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為王者應如是
冰帝瞥了一眼天夢，語氣有些吃味。
“同樣是精神係，某些人還是幾倍的修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
天夢表示心累，不想說話。
“魂獸信守承諾，帝天曾許諾，我若度天劫失敗，他會給我族群千年時間。”
“若千年內我族能再有一位魂獸能夠突破十萬年，他的庇護就依然有效。”
鹿王繼續說著被打斷的話語。
霍雨浩沉默了，從前世的曆史記載可以看出，鹿王並沒有成功。
她的族群也沒有誕生第二位鹿王，導致了這個種族失去了庇護，在短短幾百年內就已經泯滅在了曆史長河中。
七色麋鹿深深看了一眼霍雨浩，“你似乎知道些什麽，能告訴我嗎？”
霍雨浩答非所問。
“為什麽選擇我？就不怕我騙你嗎？你明明可以在剩下的時間尋求突破，或者培養一個新的繼任者，再不濟也可以找帝天求情。”
哪怕知道前世的結局，霍雨浩也想知道這位種族領袖為什麽會就這麽輕易的選擇自己。
這一次七色麋鹿沒有立刻回答，霍雨浩也並不催促，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對方。
沒過多久，聲音響起，“這個問題的答案，換我剛才問的問題答案，如何？”
霍雨浩點點頭，沒有拒絕。
見霍雨浩同意，七色麋鹿再次開口。
“我族身體孱弱，性格溫順，不像其他魂獸，擅長戰鬥。”
“從我出生之後，我的父母就帶著我東躲西藏，雖然辛苦，但也算幸福，很可惜好景不長，他們為了保護我而相繼死去，直到麵對死亡他們甚至都不曾對自身的遭遇憤怒過。”
“仿佛這就是我們種族的命運，躲藏，被其他魂獸發現，吃掉，被人類魂師發現，殺掉。”
“我不希望我的族群是這樣的命運，我拚命修煉，終於突破十萬年修為，向帝天祈求庇護。”
“我的族群終於獲得了短暫的安寧，新生的族人能夠得到父母的陪伴，而不是像我一樣眼看著父母死去，年邁的族人可以壽終正寢，而不是某一天被撕扯成碎片。”
“其他魂獸不斷突破試圖獲得更多壽命，而我的族人能夠壽終正寢都是奢求。”
“他們感激我，尊我為王，我還記得帝天庇護以來，領地中每一個出生的族人都會被父母帶到我麵前，向我道謝。”
說到這，鹿王頓了頓，看向霍雨浩。
“你所說的選擇，對我來說不叫選擇。”
“我了解自己，天劫沒有一絲度過的可能，那隻是垂死掙紮罷了，如今有一個新的選擇擺在我麵前，我為什麽不去選呢？”
“哪怕被騙了，也不過是我一人罷了，作為他們的王，我應該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的聲音很平淡很溫柔，隻有在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大了幾分，似乎很是自豪。
看著這位美麗的鹿王，她為了種族，就這樣輕易地答應了自己的交易。
霍雨浩張了張嘴，喉嚨卻像堵住了一般，他的胸口仿佛有火在燃燒。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在曆史中的實感，他給了一個會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種族另一條路。
而種族的王選擇了他……他確確實實在改變曆史。
沒有人說話，無論是喜歡開玩笑的天夢還是生性跳脫的小舞，還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良久。
“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族群嗎？”
霍雨浩提出了請求，他想看看什麽樣的種族能出現這樣的領袖。
“很遺憾，不行，我的族群附近有帝天布置的結界，除了我的族人，不能自由出入，而他們一旦離開領地，就會被獵殺。”
霍雨浩點點頭，“我同意你的條件，交易成立，現在是我回答你的問題的時間。”
心中呼喚伊老，片刻，一團金色的光團就從霍雨浩的腦海飄出，晃晃悠悠的飄向七色麋鹿。
“希望你做好準備。”
霍雨浩輕歎一聲，前世未來對一個種族領袖來說，太殘酷了。
七色麋鹿不置可否，就這麽看著光團沒入自己的額頭。
小舞好奇地打量著二人，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一時間，場麵有些沉默。
這次的記憶隻是關於王言和霍雨浩交流的那一段，以及史書中的相關記載，所以七色麋鹿沒過多久就看完了。
“這就是……我族的未來嗎……”
聲音依舊輕柔，隻是多了幾分落寞，緊接著她又看向霍雨浩。
“為什麽不早點將記憶給我看？那樣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霍雨浩笑得燦爛。
“那就不是公平的交易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些記憶，我想了解你這個人，我需要為此付出什麽？”
七色麋鹿對這個少年更加好奇了，原本以為他隻是極北之地的凶獸們造神的傀儡，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哦，那就作為交易達成的贈禮吧，不需要額外付費。”
“話到是說的漂亮，怪不得旁邊的小姑娘這麽喜歡你。”
七色麋鹿正經地說著調侃的話語。
霍雨浩撓撓頭，有些尷尬，小舞頓時臉蛋通紅，低著頭不知所措。
“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吧，需要我怎麽做？”七色麋鹿不再拖延。
“跟著我的指導就行。”
前世經曆了無數次的霍雨浩也是輕車熟路，雖然過程同樣有些疼痛。
但是和經曆了武魂進化後的霍雨浩而言，這點痛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半天時間過去，一圈兩道金紋的紅色魂環從腳下升起，同時一個迷你版的九色麋鹿從他胸口冒出，跳到了霍雨浩的腦袋上，很是可愛。
輕輕踩著霍雨浩的腦袋，感受了一番自身狀態，不由得驚歎“真是奇妙……”
精神空間中，鹿王好奇的打量著霍雨浩的精神空間，龐大，廣袤，一望無際。
可是精神之海呢？
鹿王左右望了望，終於看到一灘金色水窪，大概有一個水缸那麽大？
“……”
鹿王感覺自己小腦袋瓜要燒掉了，為什麽會有一個孩子有這麽強的精神力境界，這麽廣闊的精神空間，精神力卻這麽少啊！
“鹿王，初次見麵，你好，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叫我天夢哥就行。”
賤兮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頭看去，身後出現了一個金色的肥蠶，小眼睛眨巴了兩下。
“別聽他的，叫他天夢就行，這家夥不能給好臉色給他。”
冰帝也是出現在天夢身邊，用大鉗子狠狠夾了夾天夢冰蠶的身體，引來一陣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