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言府

在言總管看來,言子睿對上言胥簡直是又蠢又愛鬧。

“你是他的常隨,為著你自己,也要多攔著些。”言總管此時隻惱自己,當初在知道這臭小子起了心思想當大少爺常隨的時候,便將他送到別莊去,也好過現在被大少爺這不靠譜的連累。

“我這不是剛一知道,就與您來說了麽!”言諾嬉笑著。

仿佛無論什麽事,隻要有他這個爹在,都可以解決。

之前他之所以那麽快就知道大少爺的動向,多是自己這兒子通風報信。

這麽多年,他與大少爺之間中偶爾會有小矛盾,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兒子有一口好口才,無論是黑的白的,經他的嘴一過,都能把自己給摘出來。

“你回去跟他說,名單的事不要想了,人也不能換。仙門的人不能動!”言總管說的斬釘截鐵,“這事在家主那提都不用提!”

“明後兩天,他們就走了。”言總管低眸,“你與大少爺說,如果他乖乖聽話,我就將暢風院那個給他弄回府。”

“此話當真!”言諾眼一亮,暢風院那個小桃可是大少爺想了許久的舞妓,那身段那聲音,隻要是個男人都能被迷得不著天,今日爬床那丫頭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大少爺之前就想將小桃帶回府,可家主不同意,還放話說,若想帶那女子進門,便斷絕父子關係。大少爺自是不敢再提,但他是知道大少爺的,你越是壓著他,他越是想要得到。

就好比這次的爬床的丫頭,大少爺不見得有多喜歡,但家主不允許,他便偷偷行事,也隻不是無聊找個樂子罷了。

不過那丫頭也是個蠢的,這麽簡單就爬床,就連欲迎還拒的手法也是那麽拙劣,虧得大少爺願意陪她玩。

得了言總管的準話,開心地前去報與大少爺。

蘇餘自被人笑話不會用符籙後,便打定主意,以後回去天問宗,第一件事,便是先去藏書閣報到。

想想自己也夠蠢的,有那麽一個知識大寶庫不知道使用!

至於他們問她為何總會覺得琅嬛宮要做壞事,總不能說她是懷疑吧!

於是她便與他們說了顧青青的事,躍然她還真就是憑第感覺認為琅嬛宮有問題。

“但你不是說,琅嬛宮弟子是將他們帶回宮內處置。”

自然而然的,伯商仙君他們並沒有認同她的想法。

琅嬛宮在參商大陸上的名聲一向很好,此等非人性的事件根本沒聽說過。再說琅嬛宮千秋宴同時征收女弟子,此事便是以往慣例,蘇餘的想法要本沒有參考依據。

伯商仙君還教育了她一通,“蘇小餘,憑感覺做事,很多時候是會出岔子的,也有可能走很多彎路。”

“小餘兒就是憑感覺自行領悟創作了聚靈生靈陣,你能麽!”

蘇餘還沒說什麽,李星兒便與伯商仙君懟上了。

“如此簡單的一個護送任務,為何要選擇仙門宗人?對於俗世的人來說,武宗人武力值更高。”蘇餘說出自己的疑惑,“而且開個如此高的賞金,是怕仙門宗人無人接嗎?”

場麵寂靜。

“他們錢多吧。”秦石摸摸腦袋,說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他們不來請我們回去繼續完成任務,那我便相信他們沒有問題。”這便是蘇餘從言府出來的最大原因。

蘇餘此話說完沒過多久,言總管帶人前來拜訪。

房內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氣氛詭譎。

不過蘇餘他們也沒多刁難言總管,隻在見到言胥的時候,說了句,“言家主好大的氣派。”

這味,老陰陽人沒跑了。

言胥倒也沉得住氣,如果不去看那黑沉的臉的話。

最終商議妥當,明日一早便由蘇餘他們護送言家女子三十人前往琅嬛宮。

這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這次秦石跟著他們三人回到了言府,伯商仙君直言不參與,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這是與李星兒鬥嘴鬥輸了,心下不舒服。

蘇餘偷偷帶著蘇慶生去見了回蘇苗,也不知父女兩說了什麽,蘇慶生最後慘白著臉走了,蘇苗則還是留在盈香院。

第二天出發時,三十人聚焦在言府門前,蘇苗赫然在列,倒是沒見到蘇蓮兒。

蘇餘沒有去問蘇蓮兒的去向,也沒有再勸蘇苗,該說的都說過了,自已下定決心走的路,誰拉也沒用。

言府派了十個護衛幫忙一同護送。

另一邊,黔仲逵與蘇遠山一行人剛進入丘羅府。

“蘇大哥,嫂子真的在琅嬛宮?”黔仲逵好奇地問。

蘇遠山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已經不知道第幾回回答這個問題了,此時他無比可惜,為何李長青不來。

“隻是聽說有可能在,我也不確定。”

“蘇大哥,你與嫂子這麽多年沒見,你說,她會不會不認識你啊?”黔仲逵哢嚓一聲掰斷手中的樹枝。

他想到與自家爹娘在一起的那幾年,隻要爹出門超過十天,娘親便會吼,“你怎麽不死在外麵,再多幾天,我還以為小賊進門了呢!”

然後,有一回,爹過了二年才回來,那時候,他與娘已經搬過幾回家。娘在看到他的時候,直接將他當作乞丐關在了外麵。他那時也有十歲,自然是認得爹的,雖然他的樣子邋遢的很像乞丐,但那個人真的是爹。他便問娘緣由。

他記得很清楚,娘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逵兒,如果你認他是你爹,那你便跟他走吧,娘不認識那個人。”

他一直是娘帶大的,娘說不認識那個人,他便不認他。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娘是真的不記得爹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因為那之後沒過幾天,娘便死了,那個人也死了。

他們兩個死在了他與娘的那個小家裏,娘是服毒死的,而那人,是被娘拿匕首刺穿了心髒而死。

蘇遠山看著垂在胸前的白發,思緒也飄遠了。

與柳詩詩十三年未見,十年苦痛,如今頭發皆白,帶著這副病弱之軀,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他。

“不管遠山哥變成什麽樣,我都能認出你!”一旁跟著的古芊芊向前殷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