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的男人
蘇餘打開李長青的信,隻見裏麵放了張地圖,將戊城圈了出來。
戊城是千雲山南部山腳下最近的一座城池。
蘇餘看了眼地圖,手點著燭武殿所處的位置,若是她按著他們所說,從戊城經過去燭武殿,下了千雲山就可走官道,路途是會輕鬆很多,沿途還會有大大小小的城池可以進行補給。
可對她來說太雞肋,她不能進入城池半步,這個限製在吃住上就會產生較多的麻煩,而且為了遷就她,前往燭武殿的時間可能會加長。
而且,她由千雲山脈入橫騰山脈,再經南鹿平原便可到燭武殿。這個路程沒有走官道那麽繞,而且就吃食方麵,也比走官道來的方便。
山林中的食材那麽多,總不會餓死就是。
蘇餘的頭越來越沉,在尋到隱蔽安全的洞穴後,終於身子一歪,暈倒了。
驚得小石頭用驢腦袋直拱蘇餘,焦急地在旁邊直跺腳。
到了第二天,小石頭見蘇餘發著高燒遲遲不醒,溫度高的嚇人,叫聲越發的焦急。
就在小石頭咬著蘇餘,拖拉著她來到河邊,想將她扔到湖水中降降溫時,一個青年男人突然出現在麵前,“嗬,你這蠢物!”
男人往小石頭額間一點,小石頭不自覺地就鬆開了嘴。
真要讓這蠢驢將高燒的人扔到水中,到時冷熱集聚於體內,更是難以治愈。
小石頭看著男人的臉,它也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比較貼切,隻覺得它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哈喇子!
嘶溜~
看著他的心情與它想吃小魚幹的心情一樣一樣的……
男人看著蘇餘滿臉縱橫交錯的劃痕,有些傷口處還有荊棘的尾刺陷在肉中,眼眸閃了閃,莫不是這小姑娘還有在荊棘叢中翻滾的愛好?
將手往蘇餘手腕上一放,眼中閃過意外,“你這小家夥倒是命大。”
說著,男人從袖中取出個瓷瓶,喂蘇餘吃了顆藥丸。
蘇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隱約看到了藍藍的天,尖削的下巴,完美的輪廓。
“幸而你於今日遇見我,雖沒有退熱丸,但這鍛體丸也有相同的功效,算你運氣……”
蘇餘混沌的腦中隱約聽到了鍛體丸三個字,之後又沉沉睡去。
下午,蘇餘醒來,伸展了四肢,隻覺渾身輕快,隻有背部有輕微的刺痛感。
小石頭看蘇餘疑惑地摸背,尾巴往兩腿中收了收,可不能讓小餘子知道,它把她用嘴叼著拖出去又拖回來!
“小石頭,可有人來過?”蘇餘左右看了看,依舊是之前的山洞,可背部怎會有與地麵摩擦似的燒灼感?
“啊嗯!”小石頭焉焉地道。
有啊,但大佬不讓說。
“嗬,怎麽可能會有人呢,肯定是做夢了!”蘇餘也沒看小石頭,猶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應該是那日滾入荊棘中撞傷的後遺症。
“啊嗯!”小石頭突然羊揚蹄叫了一聲。
不是不是!有的有的!
蘇玉摸摸它的背,“我知道你餓了,乖!咱再往前走走,去前麵那小溪裏捉魚吃。”
“嗯啊!”小石頭耳朵一豎,飛快地甩起尾巴。
小魚幹!要吃!要吃!
蘇餘帶著小石頭在山洞中又修養了兩天,還招來了小彩,教它說了些話,讓它去蘇家村走一遭。
小彩是她在蘇家村附近山林中認識的一隻鸚鵡,學人說話那語氣音調掌控的活靈活現的。
之後,一人一驢一同穿越千雲山脈,在小彩回來後,他們已經進入了橫騰山脈。
要說與李長青他們的約定怎麽辦?
不好意思,那不是約定而是單方麵的通知,她可沒答應要去。等他們等上幾天,自然不會再等下去。
這一日,蘇餘來到了一個山村外麵。
她已經連著吃了好些天的烤魚烤雞,嘴裏很是膩歪。
行了數天,終於見到個村子,可不得花些錢或是獵物置換下米麵,調劑下寡淡的味蕾。
但也不知為何,在這個村口等了足足半天,都沒見什麽人影。眼看太陽即將落山了,才見一婦人慢慢地向這邊走來。
年約三十上下,細眉長眼,臉帶憂慮,步下有力,落地輕盈,行走間卻有點魂不守舍。
“哎,大嬸兒,問你個事兒,你們家有沒有多餘的米麵呀?”
那個婦人似乎被蘇餘嚇了一跳,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啊?米、米麵沒有,沒有!我們村都沒有!你快走!”夫人說著話眼神往村內緊張地張望了下,又驚慌地跑了回去。
這婦人好生奇怪!
之前看著像有武功底子的,這一跑起來,這地都能震上一震。
蘇餘無奈地聳聳肩,拉著小石頭就往山間走去,今兒又得吃烤肉,唉!
卻說她剛行至半山腰,不經意間往那村裏看了一眼,眉頭不禁聚攏。
這村怎麽這麽奇怪?
往樹上一躍,村內的情形看得更全乎了。
明明已經到了飯點,村裏不見任何人走動也就罷了,居然也沒見任何的炊煙升起?連聲雞鳴狗叫都沒有?
蘇餘不禁輕嗤了一聲,她連這個村子都走不進去,管那麽多閑事幹嘛呢?
蘇餘正準備往下跳,突然他看到有一個人影從一戶人家姿態僵硬地走了出來。
不說同手同腳,那腳每一步都走得跟高抬腿似的,手上還拖著個人!
蘇餘眯眼細瞧,發現被提著那個道具人,居然是方才在村口遇上的那婦人。
這麽被扯著頭發應該是很疼的吧,可蘇餘能看到那婦人顫抖的身軀,卻沒聽到她的聲音。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見男人向村口走去,蘇餘交待小石頭在這等一下,三兩下跳跑向了村口,“喂,前麵的等一下!”
那男人似乎沒有聽到,依舊邁著他那六親不認的高抬腿拉著那婦人往前走。婦人聽到蘇餘的聲音,轉過頭向她使了個嘴型,讓她快走。
蘇餘本也不是一個多熱心的人,但人偏偏就是這麽奇怪。
若是這婦人方才讓她救她,她還不一定會救。現在讓她快走,她反倒覺得她走了不好。
蘇餘一個縱躍,跳到了那詭異男子麵前,揚起手中的木棍指向那男子:“你!放開她!”
那男人仿若未聞,向前又走了兩步。
蘇餘仔細一看,發現他的眼睛空洞無神,眼瞳淡得幾乎與眼白融為一體。
這是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