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男人

沈安安和張秀英正要過去幫霍承安把肩膀上的麵袋兒卸下來。

結果霍承安擺了擺手。

“伯母,你告訴我放在哪裏就行,這個有點兒沉。”

還順手把手裏的粉條和豬肉那些遞給了沈安安。

“你幫我拿著這個。”

張秀英立刻招呼霍承安把麵粉放進了櫃子裏。

這一袋麵粉足足有100斤。

“哎呦,小霍,這麽多麵我們……我們……”

張秀英耳紅脖子粗,女婿的人選幫他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可是他們家就算是傾家**產,也拿不出這麽多錢。

可是道理他還是懂的,這會兒就花了人家的錢。

那不就是落下了虧欠,將來女兒嫁過去豈不是被人看低。

“伯母,您別有心理負擔,這些是我該做的,就當我這個未來女婿孝敬我未來嶽父的。

沈伯父唯一能讓我孝順的也隻有這麽一次。

您就讓我盡盡心,免得留下遺憾。”

張秀英對眼前的霍承安立刻刮目相看,能說出這番話,有如此細膩的心思替自己的丈母老丈人考慮。

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小夥子看起來都如此的穩重可靠。

剛才覺得霍建斌是個好小夥子,可是這會兒看著這位霍承安也覺得是個不錯的人選,唯一的缺點就是年齡似乎大了點兒。

張秀英有點兒發愁。

就在這時隻聽到院子裏吵吵開了。

“張秀英,你給我滾出來。我兒子還沒出殯呢,你居然就勾搭上陌生男人住進了我家,你還要不要點兒臉啊?”

“我告訴你張秀英,你現在就給我滾蛋,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兒媳婦兒。

還有帶著你那個小賤人給我一塊兒滾。

我兒子雖然死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給他臉上抹黑。”

張秀英聽到這話臉色慘白,有些慌張。

霍成安看了一眼外院子外麵,瞬間明白過來,看樣子有人欺負上門兒。

他沒有看到沈安安表情是什麽樣子,但是能夠感覺到這姑娘的脊梁看起來是如此的蕭索而又孤寂。

他們沒有出現之前,這母女倆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沈安安大步流星朝院子裏走去,誰曾想張秀英一把抓住了女兒的手。

“安安,你別去,讓媽去。”

婆婆在外麵汙言穢語那些話不堪入耳,讓自己女兒去和婆婆頂撞隻會讓安安在村裏的名聲更差。

更何況安安未來的婆家的人就在這個院子裏。

如果讓他們見到安安和自己奶奶頂撞,不尊重長輩的場麵,隻會讓這門婚事被人看不起。

張秀英寧願讓自己名聲不好,都不能讓女兒受到一絲的損傷。

女兒是她和丈夫捧在手心裏的寶。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他們兩口子把閨女能當成寶貝,可想而知,兩個人的思想都很先進。

沈安安看了一眼母親,明明握著自己的手在渾身發抖。

母親一向膽小懦弱,從來沒有跟老太太對抗過。

現在的表現就證明母親要打破她往日的成規,可能要做一些冒險的事情。

不由得心裏一疼,上輩子自然沒有大鬧他們家院子的這種事情。

可是這一輩子她不會允許奶奶繼續汙蔑她和母親,也不會讓母親一個人麵對這些。

想一想上輩子她做下的那些事情。

這輩子隻想護好母親,管霍家看不看得起,管未婚夫想怎麽樣。

如果霍家看不上她這種桀驁不馴的人,大不了這門婚事拉倒,她又不是非霍家人不嫁。

沈安安抓緊了母親的手腕,毅然決然地說道,

“媽,我們一塊兒去。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您都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這種事情。”

張秀英看著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的女兒,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全和依靠。

心裏一暖眼含熱淚的點了點頭,

“好,咱們母女一起,以後無論遇到任何困難,咱們一起麵對。”

兩人攜手走進了院子裏。當走入人群當中的時候,沈母看到了他們母女倆越發罵的不堪入耳。

“張素英,你還有臉出來啊?

你男人還在這裏躺著,你居然就勾搭的陌生男人住在了自己家裏。

你還要不要臉?

你不光自己不要臉,連你自己閨女的臉你也不要。

我怎麽攤上你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兒媳婦兒?”

“你們大家夥兒看看,你們大家夥兒看看這個張秀英,我兒子屍骨畏寒,她就把野男人招到家裏來了。

這樣的人,我們沈家容不下,我告訴你,現在你就帶著沈安安給我滾蛋。”

“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沈母越說越激動,眼神裏帶著一絲得意。

這兩天他們還在琢磨著怎麽能把這母女倆趕出去,吞了老大家的產業。

老大這個混賬東西,當初為了他們母女倆居然能和自己斷絕關係。

為了老二,沈母願意不顧一切的把這些拿到,反正老大家是個閨女。

也沒什麽用,又不能傳宗接代。

自己以後老了自然是隻能指望老二。

卻沒成想一大早就聽村裏傳遍,張秀英家居然昨天晚上留宿了三個大男人,聽說兩個年輕的,還有一個跟張秀英的年紀不相上下。

老太太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立刻就得意。

這不是瞌睡給了枕頭,正琢磨怎麽把他們母女趕出去。

沒想到老天爺都創造了這麽一個機會。

沈母帶著自己的小兒媳婦兒和兒子怒氣衝衝的上門來,就為了把這件事情做實。

在全村人的見證之下,義正言辭的可以把這個不要臉的兒媳婦兒和孫女兒趕出去。

沈母這番話說完,張秀英的眼眶早就已經紅了。

張秀英一輩子沒有和別人吵過架,紅過臉。

如此難聽的話,可以算是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媽,您怎麽能不問情由就這麽胡說八道,敗壞老大的名聲。

老大現在還在院子裏躺著,您說這番話您就不虧心嗎?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張秀英氣的渾身發抖,可是能說出來的話也隻能是如此的文縐縐。

顯然這番話毫無說服力,並且讓老太太覺得自己略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