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賣書

這注定又是難熬的一晚。

顧如雪睡的是異常的安穩，入眠時嘴角還掛著甜甜的微笑。

就連夢都是甜的，夢到了徐夜對她的好，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凡事都把她護在身後。

可徐夜就慘了，煎熬的半宿沒睡著。

如此傾城美人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而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極力的控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那根本就不是想的問題，而是實物接觸。

顧如雪雙十年華，早就已經發育完全，兩人貼在一起睡覺，她背對著的時候還好，正對著的時候，那兩團軟肉簡直就是在勾引他。

尤其她睡覺時還像是小貓咪一樣來回蹭蹭，要不是他強大的意誌力，早就已經化身餓狼把她吃幹抹淨了。

好不容易壓製住了，她又是一個翻身，一片挺翹之地剛好頂住徐夜的下半身，讓他欲罷不能。

後來他終於睡著的時候，完全是因為困的實在睜不開眼睛了。

好在休息的比較早，所以折騰半宿，其實睡著時都還沒到後半夜。

翌日清晨，顧如雪因為休息的好睡眠充足，倒是先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徐夜的容顏，刀削般的麵龐顯得十分冷酷，可是偏偏她現在一點都不害怕，反而伸出手摸了上去。

徐夜本來睡眠就淺，加上高度警覺的習慣，死死的鉗住了她伸過來的手，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看清眼前人，他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反應了，趕忙鬆開了她。

“沒弄疼你吧？我習慣了。”

顧如雪搖了搖頭，不知道徐夜說習慣了什麽。

“我一會兒去一趟縣裏，賣點東西，晚上才能回來了。”

徐夜交代道，這是他昨天就已經想好了的。

離徐家村最近的是關北縣，一去一回就得小半天，再賣點東西估摸著怎麽都得一整天了。

“賣兔子嗎？好。”

顧如雪點了點頭，把兔子賣掉就能換米了，到時候兩人就不至於挨餓了。

徐夜搖了搖頭，他另有打算。

“賣書。”

“什麽？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就算是把我賣了，夫君也不能賣書！”

顧如雪一下子就急了，瞬間撲倒在書堆上，護住了這堆廢紙。

“為什麽啊？”

徐夜沒想到她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有些搞不懂是她這是為什麽。

其實個中緣由，隻怕隻有顧如雪自己知曉。

三年來所有的家財都是經她手變賣的，而最終都化為了這一本本書，這裏承載的除了金錢，還有她的心血，以及徐夜考取功名的希望。

“不行，總之就是不行，夫君要賣就賣了我吧。”

她挺直了脖子，說什麽都不同意。

徐夜看出來了，來硬的不行，還得繼續忽悠。

“雪兒不知，這些書都已經是上次鄉試的過期書籍了，我這次去縣裏就是要賣掉，好換成下次鄉試的最新書籍。”

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繼續補充道。

“而且這些書我都已經學會了記住了，不然這兔子是哪來的？”

顧如雪聽他這麽一說，開始動搖了，半信半疑的問道。

“真的？”

徐夜見她鬆口，趕緊點了點頭，努力表現得十分真誠。

“真的。”

顧如雪再問，“沒騙我？”

“絕不騙你。”

基本已經百分之百相信徐夜的她終究還是鬆了口，還告訴他可以去村長家借驢車，來回方便不少。

徐夜趕緊提了一隻兔子，直奔村長家。

“村長，村長在家嗎？”

徐夜來得很早，村長一家人都在。其實村長也不容易，婆娘死的早，自己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既當爹又當媽。

不過當他看到來人是徐夜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什麽事？”

他出門就語氣不善，徐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我想跟村長借驢車車用用，這兔子是送給你的。”

徐夜笑著遞上了兔子，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村長收回了冷臉。

“你借驢車幹嘛用？真要搬走？你聽叔一句勸，給你嬸子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鄉裏鄉親的她不至於把你趕盡殺絕。”

村長也是個熱心腸，畢竟都姓徐，往上算三輩全都是一個祖宗的。

“不是不是，我想去縣裏賣書。”

徐夜搖了搖頭說道。

“賣書？賣書好啊！借，就在棚裏呢，牽走牽走。別，你等等，我叫大牛陪你一起去。”

村長一聽他要賣書，瞬間來了勁頭，不但把驢借給他，就連兒子都想一起借給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徐夜趕忙擺擺手，無功不受祿，借驢就行了，人就不必了。

“不行，必須大牛陪你。大牛，給老子滾出來！”

他朝著裏屋一吼，昨天那個憨厚的少年就跑了出來。

“徐夜，你咋來了？”

還沒等徐夜說話，村長就先開口了，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徐夜要去縣裏賣書，你陪他一起，幫他牽驢。”

“啊？為啥賣書啊？”

大牛一臉不解的問道。

剛問完後腦勺就挨了一下，被他老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叫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讀書有什麽用，看看到最後還不是都得賣了？快滾快滾。”

他這下可爽了，昨天晚上被閨女兒子念叨了一晚上，終於揚眉吐氣了。

倒是大牛一直纏著徐夜問了一整天，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就隻好用跟顧如雪一樣的那套說辭糊弄他了。

還得了他的稱讚：徐夜真是厲害，書全學會了，都怪俺爹當年不叫俺去讀書。

最後這堆花光家產換來的書，也隻換來了十兩銀子。

徐夜不由感慨，幸虧是還沒發明活字印刷術，不然的話，一兩銀子都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