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女人什麽時候有腦子了
突然主動的親密讓傅霆深微微愣神,視線被手背上的溫軟牽引側頭看了過去。
蘇雲皎沒有理他,也沒有鬆手,直到司儀落錘成交,她才淡笑開口,“這玉牌是墓葬品,奶奶不能戴。”
一句話讓本還興奮不已的宋薇徹底傻了眼。
兩千多萬啊!
她本就心疼的要死,如果拍下來傅老夫人卻不能戴,那豈不是血虧?
她立刻道,“皎皎,惠和亭的拍賣會,都是收藏大家的藏品,而且這還是慈善晚會,怎麽會有人拿墓葬品出來,你不懂可不要胡說。”
傅霆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以前蘇雲皎就曾多次在公眾場合廝鬧,弄得很多人下不來台。
這次又要發什麽瘋?
他反手握住蘇雲皎剛要撤回去的手,狠狠將其拽到身邊,力道幾乎把人的骨頭捏碎,完全沒有打算聽對方解釋的意思,直接抬眸看向拍賣台。
“司儀,繼續!”
司儀也不想引起騷亂,趕緊撤下玉牌準備上下一個藏品。
可這時樓上卻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塊玉牌是我為今晚的慈善拍賣捐出來的藏品,如今卻被人說成是墓葬品,這要是傳揚要出去,我趙乾的臉,可丟不起。”
說話間,人已經從樓梯下來,目光如炬的看向蘇雲皎,帶著明顯的不悅。
李然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周圍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這玉牌竟然是趙乾趙老爺子的藏品?怪不得年代不詳起拍價都有五百萬,趙老爺子的東西,收藏前景巨大。”
“哎呀,早知道我就叫價了。”
“別著急,老爺子的脾氣可怪的很,蘇雲皎這麽詆毀,他絕對容不下,這藏品怕是給不了。”
宋薇瞬間得意起來,蘇雲皎這個蠢貨,竟然得罪了趙乾,對方不僅是古玩大家,還是鑒寶協會的會長,這類慈善拍賣能請他坐鎮可不容易。
蘇雲皎竟敢當麵挑釁,怕不是要被直接趕出會場。
她立刻挑火。
“皎皎,霆深邀我做女伴你不高興,還處處針對我,我都能理解,也不會生氣的。”
“但是你不能為了傷害我,中傷別人。拿死人的東西做慈善,這是多大的羞辱啊,你這樣做,會讓霆深為難的。”
蘇雲皎成了眾矢之的,《崢嶸》帶來的好感度也幾乎清零。
傅霆深一雙黑眸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這個蠢女人,除了嘩眾取寵,是半點名門閨秀的聰慧都沒有。
如果不是需要考慮傅家,他真想把她扔出去。
掌心的力度加大,提醒她適可而止。
蘇雲皎吃痛,卻隱忍不發,眸光淡淡掃向宋薇,聲音清冽沉穩。
“拿死人的東西做慈善就是羞辱嗎?幾千年的曆史,無論是文明還是物品,有一大半都是從死人手裏傳承下來的。包括人類的起源,文字的追溯,哪一樣不是從墓葬品研究的?”
“用它做慈善,是善心善行的延續,是對這件物品最好的安置。”
“我隻是說這東西,不適合奶奶佩戴,你卻曲解為我在羞辱慈善捐贈者?難道你剛剛花了兩千一百萬,隻是為了討好傅家,而不是真正做慈善嗎?”
“如果是這樣,今天你出現在這裏,毫無意義。”
宋薇被懟的啞口無言,傅霆深也有些吃驚。
這女人什麽時候有腦子了?
原本不悅的趙乾卻忽地大笑出聲。
“說得好,隻有真正尊重傳承的人,才能有這樣的見地,小姑娘,我很喜歡你。”
一直沒找到機會的李然立刻走了過來。
“趙老爺子,蘇總對您那副仕女圖特別感興趣,有機會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趙乾一聽立刻衝著蘇雲皎招了招手,“小姑娘,來,我們去休息區說話,別耽誤了拍賣會。”
蘇雲皎立刻用力拽出了自己的小手,輕輕活動了一下,看都沒看傅霆深一眼,淡笑著迎了上去。
傅霆深下意識的想將人撈回來,卻被江淩錯身擋住。
“傅先生,你根本不懂蘇雲皎。”
刻意壓低的聲音,沒有第二個人聽見。
傅霆深眼底的寒意瘋狂肆虐,李然卻在這時笑著打岔,“傅先生,《韶衻傳》的很多事情我都想請教趙老爺子,今天借蘇總的光,機會難得,我先失陪了。”
她說著又看向江淩,“你是禮儀老師,也一起去聽聽吧。”
她拽著人走出幾米後才小聲提醒。
“江淩,你別犯傻,無論蘇雲皎是好是壞,是瘋是傻,她都是傅霆深的女人,你沾不得。”
江淩臉色一凝,沒有說話。
幾人到了休息區,蘇雲皎直接詢問了那份仕女圖的來源。
可讓她失望的是,趙乾也隻是偶然所得。
“我曾經懷疑過那是現代畫家的畫作,可是無論紙張還是墨跡,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
“為此我專門查閱了類似年份的朝代資料,畫中仕女的衣服妝容,都不對,除非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朝代,曾經出現過,又在短期內滅亡。”
趙乾的話讓蘇雲皎的心頭一震。
建安王朝存在了很短的時間嗎?
不,這不可能,先皇在位四十二年,她執政八年,新皇登基,已是國泰民安,怎麽可能會在短期內滅亡?
江淩見她神色不對,忍不住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蘇雲皎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趙乾卻好奇另一件事,“丫頭,剛剛的玉牌真是墓葬品嗎?”
蘇雲皎回神,有些意外的看向對方。
“您不相信為何不當麵詢問?”
趙乾笑著打趣,“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傅霆深的妻子。”
這話讓蘇雲皎有些無奈,卻也沒說什麽。
權勢壓人,她比任何人都懂。
“老爺子,那塊玉牌上麵刻的花紋您還記得嗎?”
趙乾稍作回憶,“當然,雖然紋路有細微的差異,不過可以確定,那應該是一種**的品種,特別像富貴菊。”
蘇雲皎搖了搖頭。
“那不是富貴菊,它叫血菊,生長在墓穴之內,被民間稱為引路花,隻會刻在墓葬品中。”
趙乾一臉愕然。
“血菊?從未聽過。丫頭,你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你對考古也有研究?快跟我說說那玉牌和仕女圖的年份。”
蘇雲皎並不知道考古,但是王宮裏的藏書閣,卻被她讀完了,血菊的事情就是書中記載。
既然趙乾是這方麵的專家,她也很想從他口中多了解一下更多建安王朝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兩個人如多年未遇的知己,聊得異常開懷。
江淩偶爾會加入其中,看著侃侃而談的蘇雲皎,心中更是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