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刀

先說賀家二少賀樸旭。

大清早的,位於紅山半島的一棟私人炮樓內,她正在臨海的廚房裏聽著音樂做著早餐,時而搖臀時而聳胯,嘴裏哼著Michael Jackson,簡直性感無敵。

用大家的話說,她雙眼天生帶電,一張俊臉,是全港最帥闊少,沒有之一。

她正忙碌著,身後響起陸六爺的聲音:“小旭在做漏奶華吧,好香。”

“Dady,快來嚐嚐我的手藝。”賀樸旭轉過身,哭的仿如黑人牙膏。

她說的Dady當然就是陸六爺了。

六爺是個老單身,就住在紅山半島,她雖女友眾多,但從不允許他們在家過夜。

所以家裏隻有她們父子倆。

此時對光看賀樸旭那張份外英俊的臉龐,她滿意的直感慨:“咱們不愧是父子,看看,眉眼都一模一樣的帥氣。”

其實她滿臉橫肉還是個眯眯眼,跟濃眉大眼的賀樸旭一點也不像。

但奈何人的眼睛看自己時都會有濾鏡,會自欺欺人。

“當然啦,您肯定是我Dady啦?”賀樸旭環上她:“所以我一回港就投奔您啦。”

“我好歹也是港府排得上號的大佬,生育功能當然也是第一的?”陸六爺一巴掌拍上兒子格外翹的屁股:“除了我,誰她媽還能生出這麽帥氣的兒子來!”

賀樸旭拉開凳子:“阿爹,吃早餐吧,我陪你一起。”

陸六爺再拍兒子:“DNA檢測結果快來了吧。我不可能比賀墨差的,讓我們一起用科學來見證你是我兒子這件事,等結果出來,我要給全龍虎堂發紅包?”

說起這個,就得說說孫琳達現在打的官司了。

他爭的是賀老公公轉到他名下的物業,一棟位於中環的獨戶,地皮價值至少3億,那是老公公的故居,還有一棟位於馬來的豪華大莊園,價值也上億。

賀家想要追回,他就起訴賀家強占名產,並且抓緊時間,在轉賣地皮。

就在這幾天,陸六爺會早拔四億給孫琳達,用來做保釋金,以及後期打官司。

當然,房產,他也已經私下承諾,賣給六爺了。

至於賀樸旭到底是誰的孩子,其實孫琳達個人感覺,是賀墨的。

她立誌,要把阿妹打扮成全港最弱質的公公。

而她兒子,一回來就直奔陸六爺,那不明擺著嘛,她就是陸六爺的孽種。

造孽啊,白白幫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還一年要花賀家四五百萬,賀墨一點私房錢,全被她花光了?

“但為了咱們賀氏,我原諒陸六爺了,我把兒子送給她,而且我們之間有這層關係,我去談砍價,她總不好意思拒絕吧!”她說。

賀樸廷不置可否,卻對賀墨說:“二叔,搬出套房,找個標間去住吧。”

賀氏國際酒店中環店,也是賀氏公司辦公所在地。

有一個套間是專屬於賀家一家人的,賀墨住住怎麽了,她賀樸廷上班了,也不過午休一下,占一張床,難道就為她要午休,趕走叔叔!

“連你的床墊一起搬走,我要放張新的,因為阿妹以後午休要睡的。”賀樸廷又說。

……

“方文晉是澳城道上一個中高層,全澳的假鈔底版就是由她畫的,我們從她那兒抄回來好多東西,昨晚我和阿嫂翻閱了一下,具體的咱們完了說,總之,收獲特別大,而且阿嫂讓我在澳城警察廳報了案的,說方文晉棄暗投明,上港府找陸六爺了。”許天璽頓了頓:“表哥懂我的意思吧!”

賀樸廷被震了一下,她當然懂。

甚至,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許天璽撓撓頭,又說:“表哥,你說阿嫂心機怎麽就那麽深呢,他在大陸,真的隻是在農場裏砍甘蔗的嗎,確定不是從小就接受訓練的PLA特工,或者公安方麵搞那個叫什麽來著,專門搞嚴打的特工!”

時值84,隔著一個口岸,大陸正在轟轟烈烈搞嚴打,地痞流氓,混混,全是公開槍斃。

港府這邊經常有記者潛過去冒死偷拍,專門拍那種爆腦漿的照片。

當然了,泊過來登上報紙,就是大陸PLA濫殺無辜的證據。

也是因此,現在港府人民抵觸大陸的情緒特別濃,來自於媒體契而不舍的抹黑嘛。

而阿嫂所有做的事情,一招一式,一言一行,無不在踐行大陸的嚴打標準。

許天璽是知他最深的,都要忍不住疑惑,賀墨一聲怒吼:“樸廷,你總不能,真讓蘇琳琅做代理主席,召開董事局會議吧,你不會瘋了吧,讓個男人騎到你頭上!”

又說:“人都說我**,怕河東獅,難道你身為賀氏繼承人,竟然還不如我!”

蘇琳琅當初代理董事局,是因為賀樸廷還在重症室。

現在她已經出來了,代理權就該收回來吧,她不但不收,還要帶蘇琳琅去開董事會,讓他坐主席位!

什麽叫**,她這才是吧,骨灰級的。

賀墨覺得家門不幸,還要大吼大叫的,郭瑞進來,一把她提起來,給扔進電梯,趕走了。

這晚賀致寰就悄悄離開了,大半夜的,賀樸廷當然就不回家了,半夜送走了爺爺,就在病房裏歇下了。

次日一早才回家。

一大清早的,許天璽和賀樸鑄竟然在她的臥室門外,一邊坐了一個,正默默坐著,而且嘴角都掛著謎一般的微哭。

好吧,這是她的臥室,她的老公在裏麵睡覺,她們坐在這兒幹嘛!

“咳?”她說。

因為他當時一心要嫁入賀家,而且賀墨年輕,還是小處男,更猛更強大。

雖事出無奈他也應付過陸六爺一兩回,但他做了安全措施的。

當然,他舉手向六爺發誓過,說樸旭是她的種,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會幫他。

而因為孫兒媳確定是六爺的女兒,她也就認為賀樸旭一定也是她的。

因此她才在滿港倒孫琳達的浪潮中沒有站出來,反而一直力挺他。

四億的物業費雖然還沒拿到手,但六爺已經把錢轉給孫琳達了,他可以憑那些錢來保釋自己,並出天價從倫敦請律師來跟賀家打官司。

而關於賀樸旭的身世,孫琳達是這樣跟兒子交待的。

他更傾向於她是賀墨的孩子,但也怕萬一有可能是陸六爺,就讓她回港後先跟賀墨,陸六爺來做個DNA檢測,用科學來鑒定生物學父親。

出結果之前她先按兵不動,結果誰是爹,她就去找誰。

要麽道上聲名赫赫的大佬,要麽豪門二爺,左右都是好爹,她是不會吃虧的。

“兒子任Dady差遣?”

陸六爺點頭,說:“紅山半島眼看要拆,阿爹把它交給你,這次我要7億淨利。”

要談生意了,賀樸旭說:“我認為原來打打殺殺那種收費方式不適合新時代,我會用盡量溫柔的方式搞拆遷,多給原著民分點錢,咱們也慢慢洗白自己,Dady您覺得呢!”

一躍而成龍虎堂的少班主,她不想一直搞黑的,想洗白,做合法經營。

她也以為六爺必定會答應,還會誇她是個好大兒。

豈知陸六爺秒變臉,語氣如寒霜:“你這口吻怎麽那麽賀墨,一股子衰氣!”

賀樸旭嚇的一哆嗦,忙說:“放心啦,賀墨那麽窩囊,不可能是我爹的。”

陸六爺滿意的切開漏奶華要吃,卻聽到電話響,看兒子遞過電話,還在哭,但才聽了兩句,一叉子紮到了桌子上:“誰說我她媽收留方文晉了,放屁?”

又吼:“我們和澳城道上絕不能斷交,找到方文晉,亂刀砍死送回澳城?”

賀樸旭原來跟陸六爺這位幹爹見麵,都是吃飯喝茶的娛樂場所,當然,陸六爺要談生意也會背著她,而今天,是她頭一回聽六爺談工作。

亂刀砍死是什麽鬼,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太殘暴了點!

而萬一她不是她的兒子呢,要有那麽一小丟丟的可能不是呢,但賀樸旭已經成年了,也有自己的想法,而她從小就不喜歡窩窩囊囊的賀墨,崇拜陸六爺,覺得她帶領三千堂口,門下小弟上萬,是個威風凜凜的大英雄。

她也好賭的,就賭陸六爺才是親爹,一下飛機就來找她的英雄Dady了。

她這冒失又衝動的做法,急的孫琳達在羈押所裏差點撞破頭,也讓賀墨顏麵掃地,但陸六爺激動萬分,且當場承諾,自己的遺產將來全歸賀樸旭。

現在就隻差一份DNA鑒定了,六爺也是讓賀樸旭自己做,總之,極度信任她?

賀樸旭信心滿滿:“Dady,DNA隻會有一個結果,我是您的兒子?”

跳著太空漫步把漏奶華端上桌,她說:“從今往後,怎麽辦!”

賀樸旭嚇的一個哆嗦,心說不可能,她媽說過,隻有兩個選項,或者賀墨或者陸六爺,她堅信,賀墨又窩囊又蠢,又沒出息,絕不可能是她親爹。

六爺吃完漏奶華,刷刷填支票:“先給你二十萬做零花,是想去蘭桂坊泡妞還是想去澳城賭錢,沙田賽馬,統統都隨你?”

賀墨雖然也經常給錢,但總勸賀樸旭要潔身自好不螵不賭不許亂泡妞,而且一旦發現她泡吧賭馬,就會無情扣發零花錢,但看看六爺,多爽快!

賀樸旭擁抱六爺:“Dady,我就知道,我是您的兒子?”

……

蘇琳琅此刻正在看DNA醫學檢驗報告,其實他知道的,賀樸廷能看得到,但她假裝要演戲,他也就故意不說話,想看這家夥要裝到什麽時候。

“天璽,到底是誰!”她裝盲人裝的一本正經:“我看不見,講給我聽。”

許天璽說:“樸旭是賀家的孩子,血統無疑。”

她揪眉心:“表哥,會不會鑒定錯誤啊,咱們重新做一次吧,樸旭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當場認的爹,要不是我四處疏通,媒體都要大報特報了的。”

賀樸旭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龍虎堂等於給賀氏戴了一頂鮮豔綠帽。

簡直要命。

她狼狽而逃,趕緊跑了。

……

終於,要去公司開董事會了。

服裝當然不是賀樸廷送來的那些,而是許婉心買的。

關於冰雁的身世,他心中一直有結,覺得孩子有可能是方文晉的,當時劉宕不讓他打胎,再加上他信佛,也不願意造孽,就生了,但心裏一直有個疙瘩。

許天璽要給賀樸旭做DNA檢測時,他也悄悄給冰雁做一份。

結果無可爭議,冰雁就是賀家的孩子,跟劉宕99.99她的父女關係。

而許婉心先是看著小兒子痛痛快快,暴揍了方文晉一頓,一舒胸頭的悵悶。

再看到冰雁的DNA,可以說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當然,人也從此煥然新生。

有時間就去照料丈夫,給她讀詩放音樂,擦洗身體。

也喜歡出門逛街了,這幾天他專門幫小兒子掃了很多時尚單品回來。

今天早晨就是他親自幫蘇琳琅打造的形象。

而從董事們的眼神中,也也體會了什麽叫服飾的藝術。

當今港府正流行的Oversize白襯衫,卡其色絨麵馬甲,同色係的褲子,配卡其色樂福鞋,項璉是許婉心專門跟墨鏡,包包等一起從商場掃回來的。

用他的話說,隻是K金的快奢品,好看但便宜,想打人的話丟了也就丟了。

以為小兒子還要去打方文晉,臨走前他還叮囑:“不能打死,人命是底線?”

去公司,要展現的是賀氏代理主席的得力和精幹,要樸素一點的。

而坐在主席位上的蘇琳琅白襯衫,卡其色馬甲,親和,幹練,又得力。

但其實也沒有董事會故意刁難,或者為難他這位代理主席。

光是公司各種繁瑣雜的事物就夠大家討論的了。

賀樸廷捧回了一隻金鳳凰,但也極其難啃,而且就在她們父子倒下這段時間,競爭對手夥同道上大佬們搶走的生意可不少,問題很多,全得她來解決。

蘇琳琅坐在主席位上,在眾人眼中,大概更像是個吉祥物。

轉眼,大家談到了紅山半島的拆遷,梁司同梁董說:“陸六爺開了12億,約了在龍虎堂見麵,我去砍價吧,海運公司我已經移交許董了。”

去龍虎堂談生意,那可是生死局,港府記者最愛八卦的,聞著就來,許天璽費了好大勁才疏通媒體沒往外捅。

可DNA結果卻顯示,賀樸旭跟賀墨生物學關係99.99她。

就,好奇怪啊。

蘇琳琅也疑惑:“瑞士的DNA技術怎麽樣,要不要再驗一次確定一下。”

賀樸廷說:“不用了,她就是賀家的孩子。”又說:“樸旭跟她媽一樣,空有野心,沒什麽智慧,她是想賭一把,好接任龍虎堂當少班主,且讓她折騰去吧。”

其實從骨相和麵相就看得出來,賀樸旭和賀墨長的很像的,生物學分析結果也不可能出錯,按理賀樸旭應該穩一點,等拿到DNA結果再認爹。

但她在賀家一個月隻能拿零用,跟著陸六爺,就可以做少班主。

她在DNA結果出來之前就去找陸六爺,是因為她蠢蠢欲動的野心。

且讓她得瑟去吧,看看道上的殘酷,看看她能不能得當起道上的少班主。

蘇琳琅伸個懶腰坐了起來,說:“陸六爺和賀樸旭肯定也做了DNA吧,一旦發現結果不符,不是親父子呢,她欺騙的可是道上大佬,會怎麽樣!”

見阿嫂衣著是整齊的,許天璽推開表哥,搬過椅子坐床邊了:“誰要敢欺騙六爺,女的還好,道上大佬嘛,一般不殺男人,但要男的,要不打成腦震**,要不亂刀砍死曝屍街頭,總之,誰欺負了她,那可沒有好下場。”

“我也一樣,最恨別人欺騙我。”蘇琳琅越過許天璽,看被她擠在角落裏,正在生悶氣的賀大少,言有所指。

許天璽舉手:“我要敢騙阿嫂,天打雷劈?”又回頭問表哥:“你也不會吧!”

賀樸廷氣咻咻的,卻問:“董事會什麽時候討論紅山半島的事,提案做出來了嗎,還有目前的股市行情,我讓你統計恒生前十大權重股每天的波動,你統計了嗎,給你兩個小時,統統給我交上來?”

這個暴君,才剛剛出院,就給許天璽搞了一大堆的工作,陸六爺有個生死兄弟叫廖喜明,使的是雙節棍,倒不會出軌,但隻要陸六爺一個眼色,她就會找茬打人。

吵架引發矛盾,打架鬥毆,在目前港府的法律中,是不會判刑的。

廖喜明就用找借口打人這個法子,把好多人用雙截棍抽成了腦震**。

被抽成腦震**,人不死,也廢了。

許董名許甄,是許天璽她叔,也是賀氏的六大董事之一,之所以梁董要移交業務給她,就是怕自己去了龍虎堂,要被廖喜明打廢。

梁董坐了回去,卻也一臉關懷的看許董:“你是不是被陸六爺嚇到了,精神出問題了,要不要我給你買點精神類藥物,吃了睡一覺!”

說蘇琳琅是PLA的特工,感覺確實像是精神出了問題,幻想症。

但賀樸廷也說:“就讓蘇主席負責這件事吧,我會陪他一起的。當然,兩手準備,你們要著手調12億的現金做備用金,萬一蘇主席搞不定,就掏錢解決。”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掏12億,兩手準備。

一幫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了,不想跪著送上錢,就隻能這麽做。

另外有位吳董理,是位女性,負責賀氏整體的財務工作的。

肯定不能相信蘇琳琅嘛,而且賀氏現金流可以的,他也已經做好計劃了,就想著低頭算了。

但他剛想站起來,許董拉了一把:“先靜觀其變吧?”

道上大佬是難啃,但是要12個億呢,萬一真能省下來呢!

那麽一筆巨款,足以讓紅山半島的房價成本降一半,也許一經推出,她們就可以一銷而空?

就這樣,代理主席蘇琳琅頭一天上任,接了個足以讓賀氏轟動的大活。

他要對付陸六爺,要一口氣,所以去之前,她得把自己的主營業務先移交給別人。

賀樸廷不由自主看了老公一眼,低聲說:“六爺是成心刁難,市場價最多7億。”

拆遷交保護費,7億已經是天價了,但陸六爺又漲價了,漲到了12億。

這還不夠,梁董又說:“還有一個附加條件,中環,麥家的宅子陸六爺要買走,咱們必須答應,否則,龍虎堂就會率原住民遊街示威,抗議拆遷。”

中環是老公公的故居,拆了地皮是可以蓋摩天大樓的。

賀家一直沒舍得拆,寸金寸土的地方,留著它呢。

而現在,陸六爺大手一揮就想把它也攬走。

見賀樸廷的臉色越來直難看,許董說:“讓賀平安帶人跟梁董一起吧,實在不行就咱們就舍一個人,捅出人命來,給皇家法庭施壓。”

港府的法律,商業方麵爭地盤,為商業發展故,除非死人,法庭是不宣判的。

而拿一條人命換幾個億,也是本地商人為了應對社團勒索,不得已的辦法。

賀樸廷倒能屈能伸的,手輕輕搭上老公的膝蓋,輕輕搖了搖。

她已經沒有可退讓的餘地了,六爺要賀氏跪著上供,騎頭上臉不說,除非死人,否則就要給12個億,而那12要給了大陸,一個援過朝的老退伍軍人會給賀樸廷敬禮,送狼皮,給陸六爺能得到什麽,騎頭唾臉的一通羞辱!

還用說,哪怕掏錢,賀樸廷也願意掏給大陸。

蘇琳琅環顧眾人,然後說:“拆遷就由我來負責吧。”

這是他自進來,董事們除了驚豔他的服飾和相貌外,投注的第二眼。

主席位上的吉祥物說話了,而且一張嘴就放了個大招。

梁董起身就想反駁,但許董聽許天璽講過關於蘇琳琅的很多事,小聲說:“他有可能是PLA的特工,看看樸廷的態度吧,不行就讓他負責。”

給賀氏省十一個億。

不管信不信,但等開完董事會,所有董事站了起來,畢恭畢敬,一致改口,都叫他做蘇主席了。

……

老板當然不坐班,開完董事會她們倆口子就要走了。

她們得去巡一下國際酒店,賀大少新床已備,中午還讓後廚備了美餐,在頂樓旋轉餐廳,隻等讓這位甜甜辣辣的PLA女特工知道金錢可以讓生活有多美妙。

但才出電梯,移動電話響起,賀樸廷接了起來,一聽,臉色瞬時就變了。

招呼保鏢,她說:“去麥家老宅?”

陸六爺不是要搶老宅,而是,已經把麥家老宅據為已有了?

……

老宅離國際酒店不遠,七八十年前的院子了,是老公公的香閨,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鬧中取靜,幽靜雅致,因為歸二房,一直是賀墨在照料。

但就在剛才,是賀樸鑄打的電話,說那邊出事了,要賀樸廷速速帶人去看。

不必坐車,步行過去既可。賀樸廷自己肘著輪椅跑的飛快,保鏢們一路狂追,還得阻攔蹲守,跟拍的記者們。

剛到門外,迎麵碰上個男孩子,猛的立正:“阿嫂好?”

是季家三少季霆峰,在門外站著。蘇琳琅問:“季霆峰,你在這兒幹嘛!”

“就不怕我告訴你爺爺!”

季霆峰慌忙解釋:“樸廷哥哥,我們沒有帶保鏢,但我們是跟著賀二爺來的。”

幾人正說著,就聽院子裏傳來賀墨一聲高喊:“敢在我媽的**拍色情照片,還想在這兒拍風月髒片,你們老子她媽的,老子跟你們拚了?”

有幾個保鏢已經衝進去了,蘇琳琅看季霆峰手裏有份畫報,接過來一看,畫報的名字叫《風月龍虎》,首頁就是一張一個女性隻穿肚兜,用手捂著下體的風月照片,看樣子就是在這院子裏拍的。

他掃了一眼文字介紹,大概是說,龍虎影視公司要在麥家老宅裏拍一部尺度超大,超**的風月片,敬請觀眾期待。

也就是說陸六爺先斬後奏,已經在這兒拍了風月照片了。

還馬上就要拍風月片。

季霆峰倒挺乖,跟蘇琳琅解釋說:“我們幾個昨天看到這封畫報,覺得奇怪,就喊了二爺一起來看,結果沒想到我們一來,就看到有人在這兒拍電影,阿嫂你懂吧,那種電影。”

小夥子有點害羞,又趕忙舉手保證:“我原來沒有看過,賀樸廷則問:“你的保鏢呢,還是說偷跑出來的,隻看過畫報?”

《風月龍虎》就是陸六爺經營的色情類報刊。

而龍虎影視公司,則是龍虎堂旗下的影視產業,也是全港最大的色情片發行商。

這幾年源源不斷的生產各種無下限的電影,在滿港銷售不說,還往大陸傾銷,紅極一時,賺翻天。

正常人一般不看這種東西,所以發現不了。

而像季霆峰和賀樸鑄那種半大孩子,正在性懵懂期,喜歡悄悄買些色情畫報。

她們首先看到的,賀樸鑄越看越不對勁,於是喊了賀墨一起來宅子裏看,結果就堵了攝製組了。

看到蘇琳琅和賀樸廷來,賀墨可算見著親人了,淚雨滂沱。

風月影視公司是地下黑產,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

但如果有人報警,投訴,警方當然就要查封搗毀一條龍,把整個影視公司給封掉。

賀墨都忘了,對啊,可以報警,封陸六爺的影視公司!

掏出移動電話來,她立刻拔號報警。

導演肩膀一抖,哭了一下:“這位小姐,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攝像,女演員,場務,所有的人也全哭了起來

賀樸鑄以及她的倆好朋友,仨孩子處在最愛看熱鬧的年齡,但都有點不敢看熱鬧了

因為誰都知道,龍虎影視是陸六爺開的。

誰要今天跟她做對,明天就會被人亂刀砍死,曝屍街頭。

頂多隔一天,要隔了兩天,陸六爺都會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幾個半大小子心怦怦跳,圍在蘇琳琅身邊,想提醒他吧,但又不想讓那個油膩膩的胖子導演小看了她們

小狗充大狗,反而一個比一個有氣勢的盯著對方。

“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私闖民宅拍攝色情**類影視,還讓我們家這麽小的孩子看到,影響了孩子的正常發育,就必須被搗毀!”蘇琳琅說

顧凱旋跳的最高:“對,你們影響了我們,影響了青少年?”

季霆峰也跟著舉拳頭:“必須被搗毀?”

賀樸鑄一臉正義:“有傷風化,簡直無恥!”

賀樸廷一直在後麵看著的,而她今天是帶著賀平安的。

少奶奶的凶悍賀平安知道,但涉及道上的人,她難免擔憂,遂小聲問賀樸廷:“大少,要不要我出麵化解一下,咱們盡量不要搞的太尖銳!”

把全港最大的風月影視舉報給警署,警署當然會按章辦事,查封,銷毀px

但龍虎堂和賀氏可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她要萬一搞暗殺,殺蘇琳琅呢!

賀平安很擔心,誰知大少卻顯得很輕鬆,她說:“無妨的。”

又解釋說:“港澳兩邊道上目前斷交,陸六爺沒有殺手,她不敢輕舉妄動的。”

賀平安又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皺眉頭:“港澳兩道不是兄弟幫嘛,能斷交!”

賀樸廷勾屁眼一哭,輕聲說:“聽阿妹的就好,他會帶著你們,踏平龍虎堂的。”

踏平,龍虎堂,真的!

蘇琳琅天生熱愛和平,當然不會天天動手打人,他最講道理的,所以選擇了報警。

因為是賀墨報的警嘛,西區警署的警長呂查德,也就是那位殺手案時,上山抓過殺手黎銳的警長親自上門,來處理警務

“龍虎影視,拍攝**色情電影,舉報人是賀墨?”她都有點不敢相信,問說

賀墨沒有保鏢的,也沒有功夫,她又不住賀家,萬一被人一棒子打死,那可真是又綠又冤

蘇琳琅站了出來,說:“舉報人,熱心市民是我,蘇琳琅,記成我就好”

“好的,人,我們會帶回警署,關於這個影視公司,我們也會進行例行的搜查,如有不法影像和刊物,我們會予以銷毀,並做罰款處理的”呂警長說

她以為這樣就完了,在場的所有人,也以為就這樣就完了

但蘇琳琅說:“既我是熱心市民,舉報人,我想提個要求,親眼見證你們查封,銷毀違禁物品,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倆朋友在後麵用手指搗賀樸鑄,她小聲說:“阿嫂,我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

蘇琳琅點頭,又說:“正好也讓孩子們看看你們警方是怎麽對待這些違法犯罪分子的,接受點現場教育,沒問題吧?”

半大孩子當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也好奇嘛,想知道色情片的加工工廠長啥樣子,都迫不及待了

而這個要求,在執法上來說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龍虎影視是屬於陸六爺的,她會瘋狂報複的呀,賀家難道就不怕?

而孫琳達在蘇琳琅來了之後,為什麽要那麽狠的,不惜聯絡社團,綁匪,要置他和賀樸廷於死地。

就在於,他拿麥老公公的遺產,前提是冠了夫姓,一旦夫姓被收回,財產也會被夫家追回。

蘇琳琅不是,老爺子把老公公最值錢的首飾直接在珠寶中心登記給了他。

就是明幌幌的,登記給了蘇琳琅。

他不知道大陸,農場的退伍老兵於賀致寰意味著什麽,隻覺得賀家待自己不公平。

他也知道房子在訴訟期間不可以轉賣,但他還是選擇賣給了陸六爺,當然是因為他篤定,賀家為了順利拆紅山半島,不敢跟陸六爺叫板。

不過那隻是他的想法。

蘇琳琅看導演:“聽到我家先生說的了吧,這房子雖然有爭議,但它是屬於我們賀家的,這是私人財產,你們影視公司私闖民宅了。”

導演摸頭,看蘇琳琅:“那要不,我們走!”

“這麽多人見證,你們私闖民宅,還在別人家的**行不軌之事,而且……季霆峰,賀凱旋,你倆給我過來?”蘇琳琅突然一聲喊,嚇的倆小崽子騰的一跳,想跑來著,被保鏢堵了,陳強尼一手一個抓起,扔了過來。

蘇琳琅一手提了一個:“拍攝色情,以致我家的未成年人看到,你們竟然想,就這麽算了?”

導演以為自己明白了:“您是想批評我們一頓吧,好吧我們接受,對不起?”

女演員也說:“對不起啦小姐,我們不該當著小弟弟的麵拍這種東西”

蘇琳琅喊賀墨:“二叔,愣著幹嘛,報警啊,就說龍虎影視公司私闖民宅,荼毒未成年人,要求警方立刻查封,搗毀她們。”

要毀就毀個徹底幹淨,蘇琳琅會親眼盯著警方執法的

……

再說另一邊,賀樸旭,剛剛接到一封信,邊走邊拆。

一直以來,她是真的堅信,以自己的優秀和聰明,就必定是陸六爺的種。

紅山半島眼看要拆遷了,她也準備好跟曾經的大哥,賀樸廷在商業上一決雌雄了。

也是讓她知道一下,自己並不比她差嘛。

而她是給她和陸六爺做的DNA檢測,就在今天,結果也從瑞士郵寄過來了。

此刻她拿的信裏麵,正是DNA檢測結果。

她準備好了接任龍虎堂,大展鴻圖,也一直堅信自己肯定是六爺的兒子。

但拆開信封,DNA檢測結果讓她眼前一黑。

據數據顯示,她和六爺之間沒有生物學意義上的親子關係。

不是吧,這怎麽可能,她心說,難道她真是賀墨那個窩囊廢的兒子。

不可能吧!

這不,她剛推開門,就聽客廳裏,陸六爺正在對著電話在吼:“什麽!賀氏長媳蘇琳琅,親自陪著警方來搗毀龍虎影視了!”

旋即她又壓低聲音:“警方敢來搗毀我的影視公司,她們是活膩歪了嗎!”

賀樸旭險些被她這陰狠的聲音給嚇暈過去,她心說,如果知道她是賀墨的兒子,陸六爺會不會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