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巨大的好處,驚人醜聞,薑瀾聖子的人品信得過

周真武甲胄破碎,滿頭金發遍布血跡,滿麵不甘地瞪大雙眼。

在龜蛇二將抽出了他體內的真武大帝傳承後,他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心氣和脊柱,徹底癱倒在了地上。

不過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注意他了,自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再到現在的淒慘境遇,可謂是從天堂到地獄,連東原州的修士,都沒有任何憐憫,隻有感慨。

大世開啟,所有天驕都將踩著其餘人的屍骨,走上唯一的至高王座,而腳下注定是累累屍骨和無數鮮血。

連周真武這樣從未敗過,在東原州橫掃無忌,被譽為少帝的年輕存在,也淪為別人的踏腳石,被這麽踩在地上。

更多人的目光,此時則匯聚在那修長挺拔的白衣身影上,難掩欽佩和敬仰。

薑瀾微微閉闔著眼,並未拒絕龜蛇二將送來真武大帝傳承。

剛才他會突然盯上周真武,也是驟然感覺其身上湧現出一股磅礴的氣運,可能會影響到他身上的運勢。

果不其然,在接受了真武大帝的傳承後,薑瀾便感覺到許久未曾有過變化的泥丸宮內,有隆隆氣運灌注而下。

深邃而漆黑的虛空中,發出了江河決堤般的聲音,一縷又一縷玄奇的氣流揮灑,不斷澆注。

那株古藤開始搖顫,每一片葉片,都越發蒼翠,晶瑩燦燦,而其中的一片綠葉,更是卷裹著真武大帝傳承,化作似龜似蛇,又似劍的圖案。

薑瀾腦海之中浮現諸多深奧的記憶印記,似有一尊魁梧高大的身影,腳踩五色靈龜,按劍而立,睥睨天地間無窮妖魔。

隨之其一道劍光劈落,像是大宇宙都被劈開了,浩**之威,無遠弗屆,群魔辟易。

“這鬥戰**魔秘術,落到這周真武手中,才是真的明珠蒙塵。”

薑瀾緩緩睜開眼睛,輕呼口氣,眼眸的深處有一抹暗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鬥戰**魔秘術,配合著同樣能增幅戰鬥力的四靈古天功,可謂是相輔相成,效果絕非一加一那麽簡單。

此刻薑瀾自信不動用小世界的力量和其餘隱藏手段,輕易鎮殺當時碧遊洞天的半步大能彩雲仙子。

隨著他接受了這部分真武大帝傳承,他更是感覺冥冥之中,多了一股之前未曾有過的“天地所鍾”之感,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著天地真意在呼應。

這真武大帝傳承,不僅僅代表著傳承,似乎還有一種他現在說不清的光環。

當然,好處也是巨大的,不論是命之道果、歲之道果,還是界之道果,都受到氣運的滋潤。

尤其是命之道果,更是在成熟向第四階段的路上,更進一步,肉眼可見命之道果的表麵浮現一層淡淡的金色,當整體變成金色後,也將徹底成熟至第四階段。

薑瀾感覺了下,一旦命之道果成熟至第四階段,他對生命的掌控,將達到一個難以形容的恐怖地步,已經不僅是操縱生命規則那麽簡單。

同樣已經成熟至第三階段,在向第四階段轉變的歲之道果,變化則沒有那麽大了。

至於界之道果,則依舊是處於第一階段。

第四枚氣運道果,沒有任何變化的跡象,成熟的難度遠超了之前的任何一顆道果。

薑瀾至今也絲毫感受不到,這第四枚氣運道果,會孕育出什麽來。

法妙音和神女宮的一眾長老弟子,都在一旁靜靜等待著薑瀾,沒有打攪他。

此時見他睜眼,一眾鶯鶯燕燕都上前來道謝,香風醉人,溫言軟語。

龜蛇二將,在表達追隨之意後,便化作兩道流光,飛入了四靈古戰車上屹立的那杆鐵血古戰旗中,內部顯然自成空間。

薑瀾神念略微一探,見其中灰霧蒙蒙,儼然一片蒼涼古老的戈壁戰場,並無法窺視外界景象,在確保不會影響窺探到自己之後,才放下心來。

他隨手收了四靈古戰車,又將拉車的那四頭神俊古老遺種收下,看得出來周真武為了排場,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這四頭神俊遺種,血脈非凡,潛力巨大,未來沒準還有突破七境的機會,眼下給他拉車,倒也勉強合適。

“多謝薑瀾聖子出手相助,我代神女宮上下,感激不盡。”

一道流光朝這裏落了過來,落地化作一名中年道姑模樣的女子,正是剛才自神女宮中衝出的那位七境修為的長老。

可惜實力不如周真武,被其一拳逼退,受了不少傷。

法妙音向其見禮,隨後不解地詢問起了神女宮所發生的事情來。

這名道姑模樣的長老,歎息一聲,然後在身旁諸多弟子不解的目光中,解釋起了大殿內所發生的事情。

宮主樓瀧,執意要庇護蕭騰,寧可犧牲外麵的弟子……

她這話顯然是暗含了法力,聲音並不大,卻能被四周的那些修士生靈所聽到。

一時間,諸多修士感到吃驚震動不已。

不少人的目光更是變了。

若神女宮真的執意庇護蕭騰,對外界弟子長老不管不顧,開啟護山大陣,嚴防死守個十天半月。

那天璿本源恐怕就會被蕭騰徹底吸收煉化,即便最後有辦法將之提取出來,那也不一定完整了。

也有人認為,估計是神女宮也看上了天璿本源,這是故意放出的消息,肯定早已將蕭騰給拿下……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在決定要不要合力攻打神女宮的時候,原本籠罩著群山的護山大陣,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勢,很快光華退散,霧氣一空,變得一片清明,神女宮將護山大陣給撤走了。

其中數道身影魚貫而出,為首之人是名白發蒼蒼的老嫗,其步伐不快,但每走一步,群山都在跟著搖顫一下,大地隆隆劇震,猶如發生了地震一般。

其體內有一股瀚海般的恐怖生命氣息在澎湃,更像是一口大道深淵,遠遠望去,令人生畏。

“八境大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八境大能,估計已經渡過四五次天劫了……”

“這是神女宮的上代宮主莊飛花,曾經她就是八境修為,如今恐怕更是深不可測,已經邁入至強大能之列。”

群山四周圍聚而來的很多修士,認出走來的老嫗,麵色瞬間就變了,有些忌憚和畏懼。

爭奪天璿本源的這些人中,目前還沒出現過八境修為的大能,一些人哪怕覬覦,也隻是藏在暗中,自詡身份,愛惜羽毛,不願弄髒名聲。

也有部分人,則是因為心中有自己堅持的道,想在天地大變之中,謀求更寬廣的路,對天璿本源不屑之,認為憑借自己的天賦,能突破九境,登臨聖位。

白發老嫗莊飛花,乃是實打實的至強大能,尋常大能在她手上,恐怕連一掌都接不下。

此時之前叫囂著讓神女宮交出蕭騰的人,心下開始打退堂鼓,擔心遭莊飛花出手清算。

赤蛟道人、浪孤雲這些半隻腳邁入八境的存在,也收斂了自身氣息,不敢太過於囂張。

神女宮存世時間很久,底蘊絕非碧遊洞天這樣的仙門道統可比,聖人不出手的年代,八境大能,那完全能在九州大地橫著走。

一時間,群山附近都變得安靜死寂下來。

“多謝薑瀾聖子仗義出手,老身代神女宮上下,感謝薑瀾聖子今日出手恩情。”

莊飛花的身後,跟隨著神女宮大長老紀玄歆等人,她走出山門之後,並未在意四周的眾人,而是第一時間來到薑瀾麵前,進行感謝。

她本來一直在閉關,參悟天地規則,試圖在劫橋境上走得更遠。

若無紀玄歆的化身前來石室前扣關,將她喚醒,她恐怕還不知道如今神女宮遭逢驚變,萬載根基,差點毀於一旦。

如果真任由外麵這些弟子犧牲,恐怕自今往後,各弟子長老也會和宗門離心離德。

她教出這麽一個白眼狼徒弟來,簡直無顏麵對各祖師。

“莊老宮主不必客氣,妙音和我私交甚好,見她的諸多師妹遭如此危難,又豈能見死不救?”

薑瀾見神女宮的宮主樓瀧並未出現,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麵露微笑,微微頷首,並未有對八境至強大能的尊敬,態度顯得很是隨意。

莊飛花也並不在意這些,感慨道,“薑瀾聖子仗義出手,心懷大義,並未在如此關頭,對我神女宮落井下石,如此恩情,真是無以報答。”

她又看向剛才受傷的諸多弟子長老,麵露愧疚道,“樓瀧做出有辱宗規,叛道離經一事,已經撤去了宮主一職,我神女宮不可能因為一個外人,而拋棄任何一個同門。”

“老身管教不力,教出這麽一個弟子,讓你們受辱了,老身對不起你們……”

莊飛花的態度放得很低,並無八境至強大能的威嚴,一開口就將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並開始道歉,臉上盡是愧疚。

本來對神女宮頗有微詞的眾多弟子,剛才的不滿等情緒,也是煙消雲散。

一些感性的弟子,本以為剛才會死在山門外,此時聽老宮主這話,更是嘴巴一癟、鼻子一酸,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如此一幕,倒是讓四周的諸多修士生靈,有些一愣一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倒是不少年輕修士,見一群花容玉貌的女子,梨花帶雨,啜泣不止,香肩直顫,心中不忍,隻恨剛才沒能站出來,不然或許就能俘虜一群芳心了。

“我神女宮無意爭奪天璿本源,也無心將其占為己有,蕭騰現如今已經被關押至地牢之中,因為他的身世,牽扯到我神女宮的一樁醜聞。”

“故此,懇求諸位同道,給老身數天時間,等解決蕭騰身上的事情後,定然將他交由諸位處理,天璿本源,我神女宮不會碰半下。”

安撫了一眾弟子和長老後,莊飛花這才看向四周的諸多修士,蒼老的聲音卻蘊含了磅礴的法力,猶如天雷震動,虛空都在嗡鳴。

很多修為稍弱之人,更是感覺氣血翻滾,險些站不穩,要從半空之中跌落下來。

很顯然,莊飛花此舉,雖有解釋,但同樣有震懾之意。

諸如浪孤雲、赤蛟道人這樣的存在,麵容都沉了下來,但也不敢直接開口拒絕。

其餘修士更是如此。

來自於東原州、西陵州、北海之地的各方道統勢力的人,也不敢多言,輕易得罪一位八境至少渡過四五次天劫的至強大能。

見四周一片安靜死寂,莊飛花也是微舒口氣,她也不想將神女宮的醜聞,公之於眾。

“哼,冠冕堂皇,誰管你神女宮的醜聞?那蕭騰身上的天璿本源,屬於天下所有人,豈能容你獨占數天?”

“這麽多天,該參悟的也參悟透了,神女宮未免也想得太好了……”

這時,一道陰惻惻的冷笑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帶著嘲弄和不滿。

聽到這話,莊飛花麵色一變。

而此地的一眾修士生靈,臉上不由得浮現喜色,一位八境大能現身了!

“姬家?姬連鬆?”

“你也來橫插一手?”

莊飛花死死地盯住剛才話語傳來的那處。

虛空**開漣漪,隻見一名身穿皂袍、頭發以一根竹簪斜插,挽成個道髻的老者,自那裏走出。

他身邊還跟隨著一些身影,一身紫色長袍、麵容如玉,很是俊秀的姬明軒,緊隨其後。

姬明軒的目光,在不遠處無神睜大雙眼,似乎已經自絕心脈的周真武身上一掃而過,帶著一些複雜。

隨後目光又落在了薑瀾的身上,眼眸深處升騰的一抹戰意,隨之又消退下去,被一片灰敗和頹然所覆蓋,最後變成一片絕望無力。

他手掌握緊又鬆,深吸口氣,才讓自己勉強保持平靜。

薑瀾的強大,已經讓他生不出一絲一毫的追趕之意,敗於其手,此生恐怕將再無望其背影之資格。

強大如周真武,都如此慘淡落幕,相比之下,他的結局,還算是好的了……

“老夫當初和你師祖爭鬥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小娃娃呢,而今你倒是敢直呼老夫的名字。”

皂袍老者看著莊飛花,語氣輕蔑隨意,又透著股嗤笑。

莊飛花麵色一變再變,兩人看起來老態龍鍾,但皂袍老者姬連鬆卻是太一門姬家的老祖級人物,活了幾千年,她是真沒想到,這樣的老東西也出世了。

唯有薑瀾眸中有深意閃過,可以說中天州的道統勢力中,唯有姬家和王家對這天璿本源最是渴求。

哪怕是付出代價,也想將之爭奪在手,他們太需要一位聖人來製衡李冉了,尤其是這一輩,薑瀾、李夢凝已經壓得其餘年輕一輩,沒有任何出頭的可能。

不然長此以往,太一門恐怕將成為李家的一言堂了。

“嗬嗬,姬老怪對神女宮的醜聞不感興趣,我卻是有些好奇,到底是隨口糊弄,還是真有此事?”

這時,虛空之中再度傳來淡笑的聲音,一道燦燦的門戶浮現,隨之擴散裂開,一名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自其中邁步走出。

他身上並無多強大的氣息,但站在那裏,卻似淵渟嶽峙,令人望而生畏。

在其身畔,王家的王寰默默站著,很是安靜,隻是目光依舊無可避免地落到薑瀾身上,暗含感歎。

一時間,四周的群山再度死寂下來,很多人吞了吞口水,眼裏難掩畏懼。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尊八境的大能人物。

這就是如今仙門魁首太一門的底蘊,若是一致對外,哪方勢力敢於招惹?

神女宮的眾多弟子長老,眼裏也盡是驚顫,不少弟子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薑瀾。

他可是太一門聖子,如果他能替神女宮說說話的,應該會有用的。

莊飛花此時此刻麵色已經完全凝重了下來。

兩尊大能人物,其中的姬連鬆,實力更是在她之上。

“兩位倒是走得挺快,出門也不打聲招呼,本想著一起同行的,難不成是想躲著我不成?”

這時,另一側的虛空,響起輕笑聲音,伴著點點晶瑩光雨,似有花瓣飄落,一名麵龐如玉、神情陰柔、膚色白皙的花袍男子出現。

在其身邊,薑瀾倒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宜小姨李青璿。

李青璿自然也注意到他,對他露齒一笑,梨渦淺淺,一對小虎牙很是明顯。

“晦氣……”

王家的儒雅中年男子,以及姬家老怪姬連鬆看到花袍男子現身,都不由得齊齊暗罵一聲晦氣,顯然和其是舊識。

尤其是儒雅中年男子,臉上的笑意保持不住了,甚至一副有點後悔過來的模樣。

薑瀾聯係腦海中的記憶,認出了此人,李元花,聽起來像是個女性名字,但實則是個男子,好男風,修行李家的一門至陰九轉乾坤功,修為深厚。

同時還是內門排行前十的元花峰主,收弟子很嚴格,隻收五官端正、儀容堂堂,體格健碩,且年紀超過三十以上的。

李元花的出現,讓本就死寂的神女宮山門外,更是安靜,簡直落針可聞。

姬家老鬼和儒雅中年男子都不說話了,顯然不想搭理李元花,隻是盯住了莊飛花。

倒是李元花見他們不搭理自己,轉而將目光看向薑瀾,衝他溫和一笑。

薑瀾心頭怪異,第一次起了雞皮疙瘩,但還是頷首回以微笑。

山門前,氣氛降至冰點。

神女宮諸多弟子長老的臉色,都暗暗發白,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換誰誰不色變?

莊飛花本想靠自己震懾住外麵的眾人,誰知太一門出現了三尊大能級人物。

在她的感應中,暗中其實還有幾道窺視的強大氣息,但在太一門插手之後,都選擇默默隱退了,不敢再現身。

她心頭苦笑,但也沒有辦法,不敢再像剛才那般隨意糊弄,隻能拱手歎道,“不瞞諸位,實在是這醜聞傳出去,我神女宮以後,怕是要淪為各方飯後茶前的談資笑柄了……”

當下,她便一五一十地講起了大夏國師葛七星、樓瀧,以及蕭騰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

世人皆知,蕭騰乃是鎮北王蕭河的第三子,可在莊飛花的講述中,事實卻不是這樣的,蕭騰隻是鎮北王蕭河代為撫養。

其生母是之前神女宮的宮主樓瀧,生父則是大夏國師葛七星……

除此之外,神女宮的一件至關重要之物,也在蕭騰身上。

此話一出,原本就落針可聞的神女宮山門前,更是靜得隻能聽到呼吸聲音。

不僅僅是各方道統勢力,就連神女宮的許多長老弟子,也滿是震動、不可思議。

許多弟子小嘴大張,難以置信。

若此話是別人所說,他們還會懷疑,但莊飛花可是神女宮上一任宮主,當著所有人的麵,她又豈會亂說?

怪不得宮主之前要拚命護住蕭騰。

“這……”

儒雅中年男子也一陣呆滯,本以為之前莊飛花的措辭,隻是糊弄人的,他帶著戲謔開口,誰知竟然問出這麽一個勁爆的消息。

這傳出去,中天州都得為之轟動啊。

“這大夏鎮北王蕭河,此乃真性情啊……”

“以前便聽聞他一直追求神女宮的宮主,可沒想到竟然做到這份上,實在是佩服佩服。”

“大夏國師葛七星,才當真是吾輩楷模啊。”

“原來真是愛她,就算是她的孩子,也願意撫養,鎮北王做到了我等都做不到的事情。”

反應過來之後,很多人都不由得動容,隨之感慨起來,滿臉欽佩。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嘲弄譏諷,也完全理解不了。

議論喧嘩了好一陣,神女宮山門前才安靜了下來。

這一下子連姬連鬆幾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太一門畢竟還沒強大到能無視全天下的仙門道統,為所欲為。

剛才逼迫神女宮交出蕭騰,那是認為莊飛花那番話語是幌子,糊弄人的,可誰知竟然是真的。

這樣一來,再繼續逼迫,反倒是適得其反,被扣個恃強淩弱、仗勢欺人的名頭來,太一門畢竟是仙門魁首,又是名門正派,凡事也得講理,不然無法服眾。

這時,莊飛花耳朵微動,聽到了一旁紀玄歆的傳音。

她的反應也很快,隨即將目光看向薑瀾,帶著請求之意,道,“我神女宮絕無覬覦天璿本源之心,此事可由薑瀾聖子作為見證。”

“薑瀾聖子乃未來天帝,又代表著太一門,心懷大義,兼濟蒼生,他的為人,想必沒有人信不過,我神女宮若是有霸占天璿本源的心思,他肯定不會放任我等任意所為。”

“所以,隻求諸位能給神女宮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必然將蕭騰交出,任由諸位處置。”

她這話一出,群山中的眾人,頓時麵麵廝覷起來。

太一門的三位大能還在這裏站著,即便擔心在此過程中,薑瀾會做些什麽手腳,但此時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個不字。

這個時候站出來,那就是在置疑薑瀾的人品,也意味著在置疑太一門……

姬連鬆蒼老臉上麵無表情,他雖然是老祖級的人物,但也無法輕視薑瀾這個小輩。

此時若是搖頭,那不就是當眾表明和薑瀾不合嗎?不管怎麽說,現在薑瀾代表著太一門的臉麵。

“聖子的人品,那自然不用多說,相信諸位也不會有所異議?”他微微頷首,隨即目光掃過各處。

儒雅中年男子麵露微笑,同樣附和。

“有聖子在,我等自然放心,別說給神女宮三天時間了,就算是三個月也可以。”李元花聲音有些陰柔,帶著笑意附和道。

姬連鬆和儒雅中年男子臉皮都是一抽,以薑瀾在聖子大典接受聖子傳承的表現來看,三月時間,估計都夠他把天璿本源參悟透徹好幾遍了。

三人一致做了決定,自然無人有異議。

神女宮上下,也是齊齊長舒口氣,諸多長老弟子看向薑瀾的目光,都隱隱帶著感激。

很快,今日在神女宮山門外所發生的事情,長了翅膀一樣,快速傳遍各地。

薑瀾的強大,早已傳遍各處,但周真武挑戰他的那一戰,還是讓他的強大,再度提升了一個層次,甚至是帶上了一股神話般的色彩。

四靈古戰車認主、龜蛇二將口稱未來天帝主動追隨、得真武大帝傳承……

任何一件,都可謂是轟動四方的大事。

而這其中,又當屬大夏國師葛七星以及神女宮宮主樓瀧間的私情,鬧得沸沸揚揚,引起軒然大波。

誰能想到,蕭騰竟是兩人私生子……

大街小巷、各城池街角都在熱議。

鎮北王蕭河同樣出了名,被冠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名頭,有人懷疑,他是不是有某種癖好……

大夏女皇聽聞消息之後,也在殿內足足呆了半晌,許久沒緩過神來。

為此許多修士都趕至神女宮山門外,跟隨之前的眾人,在那裏靜候三日,人影憧憧,如一片人海,等神女宮三日後將蕭騰交出。

很多人都暗暗激動,覺得三日後,或許可以一睹天璿本源的樣子,進行參悟。

而神女宮中,薑瀾則在老宮主莊飛花,以及大長老紀玄歆的帶領下,在潮濕陰暗的玄星隕鐵地牢中,見到被關押在那裏的蕭騰、樓新語、耶識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