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挨打
書生上京趕考時經常都會遇到夜宿荒野的情況,而荒野裏常常會出現一個宅院,裏麵有溫柔的大家閨秀,還有仆人之類,就是沒有男人。
很多書生都會經不住**,在此沉迷一晚,待到醒來時,天光大亮,原本奢華的宅院消失不見,或者是身處破廟,倒黴一點的直接睡在亂葬崗。
胡不歸一直以為那是窮酸書生的臆想。
怎麽會有女人不嫌棄乞丐,千嬌百媚地纏上來?
荒郊野嶺怎麽可能有美人兒獨居?
現在有了。
一個真正迷人的女人絕不是在她的暴露,而是在於她懂得遮掩。
光光的女人對男人固然是種**,但這種**是有限的,某種角度上來說,它與用衣服把身子重重包裹的女人並無太大區別,都有一種大煞風景之感。
林仙兒懂得暴露,她披著輕柔且薄的紗衣,帶著隱約神秘之感,絕不會讓男人多看一分,也不會讓男人少看一分,輕紗半遮半掩,卻能讓人瞧見她細嫩如玉的腰身,光潔無瑕的肌膚。
盡管心中還存著警惕與戒備,胡不歸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情。
他這一生行走江湖,瘋瘋癲癲,見識過不少美人,卻從沒見過這麽媚,這麽懂得勾引人的女人。
帶著醉人的香風,林仙兒已經湊過來了,胡不歸緊皺著眉頭。
“啪!”
胡不歸反手一掌摑在林仙兒臉上,林仙兒撲倒在地,捂著臉頰,水汪汪的眼睛裏露出一種渴求之色。
胡不歸眉頭皺得更緊,抬腿一腳,林仙兒趴在地上突然顫抖起來,卻不是痛苦的顫抖,而是興奮的顫抖。
這讓胡不歸動作一滯,不知道該不該再踹上一腳,因為林仙兒抬起頭,用那種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你打,你再打,打死我吧!”林仙兒喘著氣道。
“你喜歡挨打?”
胡不歸手上竹劍抽在林仙兒背上,林仙兒叫了一聲,聲音婉轉。
胡不歸動作再次停頓,轉頭看一眼上官飛,他覺得這金錢幫邪門到家了。
林仙兒伏在他的腳下,輕顫著,像一隻可以隨便欺負的小動物。
“你不怕我?”胡不歸道。
林仙兒喘聲道:“為什麽怕你?雖然你穿的髒破,但卻還是男人。”
“他也是男人。”胡不歸說。
“被你擊倒的時候,便算不得了。”林仙兒道。
上官飛倒在地上,無聲怒吼著,眼中迸出怒火。
他看見那個老乞丐扯著林仙兒的頭發,將她拖著朝粉紅色的小樓走去。
滿身血汙,濃鬱的血腥從乞丐襤褸的衣衫上散發出來,又順著微風飄過來,上官飛想嘔,他努力抬著頭,一聲輕響,粉紅色小樓的門關上了,隻有影影綽綽被燈映在紗窗上。
雙環散落在地上。
子母龍鳳雙環威震江湖,名列第二,卻是上官金虹的雙環,而不是他的。
天漸漸亮了。
晨風清涼,上官飛雙眼無神地望著小樓,衣衫早已被露水沾濕了,他慢慢爬起來,撿回了自己的雙環塞進懷裏,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忽然好像一隻狗,離開了金錢幫,來到了小樓這裏,現在小樓這裏又被一個乞丐抽打。
小樓外再無人的蹤影。
失魂落魄的少年回到了保定府,上官金虹麵無表情,那雙眸子冷冷盯著他。
“為什麽回來?”上官金虹問。
上官飛看著這個男人,曾經他以為上官金虹頂天立地,直到上官金虹連那個女人一掌都接不住。
高大並不代表實力強。
“我要為金錢幫效力。”上官飛眼中迸出一簇光。
上官金虹道:“金錢幫不需要你效力。”
上官飛沉默一下,道:“不需要我效力的是你。”
上官金虹陰冷的眸子盯著他,一言不發。
上官飛從懷裏取出雙環,彎腰放在地上。
遠處走來一行人,鑲著金線的暗金色長衫異常顯眼,隻是餘光瞥到,就讓人無法忽視。
“幫主。”
上官飛轉身跪倒在地上,垂下頭,不管她們究竟是女人還是何身份,現在的身份隻有一個。
那便是擊敗了上官金虹,如今的金錢幫幫主,江湖第一高手。
“嗯?”孫小紅停下腳步,瞅了瞅上官飛,又瞧瞧上官金虹。
“你兒子?”顧長生朝上官金虹問。
上官金虹道:“是。”
顧長生又瞧了瞧上官飛,這個本該死在荊無命劍下的人並沒有死,之前被上官金虹送走了,怎麽又回來了?
腳步稍微停頓一下,便從他身旁走過,進了總舵。
上官飛原本不差,習武刻苦,有耐心有韌性,可是放在荊無命上官金虹李尋歡,甚至阿飛這群人精裏,就顯得很拉了,不管武功還是智商都被壓製。
阿飛隻是耿直,單純。
荊無命最強的右手劍殺手鐧藏了那麽多年都沒有任何人知道。
上官飛實在沒什麽亮眼的地方。
門前,上官金虹站著沒有動,隻是看著上官飛,他也清楚上官飛的缺點。
聽著幾人遠去,上官飛抬起頭,上官金虹從他眼裏看到了光。
那是種熟悉的眼神,以前上官飛也這樣看過他,那是種慕強,誠心拜服強者的目光,上官金虹從來不喜歡這種眼神,那不是霸者該有的心態。
上官金虹眸色幽深,“你想變強?”
上官飛道:“一直都想。”
上官金虹麵無表情,“我從來沒看出來。”
從女人身上爬下來是什麽樣子,是顯而易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上官飛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
以前他以為是荊無命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上官金虹將荊無命當作接班人在培養。
他不服氣,現在卻知道,荊無命確實比他強。
上官金虹沒再看他,也沒有露出任何失望,轉身離開了。
上官飛久久跪在總舵的大門前,金錢幫的侍者站得筆直,不問不看。
地上的雙環反射著陽光。
忽然門裏掉落出來一個木雕,上官飛木然地轉動視線,瞳孔微縮,他想了很久,將木雕和地上的雙環撿起來,轉身朝著習武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