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能讓宋盼娣走上老路

“蘇舸,你也知道我上麵四個姐姐都出嫁了,就剩下我一個還單身,我媽想招上門女婿,隻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不肯,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在家裏鬧騰個沒完。實在受不了,我心想幹脆順著她算了,結果又鬧出來這麽一出。”

“你回家和你媽說了這事嗎?她什麽反應?”

宋盼娣撇撇嘴,“我媽還怪我呢。說我不該那麽實心眼,上來就提倒插門的事。應該和人家多相處,兩個人有感情了再提。

問題是,她也不想想,不事先說清楚,和人家相處我都不安心,怎麽可能發展出什麽感情來。”

“招娣,聽我一句,就算你媽急著招女婿上門,你也不能急。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一個選擇不慎,影響的是你整個後半輩子。”

蘇舸突然語重心長起來,宋盼娣愣了一下。

隨後點點頭道:“放心吧,我肯定會謹慎的。不過,蘇舸,我怎麽覺得自打你結婚後,變化好大。以前你最多和我一起唉聲歎氣,現在還知道講道理勸我。”

蘇舸心裏一驚,表麵卻依舊淡定,“那是肯定的呀,結了婚的人麽,怎麽還能和以前一樣,我肯定是越來越往成熟了發展。”

宋盼娣哈哈笑著,推搡了蘇舸一把。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行吧,成熟的蘇舸同誌,什麽時候有空,帶我去你家認認門?”

“再等等吧,等我熟悉熟悉那邊的環境。到時候我做一桌子菜,好好招待你。”

“那我可等著了。”

宋盼娣眼睛笑得彎彎,笑出了一對小虎牙,順手挽住蘇舸的胳膊。

說完這些,蘇舸又說回相親的事。

“反正你千萬別著急,好男人那麽多,一定要好好挑選,多了解對方人品和家庭背景。”

“知道了,知道了。”宋盼娣道,“結了婚,發現你越來越絮叨,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有這潛質。”

蘇舸白她一眼,“換個人我還不樂意說呢。”

宋盼娣笑彎了腰,“瞧你,都會翻白眼了。我看呀,是你家那位脾氣太好,把你小姐脾氣都給嬌慣出來了。”

“不過平心而論,你現在的樣子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樣子。過去你太老實,也太好欺負了。你爸媽說什麽就是什麽,幾個弟弟妹妹都能騎到你頭上來。你大哥更不用說了,根本沒拿你當妹妹,當個保姆都不如。

瞧瞧,現在的你多好,看來找到個好的另一半,真的會改變一個人。蘇舸,你的話我會認真記住的。有你在前麵做例子,我肯定不能找個差的,我呀,肯定要找個比你家那位還好的。”

宋盼娣能這樣想,蘇舸的心放下了一半。

跟宋盼娣又說了幾句話,眼看快到上班時間,兩人在岔路口分開,各自回自己車間。

蘇舸往前走了幾步,停住腳步轉回身,望著宋盼娣消失在車間門口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

她想起書裏關於宋盼娣的劇情。

宋盼娣最後還是招了個上門女婿,隻不過,兩人是勉強湊合在一起的。

男方願意倒插門,是因為家裏兒子太多,娶不起媳婦,不得已才同意上門。

而宋盼娣,則是被宋母磨得受不了,幾番抗爭後到底同意了這門婚事。

沒有丁點感情基礎的婚姻,自然沒有幸福可言。

婚後沒幾年,她老公就出軌了前女友,那個時候,宋盼娣懷孕七個月,挺著大肚子去捉的奸,把兩人堵在了**。

被抓到現行後,她老公一點不知羞愧,反而口口聲聲說他和前女友才是真愛,要不是拿不出彩禮,他早就和前女友結婚了。

宋盼娣受到刺激,早產生下一個瘦弱的女兒。

她老公沒去看母女倆一眼,帶著前女友跑了,去了南方。

後來,宋盼娣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長大,因為女兒多病,為了給她治病欠了一屁股債,人未到中年就已經老得不成樣子。

蘇舸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宋盼娣走上書中的老路。

所以她才叮囑一遍又叮囑,生怕宋盼娣被她媽催得著急,隨隨便便就嫁人。

不過叮囑歸叮囑,蘇舸還是打算盯緊宋盼娣,一定看住了,絕不能讓她和那個渣男在一起。

這天下班後,蘇舸剛踏進大院前門,一個人影就從旁邊竄了出來。

冷不防地,蘇舸被嚇了一跳。

等她定睛一看,好麽,許大媽堵著大門口等她下班呢。

想到許大媽跟盛銳、盛佳說得那些糟心話,蘇舸連個眼神都不想給她。

她臉色很是冷淡,許大媽卻跟沒看見似的,上來就問:“小蘇呀,大媽和你說的那件事,辦成了麽?”

“許大媽,我正想著找您說這事呢。我今天找人家問過了,人家說實在沒辦法。最近的一批瑕疵布剛處理完,下一批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有。”

其實蘇舸根本連問都沒問。

許大媽原本堆笑的臉,此刻笑容跟退潮一樣刷地消失了 。

“呦,我尋思你是紡織廠的老職工,六尺布應該難不倒你,結果人家連這點麵子都不給。那蘭芳周日相親可怎麽辦呢?”

許大媽忽地一拍大腿,“小蘇呀,你結婚是不是做了新衣服,要不借一套給蘭芳穿,我保證她不能給你穿壞了,到時候整整齊齊地還給你。”

蘇舸都無語了。

這個許大媽臉皮厚得簡直無敵。

弄不來瑕疵布,就要借她結婚的衣服,憑什麽呀,臉咋那麽大呢?

蘇舸都懶得搭理她,“衣服沒做好呢,不好意思幫不上忙。沒什麽事,我先走了,還得回家做飯呢。”

說完也不等許大媽反應,蘇舸快步穿過了前院。

許大媽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

“什麽東西,弄不來布料,還不肯借衣服。真當誰稀罕你那幾件破衣服呢,指不定都染上了你病鬼丈夫的病氣,白給我家蘭芳,都不稀罕穿。”

罵完,許大媽心裏舒暢了不少,心道自己和一個守活寡的女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那方麵得不到男人滿足,難怪說話陰陽怪氣,這是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

許大媽眼珠轉了轉,轉身去了同住前院的方家,找方慧文借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