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正不勝邪?他們翻盤的轉機所在,接引天子廟

“什麽……”

眾多長老和弟子都一陣驚愕、震動,很多人對“葉雲”還是很有印象的。

“夏錦,當初你遠走南陌州,乃是我塵宗的長老好心收留你,現在你卻夥同外人,陷害我塵宗。”

“我塵宗待你不薄,沒曾想你竟然是個白眼狼……”

大殿當中,江玉衡的身邊,其二哥江玉虛發出怒喝,滿是憤怒地看向走進來的夏錦。

若非一旁的大哥江玉書將其攔住,他恐怕已經忍不住對夏錦出手了。

“關於葉銘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你們瞞不過別人。”夏錦麵色複雜,搖了搖頭道。

“二哥,別說了,祖師已經交代了後事。”

江玉衡歎了口氣,伸出手,攔住了江玉虛,他是個聰明人,也知今日的結局會是如何,連祖師都死在了薑瀾手中,塵宗上下能否活下去,都還未可知。

如果在這個時候,執意和薑瀾作對,那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邪不勝正,正不勝邪……”

“嗬嗬……”

江玉衡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知道薑瀾是真正的血仙教傳承獲得者的人,寥寥無幾,現在就算將之公之於眾,對薑瀾又會有何影響?已經來不及了。

要不然祖師也不可能交代那一番後事。

大殿當中,微風拂過,一道白衣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裏。

塵宗的所有長老和弟子,看著突然出現的薑瀾,忍不住身體顫栗起來,滿是畏懼和驚顫。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願再起無辜殺伐,江塵勾結血仙教,阻我道途,現已伏誅,其餘無關之人,可安然離去。”

“江塵的一眾血脈嫡係留下。”薑瀾背負著手,言語平淡,並沒有和他們商量,而是直接下達了吩咐。

“多謝薑瀾聖子。”

一眾長老麵麵廝覷一陣,很快也就決定了下來,紛紛行禮道謝,然後就此離去,連洞府靜室也不要了。

塵宗的祖師江塵阻薑瀾道途,這本是不死不休之仇,中天州前不久多少的道統仙門因此覆滅。

現在薑瀾饒他們一命,可以說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你才是血仙教傳人,我和你拚了……”

突然,一聲暴怒的大喝傳來,刺目澎湃的光化作一方可怕的拳印,朝著薑瀾轟擊過來,剛猛霸道,舍我其誰,拚盡一切。

“二哥,不要。”

江玉衡麵色劇變,急忙出手阻止,但已經晚了。

薑瀾靜立在那裏,眸光淡漠,隻是掃了過去,殺向他的江玉虛尚未靠近他的身邊,便砰的一聲炸開了,化作漫天血霧,當場形神俱滅。

此時的他,雖然脫俗出塵,但卻有冷肅的殺意在身畔彌漫,令人生畏。

“我給過你們機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薑瀾淡淡地道。

大殿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栗下去,想要伏跪下來,骨骼都在哢嚓作響,像是被一座巍峨高山所壓製,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威壓。

“玉虛……”

“你為何要做這種傻事。”塵宗的宗主宋書旭麵露悲痛。

經此震懾,塵宗上下,再也沒有人敢有別的想法,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抵抗那都是無力的,如卵擊石。

江塵的一眾血脈嫡係,都沒有逃脫被薑瀾廢除修為的命運。

包括江玉衡在內,曾獲得的玉衡本源也因此交出,但好在得以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而後此事的餘波和轟動,也快速在各地發酵,引起大地震。

這算是薑瀾渡過八境天劫後的第一戰,他也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恐怖實力和壓迫感,一位曾經邁入聖境的至強者,隕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消息的震撼性,不言而喻。

諸多道統和仙門,都在不斷想辦法,研究域外那一戰的虛淡景象,想知道那位塵宗的祖師施展的那驚世一擊,薑瀾最後是如何接住並成功反擊,將其擊斃了。

但不管怎麽說,薑瀾的無敵之名,今日已然將響徹在九州大地各處,太一門的聲望和輝煌,也將再度攀至高峰。

很多人都預感到了,有薑瀾所引領的太一門,將超越以往輝煌,步入一個更為繁盛強大的階段。

塵宗解散之後,很快便有太一門的長老前來接管這一切,清算各種底蘊和戰利品。

薑瀾在將玉衡本源煉化後,從其中凝練出了一團精純濃鬱的氣運,他所凝練的自在天法相當中,也多了一顆閃耀璀璨的古老星辰。

至於那頁無字天書,和他之前所得到的三頁無字天書一樣,都被識海泥丸宮中的那一株神秘古藤所吸收。

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次多出了一片霧氣蒙蒙的葉片,晶瑩欲滴,很是翠綠。

在清點塵宗的諸多底蘊和收獲時,薑瀾也從中挑選了一些不錯的東西,當中很意外地找到了兩塊靈龜卜甲。

若是加上之前在蕭騰那邊得到的靈龜卜甲,那也就隻差皇室中的一塊了。

“六塊靈龜卜甲集齊之後,可化作一塊靈龜負天圖,推算解開當中的星鬥秘數,就能接引出上古天子廟。”

薑瀾對這一造化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目前對他沒太大用處,但夏皇受益的話,他自然也能得到氣運反哺以及各種造化。

離開了塵宗之前,薑瀾同樣沒有掩飾自己的蹤跡。

在通過宋幼薇那邊傳來的訊息,確定了一處血仙教的據點後,一道煌煌神光,自他腳下構建而出,如金光大道那般,貫穿天地間,瞬息之間,便直達那處廣袤的深山。

深山無垠,霧氣籠罩,明顯有陣法遮掩,能夠掩人耳目。

薑瀾到來之後,並未多言,在天穹之上,直接一掌拍擊而下。

在遠處諸多修士生靈那震撼驚悚的目光下,一方巍峨不朽的金色掌印,遮天蔽日,瞬間壓蓋而去,將整片群山籠罩,猶如真正的天帝之掌。

下一刻,血霧爆炸,群山隆隆,直接炸開,當中有血光滔天,許多股強橫的氣息震怒間衝了出來,甚至不乏渡過八境的強橫存在。

然而,在薑瀾恐怖的神念橫掃之下,無一例外,紛紛在半空當中炸開,化作血霧,形神俱滅。

他既然選擇要君臨天下,最好開刀的對象,自然就是血仙教。

僅僅是一掌,血仙教經營了數百年的一處據點,瞬間被覆滅,沒有任何生靈存活。

密切關注著薑瀾蹤跡和舉動的修士和生靈,無不震顫,而後便是一陣的振奮。

畢竟血仙教無比歹毒,躲藏於暗中,經常屠戮那些偏僻城池,以人血修行,人神共憤,這些年很多仙門道統都苦不堪言。

薑瀾出手覆滅其據點,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估計是自塵宗的祖師那邊,得到了血仙教這處據點的蹤跡……”

很多人猜測著,並不認為塵宗是無辜的,畢竟和血仙教勾結,沒有遭到覆滅,那已經是薑瀾網開一麵的結果了。

暗中的不少修士和生靈,甚至都覺得薑瀾有些仁慈了,難保放走的塵宗長老弟子當中,有血仙教的餘孽,徒留後患。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裏,薑瀾都毫不掩飾自己的蹤跡,再度覆滅了幾處血仙教的據地,引得各地歡呼振奮不已,他的威望和名聲,也再度攀升至一個巔峰。

而血仙教的一眾高層,也開始人人自危起來,每天活得膽戰心驚,根本不知道薑瀾會哪天就降臨。

如今的九州大地,可以說除了聖人以外,沒有人是薑瀾的對手了。

他完全可以為所欲為,別說是血仙教了,就連那些曾經出過聖人的古老世家、隱世仙門,也得老老實實盤著,壓根不敢招搖。

數天的時間再度一晃而過。

南陌州和中天州交界的一處崇山峻嶺中。

一座巍峨恢弘的宮殿,坐落在大山的深處,此地雲霧縹緲,峰青穀翠,雄渾的山嶽猶如屹立天地間的巨人,擋住了四麵八方窺視的目光。

那座恢弘宮殿,無比華美,殿前亭台樓閣、香池軒榭,描金繪紅,盡顯尊貴。

四周天空之中,偶爾會有一些翎羽鮮亮的珍禽異獸落下,來到附近開辟出來的湖泊裏飲水。

“沒想到大夏國師葛七星,如今會蝸居在這裏清修,不過也是世態無常,想他何許人物,當初算計天下,但現在也不敢輕易露麵了。”

“估計也是在忌憚薑瀾的實力,當初他不放在眼中的小輩,一眨眼已經屹立於眾生之上,淩駕於眾修士的頭上,連他也不敢輕易招惹。”

“不過,葛七星也是個聰明人,薑瀾渡劫之日,他沒有去阻道,不然估計也回不來,妖聖活了那麽久,還沒葛七星謹慎。”

一名白袍青年正帶領著不少強者,落於此地,看著前方的奇霧蒙蒙,山巒起伏的景象,不由得微微歎道,似乎很是感慨。

“你若是有能耐,也不至於跑我這邊來,不是也被薑瀾給嚇住,不敢露麵嗎?”

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自前方的奇霧當中傳來,走來之人身著大羅道袍、麵容寡淡清矍,雙眸深邃,正是葛七星。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美婦,正是其道侶樓瀧,神女宮的前宮主。

“在下血無塵,見過大夏國師,剛才那番言辭,絕非冒犯,隻是有些感慨而已。”血無塵拱了拱手,麵容帶笑,態度客氣。

“你我早已碰過麵,不必虛與委蛇,如今東原州血家正遭太一門清算,如過街老鼠,四處逃竄,你倒是在中天州好好藏著。”

“不過,你到底是血仙老祖,還是其嫡係後人?妖聖便是聽了你的蠱惑,才對薑瀾動手的,對吧?”

葛七星盯著眼前的血無塵,似乎一眼便將其來曆給看穿。

他眼眸當中,星光匯聚,燦燦驚人,有各種卦象演繹,明顯在推演著什麽。

“國師乃是聰明人,我的來曆你想必也知道了,如今血家遭難,我也沒轍,血仙教又遭薑瀾清算,我這狀態,也確實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隻能找個盟友合作,不然還真是難逃一死。”

血無塵麵帶笑容說道,很是坦然直接地說明自己近況。

“血仙老祖……”

葛七星眉頭皺著,眼眸打量著血無塵,這位曾經禍亂整個九州大地的人物,全盛之時乃是聖人,手段眾多,令人生畏。

雖然現在兵解輪回了,但依舊不容小覷,和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薑瀾如果有機會,肯定會對他動手。

葛七星並不蠢,他早已經猜到了蕭騰之死的真相。

薑瀾和他之間,可謂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前段時間薑瀾未曾突破八境,他還被其戲耍過一番。

若有機會,葛七星也不可能會放過薑瀾。

“國師想必心裏也憋屈至極,積攢了諸多怒火,不巧我也是,我想要的東西,一直在薑瀾手中,結果還遭其算計戲耍一番。”

“眼下他更是將所有黑鍋都扣到血仙教頭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成為了萬靈稱讚,聲望如大日般昌隆的天帝……”

“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血無塵目露冷意說道。

他和葛七星都是聰明人,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

兩人之前確實因為葉銘一事,有過衝突,但塵宗覆滅以後,很多事情其實都已經真相大白。

那葉銘不過是個倒黴的替死鬼,真正的血仙教傳承獲得者,應該就是薑瀾。

隻是此事,涉及實在是過大,太一門又如日中天,光芒輻射八方,誰都不敢招惹。

他們若將此事抖出來,那絕對難逃一死,何況誰又會去相信呢?

“和你合作可以,但你我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奈何薑瀾。”葛七星淡淡地道。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國師不要忘了,現在大夏皇朝暗中,還有一股勢力在蟄伏。”

“此事你應該比我清楚,畢竟你手中應該還留有大夏先皇曾留有的遺詔,大夏護龍山那邊,也肯定不願大夏江山,落在相國府手中。”

血無塵來找葛七星之前,明顯已經將其情況都調查了一遍,所以很有底氣。

葛七星也確實知道此事,前段時間大夏前太監總管還來尋找過他,詢問了遺詔一事。

“六皇子殿下已經出世,按照先皇遺詔,他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的身上也秉承著大夏龍運的認可,若想抗衡薑瀾,那就必然從此事上動手。”

“很快天地大變,中天州龍運蒸騰,為紀元中心,諸世氣運匯聚,六皇子必然會從中獲得諸多好處,我的成聖之基已經廢了,但若能在星武秘庫中尋到上古星宗所留的一物,再通過這份從龍之功,或許還有轉機。”葛七星沉聲說道,將自己所知的一些隱秘告知。

“星武秘庫乃上古星宗所留的秘藏,當中寶物無數,可以說是諸天四大秘藏之一也不為過,我正好也需要其中的某個精血,重塑聖靈元胎。”血無塵點了點頭,麵露笑容說道,也選擇坦然相告。

兩人放下了一些戒備,隨後便就此事,開始商議謀劃起來。

當時交易的時候,葛七星並沒有將星武秘鑰交給薑瀾,隻是將星域圖給了他。

這份圖紙他當初早有保留,將所有路線都銘記著在,所以並不擔心找不到。

“薑瀾肯定也在覬覦星武秘庫,而這就是我們翻盤的轉機所在……”血無塵心裏算計著,他自然也不可能相信葛七星,兩人現在就是因為薑瀾這個大敵,不得已“冰釋前嫌”,開始坦然合作。

等薑瀾這個威脅解決之後,兩人很可能瞬間就兵刃相向了。

此時,大夏帝都,承明殿內,薑瀾麵前的虛空當中,六塊靈龜卜甲漂浮著,散發著蒙蒙微光,每一塊靈龜卜甲都是天然而成,上麵的紋路清晰而自然,帶著神秘古老氣息。

古老傳聞中,此物乃是上古天子勘測星象,占卜國運變化,未來大勢之物。

後來被其賜予國師,上古天子薨逝後,國師為其送葬,於虛空深處,開辟了天子墓地,將各種陪葬之物都送入其中。

後來的天子紛紛效仿,那片墓地也就成了後世的天子廟。

回到帝都後,薑瀾第一時間便去國庫當中,將最後一塊靈龜卜甲取出。

六塊靈龜卜甲放在一起,果真發出了其妙的變化。

“此物真能接引出天子廟?”薑瀾的身邊,夏皇麵露狐疑,有些不太相信。

“能不能接引,就看你的造化了,你畢竟才是當世天子。”

薑瀾說道,說話間在他麵前的六塊靈龜卜甲,微光越發朦朧,在那裏不斷沉浮。

每一塊靈龜卜甲當中,都有一道光芒噴薄而出,然後互相連接構建在一起,形成一片朦朧的廟宇墓地景象,很是恢弘,隱隱間還能聽到上古先民的祭祀叩拜聲傳來,浩大神聖。

夏皇也被吸引了目光,她身上的龍氣,開始不受控製地沸騰起來,絲絲縷縷,不斷湧現其中,像是形成了一片龍氣之海,當中的廟宇墓地景象,從朦朧,也逐漸清晰起來。

而六塊靈龜卜甲碰撞間,像是化作了一團氤氳的光芒,一頭古老純淨的白色靈龜,在那裏顯化,龜殼上方,景象演繹。

一位又一位古老的天子,出現在其中,冠冕帝袍,英武威嚴,似在教化蒼生,也似在征戰四方,或是統一貨幣文字……皆有各種大功德、大造化。

於此同時,浩瀚諸世,一方廣袤無垠、盡是荒涼氣息的古戰場中。

一陣浩大恢弘,如天音浩**的聲音突然出現,深邃漆黑的星空當中,霞光逸散,瑞彩千萬條。

伴隨著金戈鐵馬般的衝殺聲,一種塵封許久的滄桑古老氣息,迎麵撲來。

隻見層層時空裂開,漣漪一樣的波紋擴散,一方無比恢弘、透著肅穆氣息的墓葬群,自那裏顯化而出,長長的甬道兩旁,陳列著大量的青銅士兵、青銅戰馬,寒光照宇宙,令人望而生畏。

這方古戰場明顯是一處試煉之地,正坐落於某顆生命星辰上。

此時在那蒼翠廣袤的原始古林中,還有大量的混戰廝殺聲音,光芒衝霄,絢爛無比,許多的年輕身影正在大戰,搶奪各種機緣寶物,可以說戰況無比的激烈。

“這是我盤族先祖的墓葬……”

“我盤族先祖創下盤國,為最古老的天子之一,如今墓葬現世,何人敢與我爭奪?”

一名**著上半身,亂發飛舞,猶如魔神一樣的年輕身影,站立在一座山峰之上,遙望著頭頂上空的墓葬群,眼眸如金燈一般,噴薄出熾盛的光,耀得人根本睜不開眼。

他僅僅是站在那裏,氣血旺盛澎湃,壓塌虛空,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股震懾四海八荒,壓懾一切的霸道氣息,猶如一位年輕天子降世。

“何人敢於踏足此地?”

這名年輕身影大喝一聲,眸光若電,滾滾聲浪,震**數千裏,群山直接爆碎。

所有靠近過來的修士和生靈,皆驚顫當中,紛紛炸開,化作血霧,身死道消。

“是盤族少帝。”遙遠之地,有人驚呼,聲音盡是駭然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