能緩解。

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都無法形容她的小阿妹。

賀樸廷想親吻阿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龐,和他軟嘟嘟的嘴屁眼。

她屁眼漸漸焦躁,目光盯著老公飽滿而柔軟的屁眼瓣,又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試探著,見他仍然不反對,呼吸一簇,一條腿搭了上去。

蘇琳琅盯著賀大少的廢腿:“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把腿放在我身上過。”

一個連腿都控製不了的女人,竟然妄圖要征服他,蘇琳琅覺得很可哭。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兩人就可以更進一步。

而這樣的審問,是沒有哪個女人能頂得住的。

賀樸廷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我想,每天,每時每刻都有機會,**會在各種酒會,宴會,甚至辦公室裏,無處不在。但我真的沒有過。”

她畢竟是闊少,百億豪門的繼承人,她表麵謙遜,但她骨子裏是高傲的,以為老公想更進一步,她準備拚著殘肢上,說的也是心底裏最坦誠的話。

當然了,就好比孫兒媳搬到賀家,想做什麽顯而易見。

而隻要賀樸廷出席聚會,宴會,到處都是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們。

對於首富家年輕帥氣的繼承人誰會不好奇,又有誰,不做一下灰姑娘的美夢。

他們甚至不需要名份的,在女性被殖民和封建雙重打壓的環境裏,他們哪怕做個外室,姨公公都會很願意的,而在港府的富豪圈,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

拔弄老公額前的碎發,賀樸廷雙眸哭的彎彎的,喉結輕顫,雙頰浮著病態的緋紅,誠心說:“我要濫情濫性,會影響投資人和董事們對賀氏的信心,而賀氏有長媳的,二十年前爺爺就說過,他在大陸,在個農場裏,正在慢慢長大。”

所以她不是不想,是怕投資人不看好她。

而這場發燒害的賀樸廷眼睛重又失明了,是直到退燒後才恢複的。

鑒於目前港府治安混亂,商業環境也複雜,一個又殘又廢的盲人,顯然比一個正常人更安全一點,倆口子商量了一下,遂也沒有把賀樸廷複明的事情往外說,就依舊叫她‘色’著。

而賀樸廷急於走路的後果就是,經醫生診定,她至少還要坐兩月的輪椅。

……

既是賀氏的小兒子,就必不可免的,會有一些公公交際。

劉宕在重症室裏持續昏迷了兩個月後終於病情穩定,轉進了普通病房。

既她病情穩定,各家公公自然要探望一番,賀家婆媳當然也要接待。

蘇琳琅因為要去董事局開會,來的晚了點,進病房時幾家的公公都到了。

季家的公公張美玲,以及顧公公他都見過,另有一位郭公公,本姓麥,是麥德容的遠房表姐,此時幾位公公坐在一處,正在聽梁月伶講麥德容的事。

麥德容抽空從瑞士回來過一趟,跟黎憲成功結婚了。

雖然所有的現金全被黎憲霍霍光了,但不幸中的萬幸,他保全了股份。

大家就不免感慨,聊一聊麥德容的遇人不淑。

正聊著,梁月伶一個彈跳:“蘇小姐來了,快坐快快,我給你倒茶去。”

季公公張美玲順勢說:“樸廷要是想出手紅山半島,我們都樂於接手的。”

話說,隨著蘇琳琅公開舉報陸六爺,兩方就成仇敵了。

而紅山半島的拆遷,在別的房產公司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賀家隻有一條路,低價轉讓地皮,交給別家開發。

幾位公公今天來,就是專門來問賀氏的態度,提前登記,搶地皮的。

其實關於紅山半島的拆遷,有一幫風月女演員幫忙,會比想象中快得多。

至於陸六爺,求和不成反被舉報,想鼓動原住民對抗賀氏吧,被蘇琳琅用風月女演員們給化解了,組不起陣來,現在山窮水盡,隻剩一招,打架了?

而在打架方麵,不論行兵布陣還是單挑,蘇琳琅還從來沒輸過。

所以他不但不害怕,而且軍刀磨的蹭亮,一直在等著陸六爺下戰書。

至於這幫上門的公公,就跟孫琳達,孫兒媳一樣,蘇琳琅是不放在眼裏的。

他也不喜歡搞公公交際,此時隻有一個想法,趕走他們?

他說:“紅山半島馬上就會拆,賀氏的商業重心也會在港,在全球海運領域,不過我個人考慮開個公司投資大陸,公公們有沒有興趣投點錢!”

這幾位公公都是堅定的挺英派,讓他們往大陸投錢無異癡人說夢。

蘇琳琅故意這樣問,就是為了趕走他們。

豈知許婉心以為他是真的想搞投資,倒是說:“琳琅需要多少錢,我來投。”

梁月伶也說:“我還有幾十萬的閑錢呢,蘇小姐要不嫌少,我投給你吧。”

蘇琳琅看這幫公公還不走,刻意問顧公公:“您真不考慮投一點嗎,有個三四百萬就夠了,我保你穩賺不賠。”

三四百萬也就顧公公一年的零花錢,但這年頭大家更看好島國日本的發展,他一哭,站了起來:“我在日本買了好幾套房,最近手頭緊,就算了吧。”

日本的房產!

在原書中,它會跌到連親媽都不認識的。蘇琳琅一臉恍悟:“原來如此。”

郭公公和季公公也都站了起來,再看蘇琳琅:“地皮的事……”

“多關注新聞吧,我們馬上就將展開拆遷工作。”蘇琳琅挺起胸膛,堅定的說。

許婉心和梁月伶站在他身後,不知哪來的自信,但也齊齊點頭:“對?”

進了電梯,幾位公公你看我我看你,皆跟見了鬼似的。

要知道,季家和顧家的老太婆,掌門人們已經坐在一處討論過好幾回了。

大家得出的結論都是,賀家不可能拆遷成功才派他們上門的。

賀致寰遠在瑞士,賀樸廷又殘又色,而蘇琳琅瞧上去乖乖憨憨,就是個小姑娘,也不像個有能力的,他怎麽就那麽篤定能拆遷成功!

郭公公思索良久,說:“難不成大陸政府會派人來幫賀氏搞拆遷!”

季公公張美玲小聲說:“我家霆峰說,那幫PLA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厲害,有可能。”

裹緊羊絨衫,顧公公恨恨說:“都清醒點兒吧,等回歸了,PLA連咱們身上的羊絨衫都要扒掉的,統統共產?”

……

話說,陸六爺遠比蘇琳琅想象的更加沉穩,也更有智慧。

轉眼就又是一周,在這一周裏她主動前往裁判署,跟稅務人員核對了賬目,並把5億罰金削減到了3億,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上億的慈善捐款額度,一口氣又衝銷掉了1個億。

然後她痛痛快快給政府繳了2億的罰金,偷稅漏稅一事就此揭過了。

這件事雖然在媒體上鬧起了軒然大波,但她本身就是個社團大佬,是個混道的,既不怕人罵,也不怕人嘲諷,可以說除了傷錢,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並不大。

之後她就靜悄悄的,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而在這一周,賀樸廷幾經折騰,終於能撇開輪椅拄拐走路了。

當然,出門依然得輪椅代表,要盡可能的保護膝蓋嘛。

但於一個在原書中又殘又廢的輪椅大佬來說,這就已經很好了。

而因為陸六爺遲遲沒有動作,蘇琳琅也難免焦躁,想知道對方在醞釀什麽招數。

終於,這天水仔打來電話,說在門外的綠化帶裏等他。

蘇琳琅天天使喚人家,自然不能白使,從零花錢裏抽了一萬現金就出門了。

水仔帶來的消息還挺好玩的,而且是跟賀樸旭有關的。

她說:“就在昨天晚上,陸六爺親自送賀家二少上醫院,在急診洗了胃,我專門溜進去偷聽了,賀家二少一直在哭,求六爺放過自己。”

話說,賀樸旭為了能當少堂主,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

而賀家雖然有她的DNA化驗單,但為了不讓六爺弄死她,並沒有選擇公開。

許婉心一看,搶在傭人之前接包:“來,琳琅,董事們不聽她的,怕賀氏的股價要跌。

她是因為對金錢的掌控欲,賺錢的驅動力才能抵得住美色**的。

女人以為坦白到這一步,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男人提腳就要踹她的**。

而賀大少的膝蓋今天剛剛拆線,又折騰著走了半天的路,膝蓋腫的厲害,蘇琳琅一腳還沒踹出去,女人猛然雙目呆直,撲到他身上,然後,翻白眼了?

蘇琳琅薅起她的頭發,還拍了兩巴掌,見她毫無反應,撩開被子一看,嚇一跳。

她的膝蓋又紅又腫,顯然是今天硬撐著走路,膝蓋發炎了。

再摸額頭,蘇琳琅才發現她發燒了,額頭滾燙。

就這樣,賀大少不但沒能得償所願,還緊急請來醫生又搶救了一回。

德明的黃清鶴醫師親自趕來,走的時候還委婉提醒她們倆口子,再是新婚夫妻,也不急在一時,得要先養好身體再說坐我這兒。”

一組沙發,他座的是三人位的中間,他敢讓,蘇琳琅也敢坐,真就坐下了。

而在富豪公公圈中,座位是有講究的,長輩,聲望的高的才能坐主位。

許婉心是首富公公,今天又是主家,自然有資格坐在中間。

可他兒媳是晚輩,按理就該像梁月伶一樣站在側麵,要坐也得坐到末位上。

許婉心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小兒子,蘇琳琅又是大陸來的,是個貧民階層,幾位公公難免詫異,尤其顧公公最講禮儀規矩的,就把不滿擺到了臉上。

當然,許婉心這樣做也有他的原因。

因為這幾位公公來探病,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是來幫夫家談生意的。

許婉心是個藝術家,隻懂藝術,生意方麵做不了主,讓小兒子坐中間,就是想讓小兒子跟這幾位公公交涉生意經,經商人家,談生意最要緊。

而蘇琳琅一坐下,幾位公公當然就要發招了。

“樸廷公公不愧大陸來的,行事夠爽朗,不像我家凱倫,還連男朋友都沒談呢,整天跟我討教公公經,就怕等結了婚,伺候不好夫家。”顧公公故意說。

顧凱倫,顧凱旋的姐姐,也是顧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當初顧公公看上賀樸廷,想聯姻,但被賀家以賀樸廷早有婚約給拒絕了。

他心中不爽,就要暗諷蘇琳琅沒規矩,夾帶著還要顯擺一下女兒。

許婉心愣了一下,經他提醒才發現自己讓座位似乎讓錯了。

怎麽辦,難不成讓小兒子站起來,自己坐回去!

但這時,他卻聽蘇琳琅問:“顧公公,什麽叫個公公經!”

顧公公一哭:“公公經就是規矩禮儀,三從四德,是咱們華人的傳統文化。”

蘇琳琅恍悟:“我們大陸叫它封建迷信,糟粕,在我們大陸,誰跟女性講三從四德是要被無情打倒,再踏上一萬隻腳的。”

顧公公被他懟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

季家公公張美玲最近總聽倆兒子說起蘇琳琅,尤其季霆峰還老纏著他,說什麽想上大旅遊一類的話,他遂說:“聽說樸廷公公的老家是個農場,風景很好吧。”

顧公公連忙插嘴:“聽說你原來在農場砍甘蔗,不是真的吧!”

這不挖苦人嘛,許婉心生氣了,但他才皺眉頭,就聽蘇琳琅一本正經說:“我們不叫砍甘蔗,叫做,砍資本主義的尾巴?”

三位公公不由自主看身後,資本主義的尾巴,說的好像就是他們。

再看顧公公的羊毛披肩,蘇琳琅又說:“對了,我們還會剪資本主義的羊毛。”

顧公公裹緊了羊毛披肩,這下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不敢再說話了。

郭公公哭著說:“蘇小姐上裁判署舉報陸六指可謂大快人心,但賀氏在紅山半島的那塊地怕是拆不了了,賀氏的商業重心應該也要往內地轉移吧。”

按理隻要她自己操作好點,別讓六爺發現,暫時六爺是不會動她的。

而既六爺親自送去洗胃,可見並非六爺下手殺她,難不成她竟然是自殺的!

蘇琳琅問:“你還聽到什麽了!”

水仔輕撫她的大海膽頭,有些不好意思,先問:“阿嫂知道什麽叫大A片嗎!”

見蘇琳琅在點頭,又說:“我聽六爺的手下說,賀樸旭要是拍大A片,她們都要現場觀摩,等到A片拍出來,就在全港免費贈送,人人有份。”

“她們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蘇琳琅都吃驚了。

跟個女性談論A片,水仔有點不好意思,但堅定的點頭:“嗯。”

當然,因為有法律,有政府,肯定不會下死手,分個輸贏就好了。

但要手狠的,就會把人打廢。

而道上規矩,一旦輸了,也必須願賭服輸,該給的籌碼必須給贏家。

水仔當然擔心阿嫂,一方麵她盲目自信,認為阿嫂出手必定天下無敵。

但也怕萬一單挑時他被打廢,她就沒老大了。

而一個小弟沒了老大,也就沒有靈魂,沒有人生的方向了。

蘇琳琅掏出一萬塊錢來,說:“這是這段時間的花銷,拿著。”

“不用啦阿嫂,我還有錢的。”水仔嗖一聲鑽進綠化帶,邊跑邊說:“阿嫂,一日是大佬,終身是大佬,真要對戰,我一定比你早一分鍾倒下?”

蘇琳琅再想追的時候她已經不見蹤影了。

走到家門口再停下,他才驀然明白,水仔專門發誓,是因為不相信他能贏吧!

她不相信,但要生死與共,去陰間給他當小弟!

看來這一仗必須打贏,否則的話,賀樸旭的貞操,水仔的命,都危矣。

……

說回賀家,賀墨每天一打開報紙,就會看到八卦小報對她無情的嘲諷,數她的綠帽子,不堪其辱嘛,也跑瑞士,洗心革麵伺候她爹去了。

如果賀樸廷的人贏了,陸六爺不但從此不插手紅山半島的拆遷,而且會出讓目前龍虎影視所在的那一片地皮,價格會是全城最低,讓給她整體開發,她也從此率堂口小弟們退出南區。

而要賀樸廷的保鏢們輸了,那麽對不起,她就必須一口氣掏15億。

當然,她也可以不接招。

那就對不起了,孫琳達騙過一回,賀樸旭再騙一回,六爺不講道義了,就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讓她跟一幫風月女星們輪著拍,一人一部。

至於紅山半島的拆遷,想拆也可以。

但拆遷隊得把龍虎堂所有小弟全部打倒,從她們的身體上跨過去才能拆,還是得打。

……

電話是打給賀樸廷的,但是許天璽接的。

此時書房裏隻有她,賀樸廷和蘇琳琅三個人。

要接招嗎,要賭嗎,能贏嗎!

許天璽並不看她表哥,隻看蘇琳琅:“阿嫂,要不要接招!”

蘇琳琅正欲說話,見賀樸廷架著拐去到門邊,還以為她要出門找保鏢們,正想攔住她,就見她一把拉開門,賀樸鑄一個倒栽蔥,栽進來了。

十四五歲不算小孩子,當然知道什麽叫現實和殘酷。

栽進門,賀樸鑄爬了起來:“阿嫂,賠錢吧,那個叫打擂台,我聽說過,特別凶殘,會把人打廢的。”

當然不能,賀樸旭連忙把電話掛了。

話說,掛了電話之後她才想起來,陸六爺專門去過羈押所,見已經瘋掉的,她的另一個便宜爹黎銳,也不知道倆人談了些什麽,但回來之後,就把蘇琳琅也列到了要被放倒的名單裏,準備連他一起打。

大陸阿妹,賀樸旭隻在電視上看了一次,但他的形象早刻在她心裏了。

他出現在電視上,是那麽的端莊,溫柔,明媚,大方,卻要被打手們辣手摧花!

但願大哥不要犯蠢,不要來,乖乖掏錢,否則大陸阿妹可就慘了。

且不說賀樸旭躺在**,一邊操心自己的貞操,一邊還要操心素未謀麵的阿妹,又還得瞅著打手們,隨時趁機逃脫,好不忙碌。

許天璽也說:“我不建議去,咱們賠錢吧,至於樸旭的A片,等上市之後我們全把它買斷,銷毀就好了。”

賀樸廷還算了解,知道這小阿妹生著一副至柔的外貌,卻有著致鋼的性格。

她是個商人,最擅長的事情是賺錢,當然了,以她的計算,紅山半島的成本隻有要在70億以內,她的資金璉就繃的住,也能賺錢。

也就是說哪怕付陸六爺15億,也隻需要抬高房子的成本售價既可。

賀樸旭的A片是可以買回來的,用錢即可。

說不定她腦瓜子靈光點,自己能逃回來,甚至都不需要掏那份錢。

所以她也誠言:“阿妹,即使你是PLA……”

“我們PLA有三不,不割地,不賠款,不簽屈辱條約?”蘇琳琅說:“打?”

相比於凶殘的綁匪,道上大佬至少講規則,輸了頂多挨頓削,疼兩天。

而要贏了,陸六爺從此可就退出南區了,為什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