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鮮於通
“嗬嗬,父親,我可不是信口雌黃的!”吳思源老神在在示意宋遠橋安靜,然後道。
“華山派這位鮮於通掌門,本領低微,但是卑鄙無恥的手段卻是無人能及!”
“鮮掌門年輕時候,先對一苗家女子始亂終棄,那苗家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蠶蠱毒。但仍盼他回心轉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
“鮮於通中毒後當即逃出,他也真工於心計,逃出之時,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兩對金蠶,但逃出不久便即癱倒。”
“恰好明教的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藥,將他救活。鮮於通此後依法飼養金蠶,製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
“我說的對嗎,鮮掌門?”吳思源似笑非笑地看著鮮於通。
“含血噴人!”鮮於通臉色漲得通紅,哪裏還有之前風流灑脫的樣子。
而人群之中的張無忌,也記起了當初在蝴蝶穀,胡青牛跟他說過的事情,隻是此時他的心裏就一個疑問:青書師兄是怎麽知道的?
吳思源繼續揭露鮮於通的醜事:
“這位鮮掌門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後,就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胡青羊也是瞎了眼,以身相許,竟致懷孕,哪知鮮掌門後來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棄了胡青羊不理,和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成親。胡青羊羞憤自盡,造成一屍兩命的慘事。”
“鮮掌門,你可知道你座下的這個掌門之位,有你未出生的親身骨肉的功勞!”吳思源冷冷質問鮮於通。
“胡說八道!”鮮於通含怒出手,一出手就是他最擅長的【鷹蛇生死搏】。
這路“鷹蛇生死搏“乃華山派已傳之百餘年的絕技,鷹蛇雙式齊施,蒼鷹矯矢之姿,毒蛇靈動之勢,於一式中同時現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然而吳思源隻是一記【七傷拳】,重重拳影之下,鮮於通一招未出,就被吳思源直接打飛回原地,大吐鮮血。
吳思源可沒有張無忌的聖母心腸,一出手就是霹靂手段,哪裏會猶豫這,猶豫那!
這一手,又是狠狠地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真是威風凜凜!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鮮掌門,你武功這麽低微,還能當上華山派掌門,除了你入贅,還有你陷害了你師兄白垣!我記得你是用金蠶蠱毒做到的吧。你還把這件事嫁禍給明教!”吳思源似乎想起了什麽,又爆料說道。
華山派的高矮二老聽不下去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能讓吳思源繼續說下去了。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攻向吳思源。
吳思源眼神之中露出不屑之色。
隻聽得“砰、砰”兩聲槍響,高矮二老就摔倒在地,兩人的膝蓋處各自冒出一個圓潤的血洞,鮮血直流而成。
“啊……”高矮二老兩人呻吟著,一時之間也失去了攻擊能力。
華山派頓時有弟子跑出,將兩人扶了回去。
在場的六大派,還有明教中人,都神情複雜地看著吳思源手中突然出現的手槍,恐懼者有之,貪婪者也有之。
良久,眼眸之中閃過貪婪怨毒光芒的鮮於通,先是一聲苦笑,然後一臉悲切地說道,“我鮮於通今天,落得如此地步,是我學藝不精,連累華山派受辱。不過清者自清,你要殺就殺,我鮮於通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人!”
之前吳思源的話都是他一麵之詞,配合他今天這番作態,別人的接受度向來不高。
如今鮮於通做出這番姿態,在場六大派的人,在心裏就更傾向於他了。
吳思源想了想,突然一個縱身就來到鮮於通麵前,然後出手一奪,就搶了鮮於通的折扇,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鮮掌門,你不說話也就罷了,你害胡青羊一屍兩命之事,或者殺害你華山派的白垣,我都懶得去理,但你居然說清者自清,這就讓我很不爽了!”
吳思源的嘴角微微一揚,打開折扇上的機括,用內力一逼,藏在裏麵的金蠶毒粉就向著鮮於通灑去。
在場這麽多人,竟沒有一人來得及或者敢去阻攔。
隻見鮮於通被他自己折扇裏的毒粉一灑,毒效立刻發作,他跪倒在地,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音淒厲,撼人心弦,“啊……啊……”的一聲聲長呼,猶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本來以他這等武學高強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強忍痛楚,決不致當眾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
他每呼一聲,便是削了華山派眾人的一層麵皮。隻聽他呼叫幾聲,大聲道:“快……快殺了我……快打死我罷……”
吳思源虎視眈眈,偌大的華山派卻是無人敢動。
“堂堂一派掌門,折扇裏竟然藏著毒粉!”
“鮮掌門,是什麽毒粉?你若說出來,我這無忌師弟,曾經師從蝴蝶穀的胡青牛,說不定能救你一命!”吳思源道。
鮮於通叫道:“這……這是金蠶……金蠶蠱毒……快……快打死我……啊……啊……”
鮮於通這一說,在場各大門派就是一陣嘩然。
因為這反而輔證了吳思源之前說的話。
如果吳思源說的是真的,那麽這鮮於通,就真的是拋妻殺兄的下流人物了。
其他五派中人看向華山派的人目光都變了,就連華山派自己的人臉也漲得通紅,受到槍傷的高矮二老嘴更是氣歪了。
華山派多年威名,真是一朝毀於一旦了!
吳思源不理倒在地上痛哭不已的鮮於通,而是問向所有的華山派門人,“華山派是因為明教殺了你們門派的白垣才加入進來的,那麽現在水落石出了,華山派是怎麽想的?”
這真是直接在傷口上撒鹽了。
華山派的人都快無地自容了。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