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偷人?
談話不歡而散,盛啟暉從廠長辦公室離開時,李廠長的臉還是黑的。
李廠長被氣成啥樣,盛啟暉不在乎。
他現在被借調到鋼鐵廠,隻要項目沒結束,他人還在鋼鐵廠,李廠長就奈何不了他。
至於項目完成,怎麽也得兩個月以後了。
而兩個月以後,全國都將變天。
此時的李文雯,被李廠長關在家裏,正和她媽大吵大鬧。
“媽,我不嫁人,你讓我爸放我出去!”
李文雯被鎖在房間裏,她把房門敲得震天響。
李母隔著房門,無奈地勸她。
“文雯啊,這次就聽你爸的吧。你爸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擺平,不然你就要和那個姓許的一樣被送去大西北勞改了。大西北那是什麽地方,去了你這輩子不一定能回得來。
你爸逼你嫁人,是為了你好。嫁了人,你才能把心收回來好好過日子。趙局長家的兒子人不錯,咱們兩家又門當戶對,你嫁過去吃不了虧。嫁妝媽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安心等著結婚吧。”
李母說完,門裏的李文雯繼續瘋狂捶門。
“媽,我說了我不嫁,我不喜歡趙局長家的兒子,我不嫁他!”
“不嫁他,你要嫁給誰?”李母動了怒,“難不成非要嫁給那個有婦之夫?李文雯,你可給爸媽長點臉吧,別太掉價了!”
李文雯還在大喊大叫,李母望著房門,幽幽歎口氣,轉身走了。
蘇舸這天下午請了一會兒假,帶宋盼娣去街道辦理租房手續。
本來薑亮也該一塊跟著來,但項目那邊實在太忙,他走不開,隻好宋盼娣一個人辦了。
一大爺早就跟街道辦韓主任打好了招呼,蘇舸和宋盼娣過去,很順利就把手續辦了下來。
辦事員態度比起蘇舸上一次過來時熱情多了。
手續辦好,房子一個月八塊錢房租,需要一次性付一年的租金。
宋盼娣交了錢,辦事員把房子鑰匙給了她。
拿到鑰匙,宋盼娣這才終於有了真實感。
她和薑亮要有他們的小家了。
宋盼娣挽住蘇舸胳膊,笑道:“以後咱們可是鄰居了,住在一個大院裏,多多關照哦。”
蘇舸也笑,“憑你的本事,要不了幾天就和那些大嫂大媽們混熟了,還要我關照什麽,搞不好我還要你關照呢。”
宋盼娣性格好,嘴甜,會嘮嗑,特別擅長和大媽大嫂們打交道,在哪兒都吃得開。
“鑰匙拿到手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收拾屋子?”
蘇舸問。
宋盼娣想了想,“周日吧,看看薑亮有沒有時間,要是他加班,我就自己過來打掃。”
“周日我要去一趟小姑家,下午就能回來,到時幫你一起。”
宋盼娣也沒跟蘇舸客氣,兩人約定好周日見。
這天晚上,盛啟暉沒加太久的班,七點多就回來了。
蘇舸去夜校上課,鍋裏有給他留的飯菜,還是溫的。
盛啟暉匆匆吃過晚飯,便去了前院丁家。
丁東明也剛吃上飯。
下班回來,丁大媽拉了一床,丁東明給老母親換衣服褥子,給她弄東西吃,又把換下來的都洗幹淨,花了一個多小時。
接著再做飯,等飯做好就到這個點了。
家裏還有漚了一天的屎尿味兒,丁東明把飯菜盛在大海碗裏,蹲在房門口吃飯。
見盛啟暉來了,他忙站起身。
“沒事,你吃你的,我有點事和你說,幾句話就能說完。”
盛啟暉趕忙道。
“公安局要做一批電棍,找到了我,鋼鐵廠那邊項目任務緊,我騰不出時間來,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空。”
“做電棍?”
丁東明微微吃驚,他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盛啟暉大概和他說了下電棍的原理。
原理其實很簡單,對丁東明這樣的機械工程師來說,一聽就明白。
“我做了一根,被公安局的同誌看見了,覺得好用,他們就想要一批。”
見丁東明有些猶豫,盛啟暉知道他在害怕什麽。
之前去楊安村兼職差點被舉報的事,對丁東明影響很大,那之後他做什麽都小心翼翼的。
盛啟暉補充道:“這批電棍是公安局要的,他們出材料,咱們隻要出勞動力就行了,不涉及到投機倒把。另外即便廠裏知道這事,有公安局出麵,廠裏也說不出來什麽,盡管放心。”
這回丁東明果然舒了一口氣,立即答應下來。
丁東明這邊同意了,盛啟暉又去後院找孫衛民。
孫衛民沒在家,盛啟暉等了他一會兒,他才從外麵回來。
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孫衛民滿身的汗,後背都濕透了。
“你幹什麽去了,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孫衛民高深莫測地笑了下,“辦大事去了。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咱們大院就要熱鬧起來了。”
說完,他端起搪瓷杯,噸噸噸灌了一大杯的水。
盛啟暉回憶了一下上輩子,不記得這個時間段大院裏有什麽熱鬧的大事發生。
見他一臉迷茫,孫衛民也就不再賣關子,小聲道:“上次你不是說嫂子見到後院有黑影麽,我守了幾個晚上,終於發現是誰了。不是別人,就是咱們大院的人。”
“咱們大院的人?”盛啟暉有些驚訝,“誰呀?”
孫衛民靠近他,緩緩吐出幾個字,“鄭明章。”
“鄭明章?他大晚上的去後院做什麽?”
盛啟暉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孫衛民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預感。
孫衛民不屑地說:“還能做什麽,偷人唄!這鄭明章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一肚子男盜女娼。自家媳婦懷著孕呢,竟然跑去外麵偷吃。”
盛啟暉怎麽都沒想到,鄭明章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上輩子鄭明章和杜小芸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到他去世前,夫妻兩個都是恩恩愛愛的,鄭明章對杜小芸好的沒話說,是遠近聞名的三好丈夫。
這樣的一個人,這輩子竟然大半夜和人出去**?
還是說,上輩子其實他也幹過這種事,隻是做的隱秘,沒有被發現。
而這輩子不湊巧,被蘇舸給瞧見了,就此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