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早戀的妹妹是塊寶

f這個男生叫葛勇,她同班同學。他是葛殿武的孫子,葛誌剛的兒子,比竇紅英大一歲。從小由奶奶薑曉梅養大。

說起葛勇,其實是個苦命的孩子。他爺爺當年作為林場領導,在“老火燒”帶隊伐木,不幸被楞場崩塌的原木砸死。

那時,葛勇的奶奶剛生下他父親葛誌剛,丈夫就死於非命。後來為了一心一意撫養兒子,擔心他被後爹虐待,薑曉梅終生未嫁,把所有心血都傾注到兒子身上。

葛誌剛長大後,在林場上班,後來娶了一房媳婦,生下了葛勇。但造化弄人,就在葛勇三歲的時候,葛誌剛得了腦瘤,幾個月就撒手人寰。

丈夫歸西,年輕的媳婦不想學婆婆那樣一輩子守寡,就把自己嫁到外省去了。

薑曉梅又開始撫養孫子,把所有心血和愛心都交付給了孫子。

由於丈夫和兒子都是英年早逝,葛家隻留下葛勇一脈單傳,薑曉梅對孫子格外上心,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葛勇長得隨他爺爺,個頭高高,喜歡熱鬧,愛打抱不平。在奶奶的嬌寵下,他從小學起就不愛學習,成績一直在中下遊。

也不知怎麽的,似乎上蒼特意在開玩笑,葛勇從小就喜歡和竇紅英玩兒。為此,他沒少挨奶奶的打。

葛勇想不通,奶奶一摜溺愛自己,即使想要天上的月亮,她都恨不得踩著梯子去把月亮摘下來給他。

可是,我跟竇紅英玩兒怎麽了?為啥每次你都拿笤帚疙瘩抽我?

葛勇想不通。但礙於奶奶的嚴厲斥責,他還是決定不再搭理竇紅英了。

可竇紅英似乎像塊磁鐵,每次葛勇見了她,都會被她吸引過去,忘記奶奶的忠告和笤帚疙瘩。

結果,他被奶奶碰到,又是拽回家一頓胖揍。

葛勇就撒潑,坐在地上哭天抹淚,號喪。質問奶奶:“為啥不讓我跟竇紅英玩兒?”

奶奶說:“跟誰玩都行,就是不許跟他家人玩兒!”

葛勇不解,問為啥?憑啥?

“啥也不為,就為她姓竇!”奶奶的態度強硬得像塊石頭,不容鬆口。

“姓竇咋的了,你還管得了人家姓啥?”葛勇邊哭邊覺得委屈,鼻涕哭出來老長。

“你別管為啥,反正就是不許和他家姑娘玩兒!”奶奶再次強硬表態。

葛勇還在糾結為啥?最後使出殺手鐧,坐在地上不起來,耍賴!

奶奶擔心孩子在地上坐時間長了,地上涼,屁股坐出痔瘡來,就好言相勸。

可是不管用。葛勇死豬不怕開水燙,繼續耍賴。

奶奶無奈,也使出殺手鐧,坐在炕沿上抹眼淚,委屈地抽抽搭搭。

葛勇是個孝順的孩子,見奶奶哭得傷心,就從地上爬起來,幫奶奶擦眼淚,安慰她。

奶奶就長歎一聲說:“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奶奶再跟你說,為啥不讓你跟老竇家孩子玩兒。”

葛勇就小貓似的依偎在奶奶懷裏,發誓說,以後再不跟老竇家姑娘玩兒了。

可是,老竇家姑娘實在是太吸引人了,第二天上學,葛勇又被這塊磁鐵給吸引過去。隻不過現在他學乖了,精了,他和竇紅英玩耍,一定會避開奶奶的視線,轉入地下狀態。

就拿現在來說吧,他和竇紅英都要騎自行車去廟西中學讀書,早上要一起迎著朝陽出發,晚上要沐浴著霞光回歸,路上一個小時的時光,他和她邊騎車邊說笑,多麽美妙的時光啊!

但這時,奶奶對他盯得更緊了,像個偵探似的,不容他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記得剛上中學的時候,一次他和竇紅英一起騎車回來,奶奶在東邊小河洗衣服,恰巧就瞧見了。

結果回來後,奶奶像個任性的小孩子,跟他耍起來沒完。哭得一抽一抽的,躺在炕上一會兒哭老頭子,一會兒哭兒子,怨他們死的早,把她一個人撇在人間,養活孫子遭罪,惹氣生。

葛勇哄了半個晚上,奶奶還是不開晴,仍然一往無前地哭訴。

最後葛勇發了誓,奶奶才從炕上起來,給他做晚飯。

那以後,葛勇就改變了策略,早早上學,晚點回家。

早晨,他先出發,在拐過林場東邊山頭的公路邊等待竇紅英。晚上,他倆再在那分手,讓竇紅英先騎車回家,他推著車子在後邊壓軸。

竇紅英進入高二開始,越長越漂亮,成為廟西中學的校花,被男同學私底下評為第一美女。

這時,有些青春懵懂的男同學被竇紅英的美貌吸引,想要追求她,就厚著臉皮獻殷勤,給她買好吃的,買小禮物。

葛勇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雄性荷爾蒙頓時膨脹,他像個好鬥的豹子,找男同學談話,讓他們遠離竇紅英。

有一次,一名男同學依仗長得比葛勇威猛,就不顧他的警告,總是糾纏竇紅英。葛勇就把他堵在放學路上,掄起木棒把人家好一頓胖揍,讓他腿瘸了好幾天。

此後在廟西中學,沒有哪個男同學敢再打竇紅英的主意,他們怕腿被葛勇打折。

竇紅英不是一個喜歡動腦筋的女孩,她天生對男性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就像非洲母獅對雄獅的依戀一樣,毫無抵抗力。

葛勇為了不讓男同學接近她,與他們決鬥般的雄武樣子,讓竇紅英無比著迷,被他對自己的保護欲感動得稀裏嘩啦。

葛勇本就學習一般,成天又擔心其他男同學把竇紅英搶走,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了,就沒有考上大學。

而竇紅英本就腦筋愚鈍,學習也不很刻苦,也沒有考上大學。

葛勇在家呆了兩個月,正好秋季征兵,他就報了名。經過政審、體檢,他成為一名野戰軍戰士。

竇紅英也沒閑著,二叔竇青鬆讓她跟著二嬸學習保險業務,餘巧珍現在已經是保險公司的大客戶經理,收入不菲。

可是竇紅英腦瓜不靈光,又不像二嬸那樣巧舌如簧,臉皮也薄,遇見生人張不開口,結果兩個月過去,一單保險也沒推銷出去。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機會,隻是她太過“死板”,得罪了幾個將要“買單”的大老板,才使得業績打了“零蛋”。

那幾個老板很有實力,隻是他們的眼珠子總在她臉蛋和胸脯上遊移,並在酒桌上動手動腳,惹得竇紅英很生氣,拿紅酒潑了他們的臉,才錯過了幾單大生意。

那些老板找二嬸“訴苦”。

二嬸覺得竇紅英是個榆木腦袋,不是個幹保險的材料,就把她“退”給二叔。

那個時候,竇紅英吃住在二叔家。她幹不了保險,二叔又給他在幼兒園介紹了工作,當幼兒園老師。

竇紅英天生一副愛心,對孩子特別慈愛,長相溫柔,性格溫和,又很漂亮,深得孩子們的喜愛。

竇芍藥終於在大三那年買了一部相機,而且還是一部進口的照相機。

交完款,拿到相機的那一刻,竇芍藥的手都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眼眶有些濕潤了。

我終於有了一部屬於自己的照相機了!

這不是父親給買的相機,是我靠自己的雙手,經過兩年打拚買下來的相機,我的願望實現了。

竇芍藥沒有回學校,而是拿著相機直接去了動物園。

一整天,竇芍藥都沒有離開動物園。她給這裏一百多種動物,都拍了照。但她拍得最多的,是東北虎。

也許是從小受爺爺的影響,也許是老爺嶺出身的人的特有基因,她對老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特殊的情愫。

照片洗出來後,她把廟西中學長跑時獲獎的影集,一下子就填滿了。那一晚,她把相機和影集摟在懷裏,做了一晚上好夢。

第二天,竇芍藥選出幾張老虎照片,分別寄給父親和爺爺。在信裏,她自豪地告訴他們,這是她自己勤工儉學買的相機,拍攝的照片。

她記得爺爺不無遺憾地說,“打了一輩子老虎,到了到了,家裏沒有一張老虎的照片,虧得慌!”

她要彌補爺爺的遺憾,她知道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照相機是個吃錢的物件,雖然不再買交卷了,但要把照片洗出來,還是要花掉不少銀兩。

為此,竇芍藥不得不繼續在圖書館打工,雖然辭掉了食堂的工作,但圖書館這份工賺來的錢,她還是非常需要的。

馬誌軍勸她,“既然已經實現了願望,買了相機,就別再苦哈哈地打工了。”

“我不打工,洗照片的錢你出啊?”竇芍藥脫口而出。

“我出,我出!”馬誌軍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表現的機會,忙不迭地說。

竇芍藥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她可不想占馬誌軍的便宜。因為直到現在,馬誌軍也是剃頭條子,一頭熱,而且隨著竇芍藥越長越漂亮,馬誌軍這個剃頭挑子越來越熱。

但竇芍藥還是對他沒有那種感覺,就不冷不淡,不遠不近,拿他當一般老鄉對待。

學生會的活動很多,馬誌軍每天都能見到竇芍藥,但他還是感覺到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