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自汙藏拙韜光養晦?朕要做千古女帝

乾元洞界發出震**的恐怖動靜,似一重又一重的大浪在那裏撲擊,薑臨天出手了。

他邁步而出,並不高大的身影,此刻卻有種淵渟嶽峙般的浩瀚無垠之感。

光是站立在那裏,似乎就能撼動江河大海,衣袖揮動而去的瞬間,風雷呼嘯,虛空轟鳴,一片又一片的符文綿延而去,化作一方巍峨浩大的金色手掌,掌紋清晰,若上蒼之手,帶著鎮壓一切邪崇的澎湃巨力。

烏幹牙龐大的身軀和這一掌碰撞在了一起,無盡的能量炸開,摧山毀石,他不斷後退,將大地踩出一道又一道可怖的裂縫,龐大如山嶽的手臂劇震,有血液濺出。

不僅如此,那籠罩天穹的可怖烏光,隨著相國薑臨天的出手,在變得模糊潰散,無法持續下去。

這一掌不僅僅傷到了蠻神虛影,還打斷了異度時空連接此地的通道。

烏幹牙那看不清五官的巨大臉龐上,浮現痛楚和憤怒,似乎沒有想到,在這方世界竟然還有人能這麽傷到他。

“大夏相國……”

他碧湖般的眼眸大睜,凶戾之氣更濃,口吐清晰的人族語言,如悶雷滾滾,雲霧滾滾,電閃雷鳴,有真實的閃電在其中凝聚劈落,這是改變天象的偉力。

此刻他的意識,已然和降臨而至的蠻神虛影相融合了,時而渾噩、時而清醒,但也認出了出手抵擋他的人。

此刻,同樣吃驚、震動的還有朝廷各方大臣,一眾王公貴族以及諸多仙門長老。

相國府和夏皇之間,可謂是勢如水火,可剛才相國薑臨天,竟然出手相助夏皇。

這著實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感覺這是一個不太好的訊號……

而且,有人剛才也注意到,相國之子薑瀾明顯做出了觸怒那蠻神虛影的舉動,似乎正是因此,相國才迫不得已出手,相助夏皇。

可這又是為何?

所有人都一陣摸不清頭腦,完全不知道這是何意。

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薑瀾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他今天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瞬間推翻了許多人對於他的印象。

武宣親王的眸子眯了起來,崇安郡王也滿是深意地看向薑瀾。

不過,在剛才射出那一箭之後,薑瀾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一副深藏功與名的姿態。

“夏桀和他接觸,一直以來的消息中,也都說他放浪形骸、縱情聲色,看來是隱藏得真好……”

“不知這是他的本意,還是相國薑臨天早已和皇室商量好,故意做出的一場戲?”

“如果是他自己的意思,在這關鍵時候,現身逼迫親父薑臨天,做出相助夏皇的舉動,這意義可就重大了。”

“所有人都小覷他了,這麽多年來,自汙藏拙,韜光養晦?但今日以後,可就沒有以前那麽舒服了。”

武宣親王心頭諸多念頭閃過,很快又變得不動聲色起來。

崇安郡王手裏捏著一串佛珠,但此刻動作明顯有些凝滯,隨後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嚓一聲,其中的一顆佛珠被他直接給捏碎了。

薑臨天會出手幫助夏皇,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相國府的橫插一手,徹底將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朝中一眾大臣,此刻也吃驚震動得不行,諸多念頭在腦海之中閃過,在揣測這一舉動所會帶來的事態發展變化。

前些日子,相國在朝堂上的時候,似乎就有意在放權給夏皇?

這莫非是一個訊息?

而隨著相國薑臨天出手,許多大臣此刻也不得不表態了,之前除了親近夏皇的那幾位將軍、國公敢出麵外,其餘大臣也隻能一副作壁上觀的態度,因為這麽做,很容易將相國給得罪了。

眼下,相國既然已經出手了,那他們自然也不好再繼續躲在後麵。

“大夏境內,蠻夷野神也敢放肆?”

“簡直找死。”

“來人,護駕,保護陛下……”

“將這些蠻子,盡數誅滅,不留活口。”

一時間,一道道怒喝聲音響起,一道道強橫的氣息衝天而去,殺向前方的龐大身影,各種神通術法的氣息,絢爛耀眼,照耀長空,眾多仙門長老,也選擇出手了。

乾元洞界內,混亂大戰的場麵更為劇烈,人影翻飛間,到處都是法器橫空,術法拍擊的驚人聲勢。

各種璀璨驚人的光團、神芒,衝霄四溢,伴隨著恐怖能量爆發,宛如一顆顆星辰在其中炸裂。

眾多蠻族高手,拚死廝殺,毫不畏懼,有人見蠻神虛影降臨的通道破碎,更是不惜獻祭自身,將一身精血都獻給烏幹牙。

看著這一幕,夏皇麵色古井不波,似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實則她此時的八成意念已經在皇宮深處,控製著所留的那具分身,和血仙教一眾潛伏進去的高手大戰起來。

龍氣滔天,滾滾如潮,自皇宮深處傳來,那氣息波動,絲毫不弱於此地,隻是由於其中陣紋密布,刻錄有防禦陣法,所以不似外界那般驚人明顯。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手,殺向長生殿?”

她眉頭緊皺,暗自推演,想知道哪裏有紕漏。

如果在這樣占據先天優勢的情況下,還被人奪走了國器鎮龍璽,那她以後真的無顏麵對群臣了。

尤其薑瀾為了幫她,不惜在人前出手以吸引蠻神虛影注意,從而逼迫薑臨天出手。

如此一來,他以往時候的韜光養晦、自汙藏拙,都將白費,今日以後,隻要是聰明人,都會開始留意注意他。

他的日子,將不會有以前那麽輕鬆了……

夏皇麵色平靜,心頭卻很沉重,一點都不輕鬆,不過有相國薑臨天出手,乾元洞界內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她分心來多管,現在她隻需要控製好那具分身,保證國器鎮龍璽不被奪取就行了。

皇宮深處發生如此驚人的大戰,那些宗人府的宿老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仿若不知道一般。

國器一旦丟失,後果有多嚴重?

可他們不在乎這些,隻在乎坐這個皇位的人。

乾元洞界混亂之際,薑瀾也沒有浪費這麽個渾水摸魚的機會,目前他該做的事情也已經做了,不論是蠻神虛影,還是皇宮深處國器鎮龍璽的爭奪之戰,都不是他目前明麵上的修為,所能摻和的事情。

趁此機會,他倒是操縱萬靈血傀,在暗中吞噬血仙教眾人布陣的精血,使其實力默默發生著蛻變。

今日之後,注意他的人也會多起來,他暗中發育的機會相比以前,就少很多了。

不過,在感知到夏皇為他帶來的濃鬱氣運,以及其心態變化後,薑瀾倒也覺得這一切圖謀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大夏皇朝作為當今九州大地上,最為強盛的一個國家。

不論是疆域、人口,還是其中的門閥世家、仙門道統勢力,都是數一數二,難以找到匹及媲美的,這個國家的國運相對而言,也濃鬱到不可思議。

僅僅隻是因為夏皇對他的態度變化,就使得他泥丸宮中湧去了海量的氣運。

那氣運包含著龐大的國運、龍運,絕非單獨的氣運之子所能比擬。

原劇情中,夏皇也是大夏皇朝的命定天子,承載大夏皇朝的國運天命。

至於為何她無法得到國器認可,那完全就是先皇所留的手腳,並不是她的原因。

有來自於夏皇身上的氣運澆灌,氣運道果的成長速度,也發生著驚人變化。

薑瀾估摸著要不了半個多月,歲之道果就會成熟至第二階段,命之道果也快接近第三階段了。

接下來,按照計劃,迎娶夏皇讓她歸心的話,為他帶來的好處,更是可觀。

有穩定的濃鬱氣運來源,他也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在自己的修為上。

突然,感受到了什麽,薑瀾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血仙教果然還是要動用那瓶血仙濁血嗎?”

“夏皇將諸多心思都放在了皇宮那邊,龍氣加身,先天立於不敗之地,血仙教潛伏而去的眾多高手,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奪取鎮龍璽已經不現實了,那麽就想辦法,將其汙濁,損壞大夏國運?”

“好在我提前留有手段。”

他已經知道了血仙教接下來的動作,畢竟那他提早就將之那瓶血仙濁血給煉化了,所以在血仙教諸多高層動用的時候,就生出了感應來。

此刻乾元洞界一片混亂,他的諸多手下也早已和他分開,並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因為蠻神虛影的降臨,破壞了此地的天地規則,使得景象一片模糊,事後皇室就算修補追溯乾元洞界,也很難找出什麽線索來。

想到這裏,薑瀾目光微闔,命之道果微顫,磅礴的意念橫掃而去,瞬間籠罩了此地的諸多生命個體,分辨確定了方向。

他身影一晃,消失於原地。

而在一處隱秘的密林之中,濃鬱的血光沉浮飄散,諸多血仙教高手齊聚於此,正在快速搭建一方血色祭壇,似乎要溝通什麽。

而就在這時,一股滂沱恐怖的血色霧靄,像是光球般,突然自濃鬱的血光中落下降臨,化作一道模糊的修長身影。

他們滿臉震動和吃驚,正打算出手殺去。

當中的一名黑袍男子,卻是突然伸手示意阻止,然後略帶一些驚疑地看向麵前這道突然落地的模糊血色身影,問道,“不知閣下是?”

對方身上帶著濃鬱的血仙教功法氣息,顯然是血仙教之人,但卻遮掩著麵容,不露出真身來。

而且,這股氣息很是龐大,壓製著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來,明顯實力極為高深。

“葉銘……”

這道修長的血色模糊身影,隻是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來,隨之目光掃向那處已經搭建好的血色祭壇,道,“這座祭壇,我占用了,你們為我護法。”

其言簡意賅,在話語落下的瞬間。

數道血色咒文便飛向四周,似有隱隱的磅礴氣息湧入地表,化作一道又一道延綿的脈絡紋路。

一時間,此地的血色霧氣更為濃重。

這幾人更是感覺體內的功法都似複蘇起來,有種麵對血仙之祖般的感覺,令他們生出敬畏、頂禮膜拜之意。

“原來是葉銘師兄……”

而那名黑袍男子,顯然在這群人中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

在見識了這般手段,並聽到這個名字後,頓時露出笑容來,拱手道,“沒想到葉銘師兄也在這裏,這座祭壇,是諸位長老要求我等構建,葉銘師兄若要占用,那用便是,我等在旁為師兄護法。”

而聽到“葉銘”這個名字,此地的眾人,都是麵色微微變化,顯然也都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畢竟紫霞山脈的那件事情,在整個中天州,都鬧得沸沸揚揚,各方仙門道統的弟子,對於這個名字,簡直深惡痛疾。

在紫霞真君的秘境中,不知多少的年輕天驕,遭其坑殺……可謂是凶威赫赫。

而今,葉銘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這裏……

“倒是識趣。”

血色霧靄籠罩的修長身影,似是瞥了這名黑袍男子一眼,而後抬手一揮,一顆晶瑩剔透的血色寶珠,縈繞著宛如水霧般的血色光華,就懸停於其麵前。

“血傀寶珠……”這黑袍男子顯然是識貨之人,見此一幕,眼睛頓時一亮,然後滿是激動地將這顆血色寶珠收下。

其餘幾人見此不由得露出驚羨之意。

“教內為了此次謀劃,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隻可成功,不容許失敗,一會我會配合諸位長老,奪取大夏的國器……”

“若此事功成,你們也可得到豐厚賞賜,若此事失敗,念在同為聖教之人的份上,我會出手斬去你們的相應記憶。”

“不可告知任何人,我曾來過這裏。”

血色身影一個閃逝,便出現在了祭壇之中,然後盤坐了起來,其目光淡漠冰冷,隨後吩咐幾句後,就似入定起來。

一枚又一枚的血色符文,宛若活了過來一樣,在他的身體周圍交織環繞,似一個可怕的血色大繭,伴著吞吐呼吸,似有濃鬱的血光彌漫而出。

黑袍男子在內的眾人,麵色都是微微變化,而後肅然起來,化作一道道神光,出現在四周,認真護法起來。

於此同時,乾元洞界深處,一股又一股的血色精華,此刻似受到了某種牽引之力般,往某一區域湧去。

一團模糊的血色光華,靜靜地蟄伏於地脈之中,隨著天地靈氣的交匯,那些血色精華快速地朝著匯聚,似百川歸海。

“這座祭壇乃血仙教布下的萬化血陣中極為重要的樞紐,萬化血陣更是血仙教傳承中,足以排進前十的絕殺大陣。”

“即便是布下此陣的長老,或許也不知道,隻要控製其中的一處樞紐,在逆轉一下大陣吸收地脈的運勢,就能化作類似於聚靈陣的反哺之陣……”

“這些準備的精血,剛好可以讓我將萬靈血傀再提升一個層次。”

薑瀾思緒微斂,已經不去操心多管別的事情了,眼下正好再薅一次血仙教的羊毛,順便把黑鍋扣到葉銘的身上。

被他重傷之後,葉銘想要恢複,至少也要三四天,這段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等到蕭騰蘇醒之後,才是好戲開場的時候。

而隨著薑瀾將諸多意念,都沉浸於這萬化血陣中的時候。

皇宮深處的長生殿內,戰況無比激烈,符文爆閃,強橫而恐怖的氣息,宛如浪濤一般起伏,四周的殿宇都在跟著搖顫,血光滔天,可謂驚天動地,到處都是橫飛倒地的屍體。

夏皇的分身宛如天子降臨,被無盡的龍氣所籠罩,神光燦燦,舉手投足間裹挾著難以言喻的天地大勢。

而在她的身邊,則有三名神秘高手合力圍攻,每一人的實力都遠超普通的七境,甚至已經快邁入八境了。

其中一人,祭出一對邪氣凜然、似屠盡天下蒼生的古劍,一長一短,通體血紅澄澈,似血玉鑄造,皆繚繞無盡血光。

隨著揮舞斬去,有無邊的屍骨和血雨在翻飛,當中仿佛可見神佛伏誅,漫天遍野都是仙人墜落的屍體。

僅僅是一縷煞氣,就足以將普通的六境修士,給斬成齏粉。

在夏皇的手中,同樣有口神劍,明黃如日,若皓日當空,光芒萬丈,劍氣噴薄激**間,有古老時期天子祭天,蒼生叩拜,無盡妖魔斬首的異象交替。

那是夏禹劍,又被稱之為軒轅劍,乃大夏開國皇帝所鑄造,光是鍛造劍胚,便耗盡千萬均的首山之銅,為真正的天子之劍。

在天子手中,夏禹劍爆發了無窮的威能,若非皇宮之中陣紋密布,若是在外界,輕易一道劍光,便能斬開山河,斷掉山嶽。

此時三劍碰撞,中間的虛空無聲無息地湮滅,絢爛的光華如煙火般一閃而逝,緊接著就似山呼海嘯一樣炸開。

能和夏禹劍如此交鋒爭鬥,那兩柄劍也非同尋常,被稱作阿鼻、元屠,當然並非是傳說中的那兩柄劍,但敢取這樣的名字,自然也有非凡之處。

血仙教當年為了祭煉這兩劍,自丘墟深處挖掘出埋骨之地,又以萬靈精血為引,開辟養劍池,拋百萬活屍於其中,供這兩劍所吞食孕育的怨念煞氣,足以傾天。

“殺……”

而在其餘的方向,大戰同樣慘烈,另外三座禁殿的人手,雖得知此地發生大戰,卻不能第一時間抽身趕來。

因為都得到過吩咐,知道身後的禁殿,才是此次血仙教奪取的目標,所以明知長生殿那邊在爆發大戰,卻不敢妄動。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此刻的夏皇眉頭緊皺,她已經吩咐下令,傳訊讓鎮守於其餘三座禁殿的將領趕來,但不知為何,消息如泥牛入海……

她的諸多心腹和手下,此時也在廝殺大戰,連四名貼身侍女也渾身浴血,帶著傷勢。

夏皇反應並不遲鈍,此時已經明白,她的身邊的確出現了內鬼叛徒,並且還是對她了如指掌的內鬼,知曉供奉鎮龍璽的真正位置所在,所以才會特意帶上了遮掩天機的秘寶。

隻要是在長生殿所在的範圍,她現在的消息,是不可能傳遞出去,其餘三座禁殿中的人手,沒有她的吩咐諭令,又怎麽敢妄動……

此時,見大勢已去,血仙教潛入進來的諸多高手,都在想辦法撤離。

夏皇也自知想要阻攔很難,便沒有讓人追去,畢竟追殺而去,隻會徒增無謂的傷亡。

麵對那三名已經快破入八境的存在,便是來再多的人也是無用的,他們隨手一揮,六境修士便會咳血炸開,普通的七境存在,也會重創。

遠古時期,八境劫橋境被稱之為大能,何為大能?

舉手投足間帶動天地大勢,修為突破,會遭遇天劫洗禮,每在劫橋境之上走一步,實力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和其作對,便恍若和天作對。

這樣的人物,已經是九州大地,屹立於絕巔的存在。

若無大夏之主的身份,加上在帝都之中,占盡諸多優勢,她麵對三人的合力圍攻,隕落隻是時間的問題。

畢竟她再怎麽天賦異稟,但年紀擺在那裏,修為實力不如對方。

“這是知曉了我的計劃,特意在此基礎上,再算計於我……”夏皇雙眸冰冷,對於那叛徒內應,恨不得千刀萬剮。

好在她已經在第一時間將諸多力量分化而來,並沒有讓血仙教的人,將國器鎮龍璽奪走。

但此刻,看著那已經染上莫名血色,變得似有汙濁的國器,已經不似以往澄澈純淨。

她心裏還是震怒不已,血仙教沒能搶走鎮龍璽,但卻施展毒計,在其表麵留下汙濁之血,試圖侵蝕大夏國運,簡直卑鄙可惡到了極致。

古樸純澈的鎮龍璽,高懸於長生殿深處,沉沉浮浮,銀光燦燦,絲絲縷縷的氣運之力,從各處湧來,匯聚於其表麵,看起來無比神聖,有莫名的力量在跟著流轉,似日月星辰都圍繞其而定。

但此刻上麵卻沾染了斑斑血跡,有汙濁氣息彌漫……

夏皇雖無法得其認可,但卻能調用其中力量。

但是,她不會輕易地動用鎮龍璽,因為一旦動用,就會被一些有心人知道,她不得其認可的真相。

此時看著已然被侵蝕汙染的鎮龍璽,她雙眸冰冷得能凍裂虛空。

“陛下……”

“我等鎮守無力,還望陛下責罰。”

負責鎮守此地的鎮北王蕭河的兩位親子,蕭曄和蕭枉滿身是血地趕來,心中惶恐至極。

經曆過一場大戰廝殺,四處都被破壞了,一些陣紋甚至遭磨滅掉,傷亡的人數更是難以計數。

他們的傷勢同樣不輕,身上的甲胄都破碎了。

夏皇冰冷的雙眸,掃過他們,想說的話,還是收了回去,隻是擺了擺手,讓眾人退下。

若那血仙教的三名存在,分散而開,憑借她的布局計劃,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

結果那三人早有預謀,直接衝著長生殿而來,其餘三座禁殿不管不顧……

“宗人府……”

夏皇眸子冷如寒冰,當今夏皇的底蘊,以前的那些老皇叔、宗老等人,都在宗人府中休養閉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完全就是不將她這個皇帝,放在眼中,也沒把她當回事。

或許就是國器遭人奪走,宗人府也不會插手過問。

這態度,沒有令她心寒,隻是令她憤怒。

因為自她登基以來,宗人府素來如此,她早已習慣,但宗人府為了逼迫她放棄皇位,竟然連國器也願意見著血仙教破壞,也不幫助一下?

“便因為朕是女兒身?這皇位,朕就坐不得?”

“嗬嗬,偏偏朕就要坐穩,成那千古女帝,威加寰宇,震懾九州……”

而此刻,隨著夏皇心念和意誌的變化,心中頓時一片豁達坦然,之前許多的憂慮煩絲,盡數摒棄,靈台前所未有的清明。

原本在長生殿內所沉浮的國器鎮龍璽,突然一顫,宛如玉質的表麵,陡然變得晶瑩剔透起來。

其中更似乎有一條栩栩如生、巴掌大小的金色真龍,在遊走徘徊,而後便開始噴薄霞瑞,朝著她籠罩而來。

她被無量的光彩環繞,無盡的龍氣此刻陡然爆發,直接將長生殿的殿頂都給掀開了。

所有的琉璃瓦墜落下來,劈裏啪啦,聲勢驚人,剛才在那劇烈的大戰中,也未曾遭受破壞的殿宇,此時被茫茫無窮盡的龍氣所籠罩。

整個帝都,無數的修士和生靈,此時似乎都聽到了一聲震天的龍吟,自皇宮之中傳來。

那聲音宛如潛龍出淵,震懾八荒,威加宇內,一條龐大無邊的五爪金龍,燦燦奪目,浮現在那裏,盤踞於深宮之上。

而在那皇宮之中,夏皇冠冕脫落,一頭青絲如墨般披散至肩,之前用以遮掩的精致人皮化去,露出絕美無暇的玉容,其雙眸帶著赫赫帝威,光芒流轉。

她巍然而立,屹立長空,俯瞰天下,仿佛秉承了天地氣運而生,無盡的龍氣灌注而去。

天穹深處,烏雲滾滾,似有劫雷匯聚醞釀。

人皇法相遮天蔽日,出現於她的身後,隨著法相收斂,冥冥之中似有一條看不見的彼岸之橋,將她的靈台和識海貫通。

“八境……”無數人驚駭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