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謀漸浮，失落虎首
在羅納德的威脅下，拉恩狼狽地爬到沙發旁，哆嗦著打開自己的私人電腦。
接著，他臃腫的手指，開始敲擊鍵盤，在陸續登陸數個神秘網址，進行數據加密之後，終於來到一個灰色的頁麵。
這個網站，名叫‘上帝左手’，薑臨上前一看，發現裏麵存在大量的地下產業鏈，涉及暗殺、軍火走私、網絡駭客...等等。
拉恩找到未完成的訂單，頁麵顯示是羅納德的頭像，以及任務進度條百分之六十，剩餘結算金額1.5億＄。
拉恩麵如死灰，麻木地輸入交易密碼，進行提前支付。
過程較為繁瑣，在驗證密保、聲音、人臉三道關卡後，才成功匯款。
“到了...你查看一下。”拉恩誠惶誠恐地道。
羅納德取出手機，看到收款消息，如期而至，臉色才稍有緩和。
然而，這不代表著，他會放過拉恩。
“既然這樣，那你也不欠我什麽了，我可以現在就送你上路。”
“啊！別，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放過我。”
拉恩的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正不斷向後退去，他說話的聲音都變了，那雙濃眉大眼更是被恐懼占據。
“求求你了，看在往昔的情麵上，饒過我這一次吧。”
“我再也不敢了！”
羅納德可不理會他的哀求，右手抓起拉恩的衣袖，左手凝聚一道鋒利的尖刺，抵在對方的咽喉處。
“噢！我的將軍大人，你可太貪婪了。”
他冷漠又嚴肅地說：
“想想吧，被我處決掉，你還算是幸運。若是你落到你仇家們的手裏，你猜猜你有幾條命夠用？”
“從拉你開火車、折斷手腳，再到取走重要器官，讓你癱瘓、半死不活，整個過程下來，想必將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慘無人道的折磨。”
“別說了，別說了，真的求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以後再也..再也得罪你了...每年給你打1億＄怎麽樣？要是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再提。”
拉恩想盡辦法地苟活下來，但越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越小，因為他看見羅納德的殺氣，不減反增，渾身一顫，一股黃白之物，就帶著刺鼻的腥臭，染濕了褲襠。
“廢物，熏死了。”
羅納德厭惡地一腳把他踹到牆邊。
這時，薑臨出言道：“他身上還有些記憶，讓我收集一下罷。”
“好。”
隨後，薑臨釋放神念，在拉恩茫然地注視下，襲入他的大腦，對所有的記憶，進行瀏覽，複製。
約過二十秒，拉恩受驚過大，導致體力不支，昏迷在了地上，宛若一頭熟睡的野豬。
而那屹立在原地的薑臨，臉色卻是愈發地微妙了起來，這位名叫拉恩的將軍，與一位神秘的西歐來客，達成了某些喪心病狂的生化實驗計劃。
並且，還會每個月，定期從麾下的詐騙園區，抓捕一些殘廢的豬仔，秘密送往郊外的實驗基地，供那位合作者，進行生物毒劑的測試。
也正是得益於那位盟友的支持，近年來，拉恩在緬北一帶的勢力愈發擴張，隱隱有著第一的趨勢，甚至不少割據的軍閥，都被他刺殺或者打垮了。
“有獲得什麽有用的訊息麽？”
羅納德發覺薑臨臉色的變化，便下意識地追問：“這頭肥豬，怎麽處理？”
“殺了吧。”
薑臨落座沙發，拿起那台私人電腦，根據所得到的記憶，在某個加密的文件夾裏麵，找到一張錯綜複雜的地圖。
“砰！砰！砰——！”
羅納德果斷拿出左輪，瞄準拉恩的腦袋，補了幾槍，讓這一代軍閥，就此飲恨。
“你在看什麽？”
“地圖，拉恩生前與西歐那邊的一位地下人物，有著密切的合作，他們在緬北的荒郊區，建造了一座實驗基地，在裏麵進行生化研究。”
薑臨手指在觸控板上來回放大，查閱著那張地圖標注的實驗室維度位置。
近十年來，拉恩從未得到允許，進入那座實驗基地，隻是模糊地知道大致坐標，因此找人繪製了地圖。
聽到這則消息，羅納德瞳孔驟震，訝然道：“這可是各國聯合聲明禁止的啊！”
“這拉恩膽子真夠大的，竟在這他們這片落後的區域進行實驗，一旦消息走露，諸國的聯軍，怕不是會直接踏平這裏。”
薑臨記下地圖的內容後，緩緩合上了電腦，補充道：
“隻可惜，這拉恩，從始至終都是一枚無用的棋子，對那位合作者的情報，一無所知，反而受其遠程操控。”
羅納德忍不住指責道：“幹這些反人類的事情，那肥豬，真是又蠢又壞。”
說到這裏，他滿腔的煩躁，從懷中取出香煙，點燃，吸了幾口，臉色複雜地向薑臨問：
“那你打算怎麽做？要去那裏看看麽。”
“嗯，地圖顯示，那座實驗基地，位置接近夏煌邊境。”
“若是放任它發展，屆時真研究出大規模殺傷的生化武器，不僅是夏煌，緬北，乃至整個世界的和平秩序，都要遭受嚴重的威脅。”
羅納德默然，他吸著煙，靜靜聆聽，思緒有著種種顧慮，不得不提醒薑臨：
“夥計....你要知道，一般能有這種資源，支持他們研究的生化項目，背後大概率會有著一方恐怖的地下勢力，擁有數之不清的財富，和密密麻麻的高手。”
“如果你決定入侵那座基地，不管是否摧毀它，都意味著你，將與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死不休。”
“你的家人，朋友，乃至你所有的關係網，會成為他們對你的進攻薄弱口，你做好承受一切糟糕可能發生的準備了麽？”
羅納德的言語，有些沉重，看得出來，他擔心薑臨的處境，雖沒有明說，但心底還是希望他遠離這要命的麻煩。
薑臨明白他的顧慮，便坦然道：“我生性自由，想到什麽，做什麽就是了，孤家寡人，他們若是尋我麻煩，我倒也不怕。”
“至於潛入實驗基地的事，不在你我約定的事宜裏麵，我知道你有家人，也明白你的處境，我不會要求隨我一起前往。”
羅納徳久久無言，待手中的香煙燃盡之後，他堅毅的麵容上帶著幾分苦澀，再次開口：
“感謝你的理解，夥計...你救過我的性命，你所委托的事情，還請放心，我會盡全力，把那些夏煌人護送去大使館。”
薑臨起身，示意羅納德跟上，他們沿著樓梯，來到二樓，徑直走入主臥。
“拉恩，平均二十天左右，會單方麵得到他們的受邀電話，指明需要的豬仔人數，距離他們上次聯係，過去了十五天。”
“目前，我還有四天的時間，爭取在四天以內，掃**整個緬北，不管能救多少的受困者，都是值得做的。”
羅納德提出建議：“緬北有四大區，卡納、沙邦、俅淵、遠山，所有的詐騙園區，加起來四十座左右。”
“與其全部親臨，倒不如直接去找他們幕後的軍閥，除了被我們宰掉的拉恩，你隻需要再對付六位軍閥，就夠了，省時省力。”
薑臨微微點頭，道：“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談話間，他走向室內的書架，左手抓握邊緣，輕輕推開，隨著機關齒輪的轉動聲響起，一道狹窄的暗門出現。
“謔，死肥豬的臥室，還有秘密啊，走，進去瞅瞅。”羅納德把煙頭一扔，趕緊跟上。
“這裏沒什麽特殊的，僅是存放他的財物而已。”
薑臨走過數十米的長廊，來到一間昏暗的密室，這裏堆砌著不少軍火，以及累積得好似牆體一般的花花綠綠紙幣。
羅納德四周打探、搜尋，發現槍械都布滿了灰塵，顯然這裏很久都沒人進來過了。
看著那些被廢棄的紙幣，他不禁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地方，是沒什麽油水了，這些落後的錢，在緬北各區之間，都難以流通，更何況是外界，無疑廢料罷了。”
薑臨笑了笑，走至房間的角落，拾起一個鏽跡斑駁的木箱。
“誒？夥計，這是什麽？”羅納德好奇湊近，慫恿道：“能打開看看麽？”
“一件文物。”
薑臨左手探出，搭在箱子表麵，猝然發力，那厚實、陳舊的木板，應聲而碎。
當羅納德看見一尊類似野獸的頭顱雕像，不由地發出驚呼：“嗯？這是...你們夏煌流失在世界各地的十二生肖獸首銅像？！”
隻見薑臨此刻，手上托著一尊霸氣、狂狷的虎首，它那經過歲月沉澱所形成的黃銅色，散發著不可忽視的曆史古韻。
“噢？你認得它？”薑臨有些意外，沒想到羅納德對夏煌的文物，也略知一二。
“嗯，大概是六年前，我還在日不落帝國工作時，曾參加一場權貴舉辦的拍賣會，目睹了一尊羊首，被拍賣出3億英鎊的高價，因此，頗為了解。”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手上的這顆，乃是虎首；在你們國家之中，龍是古代帝王的擬稱，十二生肖排列第一；而虎，又常與龍並提，地位相近，如此看來，我粗略估計...你手上這顆虎首，價值在5億英鎊上下浮動。”
聽著羅納德的講解，薑臨莞爾一笑：“看來你懂得挺多啊。”
“不過，我並不打算拍賣它，文物也是有生命的，流落海外百餘年，也是時候，送它們回家了。”
聞言，羅納德愣住了，旋即一笑，道：“那你可真是有魄力，換作是我，我可沒有那麽豁達。”
“走吧，剩餘的，都是一些破爛而已。”
薑臨指間浮現一抹灰芒，把虎首納入儲物戒。
很快，二人重回一樓大廳。
薑臨翻找著拉恩的屍體，從他褲袋裏，取出錢包，打開，取出一張暗金色的卡片，中、食二指夾住，稍微發力，朝羅納德飛射而去。
“裏麵有2億六千萬的美金，每天轉賬的限額是一千萬，2億歸我，六千萬歸你，幫我轉出來吧，至於你的酬金，我就不要了。”
“密碼是LE***201。”
“嗒——！”
羅納德接住卡片，露出驚愕的神色，不可置信地道：
“嘿！這可是2億6千萬＄，你就這麽委托給我，不怕我中途跑了麽。”
“那你不妨猜猜，我有沒有辦法，再找到你？”
看著薑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羅納德心底發怵，他可是親眼看過這個男人，有著各種詭異的手段。
“不過是說笑罷了。”
羅納德欣然一笑，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他那顆冷漠的心，稍有感動。
“那你用我的卡吧，想要全部轉完，少說也得二十多天，在那之前，我卡裏還有幾千萬，湊合著你用先。”
說罷，羅納德熟練地從褲袋裏，取出一枚卡盒，從中抽起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薑臨。
“......”
薑臨接過銀行卡，頓時有些啞然失笑，銀行卡的正反麵，都利用彩色打印技術，鐫刻著一位年輕貌美女生的照片。
“這你女兒啊?”
“嗯，怎麽樣？好看吧？”
提及女兒，羅納德驕傲地笑了笑：“她學識淵博，有想法，有個性，還單身著。”
“下次有機會的話，你來日不落，我邀請你到家中，享用晚宴，剛好你們年輕人話題多，也可以認識一下。”
“你這老狐狸，是想撮合我和你的女兒？少來。”
薑臨忍不住笑道：“聽說國外的女生，都比較喜歡彪悍，肌肉碩大的那種男生，我就算了吧。”
“你這也不差啊，除了樣貌普通了些，其他方麵簡直完美。”羅納德越看薑臨這小子，越是欣賞他。
“不，你猜錯了，我現在這副麵孔，也不是我的。”薑臨否認道。
“啊？你是...還會易容術？”
羅納德很是震驚，他是現在才知道對方所示並非真容，而且，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發覺異常。
“嗯，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這個話題吧，該走了。”
薑臨從茶幾上拿起一串車鑰匙，晃了晃，扔給了羅納德。
........
夜晚，十點半。
一輛粗獷，改裝過的越野車，從將軍幕府駛出，伴隨著排氣管不斷響起的吼聲，它疾跑在公路上，消失在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