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別的破局之法,為何不躲?終究還是無法對你下手
光霧蒸騰,那裏的景象顯化間,庭院當中的白衣少年,依舊靜坐在那裏,很是出塵,似乎是早就知道白衣少女會到來,他等的便是她。
白衣少女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望去的刹那,眸中盡是冰寒和恨意。
多年未見,沒有多餘的話語和動作,伴隨著噌的一聲,冰寒刺骨的劍光,如天光乍現,絢爛且刺目,甚至耀得人睜不開眼。
哪怕隻是曾經的景象畫麵,但眾人依舊被那股殺氣給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薑如仙看著這一幕,卻是目光直顫,原本絕美如畫的仙容,卻泛起了一些蒼白。
她伸出手去仿佛是想阻止這一幕,但手掌到了半空中,才驀然反應過來,直愣愣地停在那裏,有些莫名的頹然。
這隻是薑瀾如今地劫最後一重的映照之景,眾人雖然被這股天地秘力所影響,能夠以一個旁觀之人的角度看去,但卻無法插手,更不可能阻攔。
“孽緣啊……”
薑臨天此時也不由得垂下眼瞼,輕歎一聲,不忍去看這副畫麵。
而在眾人吃驚、疑惑、不解的目光當中,光霧越發濃鬱,景象當中,也有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帶著一些歎息。
“依舊還是這般,不給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嗎?”
庭院當中靜坐的白衣少年開口,聲音很是平淡。
麵對少女毫不留情刺來的一劍,他僅僅是探出了一隻手,兩根手指並攏,便輕而易舉地將之鉗住,不讓其動彈分毫。
任憑少女如何用力,也無法再讓長劍再進分毫。
明明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和氣息,穩坐在那裏,卻仿佛一座巍峨不朽的高山,令人生畏。
“說什麽?”
白衣少女終於出聲,語氣清脆動聽,猶如黃鸝一般。
她冷冷地看著當中的白衣少年,眼眸裏恨意可謂刻骨,還有著更深沉的戾氣在充盈。
白衣少年靜坐在那裏,眉頭皺了皺,然後並不管白衣少女那副恨意滔天的神情,而是伸出了另一隻手,撫摸向自己心口,喃喃著,“原來,那顆心又回來了。”
眾人看著這畫麵中無比古怪出奇的一幕,都深感震動和疑惑,也不知道這是當初所發生過的景象,還是如今薑瀾正在渡的地劫之景所映照顯化。
唯有薑如仙聽明白了,她看著曾經的自己,看著自己曾經眼中那幾乎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戾氣,眸子輕垂,難掩哀傷和痛苦。
一個人被仇恨和憤怒所掩蓋時,那麽他將再無法看清事實,當初的她就是那樣的。
“薑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畫麵當中,白衣少女冰冷冷地喝問,握緊長劍的手掌,攥得發白。
“我明白了,原來這一劫是這麽個意思。”
白衣少年並未回應理她,而是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似乎明白了許多。
“這一劫?”
“你也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劫,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討回公道,報複你的。”
“你給我受死。”
白衣少女聽到這話,恨意更是滔天,身上不知如何爆發出了一股山洪傾瀉般的恐怖力量,絢爛璀璨的仙光,令她額頭透亮,仿佛有一尊小小的仙人,盤坐在那裏。
這些仙光,充盈於她每一寸肌膚,使她看起來恍若一尊出塵的謫仙子一樣。
她奮力一抽,長劍這一次毫不困難地自薑瀾手掌中掙脫了出來,而後便以更大的力量、憤怒、仇恨,哧的一聲,朝前刺了過去。
不過,讓她無比意外和震驚的是,這一劍刺過去,依舊被眼前的白衣少年,輕易而舉地給擋住,無法再寸進半分。
他的手掌,猶如仙金神鐵一般澆築而成,穩固地握在那裏,劍刃很鋒利,但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他平靜地說道。
“我不信……”
白衣少女咬牙,再度嚐試,但接下來不論她動用何種手段,長劍都無法刺向白衣少年身前半寸。
兩人之間,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無形壁障,擋在了那裏。
“我現在雖然沒有修為在身,但隻要我想,在這個世界,你是根本傷不到我的。”
“不要白費力氣了。”白衣少年平靜地說道。
白衣少女滿是仇恨地看著他,不甘地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變得那麽強大。”
“這和強大無關,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身上沒有半分的法力波動嗎?”白衣少年問道,然後自亭台中站起身來。
白衣少女一愣,見他起身,卻是如驚弓之鳥般,快速朝著後麵退去。
見此一幕,白衣少年嘴角掀起了一抹說不出是自嘲還是譏諷的笑容,道,“不是你要來殺我的嗎?怎麽還被嚇得後退了?”
“我殺不了你。”
白衣少女冷冷地看著他,攥緊長劍的手掌發白,很是不甘。
“你就這麽想殺了我嗎?”
白衣少年突然駐足,看向她,平靜問著。
“……”
“我本以為,你見殺不了我,會耐下性子,聽我解釋的,可是你依舊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
“你真有那麽恨我嗎?”見她沉默,白衣少年略帶嘲弄地問道。
白衣少女銀牙緊咬,眼裏盡是憤怒和恨意,說道,“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你現在最厭惡惡心的就是你這張虛偽的臉……”
“我恨不得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惡心。”
“……”
“是嗎?”
白衣少年似乎也沒想到她對自己的恨意,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沉默了片刻,嘴角掀起抹淡淡的自嘲。
“我技不如你,你今日要殺要剮,我也認了,隻恨自己學藝不精,辜負了上天給我的再一次機會,無法手刃仇敵。”
白衣少女緊握長劍,眼裏除了恨意之外,再無多餘的情緒。
聽到這話,白衣少年隻是搖了搖頭,並未回應。
他在庭院裏緩緩走了起來,打量著周圍那些熟悉似乎又有些陌生的環境,似是在想著要如何破局。
白衣少女見他無視自己,咬了咬牙,又再度提著長劍殺了過去。
不過,白衣少年身後卻仿佛長了眼睛一樣,在她長劍要刺過來的時候,稍微側身便躲了過去,然後抓住了其手腕,淡淡道,“不要白費力氣了。”
說罷,在她一聲吃痛的聲音中,隨意奪過其手中的長劍,一把丟在了地上。
“你休要羞辱人。”白衣少女似氣得發抖,銀牙緊咬。
看著景象中這個不顧一切殺向白衣少年的白衣少女。
眾人實在是難以將她和如今那超脫出塵,掌碎聖兵、令人生畏的薑如仙聯係在一起。
而身為當事人的薑如仙,神情卻是無比複雜。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本以為會重蹈覆轍,再現曾經的那一幕,但是並沒有。
“地劫最後一劫,最是凶險……”
“但他肯定知道該如何破解的。”
“他是打算尋找別的辦法嗎?”
薑如仙怔怔地看著靜立在那裏的薑瀾,片刻後,隱隱猜到了他的做法。
明明有簡單而且直接的辦法,為何不這麽做呢?
是不願嗎?還是做不到……
“傻瓜……”
薑如仙的嘴角掀起一抹溫和柔意,輕聲喃喃著。
光霧蒸騰,畫麵景象不斷變化,眾人本以為薑瀾的這次地劫會無比凶險,會爆發出各種可怕大戰,畢竟那名白衣少女可是眼前的薑如仙,她有多強大,這是有目共睹之事。
然而,當中的景象所平淡,若是忽略掉殺氣,反倒是像是一對少年、少女因為一些事情而鬧矛盾,在不斷地爭執爭吵打鬧。
從最開始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將之粉身碎骨,到後麵發現不敵,隻能不甘作罷,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不知道多少次。
而且景象當中,時間流速和外界完全不一樣,庭院的四周,一片迷蒙混沌,根本就無法涉足。
看似是大夏相國府中,實則隻是被困在那方寸大小的庭院裏,壓根離不開。
每一次刺殺失敗之後,白衣少女最後都會不甘地翻越宮牆房簷離去。
白衣少年也並未進行阻攔,隻是會靜坐在那株楓樹下,思索著什麽,然後偶爾嚐試,想走出這片區域。
隻是這樣的方式行不通。
“沒有別的破局之法了嗎?”他念叨著,依舊靜坐在那裏。
景象當中,時間過得很快。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
白衣少女的實力越來越強,但每一次到來,都會毫無意外地落敗於少年之手,然後被他給放走。
而每一次,白衣少年都會問一句,“要住手嗎?”
隻是每一次的詢問,回答他的都是少女毫不留情的劍光,強勢淩厲,根本就不留情。
周而複始,往複循環,不知道過了多久。
少女長大了,少年也成為了青年。
楓樹依舊絢爛,而這一次麵對詢問,女子依舊毅然決然,滿是憤怒地刺出了前所未有的一劍。
這一劍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哪怕是在畫麵當中,外麵的眾人也能感受到那種淩厲絕倫,一劍既出,天崩地裂。
楓葉飄零,片片如火,時間依舊是傍晚,殘陽如血,襯得楓葉越發絢爛。
而白衣青年靜靜站在那裏,望著天空,神情帶著些許複雜,似是因為眼前之景的重合而感慨,又似是因為結局已經注定,不存在改寫的可能而遺憾。
畫麵之外,薑如仙的眸子不斷輕顫,已經猜出了當中青年的意圖。
她的“不要”二字尚未說出口,便見其中有滾燙的血跡噴薄而出,染紅了一切,飄零的楓葉越紅了,不知是不是殘陽映照的原因……
這一次白衣青年並未抵抗,任由長劍噗的一聲,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胸膛之處,霞光彌漫,五色神光蒸騰而出。
他看著那不斷淌落的血跡,以及那神情有些呆愣,仿佛不敢置信一樣的女子,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似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為什麽不躲……”
白衣女子呆愣著,手掌不斷地顫抖著,似乎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不躲。
畫麵外的眾人,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有過渡地劫經驗的八境大能,無不震顫,覺得難以置信。
“不應該啊,薑瀾聖子為何不躲……”有人忍不住問道。
外界,昏暗的天穹下,薑瀾依舊緊閉著眼,但這個時候身體卻是輕顫了一下。
這動作雖然輕微,但此時注意著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一道道目光匯聚過去,而後便見一縷明豔鮮紅的鮮血,突然自他的胸膛處滲透而出,很快便將白衣給滲透。
這鮮紅血跡還在不斷地擴大,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傷痕貫穿在了那裏,血液止不住地湧出。
“不好……”
“出問題了……”見此一幕,太一門很多長老、峰主麵色都變了。
更多的人則是眉頭緊皺,有些理解不了。
他們雖然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目睹薑瀾的此次地劫,但也看得出來他想要破局的辦法,肯定是在那少女時期的薑如仙身上。
所謂的地劫,乃是因果劫,地劫一去,前塵所涉及的因果盡消,而薑瀾他並未陷入這場虛空幻境當中,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他完全有能力簡單直接地破解掉這場因果劫,但依舊在尋求別的辦法破解。
薑如仙的動作很快,她極力強忍著手掌的顫抖,第一時間便飛至了薑瀾身邊,纖細的掌指間,道道流光飛舞,絢爛晶瑩,如飛仙之光一樣,不斷地自天地虛空中被汲取而來,往薑瀾的胸口匯聚湧去,試圖阻止住他那裏湧出來的鮮血。
“真傻……”
“明明我傷你那麽徹底,為何卻對我下不了手呢,對你而言,抹殺畫麵中的我,渡過這最後一重地劫,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明明是知道的,可為何就是下不去手……”
她喃喃著,眼眶微濕,眸子裏有水霧在氤氳彌漫著。
不過此時任由她如何阻止,也都無法讓其胸膛處那道傷口愈合,血液依舊止不住地侵染而下,很快便將衣物給染紅了。
一如當夜電閃雷鳴,大雨滂沱,他挖心還她之時。
“對不起……”
薑如仙身體輕顫,突然一把擁住了薑瀾,不顧眾人那震驚、困惑、不解的目光。
很快,連她纖塵不染的衣裙,也被那滲出的血跡,給一並染紅。
“薑如仙……”
夏皇心中湧現出一股很大的酸味和不爽,但如今她也不知道薑瀾是個什麽情況,這場地劫,到底是渡過了,還是沒有渡過。
薑如仙守在那裏,估計是不會讓任何人靠近的。
而此時光霧蒸騰的畫麵當中,白衣青年看著胸前的傷口,看著當中被貫穿而過的心髒,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的身影慢慢在黯淡下去了,像是虛淡的青煙一樣。
呆愣著的白衣女子,也仿佛是如夢初醒一般,突然醒悟過來,愣愣地看著他,然後眼角無聲無息有淚痕滑過。
“對不起……”她的聲音哽咽起來,如外界的薑如仙一般,一把朝前擁了上去,緊緊地將白衣青年,抱在懷裏,似舍不得放開。
但隨著當中光景在虛淡模糊,白衣青年身影也慢慢隨風黯淡,一切都是沙礫一般簌簌消散。
外界,薑瀾身體一顫,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同時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就在眼前的完美仙容,似乎早就料到,輕聲道,“我終究還是無法對你下手……”
“不要說了。”
薑如仙抱著他,讓他將腦袋靠向自己懷中。
同時她抬手一招,那株九劫雷蓮草頓時化作一團氤氳光霧,朝著薑瀾包裹而來,當中有柔潤如水般的生命氣息縈繞,仿佛生命母胎,孕育一切,滋潤著一切。
於此同時,天穹隆隆,有迷蒙的霧氣擴散,一道恢弘沉厚,若仙梯般橋梁,在那裏若隱若現,深處似連通著輝煌的仙闕雲樓,有各種浩大的太初之音在響徹回**。
天地間,靈霧匯聚,如風如雨般的靈氣,突然降臨,然後嘩啦啦澆灌而下,滋潤著這片經曆過廝殺大戰的場地。
所有修士和生靈,置身於當中,都感覺自身的修為在增進,傷勢也在好轉,甚至連壽元似乎都多了不少。
“傳說中,唯有聖人突破,天地才會有感,降下福澤。”
“這是一場天之甘露,唯有古時天子在大型儀式上,祭祀上天時才能得到的天澤之雨,才能與之相比。”
“沒想到薑瀾聖子才剛剛破入八境,就有如此福澤造化,以後他每次突破,恐怕都能讓身邊之人,得到不少好處。”
很多人心驚,而後便是驚喜,默默感悟天地間的種種神妙。
當然也有人覺得奇怪,薑瀾在地劫的最後關頭,明明失敗了,還遭受到了反噬,可修為卻是依舊突破了,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的樣子。
“或許,會有隱情,地劫並未完全渡過,這以後可能會有無窮後患。”
“這將是個隱患……”不少修士心中暗道。
而隨著薑瀾成功破入八境,這場席卷整個九州大地諸多仙門道統的戰事,也算是落幕了。
李聖再度出現,而妖聖則是消失無蹤了,天地間似乎連他的氣息和道仿佛都消散了,其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很多人都能預料到,對於東原州的仙門道統而言,接下來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了,太一門肯定會進行清算。
沒有了妖聖坐鎮的東原州,又如何能抗衡太一門?
至於之前出手的無上大能,如今也都相繼伏誅,沒有了聖人的庇護,又怎麽可能逃得過另一位聖人的追擊?
李聖沒有出現之前,東原州各方仙門道統的態度是如何囂張強勢,執意滅絕太一門道統,今日會落個如此下場,在很多人看來,也純屬活該。
當然,此事從一開始也是個引子,一切都是為了將東原州的妖聖引來。
為了布此大局,連薑瀾都以身為餌,很多修士和生靈,事後想來,都陣陣後怕。
如果站錯了隊,恐怕他們後麵的結果和東原州的各方道統勢力,也差不多了。
中天州如今不知道多少如碧遊洞天那樣的仙門道統,在瑟瑟發抖,無比驚懼。
“父親,大局已經注定,接下來應該沒有別的問題了吧?”薑臨天的身影,出現在了李聖身畔,出聲問道。
“有一條大魚逃走了,他身上有某件東西,竟然撕裂了我所布下的陣法,而且從始至終將氣息遮掩得完完全全,最後關頭爆發出了聖人級別的力量。”
“此人很謹慎,我隨後推演一番,將他是誰給揪出來,不然還會有不少麻煩。”李聖背負著手,目光深邃地說道。
“瀾兒和我提及過,很可能和南陌州那個名叫塵宗的宗門有關……”薑臨天目光微動,想到了什麽。
李聖遙望南陌州的方向,似乎也是看到了什麽,點了點頭道,“沒有人逃得了清算,接下來先建立仙道盟,東原州那邊已無阻礙,其餘各大州暫且不要妄動。”
他說話之間,衣袍一抖,一套迷蒙著混沌霧氣的古樸戰旗便浮現而出,當中充斥著一股封天絕地的肅殺之氣。
“那妖聖之魂已經被我拘禁封於其中,你好生煉化蘊養,此物之威能,不弱於聖人級法陣。”李聖說道。
“瀾兒剛突破八境,父親不如把這套戰旗留給於他。”薑臨天微微搖頭道,並未接受。
李聖朝著薑瀾目前所在之地看去,道,“有薑如仙在他身邊,你還擔心他的安危不成?”
薑臨天聞言歎了口氣,道,“當初所做的蠢笨之事,按理來講,所有後果應該由我和青姝來承擔,結果卻苦了他們兩人。”
“青姝性格蠻橫,回頭讓她好好思過反省一番,薑如仙若是和太一門為敵,沒人擋得住她。”李聖平淡地說道。
薑臨天對此倒也並不意外,連妖聖在薑如仙手中,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地。
如今的薑如仙到底是什麽修為實力,恐怕也隻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昆侖仙墟,乃是傳說中昆侖山最高的地方,瑤池之畔,更是天後清修之地,薑如仙既然是自昆侖仙墟中帶出的仙胎,來曆又豈會簡單……”李聖目光深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