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登仙台踏仙宮臨涅道,天地之初之秘,半聖現聖兵出
夜空下,光景奇異,大道雷淵蒸騰,像是沸騰一樣,從中噴薄湧出一道道恐怖的雷光。
這些雷光凝聚化作各種形狀,有宮闕樓閣,有天宮仙門,有雷池寶塔,有仙子起舞,也有古人論道,亦有曾經在天地間留下過無敵名聲的族群和生靈,影影綽綽,數量很多。
薑瀾立身於其中,外麵的大戰和混亂,完全影響不到他。
在他的麵前,一切天劫氣息似乎都消失了,七彩霞光四溢,有層層仙玉一般鑄造而成的階梯,直入縹緲的雲霧間,很是朦朧神聖。
而在那仙玉台階的最高處,可見一座巍峨恢弘的門戶坐落,模模糊糊,隱隱約約,隻能看到一絲輪廓,有驚人的混沌霧靄,自那裏流淌下來,如瀑布一樣,厚重深沉。
“登仙台,踏仙宮,臨涅道之門……”
“那便是羽化涅道之後,想窺見仙道奧義的門戶嗎?”
薑瀾此刻的靈台,前所未有的空明,像是纖塵盡洗,褪去了塵俗之氣。
天地為之助力,自然隨心。
在他的眼前,所有景象都格外不同,他的一呼一吸,都仿佛已經融入了天地間,自然如一,他站在那裏,就是天地的中心,整個世界和天地因為他而存在。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薑瀾目光璀璨,徐徐邁步,於層層仙台間,拾級而上。
在此過程中,他的身上光芒噴薄,肌膚越發晶瑩明澈,如仙玉鑄就一樣,縈繞著蒙蒙仙氣,泛著無暇無垢的出塵之氣。
而在他的身後,有一簇又一簇明淨熾盛的銀色火焰跳動,這些火焰自冥冥虛空中生成,有世界的氣息縈繞。
隨著他緩步邁步走去,這些銀光燦燦的火焰,在那裏演繹各種神形,有翱翔展翅的仙凰、有出海騰空的青龍、有探爪裂天的白虎、朱雀、神劍、血河……一道道奇異神秘的神形在那裏交織,皆是薑瀾所學所會,最後匯聚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朦朧的門戶神環。
門戶虛影重重,足有三千之道。
確切的說,這已經不是門戶了,而是世界虛影的雛形。
此刻薑瀾身後三千世界虛影層層環繞,璀璨熾盛,澎湃的神光,直接壓蓋過了外界那驚世的天劫氣息,簡直像是一尊眾仙之王,眾仙之主。
正在混**戰的眾人,也不由得被這一幕,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子天劫要結束了,不能再拖……”
虛空的深處,有人聲音低沉,透著寒氣。
薑臨天等人也感覺得出來,不過這場天劫還並沒有結束,意味著薑瀾很可能真有可能觸碰到傳說中的涅道門戶。
“少爺如今的氣息,已經遠超普通的八境大能,若渡過此劫,自此以後,聖人之下,將再無敵手。”
正將一名敵手擊斃的天機閣閣主季師,感受到天劫深處那隱隱透露出的一縷縷恐怖氣息,不由得振奮得渾身顫抖。
“瀾兒……”
薑臨天正在虛空深處,和那名遮掩真容的女子交戰,他的實力雖然在對方之上,但短時間很難將其擊斃。
身為無上大能,本身都有過許多的奇遇和造化,底牌眾多,除非是絕對的壓製實力,不然一心想逃,幾乎很難抓住,更別說是將對方殺死。
“不過,此人到底是誰,我心裏已經有數了。”
對方雖然在極力隱藏自身所學的神通功法,但薑臨天在交手的過程中,已經將其手段摸索清楚了。
哪怕最後此人僥幸逃走,他事後也有辦法進行清算。
這場混亂大戰依舊在繼續,浩**群山已經徹底淪為了戰場,連虛空都被打碎了。
後續還有更多的敵手在加入,能夠開辟虛空通道,本身就有著屹立於九州大地之巔的資格和底蘊。
太一門這邊的增援也在繼續,連另一個聖人世家澹台世家也加入了戰局,有元老級的人物降臨。
澹台傾身為年輕一輩,實力遠不如那些八境大能,但她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戰場中,衣裙翩躚,如蝶影於花叢中穿梭,一根袖帶如匹練一樣,自她掌指間飛出,噗噗聲中,快速將敵人洞穿斃命。
“此戰過後,狗男人如果能堅持下來,應該就舉世無敵。”
她目光不時望向薑瀾渡劫之地,不過並無多少的擔憂,以她對薑瀾的了解來看,他不可能做出如此冒失愚蠢的舉動來。
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一切確實太過於意外和巧合,可能連薑瀾自己都“始料不及”。
但澹台傾篤定,薑瀾肯定還藏著掖著在,很可能在下一場大棋。
當初在飛仙島的時候,他也是如此,所有人都認為他被蠻族給擄去,遭受非人折磨,實則得到了諸多好處,實力突飛猛進。
“狗男人那個不愛說話的冰山姘頭也在……”
“看樣子,他什麽都沒透露,越是如此,越是能讓一切巧合變得合理起來。”
“這家夥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的黑。”
澹台傾注意到了遠處的一道清幽倩影。
其一身素色籠紗長裙,手持一柄晶瑩雪白的長劍,如冰山玄女降臨,漫天冰寒氣息繚繞,如片片雪花飄舞,身後有一方無垠素白的雪原顯化,一重又一重巍峨險峻的冰山,轟隆隆中衝出,於戰場中炸開,將敵人轟成片片血霧。
論手段之果決狠辣,甚至還在她之上。
在這片戰場當中,澹台傾見到了不少當日在太一門聖子繼位大典上出現過的熟悉麵孔,甚至有驚人的龍吟響徹,皇道龍氣複蘇。
遙遠的八千裏外,整個大夏帝都似乎都活了過來,光芒超越萬丈,滾滾龍氣鋪天蓋地湧來,璀璨明黃,落入那淩空而立,身著玄赤龍袍,秀發飛舞的絕世身影上。
隨著其一掌轟去,一個地方就炸開了,當中的敵人瞬間死絕。
……
“何為涅道?”
“以大道為柴火,燃盡自身,於其中涅槃複生?”
“還是說,穿過此門,於萬道中涅盡一切……”
恢弘肅穆的門戶前,有浩瀚厚重如天地般的氣息在充盈,薑瀾立身於九十九重仙台前,一團朦朧神聖的光芒,將他所籠罩,當中有各種大道之音在響徹。
他靜立此地許久,然後認真考慮感悟,何為涅道。
道是何物?
涅的又是何物?
他所學所會,各種感悟和智慧,在這一刻似乎都融匯了起來。
隻聽轟的一聲,他的眉心突然被點燃,璀璨的火光,不知從何處燃起,令他的顴骨都變得一片透亮。
幽深浩瀚的泥丸宮中,陡然被照亮。
神魂小人也睜開雙眼,淡淡的金芒,於其眸間交織閃爍,然後神魂小人也無聲無息地燃燒起來。
“涅道,所謂的道,那便是自己所走過的路。”
“涅道之後,便能飛仙,但是仙並非境界,而是一種有別於之前的狀態,因為我認為的涅,其實就是斬去再塑,亦如毀滅到新生,再從無到有,也似輪回,周而複始。”
“涅道便是超脫生死、永恒不朽的過程。”
薑瀾目光沉靜,無悲無喜,各種念頭,最後福至心靈,任由這火光將自己所籠罩,而後伸出手,推開眼前的門戶。
恍惚間,在他的麵前,出現了超越開天辟地之初的景象,一縷先天之前就存在的光芒,一下子貫穿照亮了他的眼眸。
茫茫混沌中,一條蘊含蒼生萬物、命運歲月的河流淌過,每一條分支,都仿佛貫穿蔓延至無窮無盡的時空當中,連通從有到無的任意一條時間線。
其每個分支,似乎都是一條永恒存在、貫穿一切的命運,無窮無盡的命運,匯聚成了這條滂沱無邊的江河。
在那條無垠無際的河流之畔,紮根著一株無窮之大的神樹,天地未分,混沌未開,那株神樹的每一片枝葉,仿佛都能承載一方大千世界,它紮根河畔,灑落蒙蒙的光輝,每一縷光輝,都能輕易貫穿混沌,將一切物質分開。
在枝葉和枝丫的交接處,一枚枚晶瑩的果實在成長,隨著這些果實成熟墜地,砸入茫茫混沌中,轟隆一聲劇震,一方澎湃無垠的世界,便在當中孕育誕生。
“這就是蘊含締造一切世界的世界母樹嗎?”
薑瀾親曆此景,結合自身的認知,判斷出了這株神樹的來曆。
世界母樹,傳說之中締結一切世界的神樹。
除此之外,據說還有一株締結一切生命的生命母樹。
隨著薑瀾目光落去,他果不其然在那混沌的更深處,見到了一株同樣滂沱巨大的神樹。
這株神樹的枝葉細長,形似綠柳,蒼翠明綠,氤氳著光芒,同樣紮根在那條神秘的河流之畔。
不同孕育世界的過程,這株神樹在成長過程中,枝葉探入河畔,那裏充斥著一團一團蘊含無窮生命氣息的泥土,枝葉落去,河水和黃土攪拌混合間,化作漫天光點飛起,然後灑入至那無窮無盡的混沌當中。
在薑瀾看來,這個誕生生命的過程,簡直像是他所認知的女媧泥土造人,不同的是這似乎是由這株生命母樹來完成這一切。
“生命、創造、物質……”
“萬物之始,萬物之初。”
薑瀾目前雖然還無法明悟這些真諦,但接觸到這樣的景象,足以讓他受益無窮,知曉天地誕生、生命誕生的來曆。
他沒有浪費這些的機會。
不過很可惜,這樣的畫麵並不能記錄下來。
哪怕他通過神魂之法,想要將之銘刻,也完全無濟於事,隻能存於他記憶當中。
他知天知,別人就是不能知,一看就明,可一說就謬。
“這樣的好處,隻有這麽一次,對於修士而言,這是遠比任何傳承造化都重要的機緣。”
薑瀾向來是個自私隻看重自身利益的人,但他從不吝對身邊人給予溫情。
此次於天劫深處,接觸到傳說中的涅道門戶,並見到這般景象,可以說比感悟天地大道還要珍貴。
李聖、父親薑臨天等人,哪怕是窺得其中一絲真意,也能受用終生。
不過,令薑瀾很遺憾、可惜,此景似乎隻有真正推開涅道之門的人才能見到。
這是天地間最久遠的秘密,涉及到萬物的起源。
“或許,可以通過那個辦法……”
陡然,薑瀾想到了什麽,打算試一試。
隻是他這個念頭剛一升起,眼前那些景象陡然模糊,於茫茫混沌當中,突然出現了可怕的劫光,這光芒太過於璀璨,像是自歲月長河的盡頭映照而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原本平息無波的神秘河流,也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升起各種可怕的風暴,連兩株孕育生命和世界的母樹,也搖顫起來,無窮盡的混沌氣炸開,像是要暴亂一樣。
同時,籠罩在神秘河流上遊的迷霧,在那劫光當中,潰散一散。
薑瀾看著此舉,心中第一次如此震動。
而後,他目光落去,瞳孔卻是不由得一縮。
迷霧潰散的刹那,神秘河流的盡頭,一塊七彩斑斕的奇石,靜靜立在那裏,在那奇石之上,迷蒙光輝灑落,翠綠的枝葉搖顫著,紮根著一根……薑瀾所熟悉的一物。
……
遠處天光徹亮,晨光熹微,籠罩於群山間的浩瀚天劫氣息緩緩下沉,似乎就要消失了,但此地卻依舊一片深沉昏暗,大片大片的烏雲堆積籠罩,像是一重又一重的天幕,令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大戰未曾停息,絢爛的光芒衝霄,各種道器橫飛,血液濺開。
有強大的身影,在天邊沉墜交鋒,舉手投足間的威勢,能焚山煮海,碎裂星辰。
薑瀾靜立在那裏,衣袍如新,纖塵不染。
在他的麵前,虛空瑩徹,似乎變得透明起來,有清新馥鬱的藥香彌漫,那是一團氤氳的神秘光團,呈現五彩斑斕,似乎是自朦朧的某處時空中墜下。
肉眼可見,當中是一株類似於蓮葉的植物,共有九片葉片,每片葉片都交織著劫光,彌漫出驚人的生命氣息來,很是神聖。
哪怕隻是隱隱傳來一縷,也令很多修士渾身一震,感覺毛孔都舒展了,境界的瓶頸在鬆動,有羽化飛仙之感。
“傳說當中,九重天劫之後,會見到不可思議之景。”
“在那景象的後麵,可采摘到蘊養於雷劫中的神物,九劫雷蓮草,此物不僅蘊含毀滅之意,更代表著新生,哪怕隻是一滴草液,也堪比療傷聖藥,再重的傷勢,也能快速愈合。”
“吞服此等神物,能塑造出一具生生不滅萬劫體來,生命力澎湃,有曆萬劫不滅之神效。”
正在交戰的眾人中,有眼光毒辣者,認出了薑瀾麵前那團氤氳光霧中的神物,心中震動的同時,眼裏頓時露出貪婪炙熱之色來。
這樣的神物,甚至能讓步入八境的大能,再次破境,根本不是療傷神藥能比。
“天劫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會有地劫降臨……”
“此劫禍心,擾亂神魂,不會波及到我等,諸位盡可放心施為。”
有人大喝,屹立於虛空深處,揮手間道道粗壯的光束轟出,如彗星一般,撕裂一切,將幾名太一門的長老擊退,這是一名無上大能,同樣很神秘,遮掩著真容來曆。
不用此人多言,此刻戰場上一片混亂,早有人在覬覦那神物。
天空中隻聽轟的一聲,有雲層被震碎,一隻明黃燦燦,猶如厚土般的大手,突然探了過去,一把攥向薑瀾,要爭奪其眼前的九劫雷蓮草。
另一個方麵,琴音錚錚作響,化作一道道鋒利驚人的劍氣,斬向薑瀾,籠於雲霧間的那道身影出手,其實力高絕,同樣是一位無上大能,鏖戰一夜,根本不見疲態。
昨夜薑瀾渡天劫,無人敢於踏入天劫範圍。
而今天劫結束,這些存在也不再擔心收斂,第一時間爭搶其麵前的九劫雷蓮草。
太一門的各長老、峰主震怒,化作流光,出手進行阻攔。
而薑瀾靜立在那裏,目光平靜無波,似對這一切無動於衷,也並不在意,但很多人都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地劫已經降臨了。
天地間有莫名的氣息出現,哪怕是天光放亮,也感到一陣陣的陰寒,仿佛地獄鬼門關洞開,百鬼日行。
這片區域,徹底陷入了昏暗漆黑當中,虛空當中,陰風陣陣,傳來瘮人的笑聲。
很多人後背發涼,耳畔仿佛有冷風吹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眼見幾人的攻勢,就要落至薑瀾身前,那隻土黃色的大手,更是要一把奪走那株九劫雷蓮草。
虛空深處,陡然有沉悶的咚一聲傳來,浩**之威,如秋風掃落葉,震得出手的這幾人,胸前一陣氣血翻騰,喉嚨腥甜,差點噴出血來。
“轟!”
一道衝霄的烏光出現,自那片虛空中撕裂而來,直接貫穿霄漢,沒入到外域當中,粗壯無邊,無上威壓差點也裂開這片天地。
一名身形奇古、身著道袍,很是清矍的老者,自其中邁步走出,其雙眸滄桑,似蘊含著日月星辰,包羅萬象。
而在他手中,一尊通體深沉漆黑,以某種黑金所鑄造的四足方鼎沉浮,噴薄出蒙蒙的澎湃烏光,其四壁上,雕刻著各種山川湖澤、蟲魚鳥獸,還有上古先民對著仙人叩拜禱告之景。
恍惚間,眾人都看到一尊模糊的神祗複蘇,要自那尊四足方鼎中顯化走來。
“不好……”
“太一門動用了太一鼎。”
“連傳世聖器也取了出來,就不怕這時有人去攻打太一門嗎?”
剛才出手的那幾位無上大能瞬間色變,想都沒想,就打算退避。
太一門的太一鼎,乃上一位聖人所鑄造之物。
在其要坐化之前,更是將一身道行智慧凝聚於其中,幫助鼎內器靈凝聚形體和真靈,使其不需要太多的外力催動,也能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當然,這樣的威能,肯定和真正的聖人遠無法相比,但聖器一旦複蘇,其威能滅殺無上大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這幾人沒有任何猶豫,根本就不敢攖鋒。
此地的其餘修士,麵容也是劇變,心中劇跳,靠得太近的那些修士,更是直接被那股磅礴威壓,給壓得癱軟在地,站不起身來,麵容一片蒼白。
傳世聖器可不是普通聖器,澹台世家、赫連世家這樣的世家同樣有聖器傳承下來,作為底蘊,鎮壓一切,但想要使其複蘇,就需要耗費家族積蓄數千年的底蘊。
而傳世聖器,從某種方麵,可以說是聖人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當然想要煉製成功,也很困難,甚至可能連普通聖器最後都留不下來。
這樣的東西,都是作為底蘊,鎮壓於宗門深處,有至關重要之事發生時,才會被祭出。
而今,太一門竟然連傳世聖器都給帶出來了,相當於是一下子將太一門的底蘊之物帶離而出。
這個時候,太一門內部就處於虧空狀態,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很多人表示理解不了,為了薑瀾,就不擔心這個時候太一門內部,遭別的大敵聯手,直接繞後偷襲嗎?
“既然出手了,那就都留下吧。”麵容清矍的老人平淡開口,語氣冷漠。
太一鼎高懸於空,在那裏沉浮,滴溜溜一轉,頓時噴薄出億萬縷烏光。
每一縷烏光都輕易地將虛空都洞穿,一下子方圓千裏,就像是成了篩子一樣。
一道道身影麵露絕望,想要逃離,但又怎麽可能逃得了複蘇的蓋世聖器之威?
噗、噗、噗……
半空當中,血光四濺,像是有妖豔的花在綻放,景象觸目驚心,一具具屍體炸開,連完整的全屍都留不下,瞬間斃命,化作血霧崩潰。
“太一門這是瘋了啊……”
很多人都已經被震懾地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隻剩下絕望。
“太法老兒,你竟然還沒死……”
“你好狠。”
剛才探出土黃色大手的那位無上大能,很是膽寒顫栗,他被盯上了。
現身的清矍老人,目光淡漠,主動掌控太一鼎,滔天神威猶如江河傾倒,恐怖到了極致,一股毀天滅地的烏光,徑直朝著他撕裂而來,沿途虛空瞬間被壓碎,化作一片虛無。
“不……”
“救我……”
這位無上大能從始至終都遮掩著真容,沒有顯露真身,此刻所有手段都施展出來了,還祭出了一件很是珍貴的靈寶,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麵對複蘇的太一鼎至強一擊,他連撕裂空間都做不到,瞬間被擊中,然後炸開,砰一聲化作齏粉,什麽都不剩。
見此一幕,出手的所有敵人,皆是膽寒顫栗,被徹底震懾住了,然後便是驚懼。
包括無上大能在內,後背也盡是寒氣,忍不住微微顫抖,這便是聖威。
再強大的無上大能,在聖人麵前,也是隨手就能捏死。
“太法道人,太一門八千年的掌門,這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活化石。”
“從其氣息來看,應該已經渡過了九次天劫,恐怕離聖境也隻差臨門一腳,這簡直是一尊半聖啊……”
有人的臉色發白,話語在顫抖,心中後悔,感覺到了一股滅頂之災。
太一門的諸多長老、峰主,以及各弟子,包括那些前來增援的仙門道統,此刻見這麽一幕,也不由得振奮起來。
“一位半聖,還手握傳世聖器……”
“這簡直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遙遠之處,那些一直在觀望,沒有出手過的修士,此時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很驚悚。
“今日因,他日果,諸位既然選擇執意與我太一門為敵,阻我聖子道途,那今日便都留在這裏吧。”
太法道人語氣淡漠,太一鼎高懸於其頭頂,垂落下茫茫烏光,無上威勢可謂是滔天。
他再度出手,盯住了最開始煽動的那人,太一鼎沉浮,當中的神祇仿佛要走出來一樣,恐怖聖威傾瀉,一下子便撕裂了虛空,定住了那裏。
當中早已被薑臨天所傷的那名女子,瞬間顯露了身形,所有的偽裝和遮掩盡去,年紀看起來四五十,略有姿色的臉上,盡是惶恐和蒼白。
“果然是重冥魔宗的人……”薑臨天已經猜出了此人的來曆,此刻見其真容,頓時認出了是何人。
在九州大地上,無上大能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轟!”
太法道人性情淡漠,沒有多言,太一鼎再度噴薄無量光,光束撕裂天宇,就要將此女給鎮殺於當場。
如此時候,此女臉色慘白,之前祭出的紫金銅鈴,化作山嶽一樣大小,搖顫間試圖抵擋,但卻被烏光瞬間淹沒,碾壓成齏粉飛灰。
“妖聖前輩救我!”
她絕望之際,早已沒了之前的譏諷,不顧一切的大喊。
鏘!!!
這時,一道絢爛驚人的赤色光芒,突然裂開天宇,瞬間橫掃降臨,斬向那道烏光,一口赤光繚繞,噴吐著無盡熾盛之意,猶如大日高懸的天劍,橫於天地間。
一名烏發披散,妖氣衝天,無比高大的身影,撕裂時空,瞬間降臨在了這裏。
在其身邊,還站著一名身著金色鎖子甲、目光深邃的偉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