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熱心的牧民

吳思源頂替了許靈均的身份,但他雖然解除了勞動教養,但這不代表他可無所事事。

事實上,他依舊要跟牧民們一起,每天出去放牧,每晚回來喂馬。

在這裏,牧民們教他騎馬,教他跟馬溝通,教他放養馬群。

就像電影改編的靈與肉上麵說的:

清晨,太陽剛從楊樹林的梢上冒頭,銀白色的露珠還在草地上閃閃發光,吳思源就要把馬棚的柵欄打開。

牲口們用肚皮抗著肚皮,用臀部抗著臀部,爭先恐後地往草場跑。

土百靈和呱呱雞發出快樂的和驚慌的叫聲從草叢中竄出。它們展開翅膀,斜掠過馬背,像箭一樣地向楊樹林射去。

吳思源騎在馬上,在被馬群踏出一道道深綠色痕跡的草地上馳騁,就像一下子撲到大自然的懷抱裏一樣。

草場上有一片沼澤,長滿細密的蘆葦。

牲口們分散在蘆葦叢中,用它們闊大而靈活的嘴唇攬著嫩草。

在沼澤外麵,隻聽見它們不停的噴鼻聲和嘩嘩的趟水聲。

吳思源在土堆的斜坡上躺下,仰望天空,雪白的和銀白的雲朵像人生一樣變化無窮。

風擦過草尖,擦過沼澤的水麵吹來,帶著清新的濕潤,帶著馬汗的氣味,帶著大自然的呼吸,從頭到腳摩挲遍他全身,給了他一種極其親切的撫慰。

吳思源伸開手臂,把頭偏向胳肢窩,他能聞到自己的汗味,能聞到自己生命的氣息和大自然的氣息混在一起。這種心悅神怡的感覺是非常美妙的,是吳思源在以往幾個世界都體驗不到的感覺。

它能引起他無邊的遐想,認為自己已經融化在曠野的風中;到處都有他,而他卻又失去了自己的獨特性,代之以對生命和自然的熱愛。

中午時候,馬匹一頭頭從蘆葦叢中趟出來,帶著滾圓的肚皮,抖擻著鬃毛,甩動著尾巴驅趕馬虻和牛蠅。

馬匹們會信賴地、親昵地聚在吳思源周圍,用和善的大眼睛望著它們的牧人。

在正午的陽光下,遠方,雲影在山腳下緩緩地移動;沼澤裏,一種叫“水牛”的水鳥也感到了炎熱,開始用嘴對著蘆根咕咕地鳴叫。

這裏,不僅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蒼茫,而且有青山綠水的纖麗。他油然感到了一種滿足:生活,畢竟是美好的!

有時,陣雨會向草場撲來,它先在山坡上垂下透明的、像黑紗織成的帷幕一樣的雨腳,把燦爛的陽光變成悅目的金黃色,灑在廣闊的草原上。然後,雨腳慢慢地隨風飄拂,向山坡下移動過來。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就斜射下來了,整個草原就像騰起一陣白蒙蒙的煙霧。

在這之前,他必須把放牧的馬群趕到林帶裏去。他騎在馬上,拿著長鞭,敞開像翅膀一樣的衣襟,迎著雨頭風,在馬群周圍奔馳,叱嗬和指揮離群的馬兒。

在牧場上,吳思源認識了好些人愛說笑的郭蹁子,郭蹁子務實能幹的老婆,場部的老王

而在夜裏,他就回來自己的院子裏,就著昏黃的燈光,繼續忙碌。

收拾好屋子的衛生環境之後,吳思源接下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殘缺的圍牆蓋好。

不然人來人往,什麽都看見了,搞得他一點隱私性都沒有,有時候想從神農角空間裏麵拿東西,都不方便。

同時,吳思源也想多蓋幾間屋子。

最起碼,把廁所給蓋起來,不然洗澡、如廁就是一個大問題。

但蓋院牆和蓋屋子,都需要材料。

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應有盡有的各類材料。

就算有,吳思源也沒有足夠的錢。

所以,每晚回來,吳思源就在院子裏脫土坯,然後陰幹、日曬。

忙碌到深夜的時候,吳思源就偷摸從神農角空間裏麵取水燒熟然後洗澡,坐在炕上修煉起武當基礎心法。

許靈均的年紀大了,筋骨也定型了,修煉九陽神功怕是很難入門,還不如修煉武當基礎心法,中正平和,也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充實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四五個月之後。

吳思源終於脫夠足量的土坯,自己弄了些水泥石灰膏料,就修建起院牆來。

他本想自己一個人幹,不想麻煩其他人,時間久一點無所謂。

在這個時代,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沉澱,去積累。

但牧民們實在過於熱情。

看到吳思源在修建圍牆,不用他打招呼,就自個兒過來幫忙了。

郭蹁子,董大爺,老王

吳思源都有些感動了,這種質樸的鄰裏關係,是後世長期生活在城市裏的他沒有體會到的。

難怪許靈均後來會如此堅決地放棄繼承億萬家產的機會,這個治愈了他內心創傷的地方,這群溫暖了他內心的人,是他放不下的吧,是比金錢要貴重多的東西吧!

吳思源心有所感地想著。

原本他預計要花數個月的時間才能修建好這座院牆,結果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建好。

四麵兩米高的土坯院牆方方正正地將吳思源的屋子,連同左邊的馬棚,還有右邊的空地,都包圍了起來。

郭蹁子看了還笑稱,“哈哈,靈均呀,看起來有地主老爺的樣子了。”

惹得郭蹁子老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是在揭人家的傷疤啊。

人家就是因為這家庭身份問題才被打成“右派”的!

郭蹁子醒悟過來,連忙拍自己的嘴巴,道,“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你們就當做沒有聽到!”

吳思源連忙阻止,用無所謂的語氣道,“沒事,沒事!郭蹁子,你別打了。”

他是真的無所謂。

他想了想,說道,“各位,謝謝大家夥這段時間的幫忙。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我房間買了幾瓶酒,還有一些蟠桃,你們就進來嚐一嚐吧。”

說著,吳思源就把幾個拉進去屋子裏,給他們倒酒,給他們拿出蟠桃,還有蘋果。

蟠桃和蘋果自然是吳思源從神農角空間裏拿出來的。

這西北,酒倒是尋常,但是蟠桃就少見了。

西北人都豪爽,吳思源既然都這麽說了,他們也就不會客氣,自然是樂嗬嗬地接受了。

喝著酒,吃著水果,談著天,說著笑。

笑聲傳出院牆,一直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