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個故事反派洗白6

第四個故事反派洗白〔6〕

淩晨四點左右,一位衣著暴露的女人從夜店裏醉眼熏熏地走出來,她搖搖晃晃地走進離夜店不遠的一條窄巷裏,剛彎下腰狂吐了兩下,鼻尖下難聞的血腥味就讓她感到一絲不對勁,待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立刻驚恐地發出一聲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聲。

一早,記者們聞訊趕到時,警方已經封鎖住了現場。

案件發生在繁華鬧市區一條離夜店不遠的巷子裏,一名年輕男子被解肢成十幾塊,滿地的殘肢碎塊與到處噴撒的鮮血,還有旁邊堆放著的垃圾桶,散發著陣陣令人難已忍受的惡臭與血腥味,幾位警察一臉嚴肅地守在入口處,禁止閑人入內。

很多群眾站在外麵張望、圍觀,有幾個膽大的年青人和一些激動記者拿出手機、或攝像機在一旁拍個不停……

李警官帶著刑偵隊一趕到現場,經驗豐富的法醫官正戴著手套對死者進行屍檢,等他看清死者的那顆人頭,一臉驚訝地道:“王健?怎麽會是這位爺?”

一想到頭兒和他將要麵對王家的責問,李警官就頭大不已。

聞言,法醫官抬起頭,十分嚴肅又不安。“是的,李sir。”想到自己心中的推斷,他的臉色又露出一絲恐懼:“這次的案件很詭異,凶手可能不是人?”

“凶手可能不是人?”李警官臉色微變,難道又碰上了那種靈異案件。

“是的,初步判斷,凶手不是人。”法醫官一臉地肯定說,指了指每塊屍體的切口處,對他一臉認真而恐懼地道:“王家二公子被凶手殘忍地解肢成十幾塊,你看,每塊屍體的切口參差不齊,根本不像是用刀刃或利器造成的,到像是被用蠻力強行撕碎開的一樣,可是假設死者真的是被凶手徒手撕碎,這得需要多大力氣?一個正常的人類根本沒法辦到,更何況現場也沒有發現凶手留下的腳印、指紋和任何痕跡。”

隨著經驗老道的法醫官一一分析,李警官眼裏也漸漸染上一絲恐懼,但看到警戒線外鬧哄哄的圍觀群眾和記者們,很快便鎮定下來:“好了,我們身為警務人員要相信科學,凶手離開時可能清理過現場。”看到法醫官欲言又止地想再說什麽,皺了皺眉,一臉正色又鄭重地打斷他道:“這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真相最好不要讓公眾得知,相信上麵也不希望造成群眾的恐慌,危害社會穩定。”

唉,看來又得麻煩那些驅魔世家了,李警官在心中歎了口氣道。

……

房間內,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姚曉蝶彎膝側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感到身後的被子被掀起,身下的床墊微微一陷,緊接著一具冰冷透骨的身體緊緊貼上來。

習慣了被窩裏的溫暖,猛然接觸到這滲入骨髓的寒意,姚曉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男人好像並沒有感受到她的不適,伸出同樣能凍僵人的手臂輕輕環住了她的小腰,冰冷的下巴抵著她溫暖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摩挲著。

“我知道你沒睡,是在等我嗎”

耳畔響起的聲音暖昧而冰冷,姚曉蝶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血腥味後,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歎了口氣,淡淡地肯定道:“王健是你殺的,你今晚又去了王家吧!”

聞言,緊緊貼著姚曉蝶的那具身體微僵,黑暗中,封丹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盯著她的眼神陰冷、晦暗至極:“怎麽心疼你的情郎了要為他們一家打抱不平嗎”一邊問時,放在她腰間的手掌漸漸收緊。

姚曉蝶表情微微吃痛,她聽出了男人聲音裏的危險,輕輕轉過臉,對著他的陰鷙雙眸,認真而受傷地道:“在你心裏就是這樣想我的,你明明知道我擔心的是你。”

封丹青臉色微緩,慢慢地收起了身上的戾氣,眼角忽而瞥到她還未顯懷的小腹,冰冷的瞳孔又變得陰晴不定。

男人放置在女人腰間的手掌緩緩伸進布料裏,似貪戀似怨恨地來回撫摸著她的肚子,吐出的語調陰沉又低幽:“溫倩,我該信你麽,我還能信你麽”

黑暗中,姚曉蝶雖然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房間裏一下子降低的溫度和肚子皮膚上傳來他掌心的寒意,都告訴著她,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姚曉蝶一手輕輕拉住那隻不停摩挲著自己肚子的大手,強行與之緊緊地十指相扣,另一隻右手緩緩抬起,溫柔地輕撫著男人冰冷、英俊的側臉:“青,他是你的孩子,出生後,寶寶會有一頭柔軟的黑發,會有一雙愛笑的眼睛,眉毛、眼睛、嘴巴都像你,鼻子和耳朵卻像我,再長大一點後,他會用軟軟地聲音叫你爸爸,會用歡喜的聲音喚我媽媽……”

女人聲音低緩而溫柔,輕輕訴說的場景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往那種美好。

片刻的沉默之後,男人另一隻大手把女人緊緊圈住了,冰冷的下巴重新埋在她的肩窩處,吸了吸她身上溫暖的氣息,輕輕地道了句:“騙子。”

這個男人本性終是善良的,終是愛溫倩的,他變成如今這番模樣也是情有可原,姚曉蝶感受到了他此時的口事心非,感受到了他此時的脆弱,心中微微心疼,抬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嘴裏發出的聲音也更加溫柔了幾分:“沒騙你,青,王健和王家已經得到了報應,不要再傷害無辜了好不好,媽的身體不好,我也有了寶寶,以後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吧。”

封丹青枕在女人瘦弱而溫暖的肩上,眉頭輕蹙了下,雖然沒有回答她,但眸底的陰暗和身上的戾氣徹底消散不見了。

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玻璃和紗簾籠罩在姚曉蝶的身上,姚曉蝶緩緩睜開眼睛,動了動被窩裏沒有一絲溫度的身體,封丹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強撐起虛弱又單薄的身體,晃了晃隱隱作痛地額頭,不經意間,眼角掃到擺放在梳妝台前的鏡子,那裏麵正倒映出自己蒼白如女鬼般的臉色。