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推諉

許望亭不語,徐紅梅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今天丟的臉,她這輩子也是頭一次。

平時在市裏,哪個見到她不尊稱一聲徐老師,更是因為她嫁進許家,越發敬重幾分。

可是現在看看,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女兒一次任性,就都被破壞掉了。

徐紅梅眼圈紅紅的,她也是頭一次在眾人麵前落淚。

“好了,先將就兩天,明天婚禮辦完,咱們就回市裏。”許望寧勸著妻子。

徐紅梅賭氣道,“回市裏就能當沒有丟過人嗎?”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人也丟了,事也出了,就是現在打死她也於事無補。”許望亭更覺丟臉,隻是他還做不到去牽怒對孩子發脾氣,火氣也都衝著妻子去了,“以後你好好管管,多大的人了?窮人家的孩子像她這麽大早就嫁人了,她現在還像個孩子,像什麽話。”

“遇事就怪我,你平時怎麽不管?”

許望亭和妻子吵不出個對錯了,幹脆不說話。

他們當著許母麵吵的,許母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甚至眼皮也都沒有抬一下,自己家的孩子什麽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丟人是早晚的事。

隻是兒媳婦一直護著,又覺得她自己的教育方法對,她也懶得去爭論。

今天這事鬧成這樣,或許就能長記性了。

她拿直炕上的散落珍珠,“這看著應該是海珠,淡水的不可能這麽亮,等回去後讓你爸托朋友問問這麽大的海珠多少錢一顆,地上的有一顆算一顆,數數多少個,一個不差的買回來。”

“媽,我還是托我朋友吧。”許望亭也沒了臉,“我朋友有在海邊生活的,他或許能想到辦法。”

隻是都這麽大的,怕是不好找。M..

“也行,那就你去弄吧,找不到了再讓你爸托朋友問。”許母放下珍珠,許芳也從外麵進來了。

剛剛許父喊季勇出去,許芳也跟了出去,遠遠看著丈夫並沒有太激動,她才折回來,一進屋看到隻有自己娘家人了,她走過去在炕邊坐下。

“小可,出事時,你怎麽不勸著點?”

季可還沒說話,眼圈先紅了,“媽媽,我勸了。”

“你就那麽勸,誰聽了都生氣,你不知道勸你表妹嗎?”剛剛季平順敘述事情經過時,把季可說的話也學了,隻是當時大家都把目光落在許雨佳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季可說的對不對。

“我怕三哥打雨佳,再說他是男生。”季可不覺得自己有錯,無緣無故的被數落,心中越發委屈,“當時吃飯時,雨佳就是對我笑了一下,二哥和三哥就指桑罵槐的說,當時那麽多親戚在場,我不想惹事,才沒有和他們爭論,雨佳也和我一樣的想法,所以回到家裏之後才問他,哪知道三哥就要動手。”

“就要動手?他先動手了嗎?”許芳是真的生氣,更多的也是失望。

小女兒最是聰明又懂事,今天這是什麽場合,怎麽就不知道把事壓下去呢?

那一句勸,和挑火沒有區別。

“行了,小孩子哪想那麽多。”許望亭也明白妹妹是在給他們家找麵子,所以才當著他們的麵訓季可,可對許望亭來說,這樣並不能讓他找回顏麵來。

“我看許芳說的沒錯,你們倆現在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吧?”許母掃了兩個孩子一眼,“家裏女孩子少,打小你們倆個又一起長大的,享受的也是家裏最好的東西,看看你們現在,就是被寵壞了。”

許母開口,屋裏沒有人敢說話。

但許母也知道罵幾句沒用,回頭對許芳道,“今天這事要是被朱家知道,才叫丟大人,建華那邊有沒有叮囑他和衛東說一聲,這事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

“他們走時,我就拉建華到一旁叮囑過了,但是那孩子你知道,脾氣倔,就怕我這樣告訴他,他還覺得我護著雨佳呢。“

許母歎氣,“造孽啊,好好的日子,怎麽就沒個消停的。”

誰敢接話啊,這個時候接話,那就是被挨罵的份。

院子裏,許父也是在勸女婿,“是我沒把孩子教育好,今天鬧成這樣,小玲受委屈了,朱家那邊就是知道,也不會說咱們什麽,人家是有身份的人,隻是這事辦的確實丟人,以後盡可能彌補小玲吧。”

“小玲那邊你也勸勸她,就說這委屈不會讓她白受,等回來讓雨佳給她道歉。”

“爸,我知道了,你也別上火,誰也不想這樣。”季勇不能不懂事,心裏再不滿,也沒有對著嶽父去。

許雨佳從小就看不起他們家,以前小時候當眾說他們全家是要飯的,季勇不在意,但是他明白一個孩子怎麽可能說這些,定是聽到大人說什麽了。

長大後這些話不說了,卻處處針對季玲,當眾不是嘲笑就是譏諷,沒有一點尊敬,不然也不會在結婚這麽大喜的日子搞事情。

就是現在也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許父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用,自己家孫女這是沒有把季家放在眼裏,不然怎麽一次次搞事情呢。

季勇還說要去醫院看看,先讓許父他們去招待所,等安排妥當了,季玲一行人回來了。

人走的時候是被朱衛東抱走了,回來也是被朱衛東抱回來的,隻是朱衛東放下人之後,扭身就走了,話也沒有一句。

自從九月兩人結婚以來,朱衛東對季家任何人都很尊重,就是季家的左右鄰居他也很客氣,像現在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還是第一次。

許芳覺得丟臉,臉色當場就變了,“他這是什麽態度?”

“行了,你少說一句吧。”季勇看向兒子。

季建華道,“帶著小玲去醫院的路上,妹夫就沒有說過話,等檢查完說是有些動胎氣,讓好好養著,妹夫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應該是生氣了吧?”

什麽叫應該,這就是生氣了。

季玲臉色也泛著白,醫院裏給開的保胎藥,在醫院已經吃過一次,現在肚子隻隱隱有些作疼,但是仍舊讓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