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來如雷霆，劍摧府邸
軵上午九點。
沙邦，銅訥街道，薑臨與羅納德正坐路邊吃著早餐，周圍是密集的市民，幾乎把這不算開闊的市集，堵得水泄不通。
“你能聽懂英倫語麽？”羅納德詢問道，他喝粥的模樣表現得很隨意，但目光一直都在戒備附近的環境。
“yes，sir；but...alittle.(是的，夥計，隻會一點。)”
薑臨笑了笑，他之前複製過陸經理的記憶，不說精通，但基本的交流，還是可以做到的。
擔心隔牆有耳，羅納德更換語言，對他低聲道：
“now，thefaldistanceisonly5kiloters...(最後一段距離僅剩5公裏)”
“what'syourertheshogun'saly,orsneak...(你計劃是什麽，光明正大地進入將軍幕府，還是潛入？)”
聽見他的詢問，薑臨翻譯理解後，逐漸逐漸把目光從遠處的人海盡頭收回，道：
“三分鍾後行動，不用做那麽多的掩飾，碾壓過去就行了。”
“well，ilikeyourersonality...（好，我喜歡你的個性）”
羅納德渾身繃緊，不敢絲毫鬆懈，自從早上被薑臨上了一課，他現在不再盲目自信的元素化。
此次斬首的軍閥目標，有著一位傭金4億美金的東瀛殺手護衛，而且對方似乎同樣不懼物理係的攻擊...
“你說那個東瀛人，會是什麽樣的呢？”
“不知道，我沒見過。”
薑臨沉吟道：“但是，我之前有了解過這個國家的一些異人分類，譬如忍者、陰陽師、咒術師...等等。”
“偌大的緬北，數百萬人口，既然軍閥克菲爾敢於隻受他的護衛，就肆無忌憚，那麽想來，對方還是有些能力的。”
“至少...比我還要強上一些。”
羅納德不禁深思道，他雖傲慢，但不並自大，要知道，在暗網裏，殺手的價格，是根據以往所完成的任務綜合表現所評定的。
“我會處理的，沒關係，夥計，走吧。”
薑臨喝完白粥，放下碗筷，向老板結了賬，就往將軍幕府的位置走去。
“嘿，來了。”羅納德追上，他們藏匿在人群裏，很快就消失了。
.......
克菲爾的府邸，比拉恩、巴恒二者更為恢弘；
僅是大門處，就裝修奢貴、有假山、噴泉、草坪、以及許多由大理石打磨成的獅子，和木製的佛雕。
與附近的平房、樓宇比較，眼前的別墅，更像是一座風格特異的宮殿，它高有數十米，赫然是沙邦區內最為耀眼的一棟建築，代表著尊貴的地位與染血的權力。
大門由十位全副武裝的護衛軍看守，此刻，他們神色不善，抬起槍口，試圖驅逐兩位不速之客。
“離開這裏！我最後說一次。”
護衛隊長麵露凶狠之色，頗有不耐煩，但見著那無動於衷、談笑自若的二人，他再也忍不住，掏出腰間的沙漠之鷹，果斷扣下扳機。
“轟——！”
刺耳的槍響之後，熾熱的子彈，在空中留下一道火線，直朝薑臨的眉心射去。
“砰——！”
空氣發出顫鳴聲，刹那間，薑臨召出九煞陰竹劍，速若雷霆，一劍掃出。
“轟隆隆！！！”
可怕的劍風席卷而來，那枚大口徑的子彈，驟然崩裂，其餘護衛軍，剛想扣動扳機，身體都是刹那炸碎，化作血水四濺。
劍氣**，宛若颶風暴龍，徑直撞入府邸，把整棟恢弘，占地數萬平的別墅，從中撕裂，正在坍塌，很是壯觀。
頓時，數秒前，還是宮殿的府邸，已被摧殘得近似廢墟。
爆炸聲，尖叫聲，陸續從不遠處傳出，一些傭人，打手，逃命跑出。
“嗡——！”
突然，廢墟中，再次發生異變，一道淩厲的刀芒綻放，被無數巨石壓塌的廳堂，猝然從內而外轟開，碎成渣滓。
一位穿著黑色和服、踩著木履的青年，正緩緩走出。
他手持一柄墨青的太刀，目光凶中帶狠，陰沉地凝望著薑臨、羅納德二人。
與此同時，在青年身後，一位老者現身，他臉色尤為蒼白，仿佛就像是死人，渾身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爛味道。
“誰派你們來的？貢爾...還是拉恩..?”
老者的聲音較為嘶啞，有種說不出的陰森，仿佛厲鬼一般。
“這你就不必過問了，老東西。”
羅納德抱著試探的心態，左手向前，指尖燃起火焰，右手做出拉弦的動作，一根狂暴的火箭，漸漸成型，鎖定了克菲爾。
“轟——！”
隨著羅納德鬆開右手，火箭呼嘯而去，速度比子彈更快，刹那殺到老者麵前。
隻見東瀛青年，驟然從腰間掏出一道卷軸，猛地鋪開，一道幽光浮現，輕易把火箭吞沒。
這一幕，讓羅納德眉頭緊鎖，就在剛剛，他與那簇打出的火焰，徹底斷了聯係。
“嗬嗬...年輕人，真是急躁啊。”
克菲爾似笑非笑地看著羅納德、薑臨，戲謔道：
“就你們兩位，幕後的指示者，給了多少錢？我可以加倍給，不如二位就此倒戈，豈不快哉？”
“不單是金錢的交易而已。”
薑臨搖頭，笑著說：“老先生，你就安心上路罷，且由我們送你一程。”
“那就看鹿死誰手了。”克菲爾不怒反笑，他對身旁的護衛，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
“悠介，替我殺了他們罷。”
“好。”
聞言，東瀛青年步步走下台階，聲音很是淡漠：“夏煌的武者..西方的異能者，久違了。”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太刀，驟放縷縷寒芒，刀刃處溢出墨綠色的氣息。
哪怕相隔百米之外，羅納德都感到一絲不安，他渾身的肌膚隱隱刺痛，這是死亡隨時會降臨的征兆。
“小心...他的刀，塗抹了劇毒；”
對於這番提醒，薑臨無所謂地笑著，朝前邁出一步，道：“你是東瀛的忍者、還是陰陽師？”
“我建議你最好全力以赴，讓我看個熱鬧，否則...等我出手，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狂妄，滿足你。”
受到挑釁的悠介，冷笑不已，左手指尖浮現四張符紙。
“去——！”
他隨手一揮，符紙飄散空中，迅速燃燒，天空瞬間變得昏暗，有數股洶湧的力量，正在雲層匯聚。
“轟隆！！！”
四道粗壯如樹的雷電，猝然從虛空劈落。
“咻——！”悠介身影消失，瞬移至二人麵前，他眸光淡漠，一刀襲向薑臨的咽喉。
這兩道殺招，同時發動，時間間隔幾乎不到半秒，卻讓羅納德臉色劇變，驚呼道：“小心——！”
然而，這極致的速度，在薑臨的眸中，慢若定格，他周身泛起清光，靈力化作半圓形的護盾，懸浮上方，抵禦雷霆。
同時，佩戴在左手的厄影護腕也直接發動，無形、特殊的場域覆蓋而去，把悠介禁錮。
“滋滋滋！！！”
四道深藍色的雷電擊落在護盾上，未能造成穿透，很快就消散了。
羅納德驚魂未定，心悸地喘息著，渾身燃燒火焰，方才有一瞬，他差點就來不及進行元素化，隕命在雷霆之下了。
當看到東瀛青年詭異地懸浮在薑臨的麵前，他那口淬煉的太刀僵止，羅納德不由心底一喜，穩了！
可是，薑臨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微微一笑，朝著遠處的空氣，道：“你很謹慎，居然用分身來試探我麽？”
羅納德不解，就在他想追問些什麽的時候，“嘭！”悠介忽然炸開，變成一截木樁。
與此同時，廢墟處，一道削瘦的身影，從透明的空氣中顯露，他嘴角掛著一抹殷紅的血跡，再次看向薑臨時，眼底充滿了忌憚。
“好詭異的攻擊....他到底是怎麽提前發覺的？”
“還有那層護盾，居然可以抵擋雷遁，著實不容小覷。”
悠介死死地盯著薑臨，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挖出藏在他體內的秘密。
不光是他，就連後方的克菲爾，都露出詫異的神色，沉吟道：“看來你確實有著駭人的本事呢....不過，單單是這樣的，還不夠。”
薑臨眸光幽深，抬起手中竹劍，道：“接下來，該我了。”
“什...麽？！”
東瀛青年瞳孔驟然縮小，他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還沒來得及發動忍術，喉嚨就傳來了刺穿感,血液飛速流失，劇痛令他再無反抗之力。
電光石火間，沒有人看清薑臨是怎麽行動，隻是等他們的腦神經隨著目光的轉移而反應而來時，薑臨已是一劍貫穿了悠介的咽喉。
勢若雷霆，摧枯拉朽！
“你...?”
覺察到生命正在消亡，悠介臉色慘白而扭曲，他用盡全力，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觸摸薑臨，扭轉局勢。
隻要摸到...就到轉移部分傷害...他的眼睛充斥著絕望與不甘。
“噗嗤——！”
一道血柱噴湧，隨著薑臨手腕用力，一顆猙獰的人頭飛起，悠介身首異處。
饒是見慣腥風血雨的克菲爾，都忍不住色變，薑臨的狠辣、果決，完全超出他的預期，尤其是那毫無波瀾的目光，與行雲流水的梟首，令他心生幾分寒意。
“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液順著劍刃滴落在青石鋪製而成的地麵，發出清脆的回音，整座府邸的氛圍變得肅殺而壓抑。
悠介殞命後，克菲爾沒用失態，仍舊保持著從容。
他站在廢墟之中，沙啞地說：“真沒想到，你們能殺了我的忠犬，把老頭子逼到這個地步...足以自豪了。”
“老東西，我看你五官畸形，血管堵塞，也該是埋進棺材的時候了，現在不上路，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羅納德一聲長嘯，手握一柄附火的匕首，掠過百餘米的距離，殺到克菲爾的近前，欲要一刺封喉。
然而，理應年邁、行動遲緩的克菲爾，卻爆發出可怕的速度，輕鬆避開這一擊，甚至，麵對羅納德的近身格鬥，他都遊刃有餘地化解著。
雙方的差距，很是明顯，無論羅納德怎麽襲擊，始終無法觸及克菲爾絲毫。
“轟——！”
持續的元素化，讓羅納德消耗頗大，就在他解除元素化，試圖恢複體力的刹那。
克菲爾抬手格擋攻擊，抓住他的破綻，一記鞭腿橫掃而出，命中羅納德的腹部。
“噗啊!!!”
劇痛席卷全身，羅納德冷汗淋漓，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砸進牆角，渾身都在抽搐，咳血不止。
此時，克菲爾的樣貌，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他原先枯槁的身軀，竟詭異地暴漲著，身高一舉來到三米，渾身黑色的肌肉，宛若鋼鐵澆築，而他的多處關節，也演化出極具攻擊性的骨刃。
“吼——！”
異變形態下的克菲爾放聲咆哮，氣息形同嗜血的野獸，凶煞而暴虐。
“真的假的...這老登，還是個怪物?”
羅納德強撐著起身，他目光鎖定遠處的克菲爾，精神集中，一道又一道熾烈的火焰，在他身後綻放，化作炎槍，呼嘯而去。
“轟！！！”
克菲爾視若無睹，任由炎槍落在胸膛，哪怕再怎麽高溫，再怎麽鋒銳，都無法穿破他變態的肉身防禦。
“闖入我的...府邸..還想殺我？”
“不過是兩隻猴子罷了。”
克菲爾冷酷而笑，露出一口漆黑交錯的獠牙，這個形態下的他，生命力蓬勃，堪比人形暴龍。
“你，找死！”羅納德被觸怒，咬牙道：“今天，你絕無可能活著離開。”
“嘩！！！”他陷入暴走，身上的火焰，由赤紅轉瞬變化湛藍，威力遠勝此前。
克菲爾麵無懼色，譏諷道：“你這是在給自己述說遺言麽？”
“遺言？那可未必。”
薑臨饒有興致地看著克菲爾，他發現對方的氣息極為絮亂，處於隨時都會失控的狀態。
“你都自顧不暇了，何必操心我們？”
地麵的碎石接連顫動，浮空來至薑臨身前，他拾握一顆，勝券在握地發問：
“就不知你這一身銅皮鐵骨，能不能防得住我的碎石塊了。”
“嗬，等我親手捏碎你的腦袋，你就知道了。”
克菲爾獰笑不止，宛若掙脫牢籠的惡鬼，血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